金礦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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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府,芍藥軒。
鳳闌夜給叮當檢查了一遍,確定她并無大傷,又給了她一些,緩緩開口:“這下可以走了,明兒個老鴇把賣身契送來,我會幫你撕了。”
叮當,長得人如其名,可人又機靈,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望著人便由內(nèi)至外的透出一股聰明像,一聽鳳闌夜的話,早撲通一聲跪下來:“請小姐收留下叮當吧,叮當甘愿給小姐當一名婢女,以報小姐的救命之恩。”她是真心實意的想跟著小姐的,她先前在大街上露出來的一手真的太厲害了,讓她祟拜膜頂,所以當清雅小姐的婢女那可是她的福份。
鳳闌夜挑眉望向叮當,這丫頭看上去倒是個可用的人,以前還有青黛和藍黛,現(xiàn)在她身邊沒什么可用的丫頭,小環(huán)等也就是一般的小丫頭,上不了臺面的。
不過叮當有什么能力讓她留下她呢,她可不留無用之人,身邊多的是。
“我從來不留無用之人,你有什么能力讓我留你。”
叮當一聽鳳闌夜的話,倒是愣住了,但她實在想跟在清雅小姐身邊了,跟著這樣的主子,活著也是暢快淋漓的,不至于像跟著一般的小姐那樣唯唯喏喏的,想著叮當陡的正色。
“小姐,叮當會武功,雖然不是一流的卻能自保,叮當?shù)膹N藝也是一流的,繡功也是一流的,而且凡事絕對先主子想而想。”
叮當?shù)淖詈笠痪湓挼故且锁P闌夜的注意,先主子想而想,這話有意思,笑著問叮當:“那你說說我現(xiàn)在想什么?”
鳳闌夜走到一邊坐下,霧翦也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房間里另有兩三個小丫頭,都是滿臉趣味的望著叮當,覺得這丫頭太有意思了,她能想出二小姐想什么嗎?不可能吧,二小姐滿臉笑,看上去美麗又可愛,若是說她的想法,哪里猜得出來。
一屋子的人都望著叮當,只見她巧笑嫣然的走到鳳闌夜的面前。
“小姐在想,若是我猜出你的想法便留下我。”
房間內(nèi),幾個小丫頭面面相覷,這是什么意思?她們不太懂。
鳳闌夜已是微點了螓首:“果然有幾分聰慧,好,以后你就做我的貼身丫頭吧。”
“謝小姐收留,叮當一定盡心盡力的侍奉小姐。”
“嗯。”
鳳闌夜點頭,一側的霧翦淡淡的開口:“恭喜妹妹喜得嬌婢。”
闌夜倒是沒說什么,叮當走過去對著霧翦施了一禮,恭順的開口:“叮當謝過大小姐的夸獎。”
“有意思,有意思。”
連霧翦都忍不住點頭了,這丫頭確實有幾分慧根,闌夜倒真是得了一個好手。
房間里正說著,外面響起了吵嚷聲,兩三個小丫頭早飛奔出去了,很快有人進來稟報:“大小姐,二小姐,管家來報,趙府姑夫人和姑老爺領著人過來鬧事,管家去請了老爺,現(xiàn)在過來稟報兩位小姐。”
“喔,”鳳闌夜和司馬霧翦站起了身,兩姐妹相視一眼,笑著走出去,叮當緊隨其后跟了出去,一路越芍藥軒,出長廊,往蘇府前面的正廳而去,遠遠的便聽到有死了娘一樣的嚎哭聲,還有憤怒的吼叫聲。
鳳闌夜和司馬霧翦走了過去,正廳外面管家正在來回的踱步,一看到兩個小姐過來,忙見了禮,還擋住了小姐的去路。
“大小姐,二小姐,等老爺回來處理吧,現(xiàn)在你們進去,只怕會吃悶虧。”
直到剛才管家才知道二小姐廢了表少爺,頭不由得有些大,這趙家一慣就是個蠻橫不講理的,連老爺和夫人都不屑于和他們來往,平素愛理不理的,那表少爺?shù)氖拢蠣敍]少警告過他們,可惜卻沒人理會,沒想到今兒個被二小姐給廢了,管家雖然從心里拍手歡迎,可趙家和蘇家是姑表親,現(xiàn)在鬧上門了,這恐怕沒法交代了。
鳳闌夜臉色淡淡,不卑不亢的開口:“難道他們還能吃了我不成,指不定誰吃誰呢?再如此鬼哭狼嚎的,把他們打殘了扔出去。”
明明是清逸如水的話,可話里的嗜殺可來不得半點假,就是這樣殺機重重的話,由她的嘴里說出來,不但面不改色,還輕柔得和討論天氣差不多,管家不由得暗嘆,看來這二小姐是有能力的,便讓開了一邊。
“小姐小心些。”
鳳闌夜和霧翦二人走進了蘇府的正廳,只見廳堂內(nèi),一個中年肥胖的男子和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正在大發(fā)雷霆,女子一邊哭一邊抹眼淚,臉上涂得厚厚的白粉和胭脂被眼淚沖得五顏六色像一個調(diào)色盤,甚是磣人,那男人又是拍桌子又是吼叫,一只肥手上帶了兩個寶石戒子,果然是暴發(fā)戶嘴臉啊。
兩個人一看到鳳闌夜就像看到仇人一般的沖了過來,霧翦趨前一步,手中的長劍一抽,寒光射過,那兩人止住不前,不敢再亂動,虎視眈眈的瞪著鳳闌夜和司馬霧翦二人。
蘇家的姑夫人,趙有才的老娘顫抖著手指向鳳闌夜叫罵。
“蘇清雅,你個小賤人,為什么要踢廢你表哥,我們趙家和你有仇嗎?今兒個你不給我一個交待,我絕對不會饒過你們的,蘇衍,你這個混蛋,還不回來,我就死在你們蘇家了。”
那姑夫人說著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嚎聲大哭,越發(fā)的丑得不能見人。
鳳闌夜和霧翦面無表情的走到一邊去,叮當隨身站立在一邊,冷冷的瞪了這兩個人一眼,真是有其子必有其母,金玉其外,敗絮其內(nèi),沒的沾辱了他們蘇家,有這樣的親戚實在是丟臉的事。
那趙老爺和趙夫人雖然心疼兒子,不過一時也不敢拿鳳闌夜和司馬霧翦二人怎么樣,只在蘇府的大廳內(nèi)鬧個沒完。
這時候蘇衍總算回來了,一路上他已經(jīng)聽了下人稟報,知道這是二小姐惹出來的事,說實在的,姐姐這個兒子確實是該著的,混蛋一個,欺了多少黃花閨女,人家敢怒不敢言,不過偏偏他們家是他們的親戚,那姐姐是什么德性,蘇衍即會不知道,光用想便頭疼了。
蘇衍一跨進來,那四腿八叉躺在地上哭鬧的姑夫人便動作俐落的爬起來,直往蘇衍的身上撲,一邊哭一邊吼:“蘇衍,你個兔崽子,過去我資助你讀書,你現(xiàn)在是有出息了是嗎?竟然讓你女兒打廢了我兒子,今兒個我是不活了,你不給我交待,我就把一命摜在你這兒了。”
蘇衍有苦難言,一直以來他姐姐每回見面便提到從前給他的二兩銀子,雖然救了當時的急,可是他不知道還了多少倍了,現(xiàn)在她還是如此提著,蘇衍伸出雙手架著老姐姐的手,沉聲開口:“有話好好說,這成何體統(tǒng)。”
鳳闌夜本來是看熱鬧的,但是一看這女人竟然鬧騰爹爹,可就不樂意了,立刻朝身后的叮當開口。
“叮當,你不是說你會武功嗎?我想看看。”
叮當可是個聰明的丫頭,也不用小姐接下來吩咐,直接走到趙夫人那兒,抬起一腳便踢了過去,把章魚似的趙夫人踢離了老爺?shù)姆秶缓鬀_過去用膝抵住那趙夫人,便是一連串的耳光甩出去。
大廳內(nèi),蘇衍呆住了,那趙老爺也呆了,趙府帶來的家丁更是半點反應不了,直到趙夫人的求饒聲響起:“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一張臉被打得像豬頭,蘇衍一回過神來,趕緊喝止:“住手。”
叮當才俐索的拍拍手走回鳳闌夜的身邊,鳳闌夜?jié)M意的點頭:“叮當,不錯,回頭小姐有賞。”
鳳闌夜說完,望向癱在地上的趙夫人,沉聲開口:“給我安份的呆著,好好說話,否則今兒個打殘了攆出去。”
這下趙家的一干人傻眼了,不但沒給兒子報仇,還要被打殘了,這丫頭的心太狠了,而且絕對是個說到做到的主子。
一時沒了聲音,蘇衍總算安靜了一些,望向一側的姐姐,姐夫。
“你說這事雖說是雅兒做是過份了,可是有才一直以來做的叫人事嗎?你說說譙城的人罵你們多難聽,連帶的本官都被罵了。”
趙夫人一聽又哭,張嘴想罵,坐在對面椅子上的鳳闌夜冷哼一聲,就好像老虎要發(fā)威一般,那趙夫人立刻噤聲,屁都不敢放一個,委屈的開口。
“有才現(xiàn)在廢了,我們趙家怎么辦?”
“找人醫(yī)治啊,你到我們這里鬧有什么用?”
“找大夫看了,大夫說只怕廢了。”要不然他們能到這鬧得這么兇嗎?就是因為兒子廢了,他們能不鬧嗎?
“聽說趙家有后了,他有用沒用都一個樣,你們鬧什么,還是回去吧,別有的沒的呆在這里了。”
鳳闌夜站起了身,揮了揮手,那趙老爺干瞪眼,就這樣想打發(fā)他們走了,不過一看到鳳闌夜冷凜嗜殺的眼神,立刻乖乖閉上嘴巴,這小丫頭恐怕不簡單,怎么就變得這么厲害了,趙老爺百般想不透,不過地上的趙夫人已掙扎著爬起來,那個心里恨得直咬牙,卻不敢再鬧騰了。
鳳闌夜吩咐叮當:“把趙老爺和趙夫人送出去,還有以后沒有蘇府的人同意,再敢進來,全部打殘了,一個不留。”
“你?”
趙老爺和趙夫人敢怒不敢言,掉首望向蘇衍:“你看這事?”
“先回去吧,我會讓人過去給有才看看的。”
蘇衍如此說,趙老爺和趙夫人便想到蘇府有個神醫(yī),說不定可以幫他兒子治一下,但愿能治好,最后總算拖著傷身體離去了,等到客廳安靜下來,蘇衍望著鳳闌夜,心底沒來由得的浮起一陣自豪,雖說雅兒做得有點過了,可就有種女中豪杰的感受,如果她是男孩兒此刻只怕是一門虎將,蘇衍本還想說女兒兩句,想到最后竟笑了起來,疼惜的瞪了鳳闌夜和霧翦一眼
“你們兩個不省心的小混蛋。”
說完便走了出去,身后鳳闌夜和司馬霧翦吐舌頭,朝著蘇衍甜甜的開口。
“爹爹,我們下次不敢了。”
“誰相信呢?”蘇衍的聲音響起來,擺明了不信這兩丫頭,人已走出去了,鳳闌夜掉頭望向司馬霧翦:“我猜爹爹去找百里顥了?”
“肯定。”
霧翦點頭,不用想也是的,爹爹雖然正直,但是對于親情就是莫可奈何,所以才會讓趙家越來越胡作非為,不過百里顥要是敢給那混蛋治病,他就別想再呆在譙城,讓他立刻滾回北境去。
正廳里姐妹二人同時想著,至晚上的時候,知道百里顥果然沒給趙有才診治。
百里顥并不是那種沒有原則的大夫,相反的他很很個性,一般人想讓他出手并不容易,只是鳳闌夜想不透,百里顥怎么就留在了蘇府,一待兩三個月,以前是為了修復她臉上的容顏,現(xiàn)在又是為了什么,不過他留著與她倒是有好處的。
晚飯后,鳳闌夜和霧翦在蘇府的后花園散步,天氣越來越冷了,夜風更是徹骨,但是譙城地處西南的位置,氣溫比別處要來得高一些,所以還不覺得特別的冷,鳳闌夜不禁想起京城來,只怕此時很寒冷了,若是在燁的身邊,他一定會用大手包裹著她,舍不得讓她受一點的冷,可是在譙城,卻沒人這樣包容她,或許是她不愿意讓人包容。
“眼看一年要過去了。”
霧翦感概,她們在譙城也待了幾個月了,想到闌夜要盡快回京的事,她心底還是還安,南宮昀真的愿意為了她攆走府中的那些女人嗎?記得從前他說過,等一切都結束了,他和她從此浪跡江湖,一生一世舉案齊眉,再沒有別人,他只照顧她,把以前虧欠他的全部被償給她。
走在一側的鳳闌夜明顯的感受到霧翦心中的沉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嘆息,自古情字最傷人啊。
“你有心思。”
“那有啊?”霧翦反駁,不過鳳闌夜可不是詢問句,而是肯定句。
姐妹二人在花園中邊走一邊說,忽然迎面走過來一人,雍擁雋秀,一身玉玄色的錦袍,銀簪束起滿頭青絲,溫潤優(yōu)雅,隨著他的走近,便讓人感覺到一些的暖意,好似只要他靠近,便能帶給人溫暖的氣息,霧翦望向?qū)γ娴哪凶影倮镱棧p易便看到他眼中的寵溺,那光芒正對著闌夜,心底不由得再次嘆息一聲,果真是情字傷人啊。
百里顥只怕是空擔一腔深情了,她知道闌夜心中只有齊王南宮燁,她的個性是認定了一人,此生不負,何況那人原也是愛著她的,所以別人有再多的深情,也只能落個一場空。
鳳闌夜卻是個遲鈍的,看到百里顥,只當他是朋友一般,揚眉巧笑的打招呼。
“真巧啊,百里顥,你也來散步。”
百里顥點首,走了過來望著她,眸底一閃而過的光芒,掉轉身走在她們的身側,一起在花園中隨意的散步。
“是啊,晚膳過后多運動,這樣有利于身體健康。”
“不愧是神醫(yī),果然有想法,”鳳闌夜很馬屁的開口,百里顥忍不住笑,黑瞳馥郁,閃閃爍光,初見這小丫頭的時候,她是冷漠的,疏離的,只有深處了才會發(fā)現(xiàn)她的另外一面,當她把你當為朋友的時候,軟得像一塊棉花糖,全沒有半點心機,他是被她多種的風貌吸引了,本來以為自已只當她是朋友一般,可是回到北境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的一顰一笑早已深深的留在他的腦海中了,所以他便又來譙城了,只可惜這丫頭渾沌未開,竟無所察覺。
霧翦看著百里顥一直溫柔的笑看著鳳闌夜,想想總覺得不妥,闌夜是沒辦法回應他的,還不如早點斷了他的心,要不然因愛生恨,即不是多了一樣麻煩,或者她該找個機會點醒闌夜。
想著,霧翦便輕淡的出聲:“百里公子差不多該回北境了吧,那些病人若是找你怎么辦?”
鳳闌夜聽到霧翦的話,也贊同的點了一下頭,抬首望向走在自已身側的百里顥,是啊,大夫的職責就是救病醫(yī)人,他一直待在譙城干什么呢?
百里顥把眸光望向一側蒙著面紗的女子,這女子自此至終不愿意醫(yī)臉,毀了半邊臉卻一點不影響她的魅力,反而更透著一股神秘莫測,自已的心思只怕這女人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卻為何不愿意自已接近她的妹妹,難道說她認為自已不夠資格,百里顥雋美的五官有些陰暗,眼瞳變幻莫測過后,依舊笑著開口。
“一直很忙碌,給自已放了假,便在譙城呆一段時間,等事情辦完便回北境去。”
百里顥的話讓霧翦臉色不好,他話里的意思很明顯,等辦完事回北境去,他的意思是要帶闌夜回北境嗎?真是無恥之想,那里就由著他了。
“這事情恐怕不好辦。”
霧翦又接了一句,說完朝前走了兩步,下定決心,回頭告訴闌夜百里顥的心思,讓她斷了他的心思。
鳳闌夜望望這個,望望那個,知道他們在打啞語,卻不甚明白,望向百里顥:“你們打什么啞謎呢?說出來聽聽。”
一雙靈動的眼眼狐疑的掃視著,最后緊走兩步跟上霧翦的身子:“姐姐。”
“好了,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休息了。”
霧翦根本不理她,徑直往花園一側走去,直奔芍藥軒走去,鳳闌夜停住步子回首望向百里顥:“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天寒地凍的可別沒的找罪受。”
說完跟上前面的身影,一路回芍藥軒而去,叮當也一步不離的跟上,對于這位百里公子的心思,她也是一眼便看穿了的,不過這百里公子配小姐,可真是郎才女貌,只怕老爺也是愿意的,叮當猜想著。
一行人回了芍藥軒,霧翦并沒有回自已的房間,而是待在鳳闌夜的房間里,鳳闌夜正想問問她打的什么啞謎,便讓叮當泡了茶端上來,二人又略坐了一會兒。
“說吧,和百里公子打什么啞謎呢?”
房間里沒別人,除了叮當,叮當是個機靈聰明的丫頭,所以她們二人說話也不避著她,霧翦直接的開口:“你知道百里公子為何留在蘇府?”
鳳闌夜搖頭,一臉不解,這事問她干什么?該問百里顥,她也問過他這個話題,當時他笑得高深莫測,一臉神秘的樣子,很欠扁。
現(xiàn)在霧翦又這個樣子,這事和她有什么關系,鳳闌夜不滿的翻眼,不過她雖然對感情遲鈍,人可不呆,經(jīng)過霧翦的這么一提點,腦子便有些思緒,很快反應一些,張大嘴巴好半天才開口:“不會是喜歡我吧。”
霧翦點頭,鳳闌夜立刻搖首否決,怎么可能呢?她和百里顥充其量就是一個病人和大夫的關系,后來也就是朋友的關系,他憑什么喜歡她啊,一定是霧翦想多了,不過鳳闌夜沒來得及反駁,連叮當都開了口。
“小姐,百里公子是喜歡你的,奴婢看得明白。”
霧翦一看連叮當都看明白了,若是被爹爹娘親也看明白了,只怕定然要讓闌夜嫁與百里顥,所以此時還是盡快解決的好。
“啊,這叫什么事啊,我和他怎么可能啊?”
鳳闌夜怪叫,噌的一聲站起來,轉身便往外走,一臉的氣勢洶洶,霧翦忙喚她:“去哪兒?這么晚了,明天再找他吧。”
結果第二日百里顥不在蘇府,出去辦事了,一連幾天都沒看到他的影子,倒是蘇衍遇到事了。
譙城外,有一個叫阿牛村的地方,一夜之間村中所有人都失蹤了,空蕩蕩的好像一座死村,隔壁鄰村的里正跑到府衙來報案,蘇衍立刻帶人去那地方搜索,發(fā)現(xiàn)阿牛村真的一個人也沒有,家家戶戶敞著門,有打斗的痕跡,可是連一點血跡都沒有,犧口什么的都不少,就是人不見了。
阿牛村共有三百多口人,一夜之間連老帶小的全不見了,這事太荒渺了,蘇衍立刻命令府衙的衙差在城內(nèi)城外的搜索,可是一連找了兩天都沒有消息,這事很快在譙城引起了反響,很多人人心惶惶,更甚者有人起了鬼怪之說,要不然為何人不見了呢?
蘇衍因為此事責任重大,立刻上報,很快得到上面的批示,務必立刻查清這件事。
鳳闌夜和霧翦看到蘇衍心事重重的樣子,問了他還不說,后來讓人出府去打聽,才知道發(fā)生了這件事,立刻前去問娘親,蘇夫人倒是沒隱瞞,嘆著氣說了出來。
原來阿牛村的人真的不見了,鳳闌夜心下高興,看來機會來了,真是太好了,此事處理得好,爹爹說不定會立刻被調(diào)回京城,別人不了解,她還是知道的,晉王南宮卓被貶京城,他手下的一窩牛鬼蛇神,昊云帝肯定要動,所以現(xiàn)在好些職位有空缺,只要爹爹的名聲夠響,一定會有圣旨下來的。
“娘親,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鳳闌夜安慰蘇夫人,霧翦亦陪著她說些寬心的話,等到蘇夫人好些了,姐妹二人方退出來,兩人相視一眼,鳳闌夜笑起來:“機會來了。”
霧翦點頭,她看出闌夜歸心似箭了,而且留在這里也不是辦法,現(xiàn)在她的身邊多了一個百里顥,日后只怕還會有別人,倒不如進京去。
“嗯,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做?”霧翦說,雖然她們有些能力,可是身邊的人手實在不夠,可用的沒幾個,叮當?shù)故且粋€人才,只是像她這樣的人太少了,闌夜和霧翦不禁有些愁,身后的叮當一看主子們不高興,走過來恭敬的請示:“小姐是不是想幫助老爺,卻沒有人手?”
兩人抬眸望著叮當:“難道叮當找得到可用的人?”
叮當點了一下頭:“我認識兩個人,早年家里是開鏢行的,后來沒落了,現(xiàn)在在譙城開著一家小客棧,不過生意并不是太好,只要小姐愿意出價錢,我想她們一定會聽用的。”
“好,你把她們叫過來,讓我瞧瞧,可行的話,我倒愿意開價錢讓她們?yōu)槲易鲆恍┦隆!?br/>
“嗯,叮當這就去辦。”
兩個女人,一個叫佟小漁,一個叫萬星,佟小魚娃娃臉,看上去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但她一說話便透出一股兒豪爽的江湖味,嗓音大而且低沉,眉眼皆是一股正氣,萬星身材纖細,說話細細的,眉清目秀,倒像是水做的,第一眼鳳闌夜懷疑的望著她,想她會不會被一陣風吹走。
不過那萬星卻是個聰明的主,再看她所使的兵器,竟是一對小鐵錘,別在腰間當裝飾品,先前沒在意,等到她舞了一通,密不透風,很是厲害。
兩個人見過鳳闌夜和司馬霧翦,便詢問價錢,毫不拖泥帶水,這種稟性,鳳闌夜倒是喜歡,不過說實在的,她們墜崖之后,并不十分有錢,只有娘親給的一些零花錢,鳳闌夜實話實說,手里有多少銀子全給她們兩了。
佟小漁和萬星倒也不嫌少,直接問她們做什么事。
“阿牛村的事你們知道嗎?”
佟小漁和萬星點頭,這事大街小巷都傳遍了,怎么會不知道呢?不知道蘇小姐什么意思?齊刷刷的望著她,等候她的指示。
“你們的事便是如果看到外地來的客人就把此事傳揚出去,尤其是來往于京城的人。”
佟小漁和萬星也不問緣由,直接點頭:“好。”
領了命便去辦事,鳳闌夜掃了一眼叮當:“去找?guī)准醒b來,我們待會兒出府。”
“是,小姐。”
叮當立刻去辦事,很快找來了三套男裝,三個人換上了,只是霧翦的臉上有疤痕,穿上男裝后不放便罩著面紗,最后她戴了一笠斗篷,鳳闌夜也由著她,幾人避開了丫頭,從蘇府的后門出去。
大街上,人山人海的很熱鬧,只是明顯有一種壓抑的氣氛,三個一群,五個一黨的小聲議論著,看到有人過來,便又分散開來,每有一個陌生的人經(jīng)過,便會交頭接耳的猜測著。
“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啊?”
“妓院。”
鳳闌夜一出聲,身后的兩個人無語的望著她,她們身上既沒有錢,也沒有什么物件,竟然要逛妓院,看來小姐是想白吃白喝了,也不言語,只得跟上。
譙城的青樓楚館并不多,不過也有好幾家,其中最大便是小葉樓,樓里的姑娘多是江南的女子,水做的一般柔媚,深受男客人們的喜愛,所以這小葉樓的生意紅火熱鬧。
鳳闌夜和霧翦等三人一出現(xiàn),便看到滿身珠光寶氣的老鴇一搖三擺的迎了過來,身后跟著數(shù)名樓里的姑娘,那些姑娘衣衫半露,胸前一片雪白,這冷夜之中也不知道冷不冷,反正是朝每一個望過來的男人拋媚眼,打飛吻,然后一看到鳳闌夜和叮當幾人,便圍了過來。
“公子可是個生客啊,公子恐怕還沒沾葷吧,來,奴家可是會很溫柔的。”
鳳闌夜?jié)M臉笑意的望過去,幸好剛出來那會兒她化了妝,要不然指不定被這些瘋女人吃了,不過為了所要的東西,只能入虎穴了,自古以來青樓都是牛鬼蛇神出沒最多的地方,這些青樓里的女子,只怕知道的信息比別人多,她們來這里,就是想從這些女子嘴里聽一些消息,阿牛村全村的人都消失了,要她說,一定是被什么隱暗的大機構給綁了,要不然為何憑空一夜全失呢?
鳳闌夜一邊想一邊和那些姑娘打趣兒,跟著老鴇的身后走了進去,立刻有姑娘把她們?nèi)祟I進小葉樓的二樓包廂,這些人雖不是最珍貴的,不過來青樓的人都是客人,客人就是大爺。
包廂里,鳳闌夜一連點了好幾個姑娘,還點了一桌子的菜,最上好的花雕酒,一屋子的人吃鬧玩笑起來,連鬧騰邊調(diào)笑,附帶著說話討論,很快便有人提起阿牛村失蹤案,鳳闌夜立刻大驚,望著身側的這幾個姑娘。
“一夜之間一個村子的人都失蹤了,真是恐怖啊,怎么可能呢?你們從哪里聽來的,別亂說,怪嚇人的。”
說著臉色還有些白,那說話的女子見他們不信,可就不高興了,挑眉毛瞪眼睛,朝身側的女子呶嘴:“不信問她們,我們知府頭發(fā)都急白了,大街小巷每天都在討論這事,怎么可能是假的呢?難道我們還騙你們不成。”
鳳闌夜立刻假意安撫:“姑娘別氣了,我不是說你說假話,只是太匪夷莫測了,怎么好好的人就不見了呢?真嚇人呢?究竟是怎么會事?”
自古女人都喜歡入卦,這青樓的女子也不例外,一聽人對這話題感興趣,更加來勁了。
她一言你一語的討論得熱切。
“我看一定是被人綁了的。”
“那有那么多人綁人,綁他們干什么?聽說阿牛村的東西都沒失。”
“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吃吃喝喝,說說,不知道其誰說了一句:“你們說,會不會是金礦上的人動了手腳,要知道金礦中要很多人干活,我上次聽人說過,他們那里不把人當人,進得去出不來,若是有人死了,你說誰給他們干活,所以肯定需要人手,會不會把阿牛村的人綁了去。”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鳳闌夜的注意力,不由得多看那姑娘兩眼,假意小聲的問:“沒聽說譙城有金礦啊。”
“我們譙城沒有,和譙城相鄰的孟津,有一座霧成山,此山便是礦山,聽說每年要從這礦山上開采不少的金子,由孟津的官府把持著,聽說那知府家里肥得流油。”
有人說完,立刻便有人阻止。
“好了,別討論這件事了,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說完便往鳳闌夜的身上靠:“爺,我們不說這無趣的事了,來,我們喝花酒。”
其她人也調(diào)笑起來:“我們喝花酒。”
鳳闌夜已得到自已想要的汛息,哪里還理會這些女人,手中一運力,噌噌的幾下點了過去,這些女人無一例外的昏了過去,鳳闌夜站起身:“我們走。”
說完直奔窗臺,打開一躍進而下,身后的霧翦緊隨其后,怕叮當?shù)墓Ψ虿坏郊遥斐鍪挚怂黄疖S下去,三人很快消失在夜的街道上。
司馬霧翦追上前面的人影追問:“你說那些失蹤的人會不會在那座礦山上?”
鳳闌夜凝眉想了一下,這種可能性很大,除了礦山上要人,什么地方要這么一大筆的人,還有一件事,那礦石開采的可是朝廷的黃金,難道知府會動手到村子里抓人,只怕他們沒有那么大的膽子,那么這其中就有可能是他開設了私礦,如果有私礦,一定會和土匪之類的相互勾結,如果有土匪存在,說明孟津這樣的地方真的有大問題。
一想到這,鳳闌夜的眼睛越發(fā)的亮,看來這件事牽扯得越來越大了,太好了,只要辦妥了這件事,爹爹真的就可以進京了,一行三人往蘇府走去,忽然身后似乎有腳步聲,雖然很輕,一般人不察覺,但鳳闌夜現(xiàn)在的武功,已及聽力,都是一流的高手,稍有動靜便會發(fā)現(xiàn),不由得眼瞳一暗,誰人跟蹤她們?
“走。”
一聲叫,拉著身邊的叮當,身后的霧翦腳下自然是使出力了奔跑,三個人像一陣風似的從街上穿行而過,因為人多,一時間后面的人追趕不及,便跑丟了,在大街上來回的轉悠,最后跑到一個空巷子里,被暗處的鳳闌夜給劫持了。
一把匕首抵著那黑衣人的脖子,冷森森的開口:“說,為什么跟蹤我們?”
那人一臉的視死如歸,臉色鐵青,沒想到自已竟然中了計,而且可看出這小丫頭身手十分的厲害,和他不相上下,而她還十分的聰明,不過要讓說出為什么跟蹤她,打死他也不會說的。
“要殺便殺,不必多說。”
“哼,你倒硬氣,小人的動作還充硬漢子。”
鳳闌夜一臉的不屑,手下一動便待結果了那人,誰知道忽然一道銀光飄過,快得如一陣風,席卷而來,迫使得她讓了開來,那被他劫持的男子立刻身形一動,避讓了開來,退后幾步立定,這時候鳳闌夜抬眉望去,只見她們對面站立著三個人,為首的是一個邪魅惑人的家伙,那笑帶著點痞痞的味道,雖然笑得很無害,但剛才他露出來的一手,鳳闌夜還是知道這人不簡單,就是她真打起來,也未必勝過他。
他是何人?眉一皺,沉聲開口。
“你是誰?難道是你派人跟蹤我們的。”
“在下歐陽逸,打攪蘇姑娘了。”
歐陽逸一口便道出鳳闌夜女扮男裝的事,還知道她的身份,看來他是早就盯著她們了,什么目的,鳳闌夜眼神一閃而過的警戒,冷冷的瞪過去:“我管你什么逸,本姑娘不認識你,你跟蹤我們干什么?”
歐陽逸望著這潑辣囂張的小丫頭,雖然畫了一個不太雅的妝容,不過眼神卻璀璨逼人,絲毫不遜于天上的星星,還是最亮的顆,看著便讓人覺得可愛,不由笑得越發(fā)的無害。
“蘇姑娘請別誤會,在下不是有意跟蹤蘇姑娘的,就是看有人從蘇府的后院翻出來,有些奇怪,所以跟了上來看看。”
歐陽逸的聲音有一股濃郁的粘綢感,和他的神態(tài)很相配,痞得夠決,痞得夠雅,鳳闌夜一聽他的話,臉更暗了。
“還說不是跟蹤,無賴,如若再跟著我,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轉首望了一眼霧翦和叮當:“我們走。”
歐陽逸看著她們?nèi)齻€轉身離去,也不追趕,那一臉的笑別提多燦爛了,像掉進蜜罐一樣甜,身后的兩個手下可不敢大意,主子的心思詭譎莫測,一般人可摸不準。
“主子,我們?”
“我越來越期待下次的見面了,”歐陽逸一搖銀扇轉身往街道一邊走去,竟唱起了小曲兒,無賴痞惑,不過身后的手下卻知道主子是真的很高興,他不高興,可是有人受苦的,趕緊跟上前面的身影。
鳳闌夜和司馬霧翦等三人疾步趕回蘇府,從后園而進,便看到小環(huán)等人正滿院子找她們呢,看到她們從外面進來,先是一愣,然后方認清二小清,不由得叫起來。
“大小姐,二小姐,你們這是去哪了,再不回來,奴婢們都要去稟報老爺和夫人了。”
一般小姐不在府內(nèi),她們是盡量往后拖延,因為夫人對于小姐們失蹤可是相當敏感的,到時候非惹到亂不成。
“不是沒事嗎。”
鳳闌夜和霧翦不約而同的說,兩個人越來越有默契了,說完相視一笑,伸出手拉著走進去,喚了一聲:“小環(huán),準備水,我們要洗澡。”
“是,小姐。”
幾個小丫頭一溜煙的跑出去,叮當侍候了鳳闌夜去掉臉上的妝容,又拿了浴衣侍候她們兩個人進沐浴間去洗澡,自已在內(nèi)侍候著,小環(huán)等丫頭在一邊提水加花瓣,收拾好一切便在門外守著。
這浴池是蘇夫人特地命工匠建的,橢圓形的,兩邊各有一個白玉臺子,水漫過臺子,兩個人一邊一個坐著,微瞼雙眸享受池中熱水漫過肌膚的感覺,真舒服啊,溫熱的霧氣,很快彌漫在浴房中,一片氤氳,霧翦想起什么似睜開眼望向闌夜。
“那歐陽逸是什么人?”
鳳闌夜搖頭,她根本就不認識那個男人,雖然嘛長得很俊,不過看上去就跟個流氓差不多,大概是專泡女人的花花公子。
“誰知道呢,指不定是什么花花公子。”
叮當在一邊溫婉的開口:“小姐,你可要當心點,那歐陽公子怕是瞧上小姐了。”
“不會吧。”
鳳闌夜眼睛一睜,有點受驚嚇了,難道是上次燒香不戚誠,所以老天懲罰她嗎?最近桃花不斷啊,可惜她不想要這種艷福:“叮當,別被你烏鴉嘴說中,我可不想這種艷福。”
司馬霧翦閉上眼睛,抿唇輕笑,這丫頭是越大越有魅力了,就這樣回京,不知道還會惹出多少風云呢,忽然嘴角勾出壞壞的笑,不知道齊王看見這樣的她是否認得出來,到時候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呢?
房間里,兩人各懷心事,安靜下來,等到盥洗過后,便收拾著回房休息了,一夜無話。
第二日早上,兩人剛起床,便得到了消息。
鳳闌夜和霧翦正在花廳用膳,便聽到叮當從外面走了進來,心急的稟報:“小姐,不好了,又有一個村子的人失蹤了。”
“什么?”
鳳闌夜和司馬霧翦失聲叫了起來,隨之滿臉的憤怒,看來要動手了,要不然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失蹤呢,爹爹此刻一定焦急如焚,她們即能不幫助他,膳也不用了,立刻站起身往外走。
“叮當走,去府衙,爹爹現(xiàn)在一定在府衙內(nèi)。”
“是,小姐。”
叮當跟著鳳闌夜的身后往外走,小聲的嘀咕:“小姐,這些人膽子太大了,必須要立刻救出這些人,要不然定然會被折磨死。”
鳳闌夜和霧翦心色深沉,想到那些人,心不安寧起來,只怕那些老人和小孩保不住了,青壯年的被拉到金曠去做工,那么老年人和孩子怎么辦?又不能留著他們,只有殺人滅口了。
一想到這些人的殘忍,鳳闌夜忍不住罵了一句:“一群畜生,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三人臉上都是憤怒,霧翦臉色看不真切,一雙眼睛中早騰騰的冒起火焰,直奔府門外而去,走到門前,吩咐了管家奮馬車,前往府衙去見爹爹。
管家看兩位小姐的臉色難看,哪里還敢多說一個字,立刻吩咐人奮了馬車,送小姐們前去府衙,心里暗自猜度,小姐們?nèi)ジ酶墒裁矗?br/>
府衙的議事堂,此事坐了一群人,最上首的是知府蘇衍,下面分坐著譙城的各個分管官員,此時人人面色難看,沉默無聲,直到有衙差跑進來稟報:“大人,兩位小姐過來了。”
一時間,大家面面相覷,那些官員臉色便有些難看,這蘇家的兩位小姐想干什么啊,蘇大人也太沒有教導之責了,怎么由著姑娘們亂來呢,小孩家家的竟然直闖府衙議事堂,這成何體統(tǒng),成何體統(tǒng),有年紀大的直接吹胡子瞪眼睛,不過好在沒人說話,誰讓她們的爹爹蘇衍是譙誠最大的官呢,此時一眾人都望向上首,只見蘇衍并沒有像別人那樣生氣,只是挑了一下眉,他知道那兩個孩子的稟性,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才會來府衙的,立刻揮手:“讓她們進來吧。”
“蘇大人,萬萬不可。”
“是啊,不可,怎能讓女人進府衙議事堂呢。”
蘇衍一眼瞄去,氣不打一處來,剛才問他們?nèi)绾尾檎夷切┤说南侣洌粋€個跟死了娘老子似的沒精打彩的,焉了一般,這會子倒來勁了,老東西,一個個的都該滾回家去了。
蘇衍心里罵著,耳朵好像沒聽到,只抬首望著大門外,很快便看到兩個娉婷窈窕的身影兒翩然優(yōu)雅的走進來,直走到府衙內(nèi),掃視了一圈,只見眾人臉上黑的黑,陰的陰,沒一個好容相的,鳳闌夜心知肚明,唇角一抿,脆生生的開口。
“沒想到各位大人如此憂國憂民,連臉都急黑了,還真是讓我等小輩敬佩啊。”
霧翦立刻順風打蒼蠅的攀桿而上:“是啊是啊,大人們要保重身體,千萬不能事沒辦好,先讓自個嗝了,可就得不償失了,那榮華富貴可誰享著。”
兩人一唱一合,牙尖嘴利,這府衙內(nèi)的眾人只剩翻白眼了,都掉頭望向一邊去,不理會這兩黃毛丫頭,蘇衍看女兒一出口便把這些倚老賣老的老東西給整治了,心里別提多開心了,不過還得裝裝樣子。
“晚兒,雅兒,不可無禮,你們過來干什么?”
鳳闌夜掃視了一眼,最后望向蘇衍:“我們有事和爹爹商量,請別人回避一下。”
這話可算捅了一個馬峰窩,那些先前吃悶的人便反抗起來:“這里是府衙議事堂,有什么私事可以回府里說,怎能拿到府衙里說呢?”
“是啊,怎能拿到這里說呢,還是快回去吧,我們要商量要事呢。”
鳳闌夜直接走到一個長胡子的老頭面前,一把揪著他的胡子,俏皮的開口:“那你倒是說說,你們商量好了嗎?阿牛村的事情過去多長時間了,也沒看到你們商量個結果,這會子倒商量得緊了。”
那老頭被揪得疼得直皺眉,朝著蘇衍叫了起來:“蘇大人,蘇大人,你看這成何體統(tǒng),成何體統(tǒng)。”
鳳闌夜卻咯咯笑了起來,如黃鶯一般悅耳,狡詰俏皮,待到笑聲一止,便挨個的冷瞪過去。
“沒聽到我剛才的話嗎?我們有話要與爹爹說,請各位大人回避一下。”
她芙蓉面如花綻放,可是偏偏那眼里的冷狠使得人壓抑,不敢有絲毫的反抗,竟都乖乖的走了出去,議事堂內(nèi)只剩下蘇衍一人,站起身走到鳳闌夜的面前,摸了摸她的頭:“說吧,爹爹知道你們有事要說。”
鳳闌夜揚眉輕笑,點首:“爹爹知道孟津的金礦嗎?”
蘇衍不知道女兒提到這件事干什么?點了點頭,想了一下:“那是朝廷的礦山,有官府的人專門把守著,就在霧成山上。”
一側的霧翦淡淡的提醒:“爹爹難道就不曾懷疑過那金礦上需要人手,那他們從哪里得來的人?”
蘇衍一聽女兒們的話,恍然大悟,不過不敢相信,來回的在衙內(nèi)踱步:“這怎么可能,那金礦可是官家的啊,怎么可以隨便抓人呢?那孟津的知府怎么敢如此大逆不道。”
鳳闌夜嘆息一聲,爹爹可真是正直啊,有誰能不貪到嘴的肥肉,那金礦雖說是官家的,可是難道那知府就不會和外人相勾結開設私礦嗎?把錢撈進自已的口袋里啊。
“爹爹,你想得太簡單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的,我想那孟津的知府一定是聯(lián)合了土匪,開設私礦,所以需要人手,便暗中綁了這兩個村子上的人,如果再不阻止他們,只怕接下來還會有人失蹤。”
鳳闌夜說完,蘇衍眉頭一沉,便準備把那些人喚進來討論,霧翦立刻阻止了他的動作。
“不要讓那些人知道,我想他們中間一定有人受賄了,別到時候我們還沒查出來,他們便把消息送過去,到時候把私礦停了,我們還能查出什么?所以一定要小心行事。”
鳳闌夜點頭接著說:“現(xiàn)在爹爹立刻寫一份奏折,遞交到朝廷去,務必要到皇上的手中。”
這孟律的知府如果真的開設私礦,一定會打通朝中的各個關卡,若是這奏折到不了皇上的手中,等于是作廢,還把自已給連累了,鳳闌夜蹙眉想著,最后想到一個人來,五皇子瑞王,她已經(jīng)知道瑞王回京了,她和他在北境見過,知道瑞王愛民如子,所以此事若是是到他的手中,皇上一定會知道的。
“爹爹,你有得力的人嗎?派人把奏折送到瑞王府去,一定要親自交給瑞王,我想此事便可成。”
蘇衍知道此事關系重大,搞不好便會丟掉性命,還會傷到一家老小,此刻看鳳闌夜布置得井井有條,也無暇去想她為何知道瑞王,還如此敏銳,只顧著點首:“好,爹爹立刻去辦這件事,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進金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