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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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夔機老人來回的走動著,一臉憤憤不平,最后連朝廷都罵了起來:“這些人沒本事就胡亂栽臟,我們的人很少出煙海的,誰會去做這種無聊的事啊。”
南宮燁了解事情的經(jīng)過,望向鳳闌夜,眼神深幽如海,一言不發(fā),須臾低沉的聲音響起:“爺爺,你回去吧,我們知道了。”
夔機老人聽了,點首,拉開門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鬼鬼祟祟的探出頭來:“乖孫,明兒個咱們一起走。”
說完呼的一聲溜了,好像生怕有人在后面追趕,門外響起千渤辰的聲音:“老主子。”
“嗯,”很威嚴的應聲,然后是警告:“最近有沒有好好聽少主的話,如若讓我知道你惹他生氣了,當心我扒了你的皮。”
“是,屬下遵命。”
腳步聲走過去,很快沒有動靜了,房間里,南宮燁和鳳闌夜面面相覷,最后鳳闌夜挑眉追問:“你確定這人是夔機老人,那個天下最負勝名的聰明人。”
眼中是濃濃的疑惑,她實在無法相信那瘋老頭子有那么聰明。
不過南宮燁點了點頭,雖然他們只見過一次面,但百分百可以肯定,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聰明絕頂?shù)馁鐧C老人,只不過?
“他雖然是天才,但僅局限于鉆研各種機關,煉制各種丹丸,還有喜歡創(chuàng)建各種的武功秘訣,別的并不精通,自理能力不如常人。”
“難怪,難怪?原來天才是這么來的。”
鳳闌夜點頭,算是了解這個人了。
夜已經(jīng)很深了,兩個人收拾了一番休息,除了當值的人,其他人也都去休息了。
夔機老人也住在這家客棧里,第二天早上,大家一起上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直奔定州城。
馬蹄聲響,官道上,塵土飛揚。
眼看要進定州城了,那夔機老人便與他們分道揚鑣,臨分手時再次撲向鳳闌夜準備來個大擁抱,鳳闌夜一怒,抬起腳踢過去準備給他一個教訓,誰知道竟然直接把夔機老人踢翻在地,同時她知道了另外一件事。
天下聞名的夔機老人,手下高手如林,自已的功夫卻狗屎不如,只是三腳貓的功夫,抵不了高手的一根手指頭,所以他才會很有自知之明的終身不出煙海,他出兩次煙海都是為了南宮燁,第一次是想帶他回煙海,這一次是出來看望他的。
鳳闌夜因為理虧,最后自動扶起老人,給他一個擁抱,這家伙立馬像賺到了一樣,把被踢的痛苦全忘了,最后不忘了叮嚀鳳闌夜:“一定要回煙海看望我老頭子,我會想你們的,以后我不會出煙海了。”
他雖然精通各種奇門玄道,不過一輩子生長在薷煙島上,對外界有莫名的恐懼,這兩次是下足了決心的出來了,以后恐怕再也不會出煙海了。
“嗯,我們會回去看你的。”
鳳闌夜保證,夔機老人與他們揮淚道別,又與乖孫南宮燁抱了一回,才策馬離去。
等到他們離開,南宮燁和鳳闌夜上了馬車,鳳闌夜望著南宮燁大加嘆息。
“沒想到爺爺竟然不太會武功,真是非天下奇聞,看來是人都有弱點,天下人眼中聰明絕頂?shù)馁鐧C老人其實根本就是個老小孩。”
南宮燁雖沒說話,不過卻贊同的點頭,最后問外面:“千渤辰,離定州還有多遠?”
“稟少主,還有一個時辰左右便到定州城了。”
“好,走,”南宮燁一聲令下,眾人直奔定州。
定州,青白斑駁的高墻顯示出滄?zhèn)叽蟮某情T正中,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定州。
正午的陽光如水一般籠罩著定州城,城門前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并沒有因為敵寇賊子的殺戳搶劫便有所減少,此時在城門前不遠的地方,有一隊精兵駐守著,一輛簡約的馬車靠邊停著,待到南宮燁等人近前,前面便有兵將翻身下馬,掀起那車簾。
只見車簾之中脫身而出一人,立在陽光之中,豐神如玉,一身素雅暗花的錦袍,腰束蟒帶,足蹬銀絲繡邊的小朝靴,整個人好似度了一層佛光,溫潤如玉。
五官分明,俊美出色,一雙細長的桃花眼,氤氳瀲滟,高挺的鼻子下,涼薄如冰的唇,唇角懶散的勾起,道不盡的雍華,身后數(shù)人盡數(shù)下馬,站立在他的身后,即便滿臉的笑意,卻自有一股威儀。
南宮燁和鳳闌夜正坐在馬車之中說話,忽聽馬車之外,月瑾指揮了人停下來,然后恭敬的過來稟報:“王爺,五皇子瑞王領著人迎在城門口了。”
瑞王雖然離京多年,但那出眾的外表,還是讓他一看便認了出來,所以才會指揮人停下,稟報王爺。
南宮燁一挑狹長的眉,掀簾望過去,果然前面不遠處停著的正是五皇兄瑞王,忙下了馬車,身后鳳闌夜也緊隨其后下了馬車。
兩方人一動不動的望著,千言萬語包含在眼里,卻終究化成了一聲呼喚。
“五皇兄。”
“七皇弟。”
兩人同時向前走了幾大步,然后彼此伸出手緊握在一起,分開手后又抱到了一起,瑞王南宮睿溫潤的開口:“你來了。”
南宮燁點首,要說這諾大的天運皇朝,何人對他好,要數(shù)五皇兄瑞王,雖然他從小不喜親近人,但五皇兄確實是很照顧他的,甚至有幾次他還幫過他,只是那時候的他,就像一個刺猬,不管誰都討不了他的好。
瑞王南宮睿放開南宮燁,仔細的打量著他,記憶中七皇弟是個冷漠如冰的絕色少年,現(xiàn)在卻長大了,比從前多了圓融,眉宇間染起溫潤之色,看來確實是大了,若問皇宮中有誰讓他擔心,便是他了,現(xiàn)在看來是不需要他再擔著這心了。
“七皇弟長大了。”
南宮睿在感概,還是喜歡小時候,那時候兄弟們之間相處得單純得多,可是現(xiàn)在呢?南宮睿的眼瞳中染起一層濃重的凄涼,卻不再說什么,而是掉頭望向南宮燁身后的鳳闌夜,瀲眉輕笑。
“這是七弟妹吧。”
對于這樣一個人物,他是聽說了的,雖然遠在北境之內,可是這七皇妹的很多事跡,已通過一些商人,遠傳到這邊了,是一個傳奇性的人物,今日一見,還真是有點意外。
此刻的她看上去就像一個美麗動人的少女,那有傳說中的那份狠辣不擇手段。
瑞王南宮睿打量著鳳闌夜,鳳闌夜也在打量瑞王,只見這瑞王美如斯玉,而且目如碧湖,整個人都透著清徹,再加上聽聞他的事跡,直覺上這個人不該是包藏禍心之人,該是一個正直的人才是。
不過一切現(xiàn)在下定論為時還早,鳳闌夜走過去施禮:“見過五皇兄。”
“起來吧,走,我們進城吧。”
“是,五皇兄。”
這一次南宮睿拉著南宮燁的手直接上了他的馬車,鳳闌夜轉身依舊上他們先前馬車,一眾人往定州城內。
北境雖然很清苦,但是定州城竟然很熱鬧,街道兩邊沒什么高大的商鋪,只有一些低矮的門鋪,大部分都是一層,更多的一些攤販,商販,在街道邊隨便的鋪一張席子,擺上貨物,便開始買賣。
定州雖然清苦,但是因為周邊有好幾個小國,大家都會在這里交易,用羊皮虎皮鹿皮的換一些糧食,或者換一些玉器,反正大都直接用東西交換,沒什么銀兩在其中。
人聲吵雜,討價還價的聲音,嗓門少見的大,不過卻很斯文,倒沒有因為不和而打起來,可見瑞王把這里治理得還好,按說這種地方,該是蠻匪盛行的地方,但大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一行人,直接進了瑞王居住的府邸,瑞王居住的地方緊挨著官衙,以前是定州知府所住,因為瑞王來了,那定州知府便讓了出來,挪作瑞王府,定州知府住到官衙里去了,不過這府邸還真是簡樸。
除了府門上三個斗大的字‘瑞王府’。
再沒有什么奢華的東西了,一眾人走進去,只見瑞王府中既沒有女眷,連女婢都很少,有的也都是一些婆子,下剩的都是王府的一些侍衛(wèi),人數(shù)也不多,大概只有二三十人。
瑞王府占地并不大,連京城一般人家的府邸都不如,充其量只是一座略大一些的院子,這院子內除了一些盆景擺放在各處,還有長廊外擺放著兩塊玲瓏山石,再沒有別的裝飾了,一眼望去,長廊七轉八彎的,緊挨緊的都是房子。
南宮燁和鳳闌夜一路打量著,最后有感而發(fā)。
“五皇兄,這些年真是苦了你。”
瑞王南宮睿拉著南宮燁搖首:“沒什么苦不苦的,最初也許有些不適應,但現(xiàn)在反而覺得很快樂。”
雖然貧苦,他在這里卻收獲了很多的快樂,在北境人眼里,他就好像救苦救難的菩薩一樣。
其實他完全可以向父皇要銀子,把北境建得發(fā)達,但是一來這里短時間沒辦法整治,不是銀子可以解決的,二來,他想依靠自已的能力去改善百姓的生活水平,現(xiàn)在已初收成效,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脫離貧窮了。
瑞王把南宮燁安排在自已的府邸內,從府中挑選了兩個最年輕的媳婦侍候他們,后來被南宮燁和鳳闌夜拒絕了,他們帶了人手過來,所以不需要人侍候。
房間內,鳳闌夜獨坐,青黛奉上茶水,站立在一邊,不打擾她的深思。
南宮睿帶著南宮燁去官衙了,她一個女人家的懶得去哪種地方,所以便在房間里休息,卻哪里安靜得下來,不由得分析起瑞王這個人來,瑞王南宮睿,表面看絕對是一個謙謙君子,事實上真的表里如一嗎?這些年他在定州過著如此清貧的日子,卻絲毫沒有怨言嗎?如果這是真的,那么她不得不說,這瑞王真的是一個令人敬重的君子,如果他表里不一,那么他的演技確實到了一流的地步,不但贏得了定州人的愛戴,還讓人找不到一絲的破綻。
晚上,瑞王南宮睿為南宮燁夫婦二人準備了接風宴,陪坐的還有定州的各個官員,滿滿的坐了一宴,大家的臉上都堆著笑意,因為摸不識齊王的特性,所以誰也不敢多說話,禍從口出,凡事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因此席上只有瑞王的話最多,瑞王南宮睿今夜似乎很高興,不停的招呼著南宮燁。
“七皇弟,來,來,多吃點,皇兄看到你太高興了,大家都來陪七皇弟喝點酒。”
他話音落,陪坐的地方官員立刻站了起來,共同給南宮燁敬酒,南宮燁絕美的五官上罩著如水的光芒,他完全是給五皇兄面子,所以沒有為難那些官員,端起酒喝了一杯。
南宮睿見南宮燁喝干了,又朝一側的鳳闌夜笑著開口:“來,七弟妹,五皇兄陪你喝一杯,今晚我是太高興了。”
鳳闌夜挑眉,她是不能喝酒的,不過這五皇兄的面子不能拂了,因此沾了唇小喝了一口。
瑞王見此越發(fā)的開心,招呼大家都盡情的吃喝,別拒謹。
“大家放開點,七皇弟不是那種講究的人。”
由于瑞王的招呼,宴席上的氣氛總算活絡了起來,各個官員邊喝邊討論定州城的事情。
“朝廷撥了兵馬過來,王爺認為何時打那些賊人?”
南宮睿挑起眉,細長的桃花眸微瞇,便是懾人的寒光:“這些可惡的東西,我定不會放過他們,現(xiàn)在只等西門云一到,我們便商議對策,如何捉住這些人。”
“好,相信西門將軍這兩日便會到了,”有人贊同的點頭,其中一名官員想起什么似的望向南宮燁,笑著開口:“聽說西門云將軍是和齊王一起出發(fā)的,為何齊王殿下已到,西門大將軍卻沒到的,莫不是路上被美人絆住了腳。”
一言落,廳堂內滿是笑聲,笑完瑞王南宮睿接口:“其實本王已得到消息,西門將軍是被土匪攔截了,為了保住糧草,所以耽擱了,你們可別想歪了。”
“原來如此,”眾人了然,一時間再次說笑了起來。
鳳闌夜一邊吃菜,一邊注視著席間的這些人,定州的這些人別看嘻嘻哈哈的,對于瑞王卻是言聽計從的,可見瑞王在定州確實是深得人心,如果他耍權謀而得的人心,那真是太高明了,還有一種可能是,他是真的全心全意為了定州的人,所以才會得到大家的愛戴吧。
一頓飯下來,瑞王竟然喝醉了,有手下過來扶著他下去休息。
那是官員紛紛告辭離去,南宮燁和鳳闌夜二人領著手下回了自已的房間。
昏黃的燈光下,房間里的東西雖然簡單,倒也不是太差,寬大的醉枝羅漢三屏風的床,支著薄色紗帳,房間的一側擺著桌椅,文房四寶應有盡有,那窗戶上垂首刻絲紗簾,飄飄逸逸的分外的柔美。
南宮燁和鳳闌夜相對坐在燈下,手捧一杯香茗,仔細的分析眼前的狀況。
“瑞王似乎并沒有攻打薷煙島的意思?”
鳳闌夜首先開口,他們和他相處,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提到薷煙島。
南宮燁沉著的點首,眼神深幽,也許五皇兄真的沒有攻打薷煙島的打算,但現(xiàn)在是父皇的意思,只有西門云來了才知道他們有沒有攻打薷煙島的打算。
“嗯,五皇兄為人一向仁善,他應該不會傷害無辜去攻打薷煙島。”
“他是真的仁善,還是偽裝的,我們可要小心些?”
鳳闌夜話音一落,便聽到外面有一聲喝,然后有腳步聲響起,南宮燁眼神一暗,朝外面開口:“怎么回事?”
月瑾推門走進來:“稟王爺,剛才有人伏在玲瓏碎石堆后面,想偷聽王爺和王妃說話?”
鳳闌夜挑眉,望向南宮燁,那意思分明是,你不是說瑞王仁善嗎?為何卻要派人偷聽他們的說話。
南宮燁疑惑的開口:“難道五皇兄不再是從前的五皇兄了?”
說完心情竟然無比的沉重,不知道如何去想這件事,不過鳳闌夜想到另外一件事:“其實我們完全沒必要怕他們,不是說煙海有進無去嗎?所以何必擔心。”
南宮燁瞳仁浮起驚濤浪,陰云密布,嗜血的話響起。
“本來沒什么擔心的,可是他們手里有一樣東西?無堅不催,什么東西都可以毀掉,當日云鳳國被滅,也是因為它的存在,所以才會被滅,若沒有這樣東西,根本沒人攻破得了云鳳?”
鳳闌夜聽著南宮燁的話,不由得睜大眼睛,這是什么東西,如此的厲害。
“這是什么東西?”
“紅衣火炮。”
“火炮?”
鳳闌夜重復一句,有些難以置信,這種年代,怎么會出現(xiàn)紅衣火炮呢,憑現(xiàn)在人的頭腦,哪里能造就如此先前的東西,那紅衣火炮,可是過去多少年才發(fā)明出來的啊,沒想到昊云帝的手中竟然有一枚紅衣火炮?
“這是哪里來的。”
“我不清楚,等知道的時候,這紅衣火炮已出現(xiàn)了。”
“你見過嗎?”鳳闌夜關心的詢問,南宮燁立刻點頭:“上次攻打云鳳的時候,我不是隨同軍隊一起前往了,那時候見過了,威力真的特別的大,所以此次父皇說要攻打薷煙島我才緊張,如果五皇兄利用他對煙海的了解,再加上紅衣火炮,只怕薷煙島真的會滅,所以我不敢大意。”
“那個紅衣火炮,你給我畫一下,我想看看什么樣子?”
鳳闌夜有些激動,心潮起伏,難道說這個空間里,除了自已之外,還有另外的人也是從現(xiàn)代穿越而來的,所以才會有了紅衣火炮的涎生,而一側南宮燁聽了她的話,早拿起筆畫了起來,很快一幅圖紙上,便出現(xiàn)了紅衣的炮彈。
這是一輛手推式的紅衣火炮,底座是一輛滑行推車,上面是火炮,從構造來說很簡單,不過威力只怕不容小覷,可是這個年代竟然有人造出了這樣的東西,讓人匪夷莫思,難道真的是有和她一樣穿越過來的現(xiàn)代人,如此才能說得通,這根本就是現(xiàn)代的炮彈簡易而成的。
“這是誰制造出來的?”
鳳闌夜把視線瞄向南宮燁,南宮燁抬眸,見她一向沒有情緒的嬌艷面容上竟難得的浮起激動之色,不由得詫異,然后想到她的問題,搖了搖頭:“不知道,等我知道這個東西的時候,便是前往云鳳國的時候。”
“喔?”
鳳闌夜沒說什么,隨即坐下來,又把紙拿了過去,才認識到事情的重要性,如果說這個年代真的有這種東西的話,那么難怪云鳳會被滅,它的威力足以摧毀一些小國,南宮燁見識了這火炮的威力,自然害怕薷煙島被滅。
“這火炮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鳳闌夜收起手中的圖紙,望向南宮燁,現(xiàn)在他們要確定火炮在不在定州城內,如果沒有火炮,西門云想攻打薷煙島絕對不可能,除非火炮在定州之內。
“我們先派人手查一下紅衣火炮是否在定州之內。”
“好。”
南宮燁眼神一暗,冷光四射,幽幽的點首贊同鳳闌夜的話,眼下最緊要的是查清紅衣火炮是否在定州城內,只要沒有火炮,他們就沒什么可擔心的。
兩個人商議了結果,便一起盥洗休息。
一夜睡得很香,第二日早起時,南宮睿已不在王府中,出府去檢查定城的情況了,以防匪寇夜晚作案,不過這一夜定州城并沒有什么案情。
南宮燁和鳳闌夜起來,聽到南宮睿不在王府中,這正合了他們的心意,立刻派了千渤辰和月縠暗中去打探消息,另外讓他們兩個不要現(xiàn)身,大將軍西門云很快便會到定州,若是見到生人,一定會起疑心的,所以凡事小心為上。
千渤辰和月縠領命而去,其余的人待在瑞王府里安心的用膳,膳后南宮燁領著人去逛定州城,此次他們來定州,可沒有公務在身,可以盡情的欣賞風光和游山玩水。
定州城,本土的人口不多,很多都是外地來的商販,帶了東西來交換東西的,大多是用糧食換牛皮羊皮,或者是珠寶玉器,糧食在這里是最珍貴的,別的都是便宜的,不過要想糧食運進定州城,沒有兩把刷子根本運不進來,所以糧食貴如金,這話一點都不假。
南宮燁和鳳闌夜逛了半天,路上竟然和南宮睿不期而遇了,兩幫人合到一起進酒樓吃飯,定州最發(fā)達的便數(shù)酒樓和客棧了,因為住宿的人多,所以客棧開得最多。
一路上,大家可看見瑞王南宮睿深得當?shù)匕傩盏南矏郏粫r的有人打招呼,幾乎所有人都認識他,大家看到他,笑得很是燦爛。
一行數(shù)人進了酒樓,掌柜的一看瑞王駕到,立刻吩咐店小二把人領到二樓的雅間去。
雅間臨街開了一扇窗,鳳闌夜靠窗而坐,抬首便看到街面上的情景,這位置倒是十分的好,南宮睿和南宮燁已說起話來。
“七皇弟住得還習慣嗎?”
瑞王溫潤的開口,嗓音低醇,舉手投足更是像一道暖陽,令周遭的人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他的溫暖,好似三月的春天一般和煦。
南宮燁點首:“嗯,還行。”
雖說這里是苦了點,但瑞王府還是可以的,他們住著也沒什么不好。
鳳闌夜在一邊打量完外面的風景,掉首望了過來,迎上瑞王的視線,璀璨的一笑,想起一件事來,拿出先前南宮燁畫的圖紙,直截了當?shù)膯柸鹜酰骸拔寤市挚梢娺^這東西?”
南宮睿漫不經(jīng)心的望向鳳闌夜手中的畫紙,手中端著的茶盎,應聲而落,碎在地上,而他一把抓過那張白紙,指著紙上的東西叫起來:“這是我母妃當日的畫,怎么會在你們的手上?”
說完抬首望向南宮燁,南宮燁微瞼雙眸,華光四射,沒想到這火炮竟然是那位逝世的皇貴妃所繪,難道說那紅衣火炮也是她所制,所以父皇的手中才只有一枚,因為皇貴妃已死,再沒有人能制造出第二枚了。
“你說這是皇貴妃所繪。”
鳳闌夜有些難以信,指著圖紙上的東西,心潮起伏,難道說那位皇貴妃也和她一樣來于千年之后,所以她繪了這幅圖紙,還造成了紅衣火炮,她可知道這枚紅衣火炮害了多少人,在這樣的年代,有不屬于這里的東西,必然是害人的,那里有半點利民事。
南宮睿并不了解南宮燁和鳳闌夜心中千思百結的想法,他只盯著畫紙上的火炮,一遍遍的摩娑著,眼神陷入了迷茫。
“小時候,母妃總喜歡繪各種圖紙,其中就有這樣的圖紙,因為她畫這種圖紙時,臉上笑得很開心,所以我才會印像深刻。”
南宮燁不再說什么,原來這是皇貴妃做出來的,她真是一個有才情的女子,難怪父皇如此悼念她,可是他為什么要傷害別的人。
鳳闌夜的心潮起伏不定,最后望向瑞王南宮睿:“能說說你母妃的事嗎?我聽說皇上很愛她。”
南宮睿一聽鳳闌夜的話,慢騰騰的坐下來,苦笑不已。
“也許吧,父皇是很愛她,可是我母妃不喜歡宮中,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小時候我常掌聽到她和父皇吵架,要離開皇宮,可是父皇束縛住了她,讓她無法逃離皇宮,記得有兩次,她還帶著我逃過,打昏了宮中的太監(jiān)和宮女,還迷昏了好幾個侍衛(wèi),可惜終究被父皇逮到了,后來母妃越來越不開心,她就像一朵不該生長在皇宮里的花朵,慢慢的枯萎了,直至老死,如果她能撐到現(xiàn)在,我一定會帶她離開那里,這里她一定會喜歡的。”
瑞王說到最后,把臉埋在掌心里,一動也不動,這時候房門叩響,有小二端著盤子走進來。
南宮睿趕快仰首,眼瞳中的淚花便溢了下去,再望向南宮燁和鳳闌夜時,臉色已是一派的溫雅,再沒有半分失色的時候,淡淡的開口:“都過去多少年的事了,還提起來干什么?只是七皇妹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南宮燁嘆息了一口氣,揮手讓小二退出去,然后開口。
“當日天運皇朝之所以輕易的滅了云鳳國,就是因為這門火炮,它的威力極其強大,這是皇弟畫出來讓闌兒見識一番,五皇兄應該知道闌兒仍是云鳳國的公主,所以才會對這個東西感興趣。”
“紅衣火炮?竟然有這么大的威力,母妃真的是了不起的人。”
南宮睿明顯的呆怔住了,忽爾唇角勾出自豪的笑,他一直知道母妃和一般人不一樣,她是聰慧的,是值得他驕傲的。
南宮燁和鳳闌夜面面相覷,他們之所以拿出這張圖紙,就是像從瑞王的神態(tài)中觀察蛛絲馬跡,好查出紅衣火炮是否藏在定州城內,可惜瑞王此刻的神情分明是毫不知情的,甚至于對這火炮的制造都不是很清楚,他的神態(tài)那般認真,似乎真的不知道?難道瑞王真的不知道?還是有所隱瞞。
兩個人默不作聲,南宮睿的心情已平復了很多,必竟皇貴妃已逝世很多年,再難熬的日子都熬過去了,現(xiàn)在只剩下感傷了。
“來,七皇弟,七皇妹,用膳吧,嘗嘗定州城的菜肴如何,看還合胃口嗎?”
南宮燁和鳳闌夜應了一聲,分別用起膳來。
定州的菜肴很辣,每盤菜肴中都放了尖辣,一眼看去紅通通的,外表鮮艷,幸好鳳闌夜一慣不反彈吃辣,所以倒沒什么,不過卻苦了南宮燁,他不太喜歡吃辣的,所以吃得極少,陪著南宮睿說話。
“五皇兄對于攻打這些匪幫,有什么想法?”
南宮睿一聽,放下手中的筷子,沉凝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我已經(jīng)查過了那些人,一共有數(shù)十個幫,其中有一幫人最為心狠手辣,領頭的叫韋黯,手下的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搶擄奸殺,無所不用其極,是定州百姓最為頭疼的人物,這些人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若沒有官府在場,也敢殺人越貨的,所以一定要殺了此人,這人不但手段極厲害,而且慣于謀略,每次我們派兵去巢滅他們,他和別的幾大派土匪聯(lián)起手來,待到我們去圍巢,他們就棄頭甩尾,沖進城里更兇殘的對付百姓,并搶很多的東西,因為朝廷有明令,各個封王駐地不準養(yǎng)兵馬,何況我們也養(yǎng)不起,所以人手才會不夠,不過西門云將軍一到,和先前到的兵將一合,我想一定會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你看最近這陣子,他們安份多了,可能得到消息,朝廷派了人過來,所以不敢出來了。”
南宮燁沒說什么,那一側的鳳闌夜卻挑起眉,一邊吃菜一邊淡淡的開口:“我看未必。”
“七弟妹的意思?”
瑞王知道眼前這位七弟妹,不比一般尋常女子,胸中自有主見,所以才會請示鳳闌夜的意思。
鳳闌夜也不推拒,放下手中的筷子,沉聲開口:“但凡亡命之徒,他哪里還有理智可言,往往越是官府的人,他越要挑畔,所以聽說朝廷撥了人馬過來,他應該會更大膽的挑釁出來,之所以沒出現(xiàn),只怕是還沒找到機會,你們還是小心布署才是。”
鳳闌夜的話音一落,南宮睿便驚為獨到之語,立刻急急的站起來:“看來是我們想得太簡單了,七皇弟,七弟妹,你們用著,皇兄去辦正事要經(jīng),一定要布署好,以防他們晚上出來。”
南宮燁點首揮手讓南宮睿出去布置,鳳闌夜掉首從一側的窗戶上,很快便看到瑞王南宮睿的身影走了出去,身后跟著兩個手下,腳步沉穩(wěn)的上了門外的馬車,鳳闌夜收回視線望向南宮燁。
“你說瑞王真的不知道紅衣火炮的存在嗎?”
南宮燁想了一會兒,點首:“有此可能,因為就是我也不知道這門火炮的存在,直到攻打云鳳才知道這件事,這紅衣火炮,很少有人知道,如若泄露出去,只怕別的大國的人想方設法也要摧毀,所以父皇下了嚴令,不準任何人泄露這種消息。”
雖然如此,可是鳳闌夜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這火炮不是瑞王母妃造出來的,她倒相信些,可現(xiàn)在這是他母妃那位皇貴妃制造出來的,他怎么會不知道呢?
不過剛才看他的神色還真不像,如果說瑞王是演戲,他真的能拿影帝獎了。
在沒有任何憑據(jù)面前,他們只能當他是真的了。
鳳闌夜朝門外響了一聲:“青黛,進來。”
“是,主子,”青黛應聲走了進來,恭身等候命令,鳳闌夜慢條斯理的吩咐下去:“悄悄去打探一下瑞王的為人,切記不可多嘴,只聽著。”
“是,屬下這就去辦。”
青黛走了出去,雅間內南宮燁已站起了身,鳳闌夜也吃飽了,站起身,兩人一起往外走。
“我們逛了半天,還是回去吧。”
“好,”兩個人說著往樓下走,上了馬車回瑞王府去了。
一回到瑞王府,便看到千渤辰和月縠正在房里等他們,兩個人恭敬的稟報:“主子,沒有所謂紅衣火炮的下落。”
“難道紅衣火炮沒運到定州來,那么父皇為何說要滅了薷煙島,難道以為人力可行嗎?”
南宮燁沉聲而語,鳳闌夜不言語,從瑞王和得來的消息,可知道一件事,定州確實沒有這枚紅衣火炮,看來是他們想多了,或許滅了那些匪幫,西門云他們不會攻打薷煙島,如此一來根本無需紅衣火炮,它依然隱藏在皇城的某個角落里,現(xiàn)在派人讓京城的人查,時間上來不及了,送信回京快馬加鞭也要數(shù)十天的路程。
“算了,別是我們想多了,反正我們人在定州,一切小心為好,若是紅衣火炮運來,我相信不會不知道的。”
一切如鳳闌夜預料的一樣,當夜便有那土匪韋黯襲擊定州的百姓,搶了五家的鋪子,還搶走了三戶人家的閨女,奸一殺于荒郊野外,幸好得了鳳闌夜的提醒,南宮睿做了提防,當夜捉了七八名土匪,押在官衙的牢房里,那些被抓的土匪還罵罵咧咧的發(fā)著狠。
“快把爺爺放了,要不然你們就等死吧,我們頭兒不會放過你們的。”
南宮睿氣得一刀結果了那罵得最兇的家伙,果然震住了其他的人,不敢再出聲,被押在牢房里。
第二日定州城內人心惶惶,那三戶失去女兒的人家,哭哭蹄蹄的去領尸,一時間有女兒的人家趕緊四處找媒婆說合,只愿把女兒趕快嫁了,因為那土匪還沒有捉到,若是再動到自家的姑娘頭上,可怎么辦?
整個定州城籠上了愁云慘霧,一大早,瑞王南宮睿便去牢房提那幾個土匪,讓他們交待出他們的老巢在什么地方?無奈用了大刑,那些人也不交待,全身被打得血淋淋的,依舊咬緊牙根不說一個字。
這些人家中都拖家?guī)Э冢羰墙淮耍莻兗抑械睦闲≡谏秸斜厝槐粴ⅲ运麄兦樵副粴⒁膊唤淮踔劣谟行┩练颂鄣檬懿涣耍嘧员M了,一番折騰下來,最后只剩下三個活口了,其余的人生怕自已熬不住交待而害了家人,所以有的咬舌自盡,有的撞壁而亡,最后只剩下三個活口了,還是瑞王派人看住了,才沒有機會自殺。
這一天,南宮燁和鳳闌夜沒有出府,待在瑞王府中,不時聽到月瑾和青黛稟報過來的消息,稀吁不已,這是定州的事,他們開口說什么,而且昨兒個他讓青黛打探來的消息,瑞王果然深得人心,定州人人夸他。
傍晚的時候,南宮睿回府過來探望他們,滿臉的疲倦,南宮燁和鳳闌夜望著他,真心為百姓之人,倒是挺敬佩的。
“五皇兄,別心急,會查出來的。”
南宮燁溫潤的開口,一側的鳳闌夜瞄了南宮睿一眼,慢慢的開口:“我來幫五皇兄一回,不知道五皇兄可需要?”
南宮睿一聽,哪有不依的,自已現(xiàn)在是死馬當活馬醫(yī)了,但愿能從那些土匪嘴里掏出點什么,要不然那些被殺的人,真是白死了,費了多大的勁才捉到他們啊。
“好,現(xiàn)在就走。”
南宮睿說做就走,也不給人喘息的空檔,便率先站了起來,南宮燁望了鳳闌夜一眼,瑩潤的扯唇笑:“闌兒,那走一趟吧。”
“嗯,”一行數(shù)人直奔瑞王府外,前往隔壁的官衙,那些土匪就關在官衙大牢,一路往里走,燈籠延伸,唯唯喏喏的牢卒在前面帶路,那三個土匪可是重刑犯,特別派了人看守,不準他們尋死。
牢房內,隱暗潮濕,血腥之氣很重,南宮燁這種有潔癖的人,忍不住挑起眉,不過卻什么話也沒說,小小的鳳闌夜立在牢中,不卑不亢,傲然如高山之上的蘭花,婷婷玉立,幽香飄溢。
一聲冷喝:“把人帶過來。”
牢卒不敢應聲,抬首望向南宮睿,南宮睿瞪了那牢卒一眼,揮手示意他聽令行事,那牢卒立刻往一間牢房奔過去,很快提了一個犯人過來,這犯人已昏迷過去,嘴巴里塞著一塊布條,手腳全被綁住了,讓他無法動彈,所以動不了身。
牢卒提了他過來,扔在地上,那人掙扎了幾下竟然醒了,一抬首見審問室內,站著一排的人,眼底不由得露出一抹恐懼,想必先前被打怕了,他們不是不怕,而是因為怕連累家人,所以才會寧愿自殺。
鳳闌夜從衣袖中拿出一粒丹丸,走到那犯人的面前,拿掉他嘴里的布,把丹丸塞進他的嘴里,然后扔掉布條,陰沉的望著那匪徒,她身后的南宮睿和知府等人,慌張的叫起來:“別,他會咬舌自盡的。”
鳳闌夜卻是不以為意,唇角勾出冷笑。
“我倒想看看他如何死法?”
她喂的丹丸是麻痹神經(jīng)的,這會子只怕連他的舌頭都被麻痹了,還有力氣咬舌嗎?周身松軟,像沒有骨頭一樣,還能自殺嗎?不過她什么都沒說,只是淡淡的輕笑望著這土匪,三十多歲的年紀,可是眼瞳中閃爍的卻是陰毒的光芒,赤紅一片,可看出他是殺人麻木了,這種人留著又有何意義,只見這男人聽了鳳闌夜的話,正想咬舌,卻發(fā)現(xiàn)自已用不了力氣,不由得慌的叫起來:“你對我做了什么?”
“我對你做了什么,重要嗎?反正你只求一死。”
鳳闌夜說完掉首吩咐牢卒:“再帶一人過來。”
“是,”這次牢卒很果斷的應命了,飛快的走出去又提了一人過來,這人還很清醒,鳳闌夜卻沒有動他,而是走到南宮睿身側,淡淡的開口:“你們可以對這清醒的人施刑,讓那全身動彈不得的人觀看,相信半個時辰之后他必然交待那老巢在什么地方?”
說完,她轉身往外走,經(jīng)過南宮燁身側的時候忍不住開口:“還不走,難道還想觀看。”
南宮燁雋美的五官上,一片毓秀,氣質皎皎,雍擁清華,即使有潔癖,討厭這里,依然保持著冷酷無比的神情,聽了鳳闌夜的話,微點頭,兩個人領著人離開。
瑞王南宮睿卻并沒有離去,而且命令身側的一名官員:“送齊王,齊王妃回王府去。”
南宮燁和鳳闌夜回瑞王府,瑞王南宮睿連夜審那兩名土匪,半個時辰后,那被麻住了神經(jīng)的土匪真的交待了,南宮睿很高興,立刻派人送了消息過來。
南宮燁一臉意興闌珊,望著鳳闌夜:“怎么先前他們不交待,這會子交待了。”
“很簡單,之前他們審犯人的時候,是單一的提審,這樣他能咬牙承受著,最多一死,可現(xiàn)在我給他下了藥,他動又動不了,可卻眼睜睜的看著同伙被虐打,折磨,首先是心靈上受不了,哪里還管得了家里,最后只得交待了。”
南宮燁伸出手拉她入懷,輕點她的腦門:“你啊,真是鬼主意多。”
鳳闌夜但笑不語,第二日,西門云率一萬兵馬和糧草總算抵達定州了,定州知府派人把他們接進來,安頓好一切,然后領了他過來拜見瑞王和齊王。
西門云拜見了瑞王,待看到齊王南宮燁和鳳闌夜時,一臉的苦笑,這兩人還真會溜啊,竟然自已跑到這里來了。
“齊王殿下,齊王妃好快的手腳啊。”
“好說。”
南宮燁知道他對闌兒有意思,所以一點好臉色不給他,涼薄冷寒,一邊的五皇子瑞王趕緊接過話題:“西門將軍一定累了吧,等休息過后我們再共商國事。”
誰知道西門云卻拒絕了,沉穩(wěn)的開口:“聽說昨天有土匪乘夜殺進了定州城,搶了幾家商鋪,還殺了人,太可惡了,我們立刻開始商討計策,一舉拿下這些匪徒。”
西門云既然如此說,瑞王求之不得,立刻點首贊同,一眾人起身準備去官衙,這一次南宮燁和鳳闌夜也參加了,他們二人的意思是既然西門云來了,那么聽聽他們除掉這些土匪,是否還有別的計劃?
一行人數(shù)十人直奔官衙的議事廳內,上首坐了瑞王南宮睿,左首的最上面坐著齊王南宮燁和齊王妃鳳闌夜,右首最上面坐著西門云,定州的地方官員依次往下坐,一行兩排坐定了人。
瑞王南宮睿沉著的開口:“今逢皇上有旨,朝廷撥五萬兵將捉拿那些匪徒,除了這五萬人馬,我們定州還可以撥出一萬人馬,一共六萬人馬,分布而行,務必捉拿住這些匪徒。”
“是,”下面齊聲應著。
南宮燁望著高首五皇兄,此刻的他周身染上嗜血的光芒,竟然一掃先前的溫潤,凌寒好似鬼差,勢要把那些土匪拿下來,對于這樣的五皇兄,南宮燁還是敬佩的,看來他真的是為百姓謀福利的人,如果是他做了皇帝,也許是天下人的福份吧。
“聽說有好幾幫的土匪分據(jù)在各處,如果我們一行動了,那些人便會乘機動定州城。”
西門云硬朗的聲音響起,望向瑞王,瑞王點頭:“所以以往我們總是失敗,因為他們分成多少小股,若是我們動他們的老巢,他們便圍攻定州城,燒擄房舍,搶錢糧,如若我們不動,他們就更不可能動了,三五不時的挑畔一下,更難下手,因為一直以來定州的兵將不足,所以沒辦法一網(wǎng)打盡,但是現(xiàn)在卻不同了,西門將軍手中有五萬兵馬,我們再調一萬兵馬出來,把城中的各個據(jù)點守,一部分人去圍巢他們的老窩,一部分人守后方,我想今夜一舉拿下這些人。”
“是,請王爺分派任務。”
南宮睿立刻分派任務:“西門云將軍,領五千兵將守住南城門,尉知府領著五千兵將守著北城門,林副將領著五千兵將守著東城門,趙成領著五千兵將守著西城門,切記,一定不要露出絲毫的馬跡,若是露了,再想捉住他們可就難了,這些人太精明了,知道我們城中有人,今夜未必動手,不管我們不能不防。”
南宮睿說完,被點到的四命將領站了出來領命,走了出去點兵,剩下的人望著南宮睿,南宮睿蹙眉,思索接下來如何分布,南宮燁掃視了一眼,既然他到了定州,總要做些什么,抱拳望向五皇兄。
“本王也有一份責任。”
“好,有勞七皇弟了,”南宮睿也不和他客氣,這種時候了,能多派人手自然是好的,立刻沉著的開口:“七皇弟領五千兵馬潛伏在主要的街道邊,那些賊人一貫會搶東西,只怕今夜還會搶,所以務必一舉拿下。”
“是。”
南宮燁領命站起了身走出去,鳳闌夜跟著他走了出去,接下來南宮睿分布了幾路人馬,按照他前兩天繪出的圖紙,從各個進攻,一舉遷滅這些賊子的老窩。
子夜繁星,定州城靜悄悄的沒有一點的聲響,南宮燁和鳳闌夜隱藏在黑暗僻靜的地方等候著,大街上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安息了,各家商鋪門前高掛著燈籠,使得四周亮如白晝,稍不留神,便會露出破綻,所以潛伏著的人一動也不動,生怕露出一點的破綻。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還沒有動靜,眼看著三更天了,鳳闌夜臥在南宮燁的懷中都快睡著了,忍不住小聲的嘀咕,這些家伙不是有所察覺吧,不會不來了吧,那他們不是干等了一夜嗎?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身邊有人小聲的噓了一聲:“有人?”
一聲落,所有人都睜大眼睛望過去,果不其實,只見街道兩邊,瓦檐邊,屋頂上,滑過成排的黑衣人,一眼望去,足有好幾十號人,在暗夜中行走,竟然如同貍貓一般敏捷,可見都是高手,南宮燁一動不動,只等到那些人落入了他們的包圍圈,才沉著的一揮手命令下去:“上,一個也不要放過,全都照死里打。”
“是,”響聲劃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