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兒,母妃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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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院,南宮燁的房間里,雅致清新,竹葉的窗簾,罩著一層輕紗,絲紗的底端繡著碧綠的荷葉,房間內(nèi),更是擺了兩盆花朵,幽香浮動,大理石的屏風上雕刻著數(shù)十尾的嬉戲鯉魚,整個房間高雅大方。
鳳闌夜以為自已會睡不著,誰知道頭往枕頭上一倒,竟睡得格外的香,一覺到天亮。
至于南宮燁自然不會睡地上,而是睡在房間一側(cè)的榻上,想到小丫頭就在自已的身邊,他竟然沒來由的放松,也睡得特別的香。
第二天早上,鳳闌夜還沒醒,感受到臉上總有癢呼呼的東西拂臉,一會兒伸手敲打一下,一會兒又伸出手敲打一下,直到頭頂上傳來悶笑聲,陡的睜開眼睛,便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正盯著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愣愣的望著那張臉,皮膚水嫩有光澤,白晰中還透出微微的紅,睫毛細長有型,隨著眼睛的眨動,越發(fā)的魅惑誘人,那好看的唇飽滿性感,每一處不論是分開來看,還是合起來看,都是完美無暇的,真是一個妖孽,想到這總算清醒過來,陡的叫起來。
“南宮燁,你在這里做什么?”
南宮燁坐直身子,揚了揚手中的一片鵝毛絮,若無其事的開口:“叫你起床。”
“啊?”
鳳闌夜翻身坐起來,才看清自已所在的環(huán)境,便想起昨兒晚上發(fā)生的事,本來還以為自已睡不著的,沒想到睡得如此香,再看南宮燁此刻的神情也是一夜好睡,看來兩個人睡一間房,一點事也沒有,總算放下心來。
不過對于南宮燁一大早叫她起來,有些不滿意,嘟起了嘴巴:“我還想睡,你吵醒我干什么?”
“不是要進宮嗎?”
南宮燁奇怪的挑眉,唇角是意興闌珊的魅惑。
鳳闌夜立刻想起要進宮的事,忙伸手推他:“快出去,讓葉伶和花萼進來侍候我,別遲了,讓霧翦等急了。”
“安王妃已在王府的正廳等你了。”
南宮燁倒是沒為難她,站起身往外走,不過扔下的話還是使得鳳闌夜像被炸到的雞毛,倒豎了起來,朝走出去的人咬牙切齒的叫:“那怎么不早點叫我。”
可惜沒人理會她,花萼和葉伶從外面走進來,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房間,然后走過來侍候鳳闌夜,一邊侍候一邊說:“王妃,王爺這里和別處可真不同。”
“不同嗎?”
鳳闌夜瞄了兩眼,確實有些不同,這里的裝飾,一眼便可以看不同的品味,都是名貴的東西,高雅又大方,而且房間里有一種薰香,和別處不一樣,特別的好聞。
兩個小丫鬟侍候鳳闌夜起來,幫她打理好一切,鳳闌夜連早膳都沒用,便領(lǐng)著人趕去王府的正廳。
葉伶擔憂的開口:“王妃,還是吃點東西吧,要不然身體?”
“回頭再說吧。”
鳳闌夜直奔王府的正廳,路上經(jīng)過清滿院的時候,正好看到喬瓏散步回來,一見鳳闌夜的影子,忙笑意盈盈的施禮:“見過齊王妃。”
喬瓏今日穿了一件水草綠的長裙,窈窕身材,胸高腰細,愈發(fā)的嫵媚,臉上同樣的罩著面紗,只是這面紗也是水草綠的,上下一體,給她罩上神秘的色彩。
鳳闌夜因為趕時間沒空理會她,便揮手讓她起來,招呼了一聲便往王府的正廳而去,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昨晚上的事不會和這位喬姑娘有關(guān)吧,想想又作罷,如果和這位喬姑娘有關(guān),她要有很高深的武功,而且千渤辰怎么會一點察覺不了呢,這件事回頭再說吧,眼下還要進宮呢,宮中的那些人可不是好對付的。
王府的正廳里。
鳳闌夜和司馬霧翦兩個人一見面便先抱了一會兒,然后才相互問安,司馬霧翦關(guān)心的問:“早膳吃了嗎?”
葉伶立刻稟報:“回安王妃的話,小王妃還沒吃早膳。”
霧翦面容一沉:“那還不去準備,別讓你們王妃餓著。”
“是。”小丫頭一溜小跑的出去吩咐人把早膳準備進來。
鳳闌夜見霧翦嚴肅的樣子,抿唇笑,倒沒有半分的抗議,她在霧翦的面前,像一個妹妹,很乖巧很聽話,兩個人坐到圓桌邊,鳳闌夜一邊用早膳,一邊和霧翦說話兒。
“昨日你送信過來,我才知道父皇新寵的妃子懷孕了,聽說宮中都傳遍了,想必晉王府和楚王府的人也會過去。”
“嗯,肯定會過去的。”
鳳闌夜點頭,林夢窈和蘇迎夏怎么不過去,那兩個人現(xiàn)在正四處幫自已的夫君拉關(guān)系呢,怎么可能不去。
“不過我想不透闌夜為什么要去。”
闌夜一向就不是這種人,就算那棉妃懷孕了,又與她何干呢?她是想了一夜沒想通,闌夜為何要進宮去。
鳳闌夜只吃了一點,便吩咐花萼等把早膳撤了下去,起身拉了霧翦往外走,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
“我進宮去是有事兒的,待會兒在馬車上和你仔細的說。”
“好。”
這次進宮,鳳闌夜只帶了花萼,她心中自有打算,兩人出了齊王府,王府門外停著安王府的馬車,鳳闌夜便坐了安王府的馬車,小丫鬟們另備了一輛,兩輛馬車一起往皇宮而去。
馬車里,司馬霧翦望著鳳闌夜,柔柔的開口:“難道你進宮是為了什么別的事?”
鳳闌夜點頭,對于霧翦她是相信的,所以沒有避開她的意思。
“傳聞齊王的母妃,玉妃當年仍是偷情自殺而亡的,可是有人不相信她會偷情,齊王更是為此而痛苦,我進宮是為了幫他查一查玉妃當年的事。”
司馬霧翦聽了,眼睛睜得很大,伸出手握著鳳闌夜的手,緊張的開口。
“闌夜,對于宮中的事,你知道多少,她們每一個人都很陰險,你這樣做,即不是使自已很危險。”
鳳闌夜知道霧翦一向關(guān)心她,所以才會如此緊張,因為緊張,她指尖一片冰涼,鳳闌夜深邃的眼瞳浮起堅定的光芒:“霧翦,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司馬霧翦知道鳳闌夜的性格,她決定了的事,是一定會去做的,她是無法阻止的,何況現(xiàn)在的她和齊王感情如此深厚,一定會幫他的,她這樣的人,外冷內(nèi)熱,只要真心待她的,她必百倍千倍的對你好的,就像她和她一樣,她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齊王知道嗎?”
鳳闌夜點頭,司馬霧翦不再說什么,想了一下,沉著的開口:“這件事我會幫你,我們一起查吧,不過你要答應我小心點,我會從母妃口中試著打探一些情況。”
“嗯,謝謝你,霧翦。”
鳳闌夜淺笑起來,她知道霧翦一向疼她,只要她開口,一定會幫她的。
“你啊,和我說什么謝,在這里,我們就是姐妹,以后別說謝。”
“嗯,我知道了。”
兩個人笑起來,馬車內(nèi)滿是愉悅,一路疾駛前往皇宮。
皇宮的梅翎殿內(nèi),上首坐著陰沉著臉的梅妃,一身的雍擁華貴,都掩蓋不了她此刻的憤怒。
“木棉,你竟然懷孕了?”
木棉坐在下首,嬌麗嫵媚的容顏布著淡淡柔和的光澤,越發(fā)的美麗,笑意盈盈的開口:“是的,皇上圣寵,木棉便受孕了,皇上希望木棉有個孩子。”
“你?”
看到木棉那雨露恩澤下的幸福模樣,梅妃恨不得撕爛了她的那張臉,此刻心中是深深的后悔,沒想到本來想用一個棋子,現(xiàn)在反而讓這個棋子氣到了,真是得不償失。
“木棉,本宮希望你立刻打掉這個孩子?”
梅妃說完,木棉眼瞳一閃而過的狠厲,臉上卻布著驚恐,一臉的不明所以:“不知道姐姐這是什么意思?這可是皇上的孩子,姐姐難道想謀殺皇子不成?”
梅妃一聽,纖手一握,差點沒氣抽過去,怒指著木棉:“別忘了是我讓你進宮的,我能讓你進宮,就能讓你出宮,或者宮也不用出了。”
說出口的話狠辣無比,陰驁嗜血。
木棉瞇起眼睛,懾人的光芒射出來,陡的站起身,怒視著梅妃:“姐姐此言差矣,當初是你讓我進宮的,是想利用我,我想此事捅到皇上哪兒,看誰更倒霉一些,現(xiàn)在我肚子里有孩子,難不成皇上為懲罰我,而落得一個殘毒君皇的稱號。”
“木棉,你個賤人。”
梅妃算是知道什么是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了,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的狂妄,她氣得快吐血了,陡的站起身,胸口上下的氣伏,因為過于激動,又跌坐到鳳榻上,再說不出來一個字。
木棉唇角掛著冷笑,陰沉的開口:“若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事,我會稟報皇上,是你下的毒手,另外如果你想泄露我的身份,請你快點,別用這個威脅我。”
說完,轉(zhuǎn)身往外走去,陽光里,那逶迤拖地的長裙在大殿上飛舞,迷了梅妃的眼睛,這一次她直接被氣昏了過去,殿外走進來兩個宮女,驚慌的聲音響起來:“娘娘,娘娘?”
木棉出了梅翎殿,便有思襄殿內(nèi)的太監(jiān)過來稟報:“娘娘,有晉王妃和楚王妃等人進宮來請安。”
“知道了。”木棉瞇起眼睛抬頭望天,現(xiàn)在的她是身不由已了,想退是不可能的了,自從來到天運皇朝,她便成了別人的棋子,再不是高高在上的五公主了,先是晉王南宮卓,然后是梅妃,現(xiàn)在變成皇上了,她若做錯了一步,只怕會萬劫不復了,有些事已在不歸路上了。
木棉領(lǐng)著一群人回思襄殿。
思襄殿內(nèi),聚集了一群人,有晉王妃林夢窈,楚王妃蘇迎夏,還有安王妃司馬霧翦,還有齊王妃鳳闌夜,幾個人帶著各自的丫鬟,齊齊集在思襄殿的大殿上,一眼望去桃紅柳綠,令人眼花繚亂。
四人各坐一角,雖然人多,卻寂靜無聲,誰也沒有先開口。
最后楚王妃蘇迎夏打破了寂靜,笑著望向鳳闌夜:“那天我邀七弟妹過府一敘,沒等到七弟妹,后來聽王爺說原來七弟妹被人綁架了。”
她一開口,便引起司馬霧翦的驚呼,轉(zhuǎn)首望著鳳闌夜,難以置信的開口。
“闌夜,你被誰綁架了,我怎么不知道?”
鳳闌夜朝她笑笑:“我沒事。”
然后望向楚王妃蘇迎夏:“真是違了皇嫂的心意,實在是那些賊子太可惡了,那些該下地獄的人,老天會懲罰他們的。”
蘇迎夏立刻被阻住了,臉色蒼白,眼神深幽下去,正待開口,殿門外傳來太監(jiān)的尖叫聲:“棉妃娘娘駕到。”
四人同時望向大殿門外,站了起來。
今日木棉穿了一件桃紅的長裙,玫瑰紫的披肩,云鬢如墨,珠釵燦爛,恍若天上的神仙妃子,行走間,婀娜多姿,嫵媚嬌麗,這樣子的美人,難怪皇上會寵幸,林夢窈和蘇迎夏心中感慨,鳳闌夜的心中卻別有想法,這等美艷的女子皇上會不受迷惑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皇帝真的太厲害了。
殿內(nèi)響起拜見聲。
“見過棉妃娘娘。”
木棉如水的眸光順著眾人的視線,一一的越過去,最后落到鳳闌夜的身上,懾人的光華中,有嫉妒憤恨之色,想到這個最小的妹妹,竟然能輕而易舉的得到她的幸福,而她這樣美好的女子,卻成了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真的越想越難平靜,不過眼下她要對付的不是她,有些事還是以后再說吧,木棉想著已走到高處,一拂手坐了下來,雍擁華貴,緩緩的開口。
“起來吧,賜坐。”
“謝娘娘。”
眾人坐下來,思襄殿的宮女奉了茶退到一邊去,高坐上的木棉,優(yōu)雅的飲茶,笑意盈盈的望著大殿下面。
“你們怎么進宮來了?”
林夢窈立刻站了起來,笑得諂媚,溫婉的開口:“聽說棉妃娘娘懷孕了,妾身等人等特進宮來賀喜娘娘。”
木棉瞇著眼睛,一臉的似笑非笑,看著林夢窈,林夢窈被她看得汗毛倒豎,心里謫詁,這女人真陰沉啊,她以為她愿意進宮嗎?是晉王讓她進宮的,說今天一定會有人進宮,她不能顯得突兀,所以才會進宮的。
林夢窈心中想著,一揮手示意身后的丫鬟走過來,繼續(xù)開口。
“這是千年的人參,可調(diào)補身子,請棉妃娘娘收下。”
木棉收回視線,點了頭,滿臉的笑意:“晉王妃有心了。”
楚王府也準備了禮物,鳳闌夜冷眼望著眼前的一切,她可什么東西都沒準備,不過霧翦知道她的個性,早為她準備好了,兩樣禮物一并存上去,木棉掃視了大家一眼,周身染著暖意,整個人愈發(fā)的迷人。
“各位王妃有心了,本來該陪著大家散會兒步,不過因為懷孕的關(guān)系,所以很容易累。”
木棉說完打了一個哈欠,林夢窈立刻察言觀色的站起來:“娘娘去休息吧,千萬別累壞了身子。”
“是啊,是啊。”楚王妃立刻附和著。
木棉點首,笑著站起來:“你們先在宮中逛逛吧,待會兒在思襄殿用膳吧。”
林夢窈等人立刻接口:“娘娘身子虛弱,還是安心靜養(yǎng)吧,我們在宮中別處用了,午后自行出宮去了。”
“那也好。”
木棉點首,兩個宮女近前扶著她,回轉(zhuǎn)內(nèi)殿去了,大殿安靜下來,鳳闌夜冷眼看著對面的兩個女人,真諂媚啊,溜須拍馬,還有她們不會的嗎?她相當不屑這樣的人,掉首望向司馬霧翦:“我們走吧,去給華妃娘娘請安。”
“好。”
兩人起身便走,林夢窈和蘇迎夏一看她們兩個人的態(tài)度,早怒了,這兩人什么態(tài)度,再怎么說她們也是晉王妃和楚王妃,可比她們兩個高一等,她們是圣賜的一品誥命,她們雖也是王妃,可沒有誥命之封。
“等一下。”
林夢窈叫了起來,鳳闌夜停住腳步望過去,冷淡的開口:“晉王妃這是有事嗎?”
“哼?”林夢窈眼一瞪,理也不理鳳闌夜,領(lǐng)先一步朝外走去,身后緊跟著蘇迎夏,還有一堆丫鬟,直奔大殿外面而去,鳳闌夜一臉的莫名其妙,這兩女人真幼稚,轉(zhuǎn)首望向霧翦:“我們走吧。”
“嗯,”兩人正準備走出去,這時候思襄殿,內(nèi)殿走出來兩個宮女,飛快的走過來叫住鳳闌夜。
“齊王妃等一下。”
鳳闌夜停住腳步,等那兩個宮女走過來,挑高眉梢,心底已有數(shù),一定是木棉要見她,果然那宮女開口。
“我們娘娘要見齊王妃。”
“為什么?”
司馬霧翦臉色一沉,便伸手擋了過去,不明白木棉娘娘為何要單獨見闌夜,而她害怕闌夜會受到什么傷害,所以不同意她們見面。
說話的宮女看安王妃的動作,有些不安,忙開口:“安王妃,請別為難奴婢等。”
鳳闌夜已拉回司馬霧翦的手,她想起自已沒有告訴霧翦木棉真正的身份,所以她才會擔心吧,這件事回頭再和她說,最起碼現(xiàn)在木棉不會傷害她,反而是為了拉攏她,因為她身邊的敵人太多了,她要動她,也是以后的事。
“我沒事,你去華清殿吧,等我和木棉娘娘談完了,過去找你。”
司馬霧翦見鳳闌夜如此說,知道其中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所以略放下些心,收回手點頭,眼看著鳳闌夜和花萼跟著兩名宮女的身后走進內(nèi)殿去,才慢慢轉(zhuǎn)身吩咐小瞳和小圭:“我們?nèi)トA清殿。”
她還是和母妃打聽一下玉妃當年的事吧,希望可以幫助闌夜一些。
思襄殿的寢宮內(nèi),木棉靠坐在床榻上,看到鳳闌夜走進來,便揮手讓人退了下去,寢殿中,只有鳳闌夜和花萼二人,花萼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這位皇上的寵妃竟然是五公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木棉已招手讓鳳闌夜走過去,拉著她坐下來。
“九兒最近怎么樣?在齊王府還好嗎?”
鳳闌夜點首,她有什么不好的,燁很寵她,雖然明里暗里的刀劍暗槍無數(shù),但目前還沒有傷到她們的,不過以后要越發(fā)的小心了。
“我挺好的,姐姐真的懷孕了?”
既然鳳闌婳要演戲,她就陪她,看看誰更棋高一著,鳳闌夜清淺的笑著。
木棉瞄了一眼寢宮內(nèi)的兩人,點頭:“是的,九兒,我懷孕了。”
她說完這句話,鳳闌夜沒出聲,花萼倒是忍不住叫起來:“五公主懷了皇子真是太好了,我們的族人就有希望了,如果產(chǎn)下小皇子的話,云鳳國一定會重生的。”
鳳闌夜瞄向花萼,這丫頭是不是太激動了,而且有點傻了,先不說這是不是皇子,宮中的人會讓她產(chǎn)下來嗎?還有皇帝,那么高深莫測的人,只怕這鳳闌婳也只是一個棋子吧,而皇帝所做的一切,恐怕都是為了推太子人選上位,究竟是誰呢?瑞王,安王,這兩人目前勝算最大,至于晉王和卓王,倒次要一些。
木棉掃了花萼一眼,緩聲開口:“花萼照顧好你們主子就行了。”
“是,公主。”
花萼用力的點頭,規(guī)矩的站在一邊,她已感受到鳳闌夜身上的絲絲冷氣了,趕緊收斂起情緒。
鳳闌夜抬眉望著木棉,猜測她是否懷孕了,因為不想惹起木棉的注意,所以不敢給她號脈,只察言觀色,看她臉色紅潤豐滿,實在不像懷孕之人,如果木棉沒有懷孕,斷然不敢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搞出這種動靜,那么就是皇帝的意思了,皇上這么做是要對付誰?肯定不是宮外的人,那么是宮中的人,梅妃月妃?絕對不可能是華妃,不知道為何,鳳闌夜直覺上感到皇上不會對華妃動手,難道他想推上位的是安王,越想越煩,干脆什么都不想。
“你要當心點,后宮不比別處。”
鳳闌夜叮嚀木棉,把一個妹妹的角色扮演得很刻骨,木棉點頭,再次打了一個哈欠,說實在的,她確實有些累了,一大早便被梅妃召過去訓斥一頓,連覺都睡不好。
“姐姐睡會兒吧,闌夜去華清殿給華妃請安。”
“好,認識路吧。”
木棉柔聲問,鳳闌夜點頭,站起身領(lǐng)著花萼走出去,木棉喚外面的宮女:“來人,送齊王妃出去。”
“是,娘娘,”立刻有人應聲,送鳳闌夜出去。
鳳闌夜領(lǐng)著花萼出了思襄殿后,深望了她一眼,花萼慌張的垂首:“主子,奴婢該死,不該亂說話。”
“走吧。”
今日進宮,鳳闌夜是故意帶花萼進宮的,花萼為人毛燥,很容易便受情緒操控,所以她帶她進宮,是為了掩飾她的冷寒,而讓木棉注意不到她的身上,看來她是達到這個目的了,所以她并不怪花萼,花萼倒是很意外。
兩人出了思襄殿前往華清殿,對于宮中,鳳闌夜已是極熟悉了,華清殿離這里挺遠的,走過去要一段距離,如果走僻靜的小道,正好經(jīng)過玉晚殿,鳳闌夜領(lǐng)了花萼前往玉晚殿。
雖然過去了很多年,玉晚殿很是凄涼,但是一草一木依然存在著,空曠的大殿內(nèi),有風吹進來,嗚呼聲響,似乎有人在嗚咽低泣,鳳闌夜置身其中,感受著這份凄涼,不由想起玉妃來,如果她真的不是自殺的,一定會很痛心吧。
玉晚殿幾個打掃的太監(jiān)不敢驚擾到鳳闌夜,只在外面候著,花萼望著四周,忍不住抖索著肩,害怕的開口。
“主子,這里好嚇人,我們走吧。”
鳳闌夜瞄了她一眼,見她臉青唇白的,似乎真的很害怕:“你出去候著吧,我想一個人待著。”
“這怎么行?”
花萼搖頭,不想讓主子一個人待著,若是出事怎么辦?
“好了,我沒事的,只想一個人待會兒。”
她想找一下,是否有什么線索,雖然過去很多年,什么線索都該斷了,但是心底還是期盼能找到些什么?
空蕩蕩的大殿內(nèi),寂靜無聲,一抹嬌小玲瓏的身影四處尋找著,仔細而認真,連邊邊角角的都不放過,不時的搬動椅子,挪動桌子,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似乎還沒有什么線索,鳳闌夜直起腰正準備放棄,忽然一張軟榻吸引了她的視線,經(jīng)過她剛才的一番查找,竟發(fā)現(xiàn)軟榻最里面的角落中,鍛面有些松散,似乎那破了,輕輕的飄動著,分明是被人撕下來了。
宮中不比別處,哪里來的壞東西,除非是有人有意為之,如此一想,不由得幾大步走過去,緩緩蹲下身子,臉色凝重而陰驁,小手陡的一伸,只見那錦鍛里面露出一塊白色的夾層,而那夾層上,清晰的寫著幾個字,紫黑色的,那分明是血跡,經(jīng)過時間的沉淪,已失去了原有的鮮紅,成了紫黑色的。
那字清晰的露出來,燁兒,母妃愛你。
一剎那間,鳳闌夜如遭電擊,周身的僵硬,氣往胸腔涌去,眼淚更是溢在瞳仁之中,這里一定曾發(fā)生了慘不忍睹的事,玉妃也不是自殺的,如果她是自殺,卻為何要留下這幾個字,她既然奮不顧身的留下幾個血字,說明她是真的愛南宮燁,她怎么會忍心放棄自已的兒子呢,所以當時一定發(fā)生了什么讓她不得不放棄自已的生命,就是那樣,她還留下了這幾個字,希望有一日她的燁兒能看到,她是愛他的。
大殿外面有腳步聲響起,鳳闌夜飛快的直起身子,挪動軟榻,使它恢復了原狀,而她直起身子,仰首迫使那霧氣干透,才緩緩的轉(zhuǎn)身。
從殿門外跑進來的正是看守玉晚殿的小太監(jiān),一臉驚慌的開口。
“齊王妃,你還是快點走吧,若是讓皇上知道你在這里,我們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了。”
“嗯,好。”
鳳闌夜轉(zhuǎn)身往外走,那小太監(jiān)送了一口氣,先前還怕齊王妃不肯走呢,趕緊送了齊王妃出去。
玉晚殿的大門外,花萼正來回的走動,一看到主子出來,忙走過來扶著她。
“主子?”
“去華清殿吧。”
“是,”兩個人一起離開了玉晚殿,前往華清殿。
華清殿,太監(jiān)領(lǐng)著鳳闌夜和花萼走進去,看到華妃和司馬霧翦正坐在大殿的一側(cè)說話兒,兩個人的臉上都布著笑意,明眼的人一看便知道這兩人的感情不錯,華妃和霧翦的感情是幾年的事了,所以自然比別人要好,一看到鳳闌夜走進來,華妃便招手讓她過去,拉著她坐下來。
“這孩子長得真讓人疼。”
司馬霧翦拉著鳳闌夜的另一只手,點首:“是啊,她和我當初過來的時候一樣大,別看闌夜小小的年紀,可是很會心疼人的,而且救了我?guī)状巍!?br/>
華妃眼神浮起氤氳之氣,贊許的點頭:“好孩子,霧翦這丫頭很少有談得來的朋友,沒想到倒喜歡你,可見你原也是個好的,以后好好的處著,做一對好朋友,別有什么不好的縫隙,心胸都放寬一些。”
鳳闌夜和霧翦兩人點頭,兩個手緊握在一起,是的,以后她們要做一對最真心的朋友,鳳闌夜想起什么似的淡淡的開口。
“華妃娘娘沒有好朋友嗎?”
華妃嘆了一口氣,沉重的開口:“宮中能有什么真心之人,個個勾心斗角的,不過要說沒有也不是,其實本宮和逝世的皇貴妃很要好的,她為人和善,對別人極好,很難得的一個女人,而且又聰明,可惜不適合在宮中,只在宮中待了幾年便生病去世了。”
鳳闌夜和司馬霧翦相視一眼,很詫異,原來華妃和那位皇貴妃娘娘是好朋友,而且那皇貴妃娘娘聽來也不是毒主子,可惜天妒紅顏。
“皇上是不是很喜歡那位皇貴妃?”
霧翦想起什么似的問,華妃雍擁的臉籠起一層光輝,似乎想起了從前的事,整個人氤氳一片,眼神越來越有神彩。
“是的,皇上很寵她,不,應該是愛,皇上愛的只有她一個,沒有別人,即便過了多少年,他也不會再愛上別人了?只愛她一個,她不但聰明而且善良,懂很多東西,醫(yī)術(shù)上的,還有軍事上的,很多,皇上的很多謀略都出自于她的主意。”
鳳闌夜很意外,沒想到今日竟然從華妃身上聽到這些,腦海一閃而過的詭疑,那皇貴妃是如何死的?
“她后來怎么死了?”
“病死了,她不喜歡宮中的環(huán)境,因為抑郁,慢慢的死了,那時候她當我妹妹一般疼愛著,就像霧翦和你,她臨死前請求皇上一定要好好照顧我,所以這么多年皇上對我們母子二人很好,不但升了我的位份,還讓我住到華清殿來。”
華妃說到這里,眼里竟然浮起了淚珠,似乎想起了很多從前的事,就是從那時候,她才知道,有時候女人的友誼真的不比男人的差多少,可惜襄情不適合宮中,她知道她心目中理想的夫婿是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她說過在她們那個時候,男人和女人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經(jīng)過這么多年,她也沒有想明白,那個地方究竟是哪里,可惜她最后死在了宮中,如果不是她,就沒有她和昀兒的存在。
說到過往,華妃忍不住傷心起來,最后揩起眼淚來,司馬霧翦很心疼,趕緊扶她起來:“母妃,別想了多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進去休息一會兒吧。”
“嗯,你們坐下,待會兒就留在華清殿里用午膳。”
“好。”
兩個人應聲,司馬霧翦招手讓宮女過來,扶著華妃進內(nèi)殿休息。
大殿安靜下來,鳳司馬霧翦和鳳闌夜相視一眼:“木棉娘娘怎么會要見你?”
“這件事稍后再說,你知道我在玉晚殿找到了什么?”
鳳闌夜神情激動,握著霧翦的手很用力,這對于她來說是很少見的現(xiàn)像,司馬霧翦立刻猜測出肯定是什么重要的線索:“難道是玉妃的事?”
鳳闌夜用力的點頭:“我看到玉妃留下的血字了,這么多年竟然沒人發(fā)現(xiàn)那血跡,現(xiàn)在我終于相信冥冥中自有神明在,那些不想死的人一定會留下什么線索。”
“她留下什么線索了?”
“血字,留給齊王的字,她愛自已的兒子,又怎么會去自殺呢?所以她的死不單純,絕對不會去自殺的。”
鳳闌夜說完,司馬霧翦睜大眼睛,指著她,壓低聲音:“你說當日玉妃是被人害死的。”
鳳闌夜肯定的點頭,也許以前不能肯定,但現(xiàn)在她可以肯定,玉妃確實是被人害死的,而這個背后的黑手真的太厲害了,竟然可以瞞天過海,好高明的手段啊,這其中皇上又知道多少,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呢?
皇上愛的女人只有一個皇貴妃,那么為何突然寵玉妃呢,玉妃的死一定和皇上脫不了關(guān)系?
鳳闌夜眼神深邃暗沉,一片冷嗜。
殿內(nèi)很安靜,兩個女人都不說話,那些隨侍的小丫鬟哪里敢多嘴,殿內(nèi)的太監(jiān)和宮女自然也不敢多什么。
一時間寂靜聲,坐了好大一會兒,司馬霧翦站起身拉了鳳闌夜的手往外走去:“我們到花園中逛逛吧。”
說完吩咐了華清殿的太監(jiān)去準備午膳,她們兩個人領(lǐng)著幾個丫鬟在華清殿四周閑逛,一邊走一邊說話兒,迎面是涼爽的清風,特別的舒服。
“闌兒,你說玉妃當年究竟是誰害死的?”
司馬霧翦停住步子,臉色凝重的望著鳳闌夜,在宮中被殺,肯定和那些后妃脫不了關(guān)系,所以司馬霧翦有些害怕,這事不會和母妃有關(guān)系吧。
鳳闌夜知道她擔心什么,握著她手,不卑不亢的開口:“你別擔心了,不會是華妃娘娘的,她當年只怕還是個小角色,是因為皇貴妃死了,所以皇上才升了她的位份,讓她住到華清殿來,所以說玉妃的事若是有手腳,也是別人的事。”
“但愿如此。”
司馬霧翦聽闌夜如此說,心里才放松一些,她不想和闌夜的感情有挫折,如若當日有華妃的事,她可就兩難了,闌夜如此說,她總算放下一些心來。
“闌夜,你放心吧,會查出玉妃的事的,以后我也會幫你留意著,我經(jīng)常進宮來拜見母妃,會偶爾談起一些舊事,下次再幫你打聽玉妃的事,不能一下子問,若是讓母妃警覺,只怕她未必說。”
“其實我倒覺得華妃不知道以前的事,若是知道,她斷然不會如此爽快的說皇貴妃的事,也許很多事,她并不知,所以才會說。”
兩個人一邊在花園閑逛一邊說話兒,行走間,忽然聽到不遠處有嬌笑之聲傳來,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緊走幾步,站在一處平階上,便看到后花園中間,有人在捉迷藏,當中蒙著臉的正是文嬙公主,很多小丫頭東躲四藏的,玩得很熱鬧,有人已發(fā)現(xiàn)了司馬霧翦和鳳闌夜,忙福身子:“見過安王妃,齊王妃。”
本來玩得興味正濃的文嬙公主一聽到說話聲,一掀臉上的紅巾,露出一張嫵媚艷麗的面容來,精雕細琢的五官一閃而過的冷戾,不甘不愿的走過來,施禮:“見過六皇嫂,七皇嫂。”
司馬霧翦點首,伸手扶她起來,不知為何,她和這位公主就是親近不起來,從她小時候便是這樣,幾年過去還是這樣。
文嬙施了禮,也不理會她們倆個,一揮手領(lǐng)著身后的數(shù)名宮女高傲的離去,看也不看這兩個女人一眼,等到她走了過去,司馬霧翦望了一眼鳳闌夜,忍不住嘆息:“這人和人為什么如此不一樣呢?看著你就是舒服又暖心。”
說完便笑了起來,伸手拉了鳳闌夜順著花園往前面走,兩個人逛了一會兒,留在華清殿用了午膳,這一次兩人沒敢再問華妃別的事,怕引起華妃的懷疑,只陪著華妃說一些家常話,用完膳后午出宮回府。
司馬霧翦一直把鳳闌夜送到齊王府門前。
“闌夜,有什么事派人送信給我?”
鳳闌夜站在馬車下面點首,不忘叮嚀她:“你有什么事也不要忘了通知我。”
司馬霧翦點頭,起起之前綁架的事,心里便不舒服:“以后別單獨出外,有什么事我們兩一起去吧,別再讓惡人得手了。”
“好。”
鳳闌夜用力的點頭,小瞳在馬車里笑了起來:“齊王妃和我們主子還真難分難舍。”
一下子幾個人都笑了起來,便揮手道別,鳳闌夜領(lǐng)著花萼走進去,柳鄲在府門前候著,一看到小王妃回來,早高興的迎過來:“小王妃回來了。”
“嗯,”鳳闌夜點首,想到今兒進宮得到的線索,關(guān)于玉妃留下的字跡,若是南宮燁知道,他一定會很高興,因為這么多年,他都很痛苦,認為是個被母親遺棄了的孩子,沒想到今兒個竟然知道,原來他母妃是那么的愛他,如果她活著,一定會是個慈善的母親:“王爺呢?”
她想立刻把這件事稟報給南宮燁。
柳鄲立刻稟報:“王爺在雋院內(nèi)呢,還有一件事?”
鳳闌夜聽了柳鄲的話,停住急匆匆的腳步:“還有什么事?”
“王爺吩咐人把小王妃的東西都搬到雋院去了。”
“啊?”
鳳闌夜叫了一聲,有些難以置信,雖然昨兒個晚上她遇刺了,南宮燁也說了讓她搬過去,可真要從此以后和他待在一個院子里生活,她還真有些不習慣,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啊,鳳闌夜臉色有些陰暗,也不去雋院了,直接奔蓮院而去。
蓮院的門前,正有小丫頭張望,一看到鳳闌夜回來,便朝里面叫了起來:“小王妃回來了,小王妃回來了?”
好幾個小丫頭沖了出來,為首的正是葉伶:“王妃你可回來了?奴婢們正等著你呢?”
“出什么事了?王爺吩咐人把東西搬到雋院去了。”
鳳闌夜陰沉著臉開口,當中有人點頭有人搖頭,葉伶拉著鳳闌夜的手:“不是這件事?王妃今天不在府里,你知道喬瓏那個賤女人做了什么嗎?”
“她做什么了?”鳳闌夜倒好奇了,那女人又搞出什么事了?她很好奇,轉(zhuǎn)首盯著葉伶,葉伶一看小王妃感興趣,立刻氣憤的叫起來:“這女人知道王妃今兒個不在府里,竟然去雋院拜見王爺,這分明是借機想見王爺。”
鳳闌夜一聽,也沒什么創(chuàng)意啊,她還以為有什么新招呢?
“就這樣嗎?”
葉伶一聽,那臉便挎下來了,這小王妃和別人不一樣啊,幸好王爺讓人舒坦,要不然她們非悶死不可。
“王爺不讓進,直接讓人攆了她,真爽啊。”
“所以呢?你們叫的什么?”鳳闌夜一臉的不理解,對于那個女人她從頭到尾都沒放在心上,現(xiàn)在她關(guān)心的是以后要在雋院生活,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啊。
“我的東西什么時候搬到雋院去了?”鳳闌夜問葉伶,葉伶一聽到這話題,高興的開口:“一大早王妃走了之后,王爺便讓人把你的東西搬到雋院他住的隔壁房間里。”
“這人怎么就不能等我回來呢?”
鳳闌夜臉色有些難看,轉(zhuǎn)身便往外走,葉伶和花萼跟著鳳闌夜的身后,緊接著開口:“王爺說了,只讓我和花萼跟過去侍候,另外再挑了兩個機靈的,我便挑了葉卿和桃紅,她們兩個老實,王妃看可行嗎?”
“行?怎么不行。”
鳳闌夜開始磨牙了,這男人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行四五人穿過蓮院和雋院相通的白玉平橋,此時已是四月中,河上片片碧綠的嫩葉,一看望去碧水連天,水天一線,不遠處的雋院,好像水天一色中的玉宇瓊樓,當真是世外仙境,逍遙神秘。
不過,卻在橋上遇到一個不想見的人,喬瓏正歪靠在橋上看河面上的碧荷,一臉的笑意盈盈,她周身水草綠的顏然,開始站在橋上,竟然讓人沒注意,幾乎和水中的綠葉融為一體了,待走到近前才發(fā)現(xiàn)有人在賞荷葉。
“見過小王妃?”
喬瓏逶迤的施禮,溫柔如水中帶著嫻靜美好。
葉伶一看到她便來氣,瞪視著她,鳳闌夜卻很淡定,揮了揮手:“起來吧,喬姑娘這是散步嗎?身體好些了嗎?”
喬瓏起身點了點頭:“好多了,多謝王妃的關(guān)心。”
“多休息吧。”
鳳闌夜因為想找南宮燁算帳,所以越過喬瓏,準備去雋院,誰知道喬瓏竟然伸了一只手擋住她的去路,含蓄的開口:“齊王妃,我可以參觀雋院嗎?那里的景致挺漂亮的。”
葉伶一聽她的話,再也忍不住怒指著喬瓏:“你?”
鳳闌夜一舉手阻止了葉伶的開口,回首望著喬瓏,她黑色的瞳仁中布著深邃暗沉,不明的暗濤涌動著,好久才靠近一些,冷淡的開口:“不行。”
說完不再看喬瓏一眼,徑直領(lǐng)著幾名小丫頭離去,葉伶和花萼把頭昂得高高的,氣得身后的喬瓏用力的一跺腳,眼神陰狠的望著走過去的一行人。
鳳闌夜一邊走一邊想,這喬瓏的心思,還真是一目了然,看來她是想嫁給南宮燁了,昨兒晚上的事和她有關(guān)嗎?看來她要試試她的功力,看她有沒有功夫?至于那綠光,她相信一定是什么寶物,只是這喬瓏究竟是什么來處呢?
一行人眨眼便走到雋院,雋院門前造設各異的假山碎石,景致獨特,繞過那些假山,便看到大門前幾個守門的侍衛(wèi),一看到臉色陰沉的鳳闌夜,早恭敬的行禮:“見過小王妃。”
鳳闌夜黑著臉早闖了進去,一路往后,雋院的各處的景致都是精雕細琢而成,既美觀又大方,而且還別致,院子中間是雕梁畫棟的幾間長廊居所,紅柱立林立,縷空的欄桿下面是層層石階,此時寂靜無人,等到鳳闌夜走上石階,才看到一個人走出來,卻是月瑾,一抬首看到鳳闌夜,恭敬的開口:“小王妃?”
“王爺呢?”
“在書房呢?請跟屬下來。”
月瑾在前面帶路,鳳闌夜帶來的小丫頭立在廊下,不敢在往前走,雋院這邊可不比別處,她們能進來已是不易,可不敢惹到王爺,到時候沒好果子吃,幾人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在廊下欣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