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兩白銀
,最快更新毒醫(yī)王妃 !
刑部大小官員被安王妃痛斥一頓,個個都面如紙色,不敢多說一句話。
不過刑部尚書倒底老奸巨滑,知道這安王妃和齊王妃一向交情好,若是得了這安王妃的相助,只怕齊王和齊王妃便會離開大牢了,一想到這個,刑部尚書趕緊稟明眼下的現(xiàn)狀。
“安王妃息怒,下官是一時糊涂辦錯了事,所以一早便給齊王和齊王妃賠罪了,派人送他們二位回去,無奈他二人根本不理會,下官想?”
司馬霧翦一聽這刑部尚書的話,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一舉手阻止。
“停,我和你們刑部可無半點(diǎn)交情。”
一點(diǎn)的情面都不給,刑部尚書一臉的尷尬,滿臉的笑容僵住了,可惜安王妃也不是個善人,此刻一臉?biāo)菩Ψ切Γ幊恋拈_口:“這是你們刑部自找,你們出去聽聽,這諾大的安絳城內(nèi),傳成什么樣子了,堂堂一個齊王爺,齊王妃,竟然成了朝廷的欽犯,別說他們不出來,我還準(zhǔn)備立刻進(jìn)宮面見父皇,問問他養(yǎng)著這么一大幫的食祿之臣究竟是干什么的,最后連他的兒子媳婦都不放過了。”
司馬霧翦聲厲詞明,刑部尚書和身后的數(shù)人一臉的死灰,大字不敢吐,這事如若再鬧到皇上那里,只怕他們真的死路一條了,雖然皇上先前沒有責(zé)怪他們,不代表心里不怒……
刑部尚書等人一急,擋著司馬霧翦的去路,老淚縱橫的開口哀求。
“安王妃,你饒過臣等人,老臣都快告老還鄉(xiāng)了,你就放過我們一馬吧。”
身后數(shù)道哀求聲響起,司馬霧翦冷望過去,沉思半刻,緩緩開口:“現(xiàn)在我去見齊王妃,若是他們有半點(diǎn)閃失,就別怪我不客氣。”
司馬霧翦說完便往外走,刑部尚書直起腰,一揮手示意后面的官員陪安王妃前往刑部的大牢。
他們一眾人面面相覷的立在原地,不知道怎么辦?
司馬霧翦趕到大牢里,只見牢門敞開,并沒有上鎖,南宮燁和鳳闌夜完好無缺的端坐在軟榻上,司馬霧翦心中才算放了一顆心,飛快的走進(jìn)去,關(guān)心的詢問。
“闌夜你沒事吧?”
鳳闌夜見是司馬霧翦過來探望她,倒是很開心,站起身拉了她一側(cè)坐了,淺笑如幽蘭,搖了搖頭:“沒事。”
“那就好,你不知道諾大的安絳城內(nèi)都傳遍了,我一早上得了消息,心急如焚,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父皇昨兒晚上遇刺,怎么和你們牽扯上了。”
鳳闌夜眼瞳陡的一暗,清冷薄的聲音響起。
“想必是有人動到我了,不知道我是如何惹到這些人的。”
現(xiàn)在千渤辰還沒查到消息,不過相信很快便會有消息,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搞他們,而且那刺客究竟是誰?
“是誰?太可惡了。”
司馬霧翦狠聲責(zé)問,掃視了一圈牢房,放下心來,看來這兩家伙沒吃半分的苦,倒是很享受。
她和鳳闌夜說話,旁邊的南宮燁安靜的看書,連眉都不抬一下,經(jīng)過一夜的折騰,這男人依然雋秀似皎月,全無半點(diǎn)的落魄難堪,優(yōu)雅至極,果然是人中龍鳳,他和清冷的闌夜倒是很好的絕配,司馬霧翦想著掉首望向鳳闌夜。
“刑部尚書說請你們出去,你們不出去是什么意思?”
鳳闌夜嬌麗的小臉蛋一沉,罩上寒芒。
“現(xiàn)在只怕外面?zhèn)鞯梅蟹袚P(yáng)揚(yáng)的了,齊王和齊王妃被抓,我們齊王府的顏面何在,現(xiàn)在刑部說一聲抓錯了,就讓我們回去,這怎么可能?這牢進(jìn)得容易,出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鳳闌夜狠聲而語,司馬霧翦想了一下,點(diǎn)頭同意,這倒也是個理,現(xiàn)在整個安絳城都在討論這件事,若他們就這么出去了,齊王府也太無能了,不過眼下要如何做才能挽回齊王府的損失呢?
“那么現(xiàn)在你們有什么要求?”
這個可以讓她去交涉,刑部如若不答應(yīng),她勢必進(jìn)宮,就算遭到父皇的嫌厭,她也在所不措,怎能隨便說抓就抓人呢,今兒個敢抓齊王,明兒個就敢抓安王,這把皇室中的人立于何種地位,真不知道父皇是什么意思,還下了圣旨,司馬霧翦眼神幽暗。
鳳闌夜瞇眼望了一邊的南宮燁,南宮燁從頭到尾沒表示什么,似乎此事全權(quán)由她處理。
“第一,讓刑部張榜向我們齊王府道歉,第二,必須賠償我們的名譽(yù)損失,三萬兩白銀吧,第三,刑部尚書親自駕馬送我們回齊王府,三樣條件答應(yīng)便罷,如若不答應(yīng),你就去告訴他們,我就是死在這牢中,也不會回去的。”
鳳闌夜似笑非笑的開口,聲音清悅,送司馬霧翦過來的刑部的官員,聽了她的話,一臉的灰白,若是因?yàn)樽ュe了人,而使齊王妃一命歸陰,這責(zé)任誰也擔(dān)待不起。
司馬霧翦聽了鳳闌夜的話,立刻點(diǎn)頭。
“好,我去找他們,若是他們辦不到,我立刻鬧到宮中去,就不信這還沒天了,闌夜稍安勿急。”
“嗯。”
鳳闌夜點(diǎn)首,司馬霧翦領(lǐng)著人氣勢洶洶的沖了出去,直奔刑部的議事堂,把齊王妃說的三個條件一提,所有人面面相覷,今天方知道,他們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著這小惡魔,刑部所有人立刻集合起來議事,看此事如何處理。
大牢中,南宮燁抬首,深邃如碧潭的雙瞳中凝聚著如海似的暗潮,定定的望著鳳闌夜,這丫頭真會算計(jì),一夜給齊王府掙了三萬兩白銀,現(xiàn)在刑部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絕對不可能讓他們繼續(xù)留在這里,如若出事,他們刑部還真擔(dān)待不起。
“闌兒,好要求啊。”
“怎么樣?一夜為齊王府凈賺三萬兩的白銀,不過我要求五五分帳。”
這種時候,她竟然還能提出如此無恥的要求,南宮燁真是好氣又好笑,抿唇嚴(yán)肅的開口:“別說三萬兩的白銀,齊王府全都是你的。”
一句話阻死了鳳闌夜,這家伙總算安份了,南宮燁正想開口逗她,不過卻感應(yīng)到千渤辰出現(xiàn)了,便轉(zhuǎn)移目標(biāo)。
“千渤辰,怎么回事?”
千渤辰立刻現(xiàn)身,抱拳沉聲:“屬下和月縠等人已查清,押送刺客進(jìn)刑部的侍衛(wèi),仍是晉王手中的人,至于兩名刺客,很像是逝世長孫皇后一族的黨余,最近京城有他們的足跡。”
“長孫皇后?”
南宮燁陷入了沉思,沒想到長孫一族的人竟然出現(xiàn)了,當(dāng)日太子想謀朝奪位,長孫一族血親的人全部被誅殺,九族之內(nèi)的人都被流放到南蠻之地去了,現(xiàn)在竟然有人復(fù)仇來殺父皇,真是世事莫測,南宮燁揮手:“你吩咐下去,讓人注意京城的動向,一有他們的蹤跡,就向本王稟報(bào)。”
“是,少主。”
千渤辰下去指派任務(wù)。
鳳闌夜看到牢房中安靜下來,忍不住開口詢問:“你們手中是不是有很多人。”
南宮燁輕搖螓首,淡淡的開口:“人數(shù)不多,不過每一個都很精,在京城有一個連鎖線,要想查什么消息,很快便會查清楚。”
鳳闌夜不再說話,別看南宮燁說得如此簡單,這建起來只怕很難,少則數(shù)十年的功力,看來他費(fèi)了不少的心思。
刑部議事堂,一眾人討論到最后的結(jié)果是同意了齊王妃提出來的要求。
第一,立刻張貼榜文,向齊王和齊王妃道歉,這還是首例朝廷命官詔告公文向人道歉的,一時間這消息比齊王和齊王妃被抓還轟動,酒樓茶肆達(dá)到前所未有的**。
第二,刑部給齊王府賠償了三萬兩的白銀。
第三,刑部尚書親自駕車送齊王和齊王妃回府,這街道兩邊是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沒想到朝廷一品的大員,竟然真的給齊王和齊王妃當(dāng)起了馬夫,不過圍觀的百姓并不認(rèn)為齊王府仗勢欺人,相反的大家認(rèn)為這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l讓他們隨便抓人了,此次抓的是齊王府的人,若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只怕死路一條了,所以這馬車所過之處,莫不歡欣呼舞,比過年還熱鬧。
刑部尚書一張老臉?biāo)闶莵G干凈了,可是卻無計(jì)可施,本來此案是由林太尉主持的,可是林太尉一看要壞事,竟然撒手不管了,兵部的幾個人也撤了出去,只剩下他們刑部的人了,他們可沒辦法像別人那樣撤出去,所以這罪全是他受著了。
等送了齊王和齊王妃回府,刑部尚書立刻便落荒的離開齊王府。
齊王府內(nèi),柳鄲早領(lǐng)著一干人候在門前,看到王爺和王妃完好無缺的走進(jìn)來,整個王府的人都高興起來,歡欣不已。
相較于別處,這里很熱鬧很開心。
鳳闌夜去蓮院盥洗,南宮燁回雋院,兩個人商議先睡一會兒,有事回頭再說。
宮中,昊云帝也得了消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那黑沉難以捉摸的眼瞳閃過幽暗,問坐在身邊的木棉。
“你說那小丫頭是不是很聰明?”
木棉瞄了一眼昊云帝,五十歲的男人,帶著成熟的魅力,本來她心里還嫌戾的,可是跟了這男人,竟然不由自主的受他吸引了,但現(xiàn)在卻不得不小心的格守著每一句話。
不知道皇上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木棉猜測了一下,慢慢的開口:“是挺聰明的皇上?”
昊云帝瞇了眼睛望著木棉,隨意的開口:“你和她比哪一個更聰明呢?”
木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敢隨意回答,那昊云帝伸出手摸她的頭,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往下,最后是她纖細(xì)的脖勁,輕輕的摩娑著,他手中的老繭刺痛了她嬌嫩的肌膚,但是她不敢動,她看到了昊云帝眼中的殺機(jī),所以一動不動,直到他放松下來,又接著開口。
“其實(shí)還是笨一點(diǎn)的好,命長一些。”
說完便不再說話,靠向后面的軟榻,木棉立刻乖巧的挨過去,伏在他的胸前,他的胸很寬厚,令木棉感到安全,可惜皇帝全無半點(diǎn)的感情,冷沉的出聲:“回去吧。”
“是,皇上。”
木棉戀戀不舍的應(yīng)聲,貪婪的吸了兩口氣,方站起來,領(lǐng)著人離開。
齊王齊王妃被抓的事算是完滿結(jié)束了,可是有人卻氣壞了。
晉王府內(nèi),南宮卓在書房內(nèi)來回的踱步,下首立著的暮清暮澄二個手下,大氣也不敢出,自家的王爺臉色難看異常,握起的手青筋遍布。
“王爺?”
暮清暮澄二人輕喚一聲,其實(shí)心底有些不能理解,為何王爺要對付齊王妃。
南宮卓停住腳步,憤恨難平的開口:“這些混帳能干什么事,一點(diǎn)小事都辦不好,好端端的人在牢里怎么會自殺呢?”
“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身手極厲害。”
暮清沉著的說,在刑部大牢中殺人,還讓刑部察覺不了,最后報(bào)了個自殺而亡,可想而知那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動了手。
“難道齊王手中有人?”
南宮卓懷疑的想著,要不然不應(yīng)該啊,他們一被抓,這里犯人就被殺了,很明顯是有人做了手腳,那人是齊王嗎?
可是這么多年齊王是如何隱藏了自已的實(shí)力的,南宮卓瞇起眼睛,如果真是那樣,齊王比任何一個人都有心機(jī),到最后他才應(yīng)該是太子大位的人選,父皇本就寵他,手中握著的兵權(quán)交給他,也沒什么辦不到的。
南宮卓越想越心驚,此次他之所以動鳳闌夜,一來想測齊王府有沒有力量,二來是想讓齊王和鳳闌夜走遠(yuǎn)一些,好讓他可以靠近些,誰知道齊王竟然很寵那丫頭,什么事都同進(jìn)同退,讓他全無半點(diǎn)利益。
“你們兩個多派些人手盯著齊王府。”
“是,王爺。”
兩名手下應(yīng)聲,南宮卓想到另外一件事,臉色越發(fā)的陰驁:“你們辦事有點(diǎn)能力好不好,上次帳冊的事,到現(xiàn)在都一消息沒有。”
想到這個便窩火,手里養(yǎng)著的人也挺多的,可辦起實(shí)事來,竟然不如別人,這樣下去,他的大位之爭只怕是危險(xiǎn)了,還是四皇弟聰明,這兩天隱而不動,壽涎之上,他們楚王府失禮了,現(xiàn)在蜇伏著。
“屬下該死。”
暮清暮澄二人臉色一白,不敢多說,不過暮清想起剛查到的事,趕緊稟報(bào):“王爺,屬下已查清,楚王府當(dāng)晚也遭了手腳,楚王那只玉龍,就是被人動手腳。”
南宮卓一聽瞇起了眼睛,能在晉王府和楚王府來去自如的人,武功一定高深莫測,這樣的身手在安絳城內(nèi)很少見,只要查到這種身手的人,順滕摸瓜,應(yīng)該不難找出來。
“立刻派出所有可用的人手,查安絳城內(nèi)可疑的人,還有哪些身手厲害的人。”
“是,屬下去辦。”
兩個人一起閃身離開,南宮卓回身坐到椅子上,周身的無力,自從遇到那個小丫頭,很多事似乎跳脫出了掌控的范圍,不安籠罩在他的心頭,先是帳冊被盜,然后母妃被下毒,現(xiàn)在竟然連精心布好的局都被解了,難道這預(yù)示著自已最終要失敗,南宮卓這樣一想,周身的殺氣,陡的站起身重重的一拍案幾,吼叫了起來:“不,本王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
“秋桐。”
他的貼身侍女秋桐走進(jìn)來,恭敬的垂首聽命:“王爺?”
“立刻重新造一本帳冊,本王要備用。”
“是,”帳冊一向由秋桐經(jīng)手,而秋桐的記憶很驚人,所以眼下還是另備一本帳薄,只是那帳薄究竟是落到誰的手里?這個人一直隱藏在暗處,究竟是誰?齊王府的人,還是父皇的人。
楚王府,南宮烈一臉的深沉陰驁,今兒一早,他也得了消息,知道昨天晚上齊王和齊王妃被抓的事。
南宮燁和鳳闌夜被抓,他倒是不太關(guān)心,但是卻從此次的事態(tài)中,感受到了齊王南宮燁和鳳闌夜之間的情份,如果他們兩個有情份的話,那么鳳闌夜之前告訴他的事便有可能是假的,齊王背后說不定真的隱藏著一股勢力,而自已的玉龍被動,可能也與這些有關(guān),一想到這些,南宮烈的一雙黑眸快滴血了,說不出的憤怒,朝廳下冷喝。
“嵇健,立刻給我約晉王南宮卓,本王要見他。”
“是,王爺。”
嵇健立刻著手去辦這件事,廳內(nèi)陷入安靜,南宮烈咬著牙,狠聲厲語:“鳳闌夜,沒想到你竟然膽敢欺騙本王,若被本王查出齊王背后真的隱藏著勢力,而你又刻意欺瞞本王的話,本王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晉王和楚王,因?yàn)榇笪恢疇帲瑑扇丝伤闶蔷珨常恢泵鳡幇刀妨硕嗌倌辏瑳]想到今日楚王竟然約晉王見面,這可算千古奇聞了,晉王南宮卓立刻赴約,聰明如他,一想便知道楚王現(xiàn)在一定是和他站在同一個立場上,他們眼下的共同目標(biāo)是上次闖進(jìn)了晉王府和楚王府,動了帳冊和玉龍的人。
兩人一照面,也不拐彎,開門見山。
“二皇兄,看來我們需要聯(lián)手合作一次。”
“好。”
南宮卓也不推卻,立刻點(diǎn)頭同意,如果齊王真的是隱而不動的,那么很可能他才是太子大位之人,這讓他們無法接受,所以一定要查出他背后有沒有人,還是他們想錯了。
兩人商議了半日,定下計(jì)策,然后各自領(lǐng)著下人回府。
齊王府,蓮院的花廳內(nèi)亮起了燈,黃暈遍布,朦朧一片。
鳳闌夜睡了一覺醒過來,盥洗過后用了晚膳,現(xiàn)在整個人的精神好多了,正站在一側(cè)的鳥架下逗銀哥兒。
“銀哥兒,有沒有想我?”
銀哥兒歪著腦袋先打量了主子一眼,評估她的心情是否好,小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動著,分外的可愛,在它確定主子心情不錯的時候,立刻叫起來:“想,銀哥兒想美女了,美女。”
花廳里,好幾個小丫鬟笑了起來,鳳闌夜也有些忍俊不住,這銀哥兒確實(shí)逗人,可愛極了。
“銀哥兒是個壞蛋。”
鳳闌夜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銀哥兒一聽,有些不樂意了,小腦袋左右聳動,然后扇翅膀,激動的叫起來:“不是,不是,不是。”
廳外,一道欣長的身影走進(jìn)來,氣質(zhì)皎容,燦若明珠,優(yōu)雅高貴,雖然隨意,可是廳內(nèi)卻沒人敢接觸他的眸光,他的眸子一向冷若冰霜,只有面對親近的人時,才會偶爾溫和一下。
“你又逗它了。”
酒醇之音中,帶著輕悅,有耳朵的人都可以聽出王爺現(xiàn)在的心情不錯,廳內(nèi)葉伶和花萼等人一恭身:“奴婢等先行告退。”
幾人退了出去,鳳闌夜轉(zhuǎn)首望著南宮燁,扯唇淡笑。
她本來正打算派人去叫他呢,沒想到他竟然過來,南宮燁一看到鳳闌夜的神情,便知道她有話與自已說。
“闌兒怎么了?”
“我給你看一樣?xùn)|西。”
上次拿回來,南宮燁還沒來得及看,本來還沒想動晉王,沒想到他竟然在背后動手腳算計(jì)她,現(xiàn)在她還用得著對他客氣嗎?不過這件事少不得要南宮燁出手了:“你看。”
鳳闌夜把帳冊遞到南宮燁的手上,這帳冊上的毒已被她解毒了,所以不擔(dān)心會中毒。
南宮燁不甚在意,接了過去隨手翻了翻,便了解其中的細(xì)節(jié),蹙眉冷臉,卻并未說什么,再抬首時已溫和很多:“闌兒準(zhǔn)備怎么做?”
“送到皇上的手中去。”
不知道皇上看到這本帳冊會做何反應(yīng),也許會治晉王,也許不會,但他的心底一定會有想法,昊云帝的想法一直是高深莫測的,沒人知道他的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喔,”南宮燁沒說什么,這帳冊確實(shí)讓人氣憤,沒想到朝廷中竟然有這么多的駐蟲,但是歷朝歷代,哪能沒有這些百害之蟲,良臣奸相,是相互抵制的,所以他認(rèn)為父皇未必為了這個對晉王動手,不過倒可以試探一下他的心境,即便他不會制晉王,只怕晉王也落不得好。
南宮燁一番思量之后,立刻喚出隱在黑暗中的月縠,月彀和千渤辰是不一樣的,他只是習(xí)慣沒在黑暗中,像影子一樣,但他本身不會隱藏術(shù),所以特殊的狀況下,都是千渤辰動的手腳,但今晚進(jìn)皇宮卻是不一樣的。
“你馬上把這個送到宮中去宵元殿去,一定要送到父皇的手上。”
“是,爺。”
月縠接了過去,閃身離開,鳳闌夜望著南宮燁,淡淡的輕笑:“你說皇上會不會震驚,他會如何做呢?”
南宮燁想了一下,臉色瑩冷:“我想他暫時還不會動晉王,不過只是日子的問題。”
“一樣。”
鳳闌夜難得的笑起來,她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人的心意越來越相通了,有時候一人說話,另一人便了解了,這就是書上所說的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嗎?鳳闌夜因?yàn)殚_心,整張臉?gòu)善G奪目,好似盛開的桃花,幽香撲來。
帳冊被送到皇帝的手中,果然如鳳闌夜和南宮燁猜測的一樣,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皇帝就好像沒事人一樣,而他們也是心照不宣,皇上真的是心計(jì)太深了。
第二日,昊云帝宣旨讓南宮燁進(jìn)宮,一大早南宮燁便進(jìn)宮去了。
鳳闌夜在蓮院里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盥洗過后用早膳,先前的驚嚇過去了,蓮院恢復(fù)了一貫的寧靜。
柳管家領(lǐng)著兩個下人手拿一封信走了進(jìn)來,恭敬的稟報(bào):“王妃,楚王妃送了貼子過來,邀約您過府一敘,你說去是不去?”
蘇迎夏?鳳闌夜挑眉,她和安絳城的第一才女蘇迎夏可沒有什么好的交情,她怎么突發(fā)其想的邀她過府一敘呢,這其中只怕有古怪,難道是楚王南宮烈的主意,上次自已給了他一個假的答案,最近安絳城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他未必不懷疑,那么這邀她過府是興師問罪嗎?
鳳闌夜想著,下首的柳管家已開口:“王妃,王爺不在府上,小的還是的拒了吧。”
“別,見見吧,”
她倒想看看他們唱的是哪一出戲,是想興師問罪呢?還是想來一出夫唱婦隨。
鳳闌夜一出聲,花萼和葉伶便受驚的叫了起來:“王妃,千萬不要啊。”
她剛剛才有驚無險(xiǎn)的躲過一劫,現(xiàn)在竟然又要去見楚王妃,她們誰都知道那女人一向自視甚高,此次竟然下了貼子讓王妃過府一敘,擺明了不安好心啊。
鳳闌夜卻沒有這份擔(dān)心,所以揮了揮手:“葉伶陪我走一趟吧,不會有事的。”
花萼一聽主子又讓葉伶陪她去,心里因?yàn)閾?dān)心,忍不住叫了起來:“王妃,我也陪你去吧。”
鳳闌夜想了一下,覺得帶兩個人差不多了,便應(yīng)了她:“好,你們兩個機(jī)警些。”
“是,王妃。”
兩人應(yīng)了聲,其余的人見王妃主意已定,也不敢再多說什么,柳鄲領(lǐng)人轉(zhuǎn)身去奮馬車。
鳳闌夜示意花萼拿上琴,自已又悄然的收拾了一些毒藥帶著,以防節(jié)外生枝,她想這邀請,只怕來得不單純,所以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齊王府門前,一輛精致的馬車停著,鳳闌夜領(lǐng)著葉伶和花萼上了馬車,吩咐馬車夫前往楚王府而去。
馬車一路往楚王府而去,齊王府和楚王府相隔極遠(yuǎn),一個在皇城的南面,一個在西面。
熱鬧的大街上,人來人往,鳳闌夜閉目養(yǎng)神,正凝神想著今兒個蘇迎夏的意圖,花萼和葉伶知道此次的事件不單純,因此安靜的沉默著。
馬車穿過繁華的地段,往楚王府而去。
楚王府占了半邊街道,因?yàn)橥醺F地,沒有商鋪,也沒有行人,很是僻靜。
馬車?yán)@過了一道彎,眼看著便要到楚王府了,忽然一輛馬車從對面跌跌撞撞的沖了過來,迎著她們的馬車不避不讓,勢欲踏平了她們的馬車一般,馬車夫臉色大變叫了起來:“不好了,王妃小心些啊。”
兩輛馬車交錯,從對方的馬車上躍過來幾名黑衣大漢,在交錯的空檔里,身手厲害的一竄而起,直撲鳳闌夜他們馬車,然后便控制了這輛馬車,一人制服了馬車夫,另有幾名漢子搶了花萼手中的琴,然后警戒的盯著鳳闌夜等人。
馬車內(nèi),氣流一動,鳳闌夜便叫了起來:“別動。”
她是阻止千渤辰的動作,因?yàn)樗粍樱@些人便會知道有高手潛估在四周,所以她不讓他動,是為了保全住實(shí)力,那幾名漢子似乎也感受到異樣,目光犀利的四下搜索,但千渤辰是極厲害的人,早隱了出去,一路跟著她們的馬車……
馬車行駛了一段路程,棄了齊王府的馬車,竟然另換了一輛馬車,鳳闌夜冷眼掃視了一圈,這些人雖然厲害,若是她動手,根本是小事,只是她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做的?除了楚王南宮烈,還有誰?
看來楚王南宮烈已起疑了,他通過此次的事件聯(lián)想到了什么,所以以她餌,來釣?zāi)蠈m燁,只要南宮燁一出手,便會讓他知道實(shí)力,到時候便會想辦法對付南宮燁了,可惜啊,他還不夠了解她。
即便沒有南宮燁,她鳳闌夜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對象,他大概以為,她的琴可以控制別人,卻沒想過她還有別的本領(lǐng),今日她會給他們當(dāng)頭一捧?讓他們知道女子不好惹也?
鳳闌夜瞇起眼睛,寒芒遍射,周身的殺氣,馬車內(nèi)的幾人,竟有些恐慌,一人朝另一人吼道:“還不拿黑布蒙了她的眼睛。”
可惜那人害怕,連連搖頭:“你去。”
葉伶聽著二人的話,沉聲:“別用你們的手腌極了我們王妃,還是讓我來吧。”
那幾人巴不得不用自已動手,傳聞這位齊王妃厲害無比,所以他們不敢招惹她,而且上面的命令也是別為難她,只要看住她的琴,緊盯著她,不讓她有一絲動手的余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