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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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寂靜無聲,所有人都望著司馬霧翦,只見這個女人神態(tài)冷然,不緊不慢的踱步走到煙珩的面前,莞爾一笑。
“難道煙副將沒看清楚眼前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如果不是本公主,只怕這賤人就要害了一條人命了,煙副將應(yīng)該感謝本公主才是,雖說是亡國奴,可是好歹是一條命,你們的職責(zé)只不過是監(jiān)視著這些人,若真的出了人命,難道你們一點職責(zé)都沒有。”
司馬霧翦先是說得慢,到最后咄咄逼人,聲厲詞冷,迫人的視線緊盯著煙珩。
煙珩一怔,知道司馬霧翦說的是實話,可看著她咄咄逼人的兇相,還是下不了臺面,臉頰一沉,比身上的黑色甲胄還黑,怒視著司馬霧翦。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如此和本將說話。”
一側(cè)的沈青翳聽了煙珩的話,似乎看到了希望,立刻扯唇得意的笑著,連臉頰的疼痛都忘了,諂媚的開口。
“煙將軍,你看,她連你都不放在眼里了,何況是我。”
煙珩雖知這女人不安好心,可是這話倒還是挑起了更大的火氣,他手握腰間的佩劍就待拔劍,司馬霧翦手下的侍衛(wèi)哪里容得主子吃虧,一伸手拉了公主退后,自已一按腰間的寶劍,怒目而視。
空蕩的小院中,虎虎生風(fēng),殺氣深重,有緊張的,有看好戲的,總之誰也沒動,也沒有話。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來。
“好了,你們要打出去打,別臟了我的院子。”
此言一出,眾人回首,望向院門前臺子上的說話之人,鳳闌夜打了一個哈欠,似乎有些戾戾的,不耐煩的開口。
煙珩驀然回過神來,心下氣結(jié),看來又碰上一個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這條街上,有一個司馬霧翦,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鳳闌夜,偏偏他還不能對她怎么樣,因為一大早他已接到將軍的口令,以后要多照顧這丫頭,他實在不明白昨兒個發(fā)生什么事了,一向冷漠正直無私的將軍,竟然循了一回私,讓他照顧這小丫頭,難道是將軍動了側(cè)癮之心,不管是什么,總之他是不能動這個丫頭的,否則他真想把她大卸八塊了。
煙珩正臉色黑青,愁腸百結(jié),一邊的沈青翳想找到了把柄似的叫了起來。
“煙將軍,你看你看,這丫頭竟然膽敢如此和將軍說話,將軍快下令,立刻把她抓起來,關(guān)進大牢,讓她認清自已是什么身份?”
沈青翳話音一落,眾人只聽啪的一聲響,根本沒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見沈青翳打了一個趑趄,嘴里發(fā)出吃疼的聲音,等到大家望過去,只見沈青翳的另一半臉上也出現(xiàn)了五個鮮紅的指印,和先前的臉上倒是對稱得很,整張臉腫得像個大餅,她整個人愣住了,不明白這煙將軍不對付鳳闌夜,司馬霧翦這等大逆不道的女人,為何要打她,眼淚汪汪的咬著唇。
“煙將軍?你打我。”
嬌柔不堪的神態(tài),似乎快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了,她的丫頭木晗沖了過去,扶住她,心疼的叫起來:“公主。”
煙珩沉著臉冷冷的詢責(zé):“立刻給我滾回去,以后再有挑釁鬧事者,一律重責(zé)二十大板,嚴懲不貸。”
他的話音一落,沈青翳打一個寒顫,她不明白這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是卻不敢質(zhì)疑這位煙將軍的話,他的在這條街上素有‘鐵血冷閻羅’的稱號,若是犯了錯,落到他的手里,鐵定皮開肉綻,所以她好漢不吃眼前虧,但這次的虧她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鳳闌夜你等著。
沈青翳領(lǐng)著一幫人狼狽的逃了出去,身后數(shù)十名人長臂猿腰的人屁都不敢放一個,像灰老鼠似的溜走了。
院子里,司馬霧翦滿意的笑起來,還順帶一掌拍到煙珩的肩上,贊揚的點頭。
“不錯不錯,原來煙將軍也有如此曉以大義的時候,看來身上的錯誤還有改正的機會。”
煙珩臉色鐵青,大吼出聲:“司馬霧翦,你別得意,最好不要落到我的手上,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說完一甩手領(lǐng)著身后的數(shù)名士兵離開了,司馬霧翦望著遠去的一隊人,呸了一口,喃喃低語:“兇什么兇,難道我怕你不成。”
她身后的侍衛(wèi)忍不住嘆氣:“公主,你別總?cè)鞘聝骸!?br/>
那煙珩好歹是副將,若是真有什么把柄落到他的手上,只怕公主落不得好,他還真擔(dān)心。
司馬霧翦掉首斜睨了身后的人一眼:“文莨,你知道我不怕死,早就不在乎一條賤命了。”
陽光斜斜的照進她的眼里,滿眸的心痛和落寞,還有死灰般的氳氤。
鳳闌夜低嘆首,看上去囂張無比,又尖銳讓人靠近不了的司馬霧翦其實心是脆弱的,她只是用囂張拔扈來掩飾被父母拋棄的痛吧,那種滋味別人不了解,她還是知道的,如蝕骨般的彌延在四肢中,只要活著,只要喘氣,那種痛便存在著。
“要不要進來坐坐。”
鳳闌夜難得的開口,轉(zhuǎn)身往屋子里走去,身后司馬霧翦張了張嘴巴,倒是很高興。
這小丫頭可是極難得的邀請人的,轉(zhuǎn)身便跟著鳳闌夜往屋里走去,這時候門外沖進來兩個身影,正是司馬霧翦的兩個丫頭小瞳和小圭,先前司馬霧翦讓她們?nèi)ネㄖ獰熺瘢切┤蓑T馬很快便過來了,而她們剛剛一路跑回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打量了公主一眼,落了一顆心。
“公主,你沒事吧。”
“本公主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們倆讓你們?nèi)ソ腥耍材苣\到現(xiàn)在。”
司馬霧翦轉(zhuǎn)首提起裙擺上了石階,而前面一腳跨進廳內(nèi)的鳳闌夜,眼神跳了一下,原來是司馬霧翦派人去通知了煙將軍,才會來得如此迅速,否則此時只怕不會如此輕易的結(jié)束,心里自認承了司馬霧翦的情,如若有一日,她能力許可,她一定會償還她這份情。
兩個人一先一后的走進了正廳,廳內(nèi)沒有人,很安靜。
因為花萼出去辦事了,鳳闌夜示意司馬霧翦坐定,自已親自去泡茶。
司馬霧翦一看,早瞪了小瞳一眼:“還不快去幫忙,怎么能讓九公主動手。”
“是,公主。”
小瞳趕緊奔過去,扶了鳳闌夜坐下,自已和小圭去泡茶過來。
正廳很安靜,司馬霧翦和鳳闌夜兩個人凝目而視,空氣中流竄著靜謐的美好,誰也沒有打破這份沉寂,直到小瞳和小圭奉了茶過來,兩個人才笑了起來,這一笑,彼此的心胸便有暖流竄過,此次和以往的不一樣,兩個人似乎直到此刻才放開了心胸,心知肚明,以后她們兩個人是朋友了。
“來,喝茶。”
司馬霧翦反客為主的率先端了茶,示意鳳闌夜,然后掉頭吩咐身后的文莨和小瞳小圭:“你們都出去守著吧。”
“是,公主。”
三人退了下去,廳內(nèi),司馬霧翦斟酌著詞名,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茶盎,望向鳳闌夜。
“鳳妹妹,我們以后要處處小心,這里并不太平,你知道昊云帝有十子五女,雖有太子被弒,瑞王被驅(qū)逐,可眼下京中還有好幾名皇子,大位未定,暗下里波濤詭譎,而我們這些階下囚,更要步步為營,時時小心,千萬別成了皇權(quán)滔沙之下的犧牲品。”
司馬霧翦語重心長,不知道為何,她真的把鳳闌夜這個冷漠個性孤僻的小丫頭當成了自已的妹妹,她自已不怕死,但是她不想看到她那么小,就遭遇到什么事,但是鳳妹妹注定非池中物,一來這里,便已吸起了人的注意,只怕不是好事,還是低調(diào)為好。
“謝謝。”鳳闌夜領(lǐng)了她的這份情,司馬霧翦是真的把她當成朋友了,只有朋友才會推心置腹,只有朋友才會提醒她該收斂峰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