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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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里,鳳闌夜檢查了三皇子中毒的情況,然后飛快的詢問:“是誰最先發(fā)現(xiàn)他的?”
她說完,順手從旁邊的竹席上取出一片小白瓷片,若不注意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這是碗瓷,想來南宮燮是喝了水然后中毒的,那么這毒便下在水里,這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所以一般人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南宮燮喝了下去后,中毒后很痛苦,所以摔碎了那碗,而下毒的人慌亂中取走了碎片,卻獨留了不起眼的一小塊。
最后接觸南宮燮的人便是下毒的人,鳳闌夜肯定的想著,沉聲命令西門云。
“馬上把那個人抓起來,立刻。”
“是,”西門云立刻知道那發(fā)現(xiàn)的人就是下毒的人,回身吩咐手下去拿人,還沒有行動,便看到甬道外有人飛奔過來。
“不好了,文強被人殺死了。”
這話一落,刑部的官員全都怔愣愣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一臉的茫然加慌恐,只管跪在甬道外面,也不敢起來。
而牢房內(nèi)的鳳闌夜面容陰暗冷薄,緩緩站起身望著南宮燁。
不用問兩個人也知道這死的什么文強,只怕就是那個稟報的牢卒,也就是給三皇子倒水的人,受人指使給三皇子下毒的人,他背后的人一定極厲害,要不然這個家伙是不敢給三皇子下毒的。
這背后的人再一次讓他們見識了他的狠,冷,快,做事手段辛辣,連皇子龍孫都敢動手,還有他不敢做的嗎?他究竟想干什么?若是想推那個皇子上位還好一點,千萬別是什么叛賊。
“走吧,進宮去稟報皇上。”
鳳闌夜心情低沉的開口,南宮燁伸手拉著她,兩個人一起往外走,身后一大批的人沉聲開口。
“恭送齊王和齊王妃。”
外面天色已暗了下來,這一晚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滿天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暗處似乎隱藏著無數(shù)的鬼怪,隨時準(zhǔn)奮吞噬人心,夜風(fēng)涼颼颼的吹過,拍打在車身上,發(fā)出嗚呼的聲響,令人心驚膽顫,毛骨悚然。
南宮燁精致的五官上此時罩了一層寒霜,陰沉沉的望著不知名的半空,雙手緊抱著鳳闌夜。
“那些可惡的東西,若是抓到了,絕對不會饒過他們的。”
他狠狠的怒罵,卻拿暗處的人沒辦法。
那人實在是太狡猾了,現(xiàn)在想來,似乎二皇兄和四皇兄都沒有這樣的能力,究竟是誰?兩個人陷入了沉思中,把朝中那些老奸巨滑的大臣搜索了一遍,最后把目光鎖在了蘇丞相的身上,和大將軍歐陽錯的身上,不過這兩人都有一個出處,那就是和楚王走得近,蘇丞相的侄女是楚王妃,而歐陽錯,雖然他的女兒嫁給了六皇子,可是六皇子對皇位不重視,根本無視于大位,那么他必然要拉攏那一方,所以近來傳聞他和楚王走得較近。
難道是他們在背后籌謀劃策?
蘇丞相仍一朝丞相,胸中自有謀略三千,那歐陽錯雖是武將,但是能當(dāng)上將軍,也不是空乏其身,一定有其過人的本事的。
這兩人若是聯(lián)手還有什么辦不了的事情呢?
南宮燁和鳳闌夜都想到了這個可能,南宮燁立刻朝外面吩咐一聲,馬車停了下來,月瑾和玉流辰走了過來,在馬車外面恭敬的請示:“爺,怎么了?”
“你們馬上派暗中的一些人去監(jiān)視丞相府和歐陽將軍的府邸,有什么情況立刻來稟報。”
“是,爺。”
玉流辰立刻駕馬離去布置這件事,而其他人依舊一路進宮而去。
宮中,皇上已醒了過來,此刻歪靠在床上等消息,想到三兒的死,不由得老淚縱橫,自已這是遭了什么孽啊,一直以來,他總是堅信著皇室該多有子嗣,這樣才興旺,可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一個道理,皇室要想長久的興旺下去,后宮的女人不宜過多,子嗣不宜過多,要精而貴。
“睿兒,過來,父皇有話和你說。”
昊云帝沉痛的開口,五皇子瑞王走過來,坐在父皇的身邊,望著他。
“父皇,你好點了嗎?”
昊云帝點頭,伸出手拉著他:“睿兒,你答應(yīng)父皇一件事好嗎?”
“父皇你說。”
看到父皇如此蒼老而無力,南宮睿的心如刀割一般的痛,心疼的望著父皇,記憶中,父皇是那般的威儀,金鸞殿上,一言九鼎,千軍萬馬之中,那一縷英姿煥發(fā),吸引了多少人的眼睛,可是何時開始,他如此的蒼老,再也看不見從前的那些影子了。
“睿兒,若是你登基,一定要謹(jǐn)記,后宮的妃嬪不宜過多,子嗣要精而貴,涎下皇子的女人一定要精挑細(xì)選,不能有半點馬虎,從此后,朕希望這是天運皇朝的一道制度。”
“父皇,兒臣記住了。”
南宮睿眼里浮起淚光,父皇是從自已的身上得到了教訓(xùn)了,他一定會謹(jǐn)記父皇的話。
“嗯,這樣朕就放心了,想想你三皇兄,是朕虧欠了他的。”
其實他只是一個老實的孩子,不管何時何地都是那么的安靜,可是自已呢,一直以來都沒有重視他,最后就連他為自已出頭的事,都不相信他,現(xiàn)在害得他死了,是他的錯啊。
“父皇別難過了。”
南宮睿雖然不好受,可是看到父皇的身子,真的不能再遭受任何的打擊了,否則只怕他堅持不下去了,銀朱粉的毒還沒有完全解掉呢?
寢宮內(nèi)一片肅沉,太監(jiān)元梵等人也都很傷心,一時間沒有聲音,不過門外有腳步聲急急的響起來。
南宮燁和鳳闌夜從外面走了進來,昊云帝和南宮睿一看到他們兩個出現(xiàn),早心急的開口。
“你們過來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宮燁和鳳闌夜欲行禮,昊云帝早擺手免了他們的禮,等他們稟報事情。
南宮燁俊美的臉上,一片冷沉,心情沉重的望著昊云帝。
“三皇兄是被人下毒的,那個下毒的人是一個牢卒,等我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那牢卒竟然被人殺了。”
“好快的動作。”
南宮睿心驚,昊云帝更是一句話說不出來,望向南宮燁,慢慢的詢問。
“還有別的什么情況?”
南宮燁怔了一下,沒想到父皇還是看出些來,本來他還不想告訴父皇四皇兄去看過三皇兄的事,現(xiàn)在看來不得不說了,只得稟報。
“在三皇兄死之前,四皇兄去看過他。”
寢宮一時間沒有一點的聲響,大家都沉默下來,不知道如何說這件事。
最后南宮燁最先開口:“不管怎么樣,我認(rèn)為四皇兄還不會如此愚蠢,竟然這種時候動手,所以說那背后動手的人一定不是他,不過卻也不能不加以當(dāng)心,我和闌兒仔細(xì)的分析過了,這二皇兄和四皇兄再厲害,也不會如此有謀略,三步一營,五步一局,所以很可能背后隱著一些朝中的大臣,我已派人監(jiān)視了楚王黨的人,回頭再讓人監(jiān)視著晉王黨的人。”
“好,你們兄弟倆一定要齊心協(xié)力。”
昊云帝吩咐下去,閉上眼睛,不再說什么。
南宮燁想起牢房中的三皇兄,不由得心痛的開口:“三皇兄怎么辦?”
“葬于皇陵,賜封他為蘭陵王。”
活著沒有受到尊重,到死還是個一無是處的皇子,可是死了卻被封為王了,不知道他地下有知會做何感想,鳳闌夜幾不可見的勾出一抹冷笑,對于皇室,真的不知道做何表示。
太監(jiān)元梵立刻領(lǐng)命去下了旨意,送到禮部去。
寢宮內(nèi),南宮燁和鳳闌夜見父皇已很累了,便示意五皇兄退出去,讓父皇好好的休息,一行人退出去,床上的皇上竟然全無反應(yīng),沉沉的睡了過去,經(jīng)過一連串的打擊,才多久的時間,那個剛毅威儀的皇帝,已變成了一個干癟枯瘦的老者,窩在大床上,令人心痛。
殿門前,南宮睿叮嚀元梵小心侍候著皇上,他們?nèi)送说酱蟮钔饷妫酱蟮畹囊粋?cè),就眼下的事情商議對策。
“五皇兄,你要不要回齊王府?”
南宮燁關(guān)心的詢問,五皇兄身上的傷還沒大好呢,若是再昏迷過去,可就麻煩了。
“我基本沒什么大礙了,我有照七弟妹的藥方抓藥服,你們放心吧。”
南宮燁沒說什么,一側(cè)的鳳闌夜伸手示意他手臂過來,給他號一下脈。
南宮睿依言而行伸了過來,診了一下脈,慢慢的鳳闌夜的臉上浮起笑意:“嗯,再服兩天的藥就差不多了,基本沒什么事了,你們放心吧。”
現(xiàn)在不用她的血也可以了,五皇兄睿王的熱癥終于退了下去,這算是一件好事。
現(xiàn)在只要皇上身上的銀朱粉再解毒,他們就沒什么顧忌的了。
“這就好了。”
南宮燁笑著點頭,不過仍不忘叮嚀南宮睿:“你留在宮中小心些,千萬不可大意,暗處的黑手可不是一般人。”
“嗯,我會的。”
吃過一次虧自然會長記性的,不過一直困擾著他的熱癥竟然解掉了,他真的很高興,望向鳳闌夜,尊重的開口:“七弟妹,謝謝你的出手。”
“沒事,誰叫你是燁在意的人呢?”
鳳闌夜揮手,言下之意,若不是南宮燁在意的人,她還未必出手呢,南宮睿怔愣了一下,心底微微有些輕愁,真羨慕七皇弟,有著這么一個出色又真心相待的女人,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也能有這么一個女人。
南宮燁聽了鳳闌夜的話,唇角立刻勾出邪魅的笑意,不虧是他的女人,說出來的話都是如此的貼心,讓他感受到她的愛,是那般的深厚。
大殿上,南宮睿輕笑的望著眼前的一對,皇室中的這么些人,也就是他們這一對讓人羨慕了。
“好了,我們來談?wù)勅绾螐倪@整件事中找突破口,一定要為三皇兄報仇。”
“對,如果查出是誰背后動了黑手,他就別想好過。”
南宮燁冷沉嗜血的開口,如若被他們查出是誰害了三皇兄,他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鳳闌夜瞇眼望著眼前的兩個人,慢慢的思索著,最后淡淡的開口:“我認(rèn)為眼下還是從木棉的身上找突破口,那個背后的人,一定不放心她留在宮中,會找機會殺了她的,你想啊,這女人一定知道些什么,若是最后熬不住交出來呢?”
鳳闌夜的話得到了南宮燁和南宮睿的認(rèn)同,他們眼下唯一的線索就是木棉這個女人了,若是她的線索也斷了,就真的查不出什么東西了。
三個人正說著話,鳳闌夜陡的想到一件事情,這兩天,木棉的暗處只有一些宮中的侍衛(wèi),西門云去負(fù)責(zé)三皇子的事了,而他們在皇上這邊,所以說木棉身邊,現(xiàn)在是最空檔的時候。
“不好,那些人不會挑在這時候?qū)δ久尴率职桑欤覀冞^去看看。”
“嗯。”
三人一聲落,人已起身往外沖去。
冷宮那邊,不時的響起吶喊聲,抓刺客抓刺客的,很多人四處搜索去了,這時候木棉住的房間外面,只有兩三個侍衛(wèi)在守著。
漆黑的暗處,陡的冒出數(shù)十個黑衣人,出手干凈俐落,眨眼便除掉了那兩三個侍衛(wèi)。
一人飛身而進,徑直闖進了房間。
房間里,木棉正緊張的翹首往外張望,聽到外面喊叫刺客聲音的時候,她有些膽顫心驚,本來是不怕死的人,可是這些日子的折磨,使得她很痛苦,倒有些貪生怕死起來了,活著還是很好的,若是死了還有什么,她不甘心自已做了這么多,最后卻死了。
一抬首便見到走進來的人,五官清明,眉目秀雋,一身漆黑的夜行服,勾勒出他健碩的身姿,走路沾地?zé)o聲,好似貍貓一般驕健。
“納蘭,你終于出現(xiàn)了,太好了,是來帶我走的嗎?”
木棉一看到來人,早高興的迎了上去。
而這來的人正是眾人久尋不著的納蘭玖,昏黃的燈光下,他的眼睛一閃而過的狠戾,唇角勾出的卻是溫雅的笑容,他根本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狼,而木棉并不知道自已此刻的危險,還一臉歡喜的望著他。
“我受不了,快帶我出宮去吧。”
“好,我會帶你出去的。”
納蘭玖聲音一落,身形一動便撲了過去,同一時間,手中的劍出手了,直刺木棉的胸前,木棉難以置信的低首望著自已的胸,再望望眼前的男人,陡的一伸手用力推開他的身子,往后倒退兩步,顫抖著手指著他。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殺我?”
納蘭玖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鄙視的看著她:“你已經(jīng)沒有用處了,還留著你干什么?”
“納蘭玖,別忘了我們都是云鳳的人,你這個叛徒。”
納蘭玖哈哈大笑,望著臉色慘白,胸前不斷溢血的女人,經(jīng)過連番的折磨,她哪里還是從前那個貌美如花的公主,充其量只不過是一件破舊的玩偶罷了,這樣的人有何用處:“沒有你,云鳳復(fù)國的時候,我才是那里皇。”
納蘭玖說出自已的野心,雖然九兒死了,可他附馬的身份擺在哪里了,沒有了正主子,他這個偏主子,可不就順理成章的成了正的了嗎?所以他從來就沒想過會讓這女人活著,只不過她癡心妄想罷了。
木棉慘烈的笑著,唇角也溢出血來。
她是千算萬算,沒算到這納蘭玖?xí)绱舜詾樗麄兌际窃气P的,他會念舊情的,卻忘了被利欲薰心人,誰的心中還有情這個字,忍不住低笑起來,退后撐著桌子站定,身子好冷,一只手抱著臂,指著他:“你真狠。”
納蘭玖緩緩的走過來,狠戾的說:“你受死吧。”
一只手揚了起來,忽然外面有人沖了進來,心急的叫起來:“主子,快,有人趕了過來,好厲害的身手。”
一言落,伸手拉了納蘭玖便走,也不管房間里的人了,而納蘭玖見到木棉受了重傷,斷無活著的可能,早閃身沖進黑暗中,而那些慢了半拍的手下,卻落到了南宮燁和南宮睿的手中,兩個人和手下的人,眨眼間便出手傷了數(shù)名。
鳳闌夜不理會外面的情況,直沖進房間,只見木棉胸前中了劍,身子慢慢的滑落。
鳳闌夜一把扶住她,眼瞳深邃漆黑,鎮(zhèn)定的望著她:“木棉,木棉,究竟是誰殺你的?到現(xiàn)在這種時候,你還不說是誰指使你勾引五皇兄,和給皇上下了毒嗎?”
木棉渙散的眼神慢慢的上移,便望到了鳳闌夜,恍神間,她似乎看到了自已的九妹,正責(zé)怪的望著她,不由得伸出一只染了血的手抓著鳳闌夜的手。
“九兒,九兒你回來了,姐姐要去找你了?”
鳳闌夜聽她胡說著混話,不由得氣惱,不過倒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姐姐,告訴九兒,這倒底是怎么回事?誰要殺你?”
木棉一聽她的話,立刻滄然的笑了起來,喃喃的開口:“九兒,是姐姐的錯,相信納蘭玖那個混蛋,沒想到他竟然殺人滅口,姐姐該死,九兒,姐姐雖然有貪心,可是我最大的心愿真的是拿回云鳳,我想回到家鄉(xiāng)去。”
木棉掙扎著開口,血往上涌,一口一口的吐血,眼神完全的渙散了,眼看便不行了,鳳闌夜心急的叫起來:“姐姐,你說那納蘭玖藏在什么地方?他背后的人是誰?”
“他?”
木棉說完一句,開始挺胸,抽起氣來,嘴里喃喃的低語些什么,鳳闌夜趕緊伏身靠在她的嘴邊,聽到她留下的最后幾個字。
“我聽他說過,好像是什么李嘉年,他的住處是這個人安排的。”
說完最后幾個字,木棉終于死了,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臉色慘白,手伸到半空,似乎想抓住些什么?
鳳闌夜想起她的可惡,想起她的種種不好,可是同樣的最后死得很慘,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好在她最后留下了這么一句。
李嘉年?不就是戶部尚書嗎?他可是楚王的人,這是有目同睹的人物,難道說這一連串的事件背后,真的是楚王設(shè)的局,或者是他那個黨派人設(shè)的局?
鳳闌夜伸出手撫平了木棉的眼睛,這時候南宮燁和南宮睿從外面走進來,那些刺客已被他們殺了,這些人就算留著,也未必有用,根本不會讓他們知道些什么的。
房間里,鳳闌夜放下木棉,嬌艷出塵的臉蛋上,罩了一層寒霜,冷戾的望著南宮燁,然后是南宮睿,沉聲開口。
“她說了是納蘭玖殺的她,而且一直以來,她所做的事都是納蘭玖這個混蛋在背后指使的,至于納蘭玖是聽誰的,她不知道,不過說了納蘭玖住的地方,是李嘉年安排的。”
“李嘉年?戶部尚書?這個人可是四皇兄的人。”
南宮睿沉著鎮(zhèn)定的開口,果然牽扯出朝中的大員來了,現(xiàn)在總算有一點線索了,一定要找到這個納蘭玖,至于李嘉年先不宜打草驚蛇。
不過這件事要稟報父皇嗎?最后三人不約而同的想著,還是別告訴父皇了,省得讓他操心,等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再告訴他也行。
“關(guān)于木棉說的事,我看先別告訴父皇了,等他的銀朱粉解了再告訴他吧。”
“嗯。”
三個人說定了往外走,至于木棉,找個人把她葬了就行。
“來人,”外面立刻涌過來太監(jiān),南宮睿沉聲命令:“把里面的人好好葬了。”
“是,王爺。”
太監(jiān)領(lǐng)命去做事。
夜已經(jīng)很深了,眼看著就要天亮了,南宮燁望著鳳闌夜,心疼小丫頭一定是累壞了,和南宮睿打招呼。
“五皇兄,我們出宮去了,你留在宮中當(dāng)心點,千萬別出事。”
“嗯,我會的,我想那些人現(xiàn)在恐怕不會輕易再動,以免露出破綻,好不容易才除掉了木棉。”
南宮睿分析著,南宮燁和鳳闌夜也贊同他的觀點,只怕那些暗處的人短時間內(nèi)不會有所動作,不過木棉交待的信息很有用,既然納蘭玖在李嘉年的手上,他們就順滕摸瓜好了。
“我明天派人查李家的產(chǎn)業(yè),一定要搜出這納蘭玖來,抓住這人,讓他交出幕后的指使人。”
南宮燁涼薄如冰的聲音響起,沒想到李嘉年這個戶部的尚書竟然牽扯出這么大的案子來,這說明什么,他背后肯定隱著大人物,難道真的是楚王南宮烈指使的,只怕還不止這些,另有誰參與到其中了?
三個人說定了,便分道而行,南宮睿留在宮中照顧皇上,南宮燁和鳳闌夜回齊王府。
馬車上,鳳闌夜伏在南宮燁的懷里,很快便睡著了,總是熬夜,最近確實累人,南宮燁緊摟著懷里的丫頭,輕聲的低語。
闌兒,待到這一切都結(jié)束后,我們回北境,他已經(jīng)想過,既然薷煙島在北邊,他何不拿自已的封地?fù)Q北境,即不是一舉兩得,到時候誰動得了薷煙島,他們可以島內(nèi)島外的住著,過著神仙眷侶的日子。
南宮燁想著,一路回齊王府。
第二日一早,南宮燁便起床了,而鳳闌夜仍然熟睡著,南宮燁分派了人手去各處搜查李府的人,又派了幾人去守著晉王黨一派的人。
這一分?jǐn)偅故前咽掷锏娜朔峙傻貌畈欢嗔恕?br/>
這時候,鳳闌夜還沒醒過來,他便留下話給叮當(dāng),今日讓小王妃在府里好好的息一天,不必去皇宮里。
南宮燁走了后,雋院內(nèi)外一片安靜。
輕風(fēng)吹進寢室,蕩起紗簾如錦,飄逸柔美,房間內(nèi)的床榻上,鳳闌夜睡得正香,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過來。
她醒過來的時候,床邊坐著水寧,正趴在床邊雙手支著腦袋望著她呢,眼珠滴溜溜的轉(zhuǎn)著,一看到她醒過來,早興高彩烈的撲到她的身上。
“姐姐,快看,快看,我臉上的紅斑退了下去了,你快看。”
小丫頭是太興奮了,口不擇言,連行動都狂熱,拉著鳳闌夜的手便往她臉上摸去,果然光滑如綢,先前那紅斑,一點痕跡都沒有了,白白嫩嫩的,配上那天然的笑容,當(dāng)真是娃娃一般可愛,雖然不是絕色美人,卻絕對是水靈可愛的小女娃,這種女人最能引起大男人的保護欲了。
鳳闌夜不由自主的笑起來,滿臉的光輝。
“水兒果然變漂亮了,像個小仙女呢?”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
水寧激動過頭,最后竟然在鳳闌夜的臉上叭嘰一聲親了一口,房間里的小丫頭看得目瞪口呆,這水姑娘算不算騷擾主子,若是被王爺看到不知道做啥想,不過鳳闌夜倒是不以為意,伸手點了水寧的腦袋一下。
“你個小色鬼,知道你高興。”
“是啊,沒想到我還挺漂亮的,姐姐你說是不是?”
這家伙原來很自戀,鳳闌夜抿唇笑,房間一側(cè)的叮當(dāng)萬星等人直接笑了起來,水寧還一臉認(rèn)真的盯著她們:“難道我說的不是?是挺漂亮的啊。”
她對鏡自攬,認(rèn)為自已沒說錯啊,可是這幾個丫頭為什么笑得前呼后仰的,又認(rèn)真的看了一遍,站起身把臉?biāo)偷蕉.?dāng)和萬星的面前:“好好看看,認(rèn)真看看,我是不是挺漂亮的。”
這下,連鳳闌夜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水兒可真是個活寶啊,把她送給歐陽逸,還真是不舍,不過到時候,連本帶利的要回來才是真的。
“水兒,過來,姐姐有事和你說。”
水寧一聽鳳闌夜的話,總算安份了下來,不過臨了還自戀的摸著臉。
“我是挺漂亮的嘛。”
房間里充滿了歡樂的氣氛,叮當(dāng)和萬星等人都喜歡這位水小姐,有她在的地方,絕對是快樂的地方。
鳳闌夜伸出手拉了水寧的手:“水兒,姐姐要派人送你去臨風(fēng)國了,你一定要當(dāng)心,不管辦理怎么樣,一定要派人送信給姐姐。”
“我知道,姐姐放心吧,我保證完成任務(wù)。”
她說著還舉手表示自已的堅決的態(tài)度,鳳闌夜點頭,望向萬星:“讓小漁陪她去臨風(fēng)國吧,以后她就跟著水兒好了。”
小漁是有些能力的,以后跟著水兒,幫襯著她,那臨風(fēng)國雖不是虎狼之窩,不過東宮太子府可不是個好地方,即便歐陽逸沒女人,只怕那朝廷上下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呢?所以一定要有聰明的人幫襯著她。
“是,主子,奴婢立刻去告訴小漁。”
“嗯,”
鳳闌夜點頭,揮手讓萬星去告訴小漁,這里又吩咐了水寧:“水兒去收拾一下東西,準(zhǔn)備上路吧。”
“是,姐姐。”
水寧應(yīng)聲,想想又覺得不舍,抱著鳳闌夜:“姐姐,我會想你的,我很快辦好事便回來了。”
“嗯,我等你馬到成功的好消息。”
鳳闌夜笑著點頭,水寧才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房間里叮當(dāng)侍候著主子起床,剛收拾好一切,萬星和小漁走了進來,小漁恭敬的垂首:“主子?”
“小漁,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所以讓你以后跟水姑娘幫襯著她,你不會虧的,她將來的身份,足以讓你充分發(fā)揮你的能力。”
“謝謝主子。”
小漁感動的開口,當(dāng)初跟著主子果然沒錯,現(xiàn)在不但生活富足,而且走到哪里奮受人尊重,最重要的是事情很輕松,她們幾個算是有緣了。
“去吧,到你新主子那里去報個到,以后一切以她的安危為準(zhǔn)。”
“是,”小漁退了出去,萬星有些不舍,鳳闌夜是看出來了,忙揮手:“你也過去幫幫忙吧。”
萬星追了出去,房間內(nèi),叮當(dāng)望著主子,機靈的開口:“主子認(rèn)為,水姑娘有可能成為臨風(fēng)國的太子妃?”
鳳闌夜抿唇笑,望著叮當(dāng),果然是個聰明的丫頭,一看便知道她的心意。
“走吧,我們?nèi)ニ退退畠骸!?br/>
鳳闌夜領(lǐng)著人把水寧送出城,城門外,兩人分手,水寧是不舍的一遍遍的揮手,鳳闌夜望著載送她的馬車慢慢的消失在視野里,直到消失不見了。
叮當(dāng)和萬星看主子有些難過,忙走過來安慰她。
“主子,水姑娘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們回去吧。”
但愿水兒旗開得勝,若是她成功了,至少臨風(fēng)國會保持和天運的友好,接下來只怕有一場內(nèi)仗要打,但愿最后什么事都沒有,鳳闌夜一揮手眾人上馬車回齊王府。
接下來的幾天很安定,各處都隱而不動,南宮燁派出手下搜索李嘉年名下的房產(chǎn),各處都搜索了一遍,卻沒有發(fā)現(xiàn)納蘭玖這個人,而其他的兩派人卻誰也沒動,蘇丞相和歐陽錯等人,本份的上朝下朝,對眼下的局面,呈觀望狀態(tài)。
昊云帝中的銀朱粉毒經(jīng)過連日來的發(fā)作,終于抵抗了過去,只是整個人折騰得皮包骨頭了,看得讓人心酸,朝內(nèi)朝外大家都紛紛猜測著,皇上這是怎么了?卻不敢有什么想法。
皇上的銀朱粉毒一除,瑞王南宮睿便把木棉被納蘭玖殺的事稟報了他,昊云帝陰沉著臉,什么話都沒說。
對于華妃被禁足的事也解散了,南宮睿一口咬定自已中熱癥的事絕對和華妃沒關(guān)系,若有什么聯(lián)系,他絕對會有察覺的。
昊云帝終于松了口,讓華妃依舊掌管宮中的事務(wù),而華妃對于給南宮睿下毒的人深惡痛絕,決定要查清楚這件事,為自已洗脫罪名。
南宮睿高調(diào)的回到了瑞王府,諾大的京城內(nèi),大家一下子知道了瑞王根本沒死,被御醫(yī)救了過來。
朝廷上那些中立派的大臣,立刻登門拜訪,一時間瑞王府熱鬧異常。
南宮睿沒事便會進宮幫助皇上分擔(dān)國務(wù),一日,華妃派人請了他過華清殿。
兩人相對而坐,華妃放下茶盎,柔和的望著南宮睿。
“睿兒,你想想當(dāng)時的情況,究竟有誰接觸過你呢?”
她查了一下舊年的情況,侍候睿兒的可都是她的親信,當(dāng)時她是生怕有人對睿兒動手的,連自已的兒子都不管,便監(jiān)視著人不準(zhǔn)對睿兒不好,怎么就給人得手了呢?
南宮睿聽了華妃的話,挑眉想小時候的事,忽然一件事浮現(xiàn)到腦海中。
“我記得以前我出去玩的時候,一個很好的宮女經(jīng)常拿東西給我吃,那是我最喜歡吃的桂花糕。”
“她是誰?”
華妃立刻沉聲問,南宮睿想了一下:“以前是華清殿的尚服宮女,叫小桃的丫頭。”
南宮睿說完,華妃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小桃的印像來,那個丫頭很靦腆,人也不錯,可是沒想到她竟然給睿兒下毒,一定是受了什么人指使的,不過這小桃很早便調(diào)出華清殿了,現(xiàn)在不知道在哪一房哪一殿工作,看來她要悄悄的查一下。
“好了,睿兒,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
“母妃,你別想這件事了,”南宮睿知道華妃心里不好受,因為這件事,安晴自殺了,六皇弟離宮走了,做為母妃,華妃自然是心疼自個的兒子的,所以才會要查清楚這件事,他很理解她,但是又怕她焦慮,影響到身體。
“沒事,睿兒,母妃累了,休息一會兒。”
“嗯,那我先去宵元宮陪父皇了。”
南宮睿站起身告安出去,一路往宵元宮而去。
華妃等到南宮睿一走,立刻派太監(jiān)把掌管宮中服飾章寶的李尚服叫了過來,查了一下叫小桃的宮女現(xiàn)在分?jǐn)傇谀囊粚m,李尚服聽了華妃娘娘話,查了一下稟報,那叫小桃的宮女,在十幾年前,生病而亡了。
華妃臉色冷暗,生病而亡,只怕是被人動了手腳吧,那指使她的人殺人滅口了,宮中這么多的宮女,死一兩個人根本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事,到時候只要報個生病而亡就行了,有誰會為一個宮女出頭。
“李尚服,過去誰和這位小桃走得近。”
華妃調(diào)查下去,李尚服很快稟報了一人上來,現(xiàn)在掌管公主服飾的小雪,以前和小桃玩得極好,聽說小桃病故后,那小雪還傷心了好一陣子呢?
“立刻給我把這丫頭叫過來。”
“是,”太監(jiān)飛奔而去,很快把小雪叫了過來,小雪已是一個年長的宮女,聽到華妃的宣見,既不緊張也不膽顫,鎮(zhèn)定自若的走進來,拜見華妃,然后跪在大殿內(nèi),華妃遣退了殿內(nèi)所有人,只留下小雪。
“小雪,你還記得小桃嗎?”
華妃話音一落,小雪受驚的抬首望著華妃,不知道娘娘提舊年的事干什么,緩緩的開口:“記得,她是奴婢的姐妹。”
“聽說她病死了。”
華妃一開口,那小雪一怔,最后垂首應(yīng)聲,不過神態(tài)十分的不自然,華妃看著,故作不經(jīng)意的詢問:“怎么了?”
“其實奴婢懷疑她是被人毒死的,當(dāng)時奴婢和尚服女官提過這件事,可是她們不相信奴婢的話,還讓奴婢別亂說話,在宮中多說話,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奴婢什么都沒說。”
“為什么你認(rèn)為她是被毒死的?”
華妃一聽心里很高興,終于找到了一點的端睨,不過表面上卻沒顯出來。
“稟娘娘,我們兩個住一間房,所以奴婢知道她一直很健康,那一晚奴婢出去守夜了,誰知道第二天便聽說她病死了,你說有這么快的病嗎?而且奴婢去看過她,她的臉色黑黑的分明就是中毒了,可是大家都說她病死了。”
說到傷心處,小雪還哭了,她們是從小在宮中長大的,和小桃一起吃一起睡的,感情情同姐妹,可是在宮中,根本就不容你多說話,沒想到這件事竟然被翻了出來,不知道華妃娘娘是什么意思。
“她臨死前的那幾天和誰走得比較近。”
華妃很認(rèn)真的問,這件事很重要。
“她和誰走得近,”小雪很認(rèn)真的去想,然后搖頭,華妃一看不由得失望,不過小雪想了想又開口:“她好像和月窕殿的寒梅走得近,還告訴奴婢說,過陣子她就調(diào)到月窕殿去做尚服總管,娘娘知道,尚服總管是專管衣服章印的官兒,雖然不大,卻好歹是個頭頭,所以奴婢還替她高興了一陣子,誰想到,沒等到她做上尚服總管,她就死了。”
小雪說完哭了起來,華妃心里咯噔一下沉到底,那寒梅是什么人她會不知道嗎?那是月妃的心腹,沒想到當(dāng)年竟然是她們主仆二人給睿兒下的毒,冤有頭債有主,這事不會就這么算了,竟然還害得她背這樣的罪名,那月妃還過來勸過她幾次,難怪她笑得那叫一個得意,原來自已是給她背包袱呢,這女人太陰險了,連個小孩子都不放過。
華妃越想越氣,不過沒有發(fā)作,而是望向小雪:“從現(xiàn)在開始,你調(diào)到華清殿來做事,公主那邊本宮會派人過去,另外,今天的事誰都別提,否則你的性命可就難保了。”
華妃這話可不是威脅她,若是被月妃知道,只怕她一定會被殺,所以她才會留她在自已的身邊。
“是,娘娘,奴婢知道了。”
小雪一驚,趕緊點頭,不敢再多說什么,她知道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宮中永遠是詭異莫測的,也幸好華妃有仁善之心,是別人未必告訴她這些事,所以以后她絕對不能再說這件事。
華妃揮手示意小雪退下去,然后喚來貼身的婢女,立刻前往宵元宮,她要把這件事立刻稟報給皇上。
宵元宮的書房內(nèi)。
皇上聽了華妃的稟報,胸口上下起伏,憤怒異常,大手用力的一拍,龍案上的茶杯輕顫,他一臉盛怒的開口。
“可惡的東西,竟然膽敢做這些,朕絕對饒不了她。”
昊云帝朝外面命令:“來人。”
華妃立刻阻止他,元梵一走進來,華妃便揮手:“你先下去吧,本宮有事和皇上說。”
元梵不敢動,望著皇上,昊云帝一臉戾氣,揮了揮手,元梵退出去。
“皇上,這樣抓了月妃,只怕她未必肯承認(rèn),妾身有本法讓她有口莫辯。”
“什么辦法?”
昊云帝望向華妃,華妃立刻小聲的說出辦法,上書房陷入安靜,久久才聽到昊云帝的聲音:“好,就這么辦?”
暗夜,天邊沒有一絲云彩,皇宮里,廊下燈籠輕輕的搖擺,四周靜悄悄,一點聲響也沒有。
月窕殿后面不大的房間里,此時一人正安然的熟睡著,忽然一陣濃霧煙吹進來,整個房間霧蒙蒙的,而床上的人陡的驚醒,慌恐的望著房間里,害怕的緊抓著床上的被褥,朝著不知名的暗處顫抖著開口。
“誰?是誰在哪里,給我出來,我看到你了?”
她的話音一落,一個披頭散發(fā)穿白衣的女人攸的一下冒出來,漂浮在半空,滿頭的黑發(fā)遮蓋住臉,越發(fā)的恐怖陰森,陰颼颼的話響起來:“是我,小桃,我來找你了,寒梅,我來找你陪我了?”
床上的女子嚇得猛的往被子里一鉆,拉起被子便往頭上蓋去,顫抖的尖叫:“你別找我,你別找我,不是我的主意,不是我的主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