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木棉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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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nèi),水兒的話一響起,所有人都望著她,鳳闌夜是一臉的疑惑,不知道水兒是什么意思,臨風(fēng)國的趙丞相魯將軍卻是一臉的激動,因為若是水兒小姐答應(yīng)了,他們就算完成了皇上交待的事了,怎能不激動。
“水兒小姐,只要你提出來的,我們一定都答應(yīng)。”
趙丞相早點頭如搗蒜了,不過水兒沒理他們,而是徑直走到鳳闌夜的面前,她看出姐姐有疑惑,早笑著摟過鳳闌夜,拉她到一邊去嘀嘀咕咕的商量了起來。
“姐姐,我是這么想的,你想啊,那歐陽逸是不是太可惡了,雖說上次惡整他了,可后來被他跑了,我也懶得跑臨風(fēng)國去整他,但這一次不一樣了,是他老子請我去的,我正好報復(fù)報復(fù)他,再一個,可以撈銀子是不是,這樣,待會兒我跟他們要五萬兩銀子,你看怎么樣?”
水兒笑嘻嘻的說完,見鳳闌夜沒有發(fā)表態(tài),立刻伸出手摟著鳳闌夜的脖子:“姐姐,姐姐,你就答應(yīng)我嘛。”
其實水兒和鳳闌夜差不多大,可是一來她個子嬌小,顯得小,再加上她比較單純,和鳳闌夜的沉穩(wěn)冷靜不一樣,所以便像個小孩子,此刻一個勁的摟著鳳闌夜的脖子鬧騰,鳳闌夜也拿她沒辦法,只好點頭。
“你個小混蛋,可要當(dāng)心點,那里是臨風(fēng)國,不是天運皇朝,那可是歐陽逸的地盤。”
“我怕他嗎?他是太子,可我是皇上請過去的。”
水寧見鳳闌夜同意了,立刻轉(zhuǎn)身望向那臨風(fēng)國的趙丞相和魯將軍。
“好,我答應(yīng)了,不過一口價五萬兩銀子,到時候事情辦成了,就給我五萬兩銀票。”
“五萬兩?”
趙丞相和魯將軍愣住了,獅子大開口也不帶這樣的,她去只不過讓他太子納個妃,竟然開口便是五萬兩,臉上變換了幾下,然后望向水寧,只見這丫頭小臉蛋上布著一絲堅持。
“你們可以拒絕,那么請回去吧。”
趙丞相和魯將軍可是在皇帝面前立下軍令狀的,一文一武可算國之棟梁了,結(jié)果連個小丫頭都搞不定,以后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可同樣的就算把小丫頭請回去了,這五萬兩的現(xiàn)銀,也讓別人笑掉了大牙,所以趙丞相陪著笑臉商量。
“水姑娘,你看可不可以少一些。”
“你當(dāng)買菜呢,討價還價,請問你們的太子不值這個身價嗎?如果讓他知道,在你們的眼里他連五萬兩都不值,我想?”
水寧很認(rèn)真的威脅著,那趙丞相和魯將軍立刻嘴角抽搐,滿臉的黑線條,怎么他們兩個先前還認(rèn)為這丫頭一臉的單純,分明就是個狐貍,再說搞不好就雞飛蛋打了,最后一咬牙認(rèn)了,反正皇上說了,只要小丫頭過去不管什么都可以答應(yīng),而且只有太子納妃了,她才可以拿到五萬兩,這樣說來,也算功德一件了,所以最后趙丞相認(rèn)真的點頭。
“好。”
水寧一聽總算露出一絲笑臉,望向正廳里的叮當(dāng):“叮當(dāng),準(zhǔn)備筆墨過來,讓他們白紙黑字的寫下來,這樣才賴不掉。”
叮當(dāng)立刻笑著點頭到一邊去拿了筆黑紙張過來,擺放在桌子上。
鳳闌夜做了個請的姿勢:“趙丞相,請執(zhí)筆。”
趙直是真的無語了,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的精,本來他心里確實有些想法的,沒想到人家竟然直接想到了,這下他是賴不掉了,無奈的走過去執(zhí)筆白紙黑字的寫下來,鳳闌夜接過去吹了吹,然后抬首望向站在大廳一側(cè)沒動的魯將軍。
“麻煩魯將軍做個見證人,來,簽個字吧。”
魯將軍先還慶幸,沒他什么事,到時候朝廷上的那些官員問起來,就說是趙丞相的主意,沒他什么事,這下好了,兩個人一個都跑不掉了,而且面對著齊王妃那冷澈認(rèn)真的眼睛,讓人起不了打馬虎眼的思想,乖乖的走過去簽了名字。
趙丞相一看魯將軍也簽了字,心里總算好受一些了。
兩個人辦好了手續(xù),望向水寧。
“那水姑娘,我們立刻起程吧。”
水寧正欲點頭,一側(cè)的鳳闌夜立刻舉手阻止:“等一下,你們先回去吧,到時候我會派人送水兒去臨風(fēng)國丞相府的。”
“啊,為什么不一起走?”
趙丞相和魯將軍一臉的不明所以,跟他們一起走,可以保護她的安全啊。
水寧也不明白姐姐為什么要單獨送她,不過既然她說了,一定有用意,所以也不多問。
鳳闌夜正吹著手中的墨跡,聽了趙丞相和魯將軍的疑問,抬起臉,那面容上便是陰冷,涼薄的開口:“三五日后我會派人送她過去的,你們先行,她隨后就到,而且我希望你們兩個人立刻出城,昨晚瑞王府出了事,你們這時候出現(xiàn),若是落到有心人的耳朵里,我可保不了你,到時候別連累了我們齊王府。”
鳳闌夜說的倒不假,趙丞相和魯將軍心知肚明,雖然有些不甘心,字都簽了,為什么水姑娘就不能和他們一起走呢,不過這齊王妃既然說了,也是個正理,他們哪有留下來的理由,千萬別摻合到天運皇朝的政權(quán)斗爭中,到時候,兩國之間可就說不清了,他們來可不是為了挑起兩國戰(zhàn)爭的。
趙丞相立刻抱拳:“好,老夫在臨風(fēng)國恭候水姑娘。”
“嗯,她會先到丞相府去找你的。”
鳳闌夜點頭,朝門外喚人:“柳管家,送客。”
柳鄲立刻沖了進來,朝趙丞相和魯將軍垂首:“兩位請。”
從頭到尾他們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既然王妃開口讓他們送了,就沒有不送的道理。
一行人走出了廳堂,大廳內(nèi),只有鳳闌夜和水寧,叮當(dāng)三個人,水寧跑到鳳闌夜的身邊,拉著她的手:“姐姐,為什么要三五日后再讓我去呢?”
鳳闌夜沒說話,眼神若有所思,水兒和歐陽逸之間可算是有淵緣,既然如此,她何不給他們彼此一個機會,那歐陽逸雖然有時候很鄙卑,不過說實在的,他倒是一個有魄力的男人,一個太子府竟然連一個女人都沒有,連皇上和皇后都拿他沒有辦法,若是他真的喜歡一個女人,那么那個女人一定會極受他的寵愛,而她留水兒下來,想給她治好臉上的紅斑,如果歐陽逸真的喜歡水兒,那么她既讓水兒找到了歸屬,最重要的是她拉攏了一個有實力的人。
歐陽逸將會成為臨風(fēng)國的皇帝,水兒若是嫁她,到時候封一個郡主,就是兩國聯(lián)姻,這樣的話,臨風(fēng)國和天運皇朝就是聯(lián)姻之親,兩國永遠和好,而這兩國和好,那么別的國家就不敢妄動,天下在未來幾十年間就不會有戰(zhàn)爭,這樣想著,何樂而不為,人人都是皆大歡喜。
當(dāng)然前提必須是歐陽逸要愛上水兒,如若不然,她是不會害了水兒的。
鳳闌夜心里一番思想,自然不會讓水兒知道,她伸出手撫摸了一下水兒的臉。
“姐姐想治好你臉上的紅斑,不想讓你被人嘲笑。”
她是真的不忍心讓水兒被別人嘲笑,雖然那些人不說,但看她的眼神卻是這樣,而且她心里明明受傷了,還要表現(xiàn)得什么事都沒有,越發(fā)的讓她不好受。
“姐姐,謝謝你。”
水兒用力的抱著鳳闌夜,雖然她和姐姐沒有血脈之緣,可是她對她真的很好啊,治好了她的毒,帶她來京城,現(xiàn)在還治她臉上的傷,她就是一輩子陪著她,也是高興的。
“好了,傻丫頭都說了不謝了,水兒記著姐姐就行了。”
“嗯,我會的,水兒永遠不會忘了姐姐的,我會永遠陪著姐姐的。”
水寧用力的點頭,并在心里發(fā)誓,以后永遠不離開姐姐,永遠不背叛她。
鳳闌夜好氣又好笑,伸手點了她的腦門兒:“你啊,姐姐沒說讓你一輩子陪著我,水兒會有水兒的幸福的,來,這是你的銀兩。”
鳳闌夜把趙丞相和魯將軍簽好的字遞到水兒的手上,誰知道水寧像被燙了似的跳開:“姐姐,你做什么,這是給你的啊。”
“啊?”
鳳闌夜睜大眼睛,她搞五萬兩銀子是送給她的,這個傻丫頭,算了,先收著吧,到時候若給她做嫁妝就好了:“我們走吧,姐姐還沒吃早膳呢。”
“姐姐,我也沒吃呢,走,咱們一起去吃。”
水兒笑瞇瞇的拉著鳳闌夜,兩個人一起往外走,身后的叮當(dāng)笑瞇瞇的跟著兩個人的身后走出去,心里很感動,水兒小姐對主子真的很依賴,她的坦率,正直,單純,使得主子那冷靜淡然的心軟軟的,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早膳過后,鳳闌夜給水寧敷了臉,讓她躺在屋子里。
自已領(lǐng)了叮當(dāng)出了雋院,往王府后面僻靜的院子走去。
齊王府的后院一幢僻靜的院子,門外守著幾名侍衛(wèi),都是齊王府一等一的好手,暗處還隱著不少呢,守在門前的侍衛(wèi)一看到王妃過來,忙端端正正的行禮。
“王妃。”
鳳闌夜點頭,領(lǐng)著叮當(dāng)走了進去。
這幢僻靜的院子很久沒有人居住了,有些荒蕪,沒想到今日竟然讓瑞王居住在這里治傷。
一走進門,便看到黃泥筑成的墻,圍成一座小巧的院子,泥墻邊栽種了很多爬藤的植物,此時很多綠色的滕曼爬滿了墻,在風(fēng)中輕輕搖擺著,滿目蒼翠,小院正中的位置有一座魚池,此時池邊有人在喂魚食,自得其樂,臉色雖然有些蒼白,卻似毫不影響他的俊朗沉魅。
他正是昨晚受了重傷的南宮睿,醒過來的他,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他的熱癥已很嚴(yán)重了,必須盡快治療,否則再一次昏迷過去,只怕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南宮睿抬首見鳳闌夜走過來,站起身笑著開口。
“你過來了。”
鳳闌夜點頭,見他氣色不錯,并沒有因為身上有什么病,便長吁短嘆,或者是落魄憔悴,反而是坦然,似乎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這份胸襟倒是讓人佩服。
“今天還好嗎?”
兩個人說著話,一起往里走去,身后叮當(dāng)和兩個侍衛(wèi)緊隨著,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這瑞王若是在齊王府出了什么事可就麻煩了。
一行三人走進去,鳳闌夜和南宮睿分主賓坐定,叮當(dāng)徹了茶奉上站在一邊。
“我來幫你診脈,查一下那熱癥有多嚴(yán)重,好開藥。”
鳳闌夜端起茶,輕掀茶蓋,吹了上面的一層沫子,輕抿了一口,一個簡單的動作,做得行云流水一般,優(yōu)雅動人。
南宮睿望著她,淡淡的扯出笑意,這樣的女子即便不能娶了來,做為紅顏知已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深邃的瞳仁中染著馥郁的馨香,淡然的開口:“有勞七弟妹了。”
屋子里的人正說話,門外響起侍衛(wèi)的聲音:“見過王爺。”
一道欣長的身影從門外走來,陽光一般溫潤,白色的錦衣,袖口繡著幾片雪花,花瓣分明,似乎有一股涼爽的氣息撲面而來,俊美的五官上氤氳著淡淡的淺笑,使得眉眼如畫,一走進來便喚了一聲:“五皇兄,闌兒?”
鳳闌夜看到他回來,早高興的站了起來,上前關(guān)心的詢問。
“你沒事吧。”
南宮燁邪魅的搖頭:“沒事,闌兒正給五皇兄診脈嗎?”
“嗯,想查一下那癥狀是否極嚴(yán)重,該如何下藥,你呢,宮中的一切還好嗎?”
鳳闌夜拉了南宮燁坐到一側(cè),屋子里的南宮睿也關(guān)心的望著南宮燁,對于昨晚宮中發(fā)生的事,他還不清楚,所以此刻望著南宮燁。
南宮燁臉色微微暗了一下,便有一些寒氣罩在他的臉上,抿緊唇一言不發(fā)。
南宮睿不僅有些緊張:“出什么事了?是父皇嗎?”
鳳闌夜卻有些心知肚明,不可能是皇上出事的,皇上出事,只怕燁不會回王府,那就是別人了,難道是六皇子南宮昀?一雙漆黑的眼睛望著南宮燁。
南宮燁挑起狹長的眉慢騰騰的開口:“是六皇兄,他留了一封信給父皇,離京走了。”
“什么?為什么?”
南宮睿受驚的站了起來,不知道好好的六皇弟怎么會離京,見南宮燁和鳳闌夜望著他,一些疑云浮上心頭。
“是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吧?究竟是什么事?”
南宮睿沉聲開口,面容一片青黑,因為緊張,雙手不自覺的緊握在一起,緊盯著南宮燁。
南宮燁倒也不想騙他,便把昨晚他昏迷過去,不知情的事情說了出來。
“因為你身上的熱癥,所以父皇懷疑是華妃動的手腳,一怒之下要懲罰華妃娘娘,而華妃娘娘的貼身婢女安晴為了保護自個的主子,承認(rèn)是她對五皇兄動的手腳,而且她當(dāng)場碰壁身亡了,六皇兄一向和安姑姑感情好,所以受不了打擊,便留了一封信離宮出走了。”
“什么?父皇怎么如此糊涂啊。”
南宮睿急急的站了起來,滿臉的不贊同。
母妃怎么會害他呢,她若有心害他,只怕早就動手了,哪里等到現(xiàn)在,父皇怎么如此糊涂啊。
“我要去見父皇。”
南宮睿心急的準(zhǔn)備往外走,南宮燁阻止了他的動作。
“五皇兄,坐下吧,眼下還是治病要緊,六皇兄已離京了,由著他去吧。”
鳳闌夜點頭贊同,眼下京城可謂隱譎萬分,稍有不慎,便會引火焚身,暗處似乎有一雙手控制著全局,這個人看不見摸不著,讓人防不勝防。
南宮睿總算安靜了下來,不過瞳仁底的憂慮仍然在,想到六皇弟就這么離京了,心里總覺得對不起他。
“我們開始吧。”
鳳闌夜幫助安王診脈,檢查了一下他體內(nèi)的毒素究竟有多深,然后用銀針刺穴,先調(diào)節(jié)體內(nèi)的血液。
“五皇兄,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鳳闌夜開口,南宮睿并沒有特別的興奮,如果沒有發(fā)生六皇弟這樣的事,他一定會很高興,自已竟然不用死了,可是此刻,只覺得胸中壓著一塊巨石,母妃對他有多么疼愛,他是知道的,從小不陪著六皇弟,那是一定要陪著他的,沒想到竟讓她遭受了這樣的罪。
南宮燁見五皇兄心情不好,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勸慰他,屋子里很安靜,鳳闌夜開了藥方,吩咐身后的叮當(dāng)。
“待會兒照藥方抓了,到雋院里煎吧,然后你親自拿過來。”
“是,主子。”
叮當(dāng)應(yīng)聲,南宮燁和鳳闌夜站起身離開,讓五皇兄一個人靜靜吧,他的情緒不太好。
兩個人走出院子,一路迎著和煦的陽光往雋院走去,白衣勝雪,墨發(fā)如綢,優(yōu)雅飄逸,那俊美的五官上,唇角勾出瀲滟的笑意,如輕波水漾,眼瞳深若碧潭,溢著滿目的神彩,伸出一只大手牽著鳳闌夜,悠然的走在長廊中。
王府內(nèi)的下人們看到這樣的主子,個個都是喜笑顏開,做起事來越發(fā)的得力了。
雋院書房內(nèi),南宮燁端坐在書房內(nèi),鳳闌夜隨意的歪靠在他的身側(cè)。
月瑾,玉流辰和千渤辰還有另外兩個侍衛(wèi)靜靜的站立著,等候王爺?shù)姆愿馈?br/>
“玉流辰,你查那納蘭玖怎么樣了?”
“他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他一直吩咐了人手在這附近轉(zhuǎn)悠,可是那納蘭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這說明暗處的人已有警覺,所以不讓他動。
“既然沒有納蘭玖的消息,現(xiàn)在你別盯著這個了,立刻混進皇家別院里,查一下晉王倒底是真病了還是裝病的?一定要小心行事”
“是,屬下這就去辦。”
玉流辰退了出去,南宮燁望向千渤辰:“你要保護好后院內(nèi)的人,不能有一丁點的閃失。”
“是,”千渤辰也退了下去,南宮燁望向剩下的三個人,對另外兩個侍衛(wèi)說:“你們?nèi)ザ⒅醺娜恕!?br/>
“不必了,我派人盯了,他們一點的動靜都沒有,安份守已。”
鳳闌夜懶懶的開口,她倒是巴不得南宮烈動呢,可惜他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乖乖的待在楚王府,乖得不得了。
南宮燁挑起眉,現(xiàn)在似乎該動的都隱而不動了,使得他們很被動,難道真的無計可施了,想著長眉一蹙,想起冷宮里的木棉。
“不如我們進宮去審那木棉,相信她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的,究竟是何人指使她勾引安王的。”
南宮燁望向一側(cè)的鳳闌夜,見她凝眉深思,不知道她想什么?
闌兒的頭腦一向聰慧,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想法,南宮燁的念頭一起,鳳闌夜已揚眉開口:“好,即便不能殺了那木棉,也要動動她,這樣那隱著不動的人,未必坐得住。”
她說完,站了起來往外走去,南宮燁高大的身子緊跟著站起身,兩個人一先一后的走了出去。
“走,進宮去。”
半道的時候,鳳闌夜想起了瑞王的藥,又拐到廚房去放了血引子,才轉(zhuǎn)身出府。
月瑾和身后的兩個侍衛(wèi)緊隨其后的進宮,本來王爺讓他們?nèi)ザ⒅醺F(xiàn)在知道楚王沒什么動靜,那么他們還是保護王爺和王妃吧。
昊云帝因為連番的變故,整個人顯得無精打彩,不時的打著中哈欠,高坐在大殿的上首,望著下首的燁兒和清雅。
“你們說要審木棉?”
南宮燁點頭,沉聲開口:“父皇也許不知,木棉原是云鳳的五公主,沒想到竟然輾轉(zhuǎn)進了宮,兒臣想她一定是別人送進宮來的,那背后的人肯定就是指使她的人,指使她勾引了五皇兄,而當(dāng)夜,五皇兄的府邸便遭人縱火,五皇兄受了重傷。”
“她是云鳳的五公主?”
昊云帝眼瞳陰沉,狠戾的緊握著手,這個賤女人竟然膽敢勾引他的兒子,果然是別有用心的。
南宮燁等候著父皇的旨意,他并沒有說出木棉是二皇兄晉王的人,自已如若真的這樣說,父皇還以為他無中生有呢,所以還是稍后再說,現(xiàn)在先審木棉,查清她究竟是誰的人?聽了誰的命令要勾引的瑞王。
“好,準(zhǔn)了,朕要親自審問。”
沒想到昊云帝竟然要親自審問,南宮燁和鳳闌夜相視無語,一起沉聲開口:“是,父皇。”
一行人立刻前往冷宮,那木棉被關(guān)在冷宮里。
冷宮的一間殿閣內(nèi),空蕩冷寂,木格子窗欞上,那碎了的絹紙在風(fēng)中輕蕩,殿內(nèi)各處都是灰塵。
木棉被侍衛(wèi)帶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慢慢的抬首望向上面,竟然是昊云帝,一臉的陰驁冷沉,怒瞪著她,木棉忍不住笑了起來,目光慢慢的移向旁邊,端坐著的竟是齊王南宮燁和他的新王妃蘇清雅。
這些人都是來看她的笑話的,是不是,是不是?
她笑得凌厲,笑得刺耳,伸出手指著高座上的皇帝。
“你對付我,以為自已會好過嗎?你不會好過的。”
昊云帝沒想到這種時候了,這女人竟然如此放肆,滿眼的驚濤駭浪,大手一伸怒指著木棉:“說,倒底是誰指使你勾引瑞王的。”
木棉陡的止住了笑,臉色蒼白,卻透著一股妖異,望著昊云帝。
“皇上說什么呢?是瑞王喜歡我,他喜歡我,所以才會勾引的我,與妾身有什么干系,妾身什么時候勾引他了?”
“到這種時候了,你還敢胡說,來啊,給我拉下去掌嘴,狠狠的打十巴掌。”
皇帝一聲令下,門前守著的侍衛(wèi)立刻走進來,一伸手提了木棉出去,很快外面便聽到殺豬似的尖嚎,一便哭叫,一邊罵著。
“南宮穹,你兒子勾引我,你打我算什么本事,你就不是個男人,難道你兒子不是男人,他不喜歡女人嗎?”
開始還罵得很兇,到最后便沒有了聲音,侍衛(wèi)把人拉進來的時候,只見木棉的臉上腫得半天高,斑斑的血痕布在臉上,她前兩日本就受傷了,再被這一打,此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用一雙利刃似的眼睛剜著皇上,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兩個洞來。
不過好在安靜了下來,昊云帝又接著開口:“你還是交待了吧,究竟是誰指使你勾引瑞王的。”
木棉咬著牙一聲不吭,鳳闌夜看著眼前的女人,知道她是不可能會說的,也許她說了也是一個死字,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說了,那就說明背后的人很厲害,那人究竟是誰?
正想得入神,昊云帝凌寒冷酷無情的聲音響起。
“來人,上夾棍,朕就不信你不交待?”
昊云帝那張陰驁的五官,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嗜血殘忍的開口。
夾棍是夾手指的,十指連心,一般人根本受不了,不知道她會不會交待,不過看著這樣子的皇上,鳳闌夜還是從心底竄出來一股陰冷的涼氣,自古帝皇都是殘忍的,看到和見到是兩回事,此刻親眼目睹了昊云帝的殘忍,還真讓人心驚膽顫,這木棉再怎么樣?也是他的妃子,一日夫妻百里恩,可是若是真的觸犯了他的權(quán)威,只怕死得就很難看了。
昊云帝話音一落,便有人拿了夾手指的夾棍上來。
把木棉的一雙手往那棍來塞,很快便準(zhǔn)備妥當(dāng),木棉睜著一雙大眼睛,臉色猙獰的怒視著昊云帝,尖叫起來:“你會遭到報應(yīng)的,你會有報應(yīng)的,我死了你也完蛋了,別想好過。”
她吼叫完,夾手的侍衛(wèi)已用力的拉起夾棍,一時間尖叫聲沖破了冷宮,響徹云宵。
再看木棉竟然生生的被夾昏了過去,她的臉色很白,垂搭著腦袋,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了,昊云帝并不心疼她,也不理會她,命令下去:“潑醒她。”
“是,皇上。”
立刻有人端來一盆水,當(dāng)頭淋下去,那水浸透著臉頰,混合著血液,滴到手指上,手指上的痛傳來,她慢慢的醒過來,睜著眼睛望著殿內(nèi)的人,輕輕的輕一吟。
“你們都是魔鬼。”
她話落,昊云帝似毫不放過她:“你倒底說不說,是誰指使你如此干的。”
他話音一落,那木棉掙扎著笑了起來:“好,我說,我說。”
她睜開只有一條縫的眼睛,眼里是陰沉狡詐的光芒,唇角一勾叫了起來:“是齊王,是齊王指使我這么做的,他想當(dāng)皇帝,所以指使我勾引瑞王的,皇上大概不知道吧,我是云鳳國的五公主,他說他當(dāng)了皇帝后,就讓我回到云鳳去,你說這事我干不干,干不干?”
木棉話音一落,昊云帝的眸光落到南宮燁的臉上,南宮燁面容冷沉,罩了一層殺機,就那么定定的望著木棉,一聲不吭。
而昊云帝也沒有說話,只有鳳闌夜站了起來,徑直走到木棉的面前蹲下來,唇角勾出似笑非笑,慢騰騰的開口。
“你說是齊王指使你勾引瑞王的?”
“是,是他指使我這么干的。”
木棉堅持著,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她就是一口咬定了齊王唆使她的,看他們怎么辦?讓他們自相殘殺吧,她不得好,他們一個個的都不得好,誰都別想好過,皇帝是嗎?王爺是嗎?他們就是一幫強盜,如果不搶了云鳳,她會受這些苦嗎?會嗎?既然她不好過了,憑什么讓他們好過呢?
“那么齊王是何時何地與你見面的?”
鳳闌夜臉上罩上冷霜,她竟然膽敢誣陷南宮燁,好,真是太好了,木棉我一定要讓你交出背后的指使人?
“幾天前的晚上,他進宮來找我,與我達成了這樣的協(xié)議。”
木棉認(rèn)真的回答,似乎煞有其事,鳳闌夜唇角一勾冷笑,纖手一伸用力的捏著木棉的下巴,沉聲開口:“你大概忘了,我和齊王剛剛大婚不久,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又怎么會進宮來找你,你算個什么東西,你在撒謊。”
木棉一聽鳳闌夜的話,連連的搖頭:“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其實幾天前見你的另有其人,是不是?”
“不是,不是。”
木棉用力的搖頭否認(rèn),怒視著鳳闌夜,想甩掉鳳闌夜的手,可惜沒有成功,一張臉依舊掌控在鳳闌夜的手里。
“你在撒謊,那個人是朝中的大員是不是?”
“不是,不是。”
木棉有些驚慌,眼神閃爍不敢看鳳闌夜的眼睛,鳳闌夜懾人的眼瞳迫視著她,一眨不眨的好像欲吞噬掉她整個人,讓她無助不知所措,而她還在她的耳邊一遍遍的問。
“那個人見了你是不是?是不是?”
木棉心煩意亂,頭昏腦漲,已搞不清楚自已的心意了,最后在鳳闌夜一連串的追問下,無力的應(yīng)了一聲:“是。”
鳳闌夜站起身望向昊云帝:“皇上明白了嗎?”
就在剛才,她看到了昊云帝眼中的殺機,他有那么一瞬間,懷疑了南宮燁,所以她很生氣,才會出手迫使木棉承認(rèn),事實上就在先前的一瞬間,她想到一些線索,指使木棉的那個人恐怕不是晉王,也不是任何一個直接的人,因為誰愿意在這種時候留一個把柄在別人手中呢,那么指使木棉的人很可能是朝中的某一位大臣。
昊云帝的心陡的一抽,后悔侵滿了整個心房,是的,就在那一瞬間,他竟然懷疑了燁,因為燁的能力越來越強,而暗處的那只手也很強大,所以他有那么一瞬間,是懷疑了的,這讓他懊惱后悔。
南宮燁雖然沒說什么,但心里還是受傷了,幸好還有一個闌兒陪著他,她剛才護著他的舉動,讓他覺得很溫暖,很溫暖,似乎從父皇身上受到的傷害是那么的渺小,微不足道。
“闌兒,來,坐下。”
他拉了鳳闌夜坐到自已的身邊來,昊云帝雖然后悔,但眼下還是審木棉要緊。
“說吧,究竟是誰指使了你?如果你交待了,朕答應(yīng)不殺你。”
這算是網(wǎng)開一面了,可是木棉卻笑了起來:“不殺我,不殺我是什么恩賜,我國沒了家沒了,是你們搶了我的家,殺了我的人,現(xiàn)在還表現(xiàn)得這么仁慈,真是好笑啊,你們要殺便殺,我是不會說的,不錯,是朝中的一名大臣指使的我,但我不會說,你自已去猜,去估啊。”
木棉叫了起來,現(xiàn)在她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了,沒有云鳳,她要一條賤命干什么,如果云鳳存在著,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云鳳亡了,她就是一條賴皮狗,死不死都那么長的天,她是不會說的。
昊云帝一聽她的話,臉色再次冷沉下去,朝下首的侍衛(wèi)叫:“給我夾,我就不信她不交。”
侍衛(wèi)領(lǐng)命,立刻用刑,只不過剛拉緊,那木棉便昏了過去,這一次無論怎么潑水也沒有用,她依舊昏迷不醒,昊云帝一看短時間是交不了了,立刻吩咐人把木棉帶下去,另外宣了御醫(yī)來給她診治,他可不是心疼她,而是一想到竟然有朝臣膽敢指使木棉勾引瑞王而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來,他就心急如焚,這暗中的黑手,恐怕是屬于哪一派的。
木棉帶了下去,南宮燁和鳳闌夜站了起來。
“兒臣告辭了。”
南宮燁涼薄的開口,昊云帝揮手讓屋子內(nèi)的人退了下去,望向南宮燁,緩緩的開口:“燁兒,是父皇的錯,你別怪父皇了,父皇已經(jīng)老了,恐怕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睿智的父皇了,所以父皇只想盡快讓你五皇兄登位。”
他說完步伐沉重的走了出去,屋外面響起太監(jiān)元梵的聲音:“皇上走好了。”
南宮燁望著鳳闌夜,俊美的五官上罩上的是心酸,是無奈,伸出手摟了鳳闌夜入懷,抵著她的頭,柔柔的開口。
“闌兒,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在乎,沒有什么傷得了我,所以我們別計較他的事了,一切都會好的,等五皇兄登位后,我們就離開這里。”
“好,我們離開這里。”
鳳闌夜笑著點頭,摟著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心臟有力的跳動聲,她是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到她的,絕對不行。
是夜,整座皇宮沉睡著,到處一片光亮,各處好似罩了一層輕紗,廊下宮燈輕搖,逶迤華麗。
冷宮里風(fēng)肅肅,風(fēng)從破洞漏隙間鉆過,發(fā)出嗚嗚的聲響,好似鬼哭狼嚎一般,饒是膽小的人定然要嚇得魂飛膽顫了。
此時幾道黑影從瓦檐上滑過,以極快的速度穿過房頂,直落到其中一間房子外面。
房頂上面的黑影,一招倒掛金勾,人便垂吊在半空,銀芒一閃,手中的劍劃破了窗口,往里張望。
只見破舊狹小的空間里,一人臉上包了白紗,手腳都包扎了,正躺在床上昏睡著,一個掌著燈的小宮女走過來,拿著燈籠照了那床上的人一下,嘴里喋喋不休的咒罵著。
“怎么就死不了呢,害得我大晚上的到這里陪你,早死早超生,你說你這樣的,皇上是不可能讓你出冷宮了,怎么就不死呢?”
說完還伸出一只手試探了一下床上人的鼻息,氣狠狠的掌著燈離開了,屋子里又陷入了昏黃。
這時候窗外倒吊著的一人,身形一翻,滑到屋檐邊,手一揮,身后的兩三名黑影,悄然無聲的從窗戶閃了進去。
幾個黑影動作俐索,眼神狠辣,提著寶劍輕輕的走過去,一挨著床,幾把劍同時朝床上的人刺去。
眼看便要刺殺成功了,那床上的人陡的一翻身,快如靈蛇,就床一滾,幾把劍同時刺在那薄衾之上,耳畔一道冷戾嗜血的聲音響起來:“果然來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