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huán)環(huán)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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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佳被南宮燁送進宮去了,吩咐宮中的御醫(yī)好好的診治,務(wù)必要治好陸小姐的這失憶癥。
一時間安絳城內(nèi)對于蘇家二小姐生造出來的謠言便消散了不少,便又有另外的消息起來。
其實這不關(guān)人家蘇二小姐的事,是因為齊王懷疑這位陸小姐是假的,所以才會沒有動作,現(xiàn)在不是送進宮去診治了嗎?不但是安絳城內(nèi)的百姓,就連朝廷上的人都觀望了起來。
不過在這期間,京兆府尹陸家倒成了一些人眼中的香饃饃,這陸佳什么樣子,那日梅花宴,各家的夫人自然是回府說過了,**不離十,那陸佳就是齊王妃。
那長得叫一個像,眉是眉,眼是眼,漂亮著呢,和齊王妃沒有一絲差別,雖說忘了記憶吧,可那神態(tài)不差一絲兒。
謠言越傳越廣,最后竟成了真的一樣。
蘇府內(nèi),鳳闌夜聽著萬星的稟報,跟沒事人似的,既然大家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便好辦,她可不想因為一個陸佳而毀了眼下蘇家的清白名聲,唇角勾著似笑非笑,隨意的看著手中的書,只是視線并不在書上,一臉的若有所思。
小漁已經(jīng)查過陸府了,并沒有什么可疑進出的人,看上去只是一個平常人家,也沒看到和朝中大家大員走得過份近,難道陸家真的只是無意間救了陸佳的人?怎么就那么巧呢。
鳳闌夜眼瞳閃爍著,又想到千渤辰查回來的消息。
木棉在宮中倒還安份,對皇帝盡心盡力,早晚侍奉著,并沒有什么越規(guī)的地方,若說有,聽說對五皇子瑞王格外的親近,不過瑞王格守本份,可沒和這位后妃有什么過份的舉動。
而且木棉的背后并沒有人,那就是說這局不是木棉設(shè)的,那又是何人?
宮中的梅妃已被關(guān),只剩下月妃和華妃,別人應(yīng)該還不夠份量。
華妃一直以來幫的人就是瑞王,現(xiàn)在正往她所想的狀態(tài)下走近,她不至于動什么心思吧,而且動南宮燁心思于她有什么用處,那么是月妃嗎?
鳳闌夜一想,便蹙眉冷沉著臉。
難道真的是月妃動的手腳,她為何想要操控著南宮燁,是想讓他幫助楚王嗎?
一番思量,一時拿不出主意,萬星站在一邊不說話,叮當(dāng)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小姐,宮里來了太監(jiān),說文薔公主接小姐進宮敘敘。”
鳳闌夜纖長的眉峰一挑,眼里便浮上神彩,她正想不出辦法進宮呢,沒想到這文薔便來接她進宮了,不過文薔接她進宮做什么?鳳闌夜想了一下,便想起那陸佳在宮中,文薔的心性,定然是接她進宮去刺激刺激陸佳,她卻不知道自已才是真正的鳳闌夜,這感覺還真有點好笑,不過她能進宮倒是好的,正好進宮去觀察一下,宮中是否有什么動靜。
鳳闌夜起身,叮當(dāng)過來給她整理衣服,收拾好了,便隨著她起身往外去,萬星留在府里候著。
兩個人剛走出去幾步,便看到霧翦領(lǐng)著人走了過來。
“你進宮去嗎?”
鳳闌夜點頭,既然公主派人來接了,不說她本就想進宮,就算不想進宮,也得進宮,現(xiàn)在她的身份可是蘇二小姐,一個二品官員的女兒,可不是什么齊王妃。
“嗯,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文薔現(xiàn)在對我沒有敵意。”
鳳闌夜淡笑,霧翦點了頭,那丫頭就算想對付闌夜只怕也不可能,那里就動得了她的腦子,因此倒是放心的,只是宮中還有別人,不放心的叮嚀:“你小心些。”
眼下,她們是無論如何不能露出破綻的,因為不知道陸佳后面究竟隱藏著什么人,所以還是小心為好,這樣才能盡快查出來,一旦泄露一點風(fēng)聲,只怕那些人便隱而不動了。
鳳闌夜和霧翦道了別,便領(lǐng)著叮當(dāng)出了蘇府,坐上宮里的輦車,進宮去了。
皇宮上書房內(nèi)。
此時端坐著數(shù)名大臣,其中有太尉大人,丞相大人,還有六部的幾個尚書,內(nèi)閣大學(xué)士和兩位將軍。
除了這些臣子,連瑞王和安王也都在書房內(nèi),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隱晦,一動不動的望著上首的昊云帝。
昊云帝面前的龍案上放著一份快馬加鞭送過來的奏折,是晉王手下送來的,晉王南宮卓在封地受不了潮濕之氣,現(xiàn)在身染重患,眼看便不行了,所以奏請皇上,進京安養(yǎng),否則只怕性命難保。
昊云帝一接到消息,便宣了眾位臣子和兒子商討此事。
晉王被貶到封地去,本無可厚非,但現(xiàn)在他身染重患,做為皇帝他是想讓兒子回來治好病的,海域之地,一般人受不了感染病患是正常的事,水土不服,而且既然晉王送奏折進京,他就斷然不敢耍心計,否則他的命就別想要了,可是讓他進京的同時,昊云帝知道這其中隱藏著一份隱患。
晉王南宮卓和別人不一樣,他從小到大便有野心,想登基為帝,而且在他的心目中,太子被廢,他就是繼承大位的順位人,但是他心胸狹隘,身為他的父皇昊云帝怎會不知,如果他登大統(tǒng),只怕這皇室一門,一個都別想活,所以他從來就沒有把他考慮進去。
可是眼下的事該如何處治,倒讓他犯了難?
“眾位愛卿看這件事如何處理?”
今天的大臣中,有晉王舊黨的,也有與晉王有干系的,自然不好說話,而那與楚王交好的,或者是與楚王家有干系的,自然不愿意晉王回京來休養(yǎng),因此只把個臉繃得緊緊的,對于眼面前的狀況,昊云帝還是了解的,便望向丞相蘇大人。
“蘇大人你看這事?”
蘇丞相年過半百,整日操勞國事,在天運皇朝可謂位高權(quán)重,百官之首,此刻一聽皇上問他的話,便沉穩(wěn)的站起身,斟酌著用詞,什么話說出來既得當(dāng)又不得罪人,雖然他是不支持晉王回京的,可是世事難料,若是晉王最后成了太子,他曾得罪過他,可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皇上,臣認為既然晉王已病入膏荒,如果再不讓他回京治病,只怕天下人眼中我皇便成了殘暴無情的帝皇。”
這正是昊云帝顧慮的事,若是卓兒真的因此而亡的話,他便成了天下人眼中殘忍的父皇。
上書房內(nèi)所有的人都望著蘇丞相,他接下來一定還有話說,所以大家都安然等候著,蘇丞相又接著開口。
“但是晉王進京,又于祖制不符,被貶到封地去了,他又沒立下什么戰(zhàn)功業(yè)績,召回京似乎不妥,所以老臣建議,皇上可讓晉王住在城外的皇家別院里,不準進城,二來,他手中的所有的兵權(quán),包括番地內(nèi)的權(quán)限全部都收了。”
蘇丞相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罵他是個老狐貍,其中晉王一派的人,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不過皇上的臉上卻松了一口氣,似乎認同了蘇丞相的話。
瑞王和安王同時開口:“父皇下旨吧,讓二皇兄在城外治病吧。”
“好,元梵,立刻傳朕旨意,送往壽陽去。”
“是,皇上。”
元梵退了出去,上書房安靜下來,昊云帝又說了另外一件事。
“姚將軍的病已修養(yǎng)好了,昨日遞交了奏折自請往蠻荒之地去征守邊關(guān),各位愛卿認為呢?”
皇上的話音一落,上書房內(nèi)的人全都一臉的若有所思,這姚修如此做,只不過是為了幫助楚王,他是楚王的舅舅,當(dāng)初說病了,現(xiàn)在又說病好了,無非是讓楚王回京,現(xiàn)在皇上的身體一日如一日,他們自然是知道消息的,月妃即會坐視不理。
眾人正想著,其中有人便遞眼走色,立刻有禮部尚書站了出來稟報。
“皇上,臣認為不妥,姚將軍仍是國之棟梁,怎能病一好便前往邊關(guān)征守呢,這讓臣等如何心安。”
那禮部尚書說完,滿臉的哀戚,似乎真的很傷心似的。
當(dāng)然他說完,書房內(nèi)自有人陪著他,一臉苦哈哈的,不過皇上對這些不感興趣,他即會不知道這些人心中所想,而這也正是他顧慮的,當(dāng)日淮河兩岸遭災(zāi),這四兒為了陷害自已的兄長,竟然陷兩岸災(zāi)民不顧而動了災(zāi)糧,他本該懲罰他的,沒想到他很精明,竟然搶先一步讓姚修回京,他自請去蠻荒之地征守邊關(guān),而且這邊關(guān)之間,在短短的數(shù)月內(nèi),大仗小仗贏了不少,此刻他要求回京,自然是有想法的。
昊云帝心頭憂慮,一眼瞄向睿兒,其實他知道睿兒根本不想當(dāng)皇帝,可是這幾個兒子中除了他,他看不出來誰還能擔(dān)當(dāng)此重任。
如果當(dāng)初不是對七兒有偏見的話,倒不失為一個好人選,現(xiàn)在搞得他們父子夫系緊張,而且他根本不可能接手皇位。
昊云帝想著,單手支著腦袋,望向林太尉。
林太尉在朝中可算黨羽三千,根濃葉茂,一代老臣了,現(xiàn)在年歲大了,很多事根本不過問了,此次是昊云帝特地召他進宮來商討事情的。
“林愛卿認為此事如何解決?”
林太尉摸摸索索的站起來,身子一搖三晃的,摸著胡須,那樣子倒有點仙風(fēng)道骨似的,不過書房內(nèi)的人心知肚明,這人有些老糊涂了,年紀太大了,他能有什么好意見呢?
只聽林太尉想了一會兒說:“老臣認為,既然姚大將軍主動奏請,就讓他去鎮(zhèn)守邊關(guān),楚王殿下仍國之棟梁,在邊關(guān)境地內(nèi)立下了不少戰(zhàn)功,是天運皇朝不可少的人,我們應(yīng)該讓他回京守衛(wèi)皇城啊。”
林太尉話音一落,上書房內(nèi)多少道抽氣的聲音,尤其是晉王一黨的人,差點沒揪著他的耳光罵他,這個老混帳,他忘了自已的孫女嫁給了晉王嗎?現(xiàn)在竟然讓楚王回京,晉王還病著,這不是擺明了把皇位往人家手中送嗎?
那蘇丞相聽了林太尉的話,倒是滿目笑容,看來這林太尉還懂得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啊,他先前讓晉王回京了,這會子他便讓楚王回京了,只不過?蘇丞相眼瞳閃爍了一下,不再多說什么。
書房內(nèi),一時間議論紛紛,誰也沒有說話。
昊云帝望向五皇子瑞王。
“睿兒,你認為呢?”
以后這可就是他的天下了,這些事該他學(xué)習(xí)著。
瑞王南宮睿微蹙了眉思索一下,既然二皇兄病了,自已又不想當(dāng)皇上,六皇弟和七皇弟無意,如果四皇兄回京,那就讓他當(dāng)太子吧,想著便沉聲開口。
“讓四皇兄回來吧。”
瑞王一聲開口,昊云帝眼瞳冷沉,劍眉蹙起,可真是好事多磨啊,立刻下了圣旨,準姚修所奏,擇日前往蠻南之地,著四皇子南宮烈回京。
京城再次陷入了隱暗……
華清宮偏殿,鳳闌夜端坐在下首,文薔公主從上面走了下來,一臉笑意的坐在她的身側(cè)。
“你來了,走,我們?nèi)タ纯茨莻€陸佳。”
鳳闌夜的一張臉直接就黑了,這公主還真是直接啊,她雖然知道她接她進宮是為了對付那個陸佳,可是好歹做做樣子,那有直截了當(dāng)去找人家麻煩的。
“公主,去看她做什么?”鳳闌夜其實是所謂的,不過面上總要裝裝。
文薔卻不理會她,而且對她格外的親熱,拉著她的一只手往外走去:“走吧,不知道診治得怎么樣了?知道嗎?聽說今兒個父皇,五皇兄,六皇兄,七皇兄,全在哪邊,我們正好過去看熱鬧?”
鳳闌夜一聽頭便大了,她是想去打探一下陸佳,順便查一下月妃,可是哪知道宮中有這么多人都在哪里啊。
“公主,雅兒身份低下,去哪里只怕不合適。”
鳳闌夜清清淡淡的開口,她才不是覺得不合適,就是覺得那種狀況下,自已能查出什么來,倒不如不去呢,不過文薔卻不理會她,早拖著她的手往殿外走去。
“走,走,以后你就是我朋友了,誰敢說你啊。”
文薔拉著鳳闌夜,兩人出了華清宮,直奔陸佳臨時住的殿閣。
敏風(fēng)殿內(nèi),此時雅雀無聲,高座上是昊云帝,旁邊坐著華妃和月妃還有木棉等妃嬪,下首兩側(cè)分別坐著五皇子瑞王,六皇子安王,七皇子齊王。
大殿正中,站著一身淡漠的陸佳,一雙俏麗動人的眼睛望向高座上的昊云帝,緩緩的施禮:“見過皇上。”
她的身后立著數(shù)名院德高望重的御醫(yī),此時這些人全部跪在大殿上,等候皇上的問話。
昊云帝掃視了一圈,正想開口詢問陸佳失憶的事情,殿門外太監(jiān)的聲音響起來:“文薔公主駕到。”
只見文薔公主和鳳闌夜二人從殿門外走進來,大殿上數(shù)道目光望過來,先是文薔公主,然后是鳳闌夜,眼瞳中不由自主的閃過各式的光芒,尤其是陸佳,一看到鳳闌夜的出現(xiàn),臉色便有些難看,不過卻沒說什么,依舊安靜的跪著。
文薔恭敬的跪下給昊云帝見禮:“兒臣見過父皇,母妃。”
“起來吧。”
昊云帝嘆氣,看著一向為所欲為的女兒,把視線移向了一側(cè)的鳳闌夜,微挑了劍眉,沉穩(wěn)的語氣不怒而威:“這位是?”
“稟父皇,這是兒臣的朋友兵部侍郎家的小姐,今兒個兒臣召她進宮來陪兒臣,因為這邊有事,兒臣便領(lǐng)她過來了。”
鳳闌夜不卑不亢的開口:“蘇清雅見過皇上。”
神態(tài)從容淡定,婉若清風(fēng)曉月,似毫沒有一般女子看到帝皇家的恐慌和害怕,昊云帝和華妃等人不由得多看兩眼,長得也好,這蘇二小姐和一般人不一樣,難怪齊王相中了她,確實不錯,若是齊王喜歡,就賜給齊王為妃也沒什么。
這齊王倒真是有艷福,一下子兩個美人看中他了。
殿內(nèi)很多人想著,昊云帝揮手:“都起來吧。”
“謝父皇。”
文薔拉著鳳闌夜起身,雙眸望向一側(cè)的陸佳,眼瞳中一閃而過的犀利,轉(zhuǎn)身便走到一邊去,坐在七皇兄的下首。
不過因為皇帝和后妃都在場,所以文薔還知道厲害,沒敢拉鳳闌夜坐下來。
鳳闌夜便站在文薔公主的身后,把大殿內(nèi)的人一覽無遺,轉(zhuǎn)首間便看到南宮燁眼瞳底上的溫柔,雖然一閃而過,卻心有暖意,兩個人的眼光電光火石,濃情蜜意,卻又一瞬間移開了,只有她們兩個人心知肚明,別人倒看不出任何的端睨,就是一側(cè)偷偷注意他們的陸佳,也看不出什么來
昊云帝把眸光調(diào)到下首的陸佳身上,詢問宮中的御醫(yī)。
“羅御醫(yī),陸佳的失憶癥可有法醫(yī)?”
羅御醫(yī)仍是宮中昊云帝的主治御醫(yī),此番被昊云帝命令出來,檢查陸佳的失憶癥。
先前他們已經(jīng)給陸佳檢查過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端睨,脈絡(luò)什么的都很正常,腦中也沒有血塊什么的,不知道這女人為何失憶,不過羅御醫(yī)和幾位御醫(yī)細想過后,認真的回話。
“稟皇上,陸小姐的失憶癥狀并無大礙,想來是因為先前墜崖的時候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會一時想不起來,臣等開了藥方讓她服下,應(yīng)該很快便會想起來的。”
大殿內(nèi),昊云帝瞇眼望向陸佳,然后望了望燁兒,其實這陸佳失不失憶有什么重要的,只要把她接進王府便是了,若是燁兒還喜歡這蘇家的小姐,賜為齊王側(cè)妃就是了,。
陸佳的事一說,大殿上各人表情一樣,幾個后妃臉上神色未變,南宮燁的周身冷漠,冰寒冷凍,讓人靠近不了分毫。
一時間沒人說話,鳳闌夜倒把殿內(nèi)眾人的情景看了個七七八八的,上首華妃和月妃的神色并沒有多大的變化,就是木棉也沒什么表情,殿內(nèi)只有南宮燁的神色愈發(fā)的冷凜,別人根本沒什么表情。
不過文薔公主卻不是個省事的,噌的一聲站起來,走到陸佳的面前,來回的踱步審視著。
“你真失憶了?”
鳳闌夜見了眼前的狀態(tài),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緩緩的走了出來:“稟皇上,清雅可以試試嗎?清雅曾跟百里顥習(xí)過一段時間的醫(yī)術(shù),我想說不定可以為皇上分憂解難?”
文薔一聽鳳闌夜的話,早高興的點首:“清雅,你過來給她查清楚,看她搞什么,是不是看七皇兄不喜歡她了,她就裝失憶。”
文薔話音一落,昊云帝臉色便難看了,瞪了自個的女兒一眼。
華妃趕緊開口:“文薔,坐到座位上去。”
文薔撇了撇嘴,看著昊云帝,見父皇的臉色不耐,哪里還敢多說什么,立刻乖乖的走到一邊坐下,不過沒忘了拍拍鳳闌夜的肩:“我相信你,清雅。”
大殿上,好幾道眼光射了過來,有尖酸刻薄的,閃爍不定的。
昊云帝望向南宮燁,沉穩(wěn)的詢問:“燁兒,你看這事?”
這陸佳可是燁兒的王妃,要不要這位蘇府的小姐看,可就是燁兒的事。
大殿上,鳳闌夜眼神深幽,唇角笑意盈盈,一身的傲然,五皇子瑞王和安王等人皆閃過驚奇,這蘇二小姐當(dāng)真是個奇人也,面對滿殿的皇室中的人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害怕,她就不怕陸小姐反噬她一口。
大家都望著南宮燁,只見他雋容絕色的五官上,眼瞳深暗,揚眉便是一抹凌寒,陰沉冷驁,微微點了首。
“有勞蘇小姐了。”
一向眼高于頂?shù)凝R王對蘇府的小姐說話竟然分外的客氣,殿內(nèi)的人心下了然,看來傳言是真的,齊王看中這位蘇二小姐了,看來自古男子皆薄幸啊,之前流傳得齊王是多么多么的愛自已的王妃,可是現(xiàn)在怎么樣,一看這位蘇二小姐比齊王妃出色了,立馬便轉(zhuǎn)換了目標。
而陸佳,更是雙瞳氤氳,似乎受了人欺負一般,那纖細的身子似乎有些不堪此種情況了。
不過既然齊王說了話,昊云帝便命令下去,望向鳳闌夜。
“那么開始吧。”
“是,皇上。”
鳳闌夜走了過去,示意陸佳走到一邊去坐了,自已皆安靜的坐下來給陸佳診脈,殿內(nèi)很是安靜,御醫(yī)院的那些御醫(yī),不由得眼瞳不屑,雖然聽說百里顥的名字,還傳說得神乎其神,可那倒底是江湖的術(shù)技,當(dāng)不得真,他們就不信了,他們治不好這失憶癥,她就能治好。
一會兒功夫,鳳闌夜診脈完畢,站起身來回話:“稟皇上,陸小姐其實并沒有大礙,清雅可以為她施針,看能不能讓陸小姐恢復(fù)記憶?”
鳳闌夜的話一完,坐在她身邊的陸佳立刻起身,淡定的笑著開口:“謝過蘇小姐了。”
大殿內(nèi)很多人看好戲的神情,心里想著,這蘇小姐看上去很聰明,事實上腦子真不咋的,你說你給陸佳動手,就不怕她搞出什么事來嗎?竟然還動手給她醫(yī)治,若是她有什么三長兩短,蘇二小姐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就是南宮燁眼瞳也一閃而過的擔(dān)憂,手下一握,都要站了起來了,他不怕那惡女人使壞,就怕闌兒的名聲受損,所以正想起身阻止,隨即一想,闌兒一向聰慧,斷然不可能做如此莽撞之事,她一定是胸有成竹的,哪怕最后她做不好了,他再站出來也不遲,因此便不動聲色的開口。
“那就請?zhí)K小姐動手吧。”
昊云帝也點了頭,多少雙眼睛都盯著鳳闌夜,鳳闌夜隨身拿出一個錦囊,從里面拿出一枚銀針,眾目眈眈之下,走向了陸佳。
陸佳安靜的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眼瞳一閃而過的狠光,待到鳳闌夜走了過去,她微微的閉目等她動手施針。
只見鳳闌夜姿態(tài)悠然,不緊不慢,優(yōu)雅的動手施針,銀光一閃,便看到她手中的針刺進了陸佳身上的頭頂上的穴道,一絲尖銳的刺痛感穿透陸佳的頭頂,她感受到一絲淺微的疼痛,唇角勾出一絲陰暗的笑意,陡的一聲尖叫,然后身子抖索個不停,往椅子旁邊滑落,一張臉更是蒼白一片,陰驁難看的盯著鳳闌夜。
“你害我,你害我?”
她說完抓著胸口的衣服,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殿內(nèi)所有人大驚,全都聞了起來,昊云帝臉色陰沉,一動不動,坐在她身側(cè)的木棉蹙眉冷哼:“大膽,竟然敢當(dāng)?shù)詈θ耍话鸦噬戏旁谘劾铮瑏砣税。烟K清雅抓起來。”
月妃也站起身氣狠狠的瞪著鳳闌夜,大殿一側(cè)的那些御醫(yī)早飛快的走過去,扶住陸佳的身子,不屑的瞪著鳳闌夜。
“真是逞能,還說是什么跟百里顥學(xué)過,那不過是江湖庸醫(yī)罷了。”
殿內(nèi),所有人站了起來,只有南宮燁端坐著沒有動,一雙翦水黑瞳,黑得就像蒼穹的幕色,彌延萬里,無邊無盡,看不到分毫的雜色,只要望一眼,便被深深的吸附進去,他相信闌兒一定還有后招,所以他不急,瑞王等看他不急,也都安穩(wěn)一些,望著眼前的勢態(tài)發(fā)展。
陸佳看到南宮燁不動,臉色越發(fā)的蒼白,呻一吟聲更大。
昊云帝眼瞳一沉,朝鳳闌夜發(fā)怒:“這是怎么回事?”
鳳闌夜既不慌亂,也不緊張,唇角掛著冷笑,涼薄如水,周身的寒意,一瞬間大殿內(nèi)的人竟覺得她有一股睥睨天下的狂放之姿,讓人不敢多說什么,鳳闌夜冷寒的聲音響起。
“陸佳,看看這是什么?”
她話音一落,手中一枚銀針在手,而她滿臉的笑意,朝那些慌張忙碌的御醫(yī)開口:“檢查一下她的頭上是否有我扎的銀針。”
事態(tài)驟變,眾人目瞪口呆,那幾名御醫(yī)立刻動手給陸佳檢查,發(fā)現(xiàn)她頭上根本就沒有銀針,什么東西也沒有,而陸佳是完全的呆住了,昊云帝望著這突如其來發(fā)生的事,緩緩開口。
“這是怎么回事?”
“其實陸小姐根本就沒有失憶,我說的對嗎?”
鳳闌夜再發(fā)驚人之語,雙瞳一眨不眨的望著陸佳,陸佳在一連串的變故后,總算反應(yīng)過來,眼睛微紅,咬著牙望著鳳闌夜,這女人太陰險狡詐了,剛才她明明感覺到有東西刺穿她的頭頂了,沒想到竟然什么東西都沒有,自已先騙人了,如果還說自已失憶,只怕別人未必可信,想到這,陸佳緩緩站起身,淡定的笑了起來。
“請皇上恕罪,是,我沒有失憶,其實我就是鳳闌夜。”
陸佳當(dāng)?shù)钜豢诔姓J自已就是鳳闌夜,這下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昊云帝臉色難看。
“既然你沒有失憶,裝什么失憶,搞成這樣做什么?”
眼神陰沉難看,冷瞪著陸佳,陸佳沉聲開口:“早知道今日,當(dāng)日我甘愿死在懸崖之下,活了過來的我經(jīng)過了休養(yǎng),本以為回到京城會讓南宮燁開心,誰知道梅花宴上,他的眼睛里只有蘇清雅這個女人,而我卻成了陌生人,我不甘心才會裝失憶想引起他的注意,就是剛剛對付蘇清雅,也是因為我太恨了。”
陸佳說完,大殿一時沉寂,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誰讓齊王南宮燁負心呢,若不是他負心,人家也搞不出這么一些事來啊,所以說來說去都是齊王的錯。
齊王南宮燁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陸佳。
“你說你想起來了,是本王的愛妃,那本王問你,本王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你又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
陸佳并不看南宮燁,雙眼望著地面,腰背挺得很直,聲線清晰的開口。
“王爺曾說過喜歡闌兒,現(xiàn)在想來那是假的,空談一場罷了,至于討厭的東西,最討厭有人吵鬧,齊王府不比別處,永遠安靜無聲的,若是犯了大忌,只怕便會受到重罰。”
陸佳話音落,南宮燁眼瞳幽暗,唇抿成一條直線,周身的寒氣。
齊王的這些怪毛病,殿內(nèi)的人都知道,眼光便由陸佳的身上轉(zhuǎn)到了南宮燁的身上。
儼然南宮燁成了一個負心的男人,人家說的可不差啊,這樣說來還真是齊王負了人家。
這時候陸佳便成了大家心目中可憐的對象,每個人都很同情她,她那假裝失憶,陷害鳳闌夜的事,倒無關(guān)緊要了,只有文薔公主一聲冷哼,望著陸佳:“你真鄙卑,就算七皇兄喜歡清雅,你也不該陷害她,比以前更陰險了。”
鳳闌夜無語了,文薔這算是夸她呢,還算是貶她呢,這死丫頭真想揍她一頓,也不去計較,繼續(xù)盯著大殿內(nèi)的發(fā)展,相信陸佳還要表現(xiàn)。
就在所有人都盯著陸佳的時候,鳳闌夜乘機打量高臺上幾位后妃的表情。
木棉的可有可無,華妃的同情,月妃的看好戲,沒有一個人看上去和陸佳牽扯上關(guān)系,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陸佳竟然能知道南宮燁的稟性,還有喜好,這說明什么,她曾在齊王府呆過,還是說她曾和她呆過。
正想著,忽然一個念頭竄進心里,難道她是花萼?
鳳闌夜眼睛睜大,打量著陸佳,和腦海中花萼的影像重疊在一起,個子還真有點像,可是那神情舉止,花萼也做不到啊,她什么樣的個性她是知道的,根本就是一個毛燥又膽小的人,怎么能把現(xiàn)在的自已扮演得這么好呢?鳳闌夜前前后后的思索著,而且沒聽到齊王府花萼不在啊,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殿內(nèi)只有陸佳的聲音:“我鳳闌夜最討厭如此薄幸寡情之人,今日當(dāng)著這滿殿之人,我只有一個請求,請皇上恩準。”
昊云帝蹙眉,燁兒是什么樣的人他即會不知道,他的個性遺傳自他,委膽癡情,可是今天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緩緩沉聲:“說。”
“請皇上收回曾經(jīng)的賜封,從此后我與南宮燁男婚女嫁互不干涉。”
陸佳一說完,她的形像越發(fā)高大了,那南宮燁便成了十足的小人,不但薄幸寡情,而且好色忘義,連自已曾經(jīng)深情對待過的人竟然不屑一顧了。
大殿上,鳳闌夜望向陸佳的表演,再看向滿殿的人,當(dāng)真是被她全都吸引住了,這女人很厲害,如若不證明她是假的,那么南宮燁寡情薄幸的帽子是脫不掉了,而她的狐媚子身份也掛定了,所以不能再想著吊后面的大魚,眼前只有證明這女人是假的才是緊要的,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唇角勾出瀲滟動人的笑,緩緩的走到陸佳的面前。
“其實陸姑娘千萬不要誤會了齊王殿下,齊王殿下那么愛齊王妃,又怎么會是個薄幸寡情之人。”
鳳闌夜一說,殿內(nèi)的人點頭,是啊,齊王妃去世的時候,齊王差點恨不得跟了去,再怎么樣也不會是個薄幸寡情之人,怎么就不認了陸佳呢?
這其中倒底有什么呢?一起望著蘇清雅。
只見她笑意盈盈的開口:“齊王懷疑陸小姐是假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雖然清雅剛進京,但聽聞齊王最愛聽齊王妃彈琴,聽說她的琴技仍天下一絕,陸姑娘當(dāng)?shù)畋硌菀环9苣驱R王再不生任何縫隙。”
鳳闌夜說完,眼瞳流過,南宮燁已接受到她的提點,雖然不愿意,不過為了闌兒的清白,他臉色微潤,淡淡的開口。
“本王最喜歡闌兒的琴藝,既然你說你是闌兒,那么就當(dāng)?shù)钛葑嘁磺伞!?br/>
齊王妃的琴藝誰沒有聽過啊,那可是一聽便聽出來的,雖然大家都認定了陸佳就是齊王妃,不過齊王南宮燁似乎仍然懷疑,所以陸佳就算當(dāng)?shù)畋硌萦衷趺礃樱?br/>
大家望向陸佳,誰知道她舉起一只手,傷痛的開口:“當(dāng)日墜崖,我的手撞到了崖壁上,從此后再不能撫琴了。”
鳳闌夜聽了陸佳的話,罵了一句娘,究竟是這女人太厲害,還是背后的人太厲害,竟然連這個都想到了,還真是麻煩啊,其實若是她下藥,只怕她早就說出來了,可是下藥過后,她若反噬一口,前功盡棄了,所以只能找出她的把柄。
鳳闌夜正想得入神,高座上的昊云帝眼瞳中若有所思,身為皇帝即會笨到哪里去,這七兒堅決不相信眼前的人是齊王妃,必然是有原因的,想到這昊云帝不緊不慢的開口。
“既然手廢了,把當(dāng)日選秀時彈過的那首曲子寫出來吧。”
一言落,南宮燁和鳳闌夜幾不可見的笑意,對,讓陸佳譜出曲子來,他們就不相信她裝假的如此真,連曲子都會訪了,鳳闌夜記得這首曲子是自已作的,而且沒告訴過任何人,不過這曲子后來南宮燁看過,只要這陸佳一動手,便會露出破綻,她倒要看看她如何的自圓其說。
大家望向陸佳,只見她臉色依舊鎮(zhèn)定,只是眼瞳有些慌亂,完全不復(fù)先前的緊張,雙手緊握著,這時候高座上皇帝身邊的木棉娘娘打了一個哈欠,緩緩的起身:“皇上,我累了,下去休息了。”
昊云帝揮了揮手,木棉下了臺階,便往殿外去,也不理會任何人,經(jīng)過陸佳身邊的時候,鳳闌夜眼尖的看到兩人似乎遞了一個眼色,然后便看到陸佳臉色蒼白的往一邊倒去,她昏了過去。
這女人可真能裝啊,幾名御醫(yī)立刻緊張的走了過去,給她診脈,一會兒慌恐的開口:“皇上,她是真的昏了。”
意思不是裝的,本來以為會查出這女人是誰?沒想到最后竟然這樣結(jié)局,不過鳳闌夜至少知道這地上的人和木棉有關(guān)系,但她讓千渤辰查過木棉,木棉根本就沒有人,她有什么本事設(shè)這么一個局,所以只能說,她知道眼前的這個陸佳是假的。
木棉倒底是誰的人?皇上?現(xiàn)在皇上是不可能算計南宮燁的,那么就是另有其人了,這人隱得還真深啊。
鳳闌夜望向陸佳,看著人把陸佳扶進敏風(fēng)殿內(nèi)去,昊云帝站起了身,對于今日的情況很是不滿,眼瞳深幽,領(lǐng)著人出去,扔下了一句:“燁兒,隨朕去上書房。”
南宮燁臨離去的時候,若有似無的瞄了鳳闌夜一眼,眼底是關(guān)心,還有不舍,鳳闌夜心里很溫暖,等到皇帝和齊王離開,各宮的后妃和兩位王爺都退了出去,大殿內(nèi),空蕩蕩的,只有文薔和鳳闌夜兩個人。
文薔拉著鳳闌夜一臉的不屑:“那女人還真能裝。”
她也不相信陸佳是真的昏了過去,兩個人說著話走出了敏風(fēng)殿,一路往華清殿而去,今兒個的這出事,只怕還沒有結(jié)束,下面還會唱什么書呢?鳳闌夜暗暗猜測著,文薔走在前面,關(guān)心的詢問她。
“你沒事吧,沒被那個女人影響吧。”
“我沒事。”
鳳闌夜點頭,她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說她是狐媚子啊,做狐媚子那也是要有本錢的,唇角勾出冷笑。
文薔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望向身后的鳳闌夜。
“我覺得這女人是假的。”
文薔肯定的說,鳳闌夜倒好奇了起來:“你怎么肯定她是個假的。”
“如果真是七皇嫂那個女人,斷然不會做這種事,那女人又狂又傲的,怎么會裝失憶,然后還陷害你,按照她那個性,最有可能倒是狠揍七皇兄一頓,然后果斷的把他休掉。”
文薔說完,身后鳳闌夜直接翻白眼,沒想到這死丫頭倒了解她的個性,沒錯,若是這種事遇到自已頭上,和文薔說的差不多,她是會如此做的。
一路上鳳闌夜根本沒說什么話,倒是文薔一直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鳳闌夜纖毛一挑便有了主意,淡淡的開口。
“公主,最近可有見到西門云將軍。”
一提到文薔的心上人,這女人立馬安靜了下來,轉(zhuǎn)身望著鳳闌夜,委屈十分:“別提他了,就是個榆木腦袋不開竅,我明示暗示他就是不回應(yīng),也許是不喜歡我吧。”
說到這嫵媚的臉蛋上,眼里浮上了淚珠子,不管她再強勢,可是女孩兒家的心思沒法說,都說得那么明顯了,可惜人家還是不理會,也許真是不喜歡她吧。
鳳闌夜趕緊安撫這個公主,陪著她說了小半天的話,又是鼓勵又是出謀劃策,總算讓這丫頭開心了,才放了她出府。
一回到蘇府,便看到霧翦在她的房里等她,看她沒事才放下心來。
“沒出什么事吧。”
鳳闌夜搖頭,想到宮中的情況,眼睛便瞇了起來:“你知道嗎?陸佳竟然對我和南宮昀的事情了如指掌,這說明什么,她是我們身邊的人嗎?”
一想到這個,鳳闌夜便喚了千渤辰出來。
“立刻回齊王府查一下花萼還在不在?”
“是,王妃,”千渤辰立刻閃身而去回王府去查花萼的消息,不過最后查得的結(jié)果是花萼就在齊王府內(nèi),根本就沒有離開,那么陸佳是怎么回事?
鳳闌夜一時想不出頭緒,而宮中的上書房內(nèi),昊云帝望著南宮燁,慢慢的開口。
“你為什么一口認定陸佳是假的呢?”
南宮燁雋華的面容上浮起瀲滟的笑意,心里溢上滿滿的幸福,因為真正的闌兒已經(jīng)回來了,不過他不會告訴昊云帝這件事,若是露了消息,一來會害到闌兒,二來只怕有人會撥闌兒臟水,到時候來個闌兒才是假的,那可就麻煩了,必竟闌兒的容貌與以前不一樣了。
“如果她是兒臣愛著的那個人,兒臣又即會全無感覺,兒臣相信若是真正的愛一個人,只要她靠近,便會感應(yīng)得到。”
他與闌兒的相識就是如此,不需要容貌的相認,只要彼此靠近,便會感受到對方的氣息而認出那一個人。
南宮燁的話,昊云帝倒是贊同,只是陸佳不但容貌一模一樣,而且連他們之間的事都知道得很清楚,所以說他還是盡快處理好這些事,以免影響到他的名譽。
“你盡快處理好這件事,不管她是假的還是什么,不但你的聲譽,還有那蘇二小姐的。”
“是,”南宮燁站起身來,也不多加停留便告安退了出去,昊云帝看他一身的冷漠,心里很是難受,其實歸根究底,他這幾個孩子,他用得心思最多的便是南宮燁,雖然以前是針對他的,但慢慢的反而把這個人放了很深的位置,現(xiàn)在看到父子之間這樣,他一點也不好受。
昊云帝打了一個哈欠,感到很困,他最近的身子似乎很虛弱,現(xiàn)在卓兒病了,睿兒又沒心思登位,這可怎么是好啊?
昊云帝越來越頭疼,伸出手揉著腦袋,感覺到頭腦混混沉沉的,最后便靠到龍椅上休息。
眨眼便年三十晚了,蘇府很熱鬧,一家人吃了團圓飯,放了煙花,熱鬧到半夜。
鳳闌夜早早便回房了,因為她怕南宮燁偷偷的溜來,所以為防別人看到,才會躲在房間里。
南宮燁果然來了,摟了她的身子便走,帶著她一路施展輕功往郊外而去。
天色漆黑一片,遠遠近近的燈火籠罩著皇城上空,一片絢麗奪目。
滿天閃閃爍爍的煙花,好似是花的海洋。
南宮燁帶了鳳闌夜一口氣奔到郊外去,回頭張望,再看不到城內(nèi)的景色,而他們已在郊外的一處高山上,兩個人并排坐在高大的樹枝丫上,抬頭看滿天星星,不,年三十晚上沒有一顆星星,鳳闌夜不禁吶悶,沒星星可以看,他帶她到這黑漆巴拉的地方,凍手凍腳干什么?
“燁,這是干什么?”
南宮燁噓了一聲,然后一伸手抱過鳳闌夜入懷,身上的那件大氅牢牢的包裹著兩個人。
這時候通的一聲響,煙花爆開,開滿了整個山坡,在漆黑的夜中,奪目燦爛,點點的墜落下來,粘連在山坡上,一閃一閃的好似無數(shù)顆的小星星,根本不似一般的煙火,反而是帶著琉璃發(fā)光粉的那一種,煙花散盡,那發(fā)光的琉璃粉粘連在山坡上,一閃一閃,滿山都是亮晶晶的,漂亮極了,好像一棵龐大的圣涎樹。
天上的煙花依然綻放著,耀眼而絢麗,兩個人仰首望著,想到了去年的煙火。
“燁,真好。”
鳳闌夜縮在南宮燁的懷中抬首望著滿天的煙花,煙花映著她的容顏,千嬌百媚的一張臉,在萬千的煙火中,依然是奪目璀璨的,南宮燁喉間滾動一下,忍不住一口咬著那鮮紅欲滴的唇,周身燥熱起來。
他這樣的人一向?qū)γ郎且暥灰姷模褪巧碜映3R彩抢淠模瑳]想到現(xiàn)在只要看到小丫頭便會感到周身涌起燥熱,一陣熱流涌過,周身的顫粟,若不是今天晚上有人要見她,他一定會要了她。
他不能再等了,陸佳,只要一解決掉她,他們便會再次成親。
一吻后,鳳闌夜氣都喘不過來了,臉頰更是燒燙起來,周身就像一個熱水爐,腿腳酥軟,偎在南宮燁懷中動不了,正羞澀的不知道如何開口,忽然一道朗朗的聲音響了起來。
“闌丫頭,闌丫頭在哪,讓爺爺瞧瞧受什么苦了,讓爺爺瞧瞧?”
一聽這聲音,鳳闌夜飛快的四下掉頭尋找著,很快便看到從遠處疾駛過來一人,眨眼便到了她的身邊,從南宮燁的手中搶了她過來,抱著便是一陣大哭。
“你個死孩子啊,知道爺爺有多傷心啊,為了你爺爺是茶不思飯不香的,瘦了整整一大圈子,我老頭子本來正想著要不要去找你呢,幸好你回來了。”
夜色下,這家伙哭得別提多響了,不遠處的樹下,好多人掩著耳朵,他們一慣便拒主子的哭功,別的還好點,這是不是太夸張了,雖說他是傷心了,也瘦了,不過請不要這樣大聲喧嘩。
南宮燁則是一動不動,雙臂抱胸的望著爺爺和闌兒。
難得的看到爺爺?shù)恼嫘郧椋@兒就讓他抱一會兒吧。
鳳闌夜從老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他對自已的愛意,任由著他摟抱著自已,鼻子也有點酸:“爺爺,沒事了,都過去了,我沒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夔機老人聽了鳳闌夜的話擦干眼淚,抬眼打量著她,連后笑瞇瞇的開口:“闌兒越大越漂亮了,成過不了多久就是個絕色大美人了,我們乖孫可要看緊了。”
南宮燁一聽爺爺?shù)脑挘缫荒樀纳窔猓骸罢l敢和我搶,找死。”
夔機老人一聽南宮燁的話,早點頭贊同:“對,誰敢和我乖孫搶,就殺了他,讓他宵想不該想的東西。”
三個人就這么坐在高高的枝丫上說起話來,鳳闌夜坐在中間,左邊是南宮燁,右邊是夔機老人,鳳闌夜的身上披著南宮燁的紫色大氅,她只露出嬌麗的臉蛋,一雙精亮的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唇角彎出笑意。
天邊的煙花依然不斷的放著,而他們?nèi)齻€人就淹沒在這奇花飛舞之中。
“爺爺,你們看煙花好漂亮啊。”
“沒你漂亮。”
“是啊,沒闌兒漂亮。”
一老一小兩個人輪流說,鳳闌夜就好像掉進蜜罐子里去了,從心里一直甜到嘴里,她是做夢也沒想過爺爺會來見自已,想到他說過不想再出煙海了,她知道他對外面有一份恐懼,現(xiàn)在為了她竟然又出來了,所以她很感動。
煙花一直放到半夜,南宮燁攬著鳳闌夜在山頂俯瞰而下,只見滿山坡的點點瑩光,最后竟然是一個大大的晶亮的心形狀,不停的閃爍著,真的好美啊。
這個除夕夜真難忘,過完了這個年,她便十四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