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除非
在第二天清晨,吃過早餐送走韓宇一家后,林老爺子找上了白逸,對此白逸并不感到意外,他早知道老爺子會來找他的,昨天所有人都沉浸在林詩音醒來的喜悅中,也就將其他事情拋之腦后了,今天該是談一下重要的事情了。
老爺子的書房內(nèi),白逸與老爺子相對而坐,馮老管家在送來一壺茶后,便是離開了,書房內(nèi)就剩下白逸與林老爺子兩個人,如此一來,無疑說話會方便許多。
“白逸啊,你老實(shí)告訴我,詩音的情況究竟是如何的?”
飲下一口茶后,林老爺子開口了。
白逸心中直呼來了,他就知道林老爺子會問這件事情,從其昨天意味深長的看自己的那一眼,白逸就知道瞞不過這位精明的老爺子。
當(dāng)即,白逸也不隱瞞,直言道:“林爺爺,既然您問起,我也就不隱瞞了,詩音的三陰絕脈體的確很麻煩,想要治愈很難,上一次寒氣爆發(fā),我也只是勉強(qiáng)壓制住,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jì),并不是解決之道,依我看來,詩音的三陰絕脈體在今后每個月的至陰之時都會爆發(fā),也就是月圓之夜,一旦失控了,詩音的性命也就難保了。”
聽到這話,林老爺子的臉色瞬間變了,雖然已是猜到林詩音的病沒那么容易好,卻也沒想到會是這般的嚴(yán)重,這一次三陰絕脈體爆發(fā)已是如此的驚險(xiǎn),以后每個月都會再爆發(fā),那又該如何是好?林詩音又要受多少的苦?她又還能熬過去嗎?
“就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根治嗎?”老爺子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林詩音死去。
“有,讓神仙下凡。”白逸說得很認(rèn)真,但是其所說的話卻像是在開玩笑。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神仙,就算有,也不是我們所能請來的。”林老爺子有些苦笑道,倒是沒有責(zé)怪白逸這個時候與他開玩笑。
腦中轉(zhuǎn)動了幾下,白逸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由問道:“林爺爺,我聽說詩音剛出生便體弱多病,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為她無法活下來,最后來了一位老道士,才將她給治好了,那位老道士您現(xiàn)在還能找到嗎?”
原來,白逸是想起了林詩音當(dāng)初昏迷前對他說的那番話,當(dāng)時林詩音提到了一個老道士,這卻是讓白逸極為在意,能夠治好林詩音,使得林詩韻的三陰絕脈體延遲這么多年發(fā)作,可見那老道士有些本事,并不同于那些招搖撞騙的神棍。
聞言,林老爺子卻是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那位道人的所在,那是一位世外高人,當(dāng)初云游到了這里,我有幸遇到,便將其請到了家中,當(dāng)時所有的醫(yī)生都無法確定詩音得了什么病,只說詩音活不下去,但是那位道人卻道出了三陰絕脈體,當(dāng)時其直呼奇哉,遂留下為詩音治療,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竟是讓詩音好了起來;但他卻告知我們,詩音的病只是暫時壓制住了,想要根治他也沒辦法;臨走時,他說他要去云游四海,若是有緣,他會再歸來,如今卻是不知他在何方。”
顯然林老爺子也知道那位老道人是一位世外高人,他也一直想要將其尋到,因?yàn)榫嚯x老道人所說的時間越來越近,他么很怕林詩音會出問題;只可惜卻一直未果,無論他們動用什么手段,都無法將老道人尋到,似乎其不屬于人間一般!
聽到老爺子的話,白逸心中不禁思索起來,他現(xiàn)在幾乎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肯定,那老道士必定是一位修行者,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沒那般大的本事能夠壓制三陰絕脈體那么多年,而且有這種本事的,必定不是一般的修士,雖無法確定其處于什么境界,但無疑肯定是比他本身的境界高的,他倒是想見見那位老道士,借此也可以了解一下這個世界上修士的一些情況。
可惜那位老道人行蹤不定,如今更是不知在什么地方云游呢,想要找到他并不容易,白逸雖然渴望能夠與這樣的修士相遇,但這種事情也是由不得他的。
“白逸,你有辦法治療詩音嗎?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只要你能夠救詩音,你有任何條件都可以提出來。”
就在白逸思索之際,林老爺子再次問道。
“這個……老實(shí)說,我并沒有什么把握,而且這其中有著一些限制,我……”白逸顯得頗為為難,他不是不愿幫忙,只是這種事情可不是隨便說說就可以的。
“我只希望能夠保住詩音的性命,你就答應(yīng)我這個老人家唯一的心愿吧!”
林老爺子說著站起身來,就要對白逸跪下去,他實(shí)在是太疼林詩音了,自林詩音出生開始,他便一直為其操心著,如今其這般的蒼老,有很大的原因?yàn)榱肆衷娨簟?br/>
白逸頓時站起身來,一把將林老爺子扶住,同時道:“林爺爺您別這樣,您這是折殺我了,有什么話您說就是了,我也很關(guān)心詩音,我也不希望她有事,若是有辦法,我一定會盡可能幫她。”
扶著老爺子坐下,白逸心中很是感嘆,他從林老爺子身上感受到了至真的關(guān)愛之情,那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愛,他疼自己的孫女,為了自己的孫女,他幾乎愿意付出一切,這種心情對白衣的震撼是極大的。
“林爺爺,實(shí)話和你說吧,詩音的情況很不穩(wěn)定,說不定在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危險(xiǎn),她的三陰絕脈體發(fā)作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征兆的,即便她身邊隨時有人看著,又有最好的醫(yī)生在,恐怕也沒有什么用處;除非……”
說到這里,白逸停了下來,似乎有一些難言之隱,并不好直言。
“除非什么?”林老爺子一下子站了起來,顯得十分的急切。
沉吟了一下,白逸深呼出一口氣,臉色平靜道:“除非您能放心讓她一直跟在我身邊,那我倒是能夠一直照顧著她,可以確保她無事,但至于能否治愈,我也無法確定。”
其實(shí)白逸是很不想如此說的,畢竟誰想自己多一個尾巴呢,可是看到林老爺子如此,他也是十分不忍,再加上想想可愛的林詩音,他也不可能真的不聞不問,要是那樣的話,他自己的良心也會過意不去,所以思考再三,他還是將如今唯一的解決之法說了出來。
聽到這話,林老爺子頓時愣住了,他沒想到白逸說的辦法就是這個,要讓他將林詩音交給白逸,即便他覺得白逸真的很不錯,可也并不代表他真的放心將林詩音交給他,畢竟他對白逸的了解還太少了。
看到林老爺子沉默了,白逸也不多說什么,他所能做的就這么多了,不惜為自己攬上麻煩,好人做到他這個份上,已是到極致了,他也是問心無愧了。
良久,林老爺子才說道:“既然如此,那白逸你以后就留在林家吧,你有家人的話,也可以接過來,有任何的需要我都可以滿足你。”
聽到林老爺子的話,白逸頓時露出了苦澀,道:“這……林爺爺您這為難我了,我不是一個喜歡束縛的人,這里到底不是我的家,我還是喜歡銀海市,而且銀海市還有對我很重要的人,請恕我無法答應(yīng)你的這個要求。”
林家雖好,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家,雖然自己的家很破舊,但那畢竟是自己長大的地方,更何況那里還有著他心愛的人兒在等著他,他怎么可能會留在林家呢,雖然林老爺子說,可以將他的親人也接過來,但他并不想如此,他不是一個吃軟飯的人,而且他相信沈雪肯定也是不會愿意的,所以他直接出言拒絕了。
“我也知道這是強(qiáng)人所難,你先走吧,讓我好好想一想。”
林老爺子倒是沒有逼迫白逸,而是要自己想想。
白逸沒有說什么,他的主意是不會改變的,要他一直留在林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他一個外人,在林家算怎么回事呢?更何況他還不想因此失去自由。
經(jīng)過幾天的休息,白逸的傷勢竟是奇跡般的好了,就連疤都沒有留下,皮膚依舊光滑細(xì)膩,仿佛從未受過傷一般。
回到自己的房間,白逸便是整理起自己的東西,他已是想好了,今天再在林家住一天,明天上午他就離開了,離家這么長時間,他也該回去了。
這件事情他也是事先知會了林家的人,讓他們幫自己訂了一張機(jī)票,說來有些郁悶,他現(xiàn)在身上還真是沒幾個錢,來的時候是做林家的飛艇,回去自然不可能再讓其用飛艇送自己了,可是買機(jī)票的錢他又沒有,只能讓林家墊付了,以他為林家所做的,一張機(jī)票他也是受之無愧。
讓白逸感到慶幸的是,林詩韻并未來找過他,他倒是要感謝林詩音醒來的正是時候,要不然他還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林詩韻了,顯然林詩音醒來,讓林詩韻將其他事情給忘記了,反正他是可以確定,林詩韻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也是他急著離開林家的一個重要原因,每次與林詩韻碰上都讓他心驚肉跳的,他還從沒這么郁悶過呢!
一直等到晚上,白逸本想早早進(jìn)入房間靜修,養(yǎng)好精神,等到明早他就可以走了。
可沒想到吃過晚飯不久,他剛一進(jìn)入房間,林詩音便是闖了進(jìn)來,依舊是她的可愛小吊帶,與她在云夢澤時所穿的那件很像,不禁讓白逸想起了其當(dāng)時被猛虎嚇哭的景象。
“白逸哥哥,我們出去玩吧,在家里太悶了,爺爺同意的,姐姐也會一起去的,我姐姐很漂亮吧,嘻嘻!”
林詩音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活潑,很是調(diào)皮的對白逸說道。
聞言,白逸不禁翻了翻白眼,頗為無語的道:“你姐姐漂亮關(guān)我什么事,就你姐姐那樣冷冰冰的性格,誰敢接近她啊,眼光有那么高,說不定她這輩子都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