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家老攻成了死敵!(五)
察覺到老色批醒了,莫之陽故作無奈的嘆氣,自言自語道,“其實我不想那么做,但是為了救你的命,我也沒有辦法,你要是想恨我就恨吧。”</br> 商弈此時是清醒的,但是在裝睡。</br> 原本是想看看這個瘋子又打什么注意,可卻聽到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什么叫做救我的命?</br> 這個瘋子到底在想什么。</br> “商弈,不要離開我。”莫之陽脫掉鞋子都不敢打攪睡著的人,蜷縮成一團縮在床邊,“我真的什么都沒有了,只有你了。”</br> 商弈心里一軟,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瘋子肯定又在做戲,不能被他欺騙,一定不能被他欺騙。</br> 可莫之陽卻睡著了,昨天晚上費腰來了那么兩次。一大早又得去上朝,又要應(yīng)付狗皇帝,這一趟累的很。</br> 本以為他會有什么其他的動作。可商弈等了大半天卻沒有動作,后來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睡著了?”</br> 側(cè)頭去看,就看到這個瘋子蜷縮成一團睡著了。那動作可憐,像只被遺棄無處可去的小貓咪。</br> 商弈借此觀察著瘋子的睡顏。果然,這個人只要不說話不睜開眼睛看起來就像個好人。</br> 這莫之陽長相隨了將軍夫人,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睡著時眉眼間總有一死羸弱。一點都沒有莫大元帥的威武英氣。</br> 性格也是暴戾乖張,商弈為質(zhì)十五年。從前也是見過這個秦王,那時候秦王還小,莫大元帥還在。</br> 那時候的秦王看起來像是個瓷娃娃,可愛又漂亮。后來莫名其妙變成這樣,有人猜測是莫大元帥戰(zhàn)死,母親病死對幼子打擊太大。</br> 以至于性子變化如此大,但商弈卻不覺得。瘋子不可能從一開始就是瘋子。</br> 算了,是怎么樣和商弈都沒有關(guān)系,現(xiàn)在自己從宮里出來到了王府。王府怎么都比皇宮更容易逃出去。</br> 這些年培植的人手應(yīng)該足夠套出大梁,如今父皇垂垂老矣,一定要盡快回去才能斗敗那些人。</br> “唔~”莫之陽睡醒了,睜開眼睛一臉懵懂。</br> 剛睡醒的莫之陽像是一只睡懵了的小貓咪,環(huán)顧周圍是什么地方然后打了個哈欠,長舒口氣。</br> “你也醒了?”莫之陽恢復(fù)從前囂張的表情,從床上下來神伸懶腰,“睡得舒坦!”說完回頭看了眼商弈諷刺道,“看來,你也不是那么無用,還能讓本王睡個好覺。”</br> 方才升起的憐惜之情一下就散了,商弈心里嘲諷自己:對這個瘋子有什么好憐惜的,真是可笑。</br> 也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說別人。</br> 晚上的時候,莫之陽表面要去喝花酒,但實際是想在這人地方找出個能用的身邊人。</br> 秦樓楚館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絕望的,一朝被賣為奴,入了娼籍,那世世代代都是娼籍。</br> 所以在這里,你一旦找到一個合適的,救出火坑他們就會感恩戴德。當然前提是你救下的是一個知恩圖報的。</br> 昨天剛成親,今天秦王就到了花樓來。那個秦王王妃只怕要成為城中眾人的茶余飯后的笑話了。</br> “哎喲秦王,您怎么來了?”老鴇帶著一身的脂粉香氣湊上來,手上的絲帕揮了揮。,“昨日不是才大婚,今日就來了我牡丹樓。秦王真的太給面子了。”</br> “廢話少說,找兩個可心的小倌過來。”莫之陽瞥了老鴇一眼,邁步上了二樓的雅間。</br> 老鴇能察言觀色,看出秦王心情不好沒敢湊上去。這城中誰不知道這秦王最受皇上恩寵,又性格乖張不好侍奉。</br> 趕緊叫了兩個長袖善舞的小倌兒上去伺候。</br> 莫之陽一看這些人,腰都快扭斷了,不耐煩的輕嘖一聲,一口喝掉杯中的酒,跟系統(tǒng)抱怨,“這兩個人不咋地啊。”</br> “可能是受看受哪哪兒不順眼吧。”系統(tǒng)看挺好的,就是臉上的粉有點厚。</br> 兩個小倌兒雖然知道秦王位高權(quán)重,雖然想攀附可又不敢。</br> “罷了,本王出去走走。”莫之陽放下酒杯擺擺手站起來,腳步有些虛浮。</br> 看起來好像是喝多了想出去透透氣。</br> 兩個小倌兒都不敢阻攔,只能跟在身后慢慢走著。</br> 莫之陽看似漫無目的的為了醒酒溜達,實則有規(guī)劃的走到牡丹樓后邊的小雜院里,這里到處都是干苦力活的雜役。</br> 其中一個端著洗干凈的酒杯低頭快步小跑過來的男子沒注意,一頭撞上了在門口的莫之陽。</br> 手上的酒杯全部都散落到一地,砸了個稀巴爛。</br> “你沒長眼睛啊!這些酒杯那么貴,你用命賠嗎?”看守雜役的拿著鞭子過來,“你個小雜碎,白長了這一副丑臉。”</br> 而那兩位小倌兒一直躲在后邊不敢說話。</br> “慢著。”莫之陽抬起手,“這些東西本王賠了。”</br> 本王?</br> 那管事的是個聰明的,一聽說本王兩個字就知道這錦袍少年不簡單。趕緊點頭哈腰的問好“這位客人,這里是臟地方,您往前面去。”</br> “不用了。”莫之陽走到摔倒的男孩面前,借著月色打量這人的臉。清秀但左一眼有一塊紅色胎記。</br> 不丑但也不好看。</br> “你叫什么名字?”莫之陽有了心儀的人。</br> “小狗小狗沒有名字。”小狗知道這客人身份不簡單,趕緊跪下磕頭請罪。</br> “今夜月色無邊。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你便叫做玉盤,啊不對,是識月。”莫之陽差點說漏嘴。</br> 雖然玉盤聽起來更經(jīng)濟實惠,但還是識月吧。</br> “啊?”小狗沒明白這話什么意思。</br> 莫之陽擺擺手,醉的有些暈乎,“本王幫你贖了身。”說完還看了眼這兩個小倌兒,“還有你們,今晚跟本王回府吧。”</br> 只要這一個人,莫之陽怕狗皇帝起疑。加上這兩個小倌兒可以混淆視聽。等事情過了風(fēng)聲,就放這些人出去脫了娼籍,還他們一個清白人生,也算是利用的補償。</br> 兩個小倌兒沒想到這樣的好事居然砸到自己頭上。</br> 連連跪下磕頭謝恩。</br> “謝王爺,謝王爺!”</br> “嗯。”</br> 秦王到了牡丹樓沒多久就給兩位小倌兒贖了神,那個雜役反倒叫人忽略了。</br> 莫之陽嫌棄他們身上脂粉味太重,熏得頭疼,就叫另外輛馬車過來帶他們回去。哪個不起眼的雜役就跟著莫之陽的車。</br> 小狗坐在車前面,縮成一團不敢亂瞟。</br> 一旁趕車的車夫聞到這人身上的味道嫌棄的捂住鼻子,心里暗罵:什么東西,都不知道幾天沒洗澡。</br> 小狗兒看到他的嫌棄,越發(fā)自卑縮成一團。</br> 等到到了王府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什么。</br> “老管家,你帶這人去洗個澡,再把那兩個安置好。這雜役就留在我身邊伺候,叫識月。”</br> 莫之陽交代好一切邁著醉步回去,老子要去寵幸老色批,沖他媽的!今天只讓老色批動!</br> 老管家不知道王爺怎么突然帶那么多人回來,但沒敢多問,“諸位請隨他去。”</br> “是。”</br> 這氣派的王府,門口威武的石獅子。一切都是那么遙不可及,顧盼和生輝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跟著管家往里走。</br> 小狗兒縮成一團,跟在最后盡量降低存在感。</br> 房中,商弈正在燒掉送來的信件,聽到腳步聲趕緊把灰燼掃到桌角,要走到床邊。</br> “王妃!”</br> 莫之陽沒醉故作喝醉的一腳踹開門,正好看到老色批,輕笑一聲,“愛妃是在等本王嗎?”</br> 管家在門口看著屋內(nèi)。</br> 喝醉的莫之陽更加暴躁,方才還笑嘻嘻的對著商弈,一轉(zhuǎn)頭看到老管家張口就罵道,“老東西站在那里做什么,把門關(guān)上啊!”</br> “是。”管家已經(jīng)習(xí)慣,看王爺醉狠了,估計那兩個人也是無意帶來的。</br> 門一關(guān)上,莫之陽心里松口氣。</br> 這表情落到商弈眼里有些奇怪,但馬上明白過來:這老管家估計是誰的眼線。</br> “愛妃傷好了?”好了就可以動了,莫之陽很滿意。鹿兒似的眼睛因醉朦朧,笑起來有了稚氣。</br> 商弈被這笑晃了眼,怎么如孩子一般。</br> 又突然想到什么,商弈轉(zhuǎn)身背對著這個瘋子,不能被蠱惑。</br> “王妃你怎么不看本王啊。”莫之陽兩步撲到老色批后背,抱住老色批啞聲道,“商弈~”</br> 今天因為小白蓮不想自己動,所以就只能引誘老色批啦。小白蓮要勾引起來也是一把好手。</br> “放開我!”商弈不想被羞辱,一把將腰間的手扯掉。</br> “哎~~”</br> 商弈聽到身后的呼聲,下意識轉(zhuǎn)身一把將要往后仰倒的人攔腰扶住,把人往自己身上帶。</br> “商弈。”莫之陽借勢摟住老色批的脖子,這個人靠過去,哽咽著說道,“我方才喝酒,一看旁邊沒有你嚇壞了,就趕緊回來。”</br> 商弈冷笑一聲,雙手垂在兩邊并沒有什么動作。</br> “商弈。”莫之陽突然咳嗽起來,整個人都軟倒在老色批懷里,“商弈,商弈我,我好難受。”</br> 商弈閉上眼睛不想去看。</br> 在一句句商弈腐蝕下,心也逐漸松動起來。</br> “商弈。”莫之陽抬起右手食指順著商弈微張的嘴唇探進去,濕潤和溫熱馬上就包裹住食指。</br> 商弈有些詫異睜大眼睛看著這個瘋子。</br> 莫之陽勾唇一笑,隨即把食指抽出來,順著下巴慢慢滑下去。</br> “怎么?”</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