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竟是反派大佬?(七)
“別怕別怕,有我在這里別怕。”趙子瞻抱著陽陽,溫聲細(xì)語的哄,“陽陽別擔(dān)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的。”</br> 莫之陽不知道怎么告訴他,“我沒事,就是做噩夢嚇到了。”剛剛那一眼心有余悸。</br> “做噩夢,做了什么噩夢?”趙子瞻看他臉都嚇白了,“是不是夢到燒雞都都被別人吃了,自己沒得吃?”</br> “哼,我才不是那么貪吃的。”不太敢看他的眼睛,莫之陽干脆窩進(jìn)他的懷里緩口氣。</br> 系統(tǒng)也被嚇到,“能把宿主嚇成這樣,原來的趙子瞻也是恐怖。”</br> 其實趙子瞻就是說笑,陽陽現(xiàn)在還害怕就分散一下注意力,一下下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安撫,“別怕別怕。呼嚕呼嚕毛,陽陽嚇不著。”</br> 時間到了,趙子瞻去叫外賣,莫之陽懶得不想動,就說要在沙發(fā)上躺著。</br> 隨手拉開茶幾的抽屜,里面果然準(zhǔn)備了煙和打火機(jī),愛喜薄荷爆。</br> “呼。”隨手點一根深吸一口,莫之陽才覺得內(nèi)心的恐懼被壓下去,“老色批有點子吊,把我都嚇到了。”</br> “我之前還說他是大反派,是壞種你還不信?”</br> 莫之陽說不出什么感覺,“現(xiàn)在我信了,至少真的想不到有那么惡。”</br> “還好他不是老色批,那個人的眼神不是老色批,是趙子瞻,但抱著自己的是老色批,那是不一樣的。”</br> 這句話似乎在安慰自己。</br> “你知道就好。”系統(tǒng)也覺得,老色批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br> “陽陽,草莓味的雪糕要不要嘗嘗?”趙子瞻端著冰淇淋過來,看到他在沙發(fā)上抽煙,把冰淇淋遞過去,從角落拿出煙灰缸,“中午想吃什么?”</br> “趙子瞻!”</br> “嗯?”</br> 這個稱呼讓趙子瞻有些奇怪,陽陽很少直呼自己名字的,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br> “我就是想啊。”莫之陽把冰淇淋放下站起來,“我就是想吧,要做個好人,一定要做個好人,對不對?”</br> “陽陽在說什么?”</br> 趙子瞻就覺得奇怪,陽陽從小到大總是在說什么壞人好人,要當(dāng)個好人,要做個三好青年,優(yōu)秀少先隊員之類的話。</br>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菩薩念經(jīng)。</br> 又怕他想多,莫之陽隨口編了個謊話,“前兩天宿舍老大給我們講鬼故事,說有人下地獄怎么怎么樣,我這幾天一想到這個就害怕,所以我們要做好事,不能下地獄,要一起上天堂,知道嗎。”</br> “知道。”</br> 趙子瞻只是笑著,溫柔和善,“那陽陽吃冰淇淋,外賣快到了,等到我喊你吃飯。”</br> “好~”</br> 吃飯的時候,莫之陽才想起要說的事情,“下下個星期一開始我們要軍訓(xùn),到周五,所以沒辦法來找你,也沒辦法及時回復(fù)信息。”</br> “沒事,我會等陽陽回來的。”</br> 嘴上說知道,但趙子瞻心里其實不怎么高興,又要很多天不見到陽陽。</br> 到晚上的時候,兩個人躺在床上,莫之陽這一次說什么也不愿意喝牛奶,讓他鍋洗干凈了再來。</br> 趙子瞻也沒有強(qiáng)迫,反正今天晚上也不做什么,一起聊聊天說說話也好。</br> “我明天買些防曬給你帶回去,不是怕曬黑,只是擔(dān)心曬傷,到時候紅腫就算了,還有可能皮膚癌。”趙子瞻怕陽陽難受。</br> 他從小到大,哪怕傘都是自己給他撐的,到時候曬破皮只怕要哼唧唧。</br> “好。”莫之陽心不在焉,他說什么都說好。</br> 到了深夜,莫之陽突然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老色批,小破屋的那個人不是他,這不關(guān)他的事情。</br> 這個是夢,莫之陽知道是原主警告,是想讓自己明白這件事的可怕性,不應(yīng)該再試圖用激怒趙子瞻的方式來讓他表明心意。</br> 那山不過來我就過去了哈。</br> 既然不能激將法,那就徐徐圖之。</br> 想好怎么辦之后,莫之陽突然湊過去,趁他熟睡的時候親了他嘴唇一口,但也只是親了一下,隨即縮回來窩在他懷里繼續(xù)睡。</br> 老色批沒有睡著,老色批從來都比自己睡得晚,那是因為小時候自己牙疼,他又不讓吃糖。</br> 所以每次莫之陽嘴饞都會趁他睡覺的時候偷偷爬起來吃奶糖,結(jié)果每次都被他抓包。</br> 剛才在他懷里,又故意蹭故意翻身他肯定沒睡著,在他沒睡著的情況下以為他睡著,再送上個親親。</br> 以安撫他這暴動的心情,做完這一切,小白蓮才安心睡大覺。</br> 但趙子瞻就睡不著了,陽陽親了自己?他偷偷的親了自己!</br> 是嘴對嘴的親親,不是親臉頰,他是不是喜歡我?</br> 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樣的心思!</br> 在這一刻趙子瞻的腦子里好像在放煙花,好像山洪咆哮,一切模糊又清晰起來,最后歸結(jié)于一個問題。</br> 陽陽是喜歡自己的嗎?</br> 在確定陽陽睡著之后,趙子瞻才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熟睡的人,再摸摸被親到的嘴唇,覺得不盡興。</br> 湊過去也親了陽陽一下,可以安心睡個好覺。</br> “陽陽,你得記得抹防曬霜知道嗎。”這些可是趙子瞻買的,聽說很有用,只希望陽陽不要曬傷。</br> “哪里有大男人抹這些的?”莫之陽雖然嘴上嫌棄,但還是接過來,“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br> “好,那有事一定要打電話給我,知道嗎!”</br> “知道了。”</br> 不遠(yuǎn)處也回校的老大看到老四從一輛賓利上下來,眼睛都直了,等車開走才小跑過去,“老四老四!”</br> “大哥?”莫之陽提著一大堆的防曬霜,“你也剛回來?”</br> 看到他手里的紙袋子,還是名牌貨,自己女朋友都想要的那種牌子,“你怎么拿那么多東西?這些是防曬霜吧。”</br> “是啊,好多大家一起用。”莫之陽提著東西,又看老大一臉的汗,“你去哪里了?”</br> “去找我女朋友啦,她也在京城讀書,你呢?我剛剛看到你從一輛豪車上下來。”老大撓撓頭,自己雖然沒錢但也喜歡車。</br> 那一輛少說五百萬起步。</br> “嗯,那是我認(rèn)識的一個青梅竹馬,家里蠻有錢的從小一起長大,這防曬霜也是他給我的。”</br> 老大嘿嘿一笑,“是青梅竹馬還是女朋友啊。”想來會給防曬霜的肯定是個細(xì)心的女孩子。</br> “女朋友?”這個稱呼有點新鮮,莫之陽想想老色批穿jk的嬌嗲嗲的樣子,哈哈哈哈,好好笑,“還不算是女朋友辣。”</br> “不過啊,女孩家里有錢你也不能老讓人家花錢。”老大一把攬住四弟的肩膀,“咱就說,要追女孩子肯定要大方一點,可能錢我們比不上,那就比心意,細(xì)心一點當(dāng)暖男也可以的。”</br> “對對對!”</br> 莫之陽決定追老色批!只要讓他體會到白蓮花的美好,就不會黑化。</br> 回到宿舍之后,莫之陽數(shù)了數(shù)十幾罐的防曬霜,這得用到天荒地老,分給舍友一些,“反正我也用不完,你們有女朋友就送女朋友好了。”</br> “我用這個干嘛!”</br> 其他人都覺得沒必要,就都丟給老大,就他有女朋友,前兩天還說她女朋友想買防曬,不知道哪個牌子好。</br> “你們。”老大家境不怎么樣,為了買防曬霜攢了兩個星期的錢,抱著一堆感動得不行,“以后食堂打飯,我全包了!”</br> 知道兄弟們的情意,當(dāng)然要好好回報。</br> 莫之陽第一天還不聽老色批的話,覺得男人不需要防曬,結(jié)果第一天太陽大到能把人烤干。</br> 才站一會兒就不行了,趁休息的時候跑到廁所厚厚抹上一層,“臥槽,這太陽也太大了,我覺得有針在皮膚上扎。”</br> “你看你,不聽老色批言吃虧在眼前!”</br> 莫之陽涂好之后,差不多也要繼續(xù),挽下袖子小跑出去,沒注意看就撞到進(jìn)來的人,“不好意思!”</br> 不好意思還沒說完,撞到的那個人就突然直挺挺的朝后倒下。</br> “臥槽。你碰瓷!”</br> 只是輕輕撞了一下,他怎么跟撞到坦克似的就倒了。</br> “喂,你沒事吧!”等看清楚他臉色時,莫之陽突然知道這人為什么會一撞就倒下,臉色慘白如紙,身形單薄。</br> 此時嘴唇已經(jīng)全白,甚至呼吸都很微弱,本來就一副病懨懨的精致長相,現(xiàn)在更悲慘了。</br> “你沒事吧?”莫之陽叫了幾聲沒有回應(yīng),大概率是中暑了。</br> 二話不說把人背起來沖出去,別被自己創(chuàng)死啊,我可不想惹上人命。</br> “同學(xué)你沒事吧同學(xué),你撐住啊!”</br> 一邊背著他跑一邊試圖喚回他的神智,“同學(xué),我們?nèi)メt(yī)務(wù)室,你撐住。”</br> 盛玖覺得惡心想吐,被顛得更難受,早上又沒有吃飯,忍不住一口酸水吐出來,又覺得難受,“嘔~”</br> “喂喂喂你干嘛,你吐了!”感覺后背一涼,莫之陽欲哭無淚,哭戚戚的跑快一點,“沒事,吐了證明他沒死,這也是好事。”</br> 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br> “宿主,你還真的是讓我撓頭!”被人吐身上還能這樣安慰自己,系統(tǒng)見都沒見過。</br> 應(yīng)該是中暑了,莫之陽背著他一路狂跑到醫(yī)務(wù)室,“來人吶,有人中暑暈倒了,醫(yī)生快來看看。”</br> 因為軍訓(xùn)才剛開始,醫(yī)務(wù)室沒有那么多人,馬上就有醫(yī)生過來接手,“怎么回事?馬上就暈倒了嗎?”</br> “臥槽,宿主你要不先掐死他?”</br> ,</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