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竟是反派大佬?(四)
“你怎么知道!”我也就偷偷嘬過那么無數(shù)次。</br> 莫之陽比他矮一個頭,有點生氣,“你肯定是偷喝我的牛奶才能長得那么高,可惡!”開始無理取鬧。</br> 只是牛奶啊,還好沒發(fā)現(xiàn)。</br> “沒有,只是因為陽陽長得可愛。”</br> 兩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趙子瞻初見陽陽時就是個小團(tuán)子,老可愛了,白白凈凈的,眼睛像小鹿,笑起來很燦爛。</br> 現(xiàn)在長得也好看,白白嫩嫩,我的陽陽怎么樣都好看。</br> “陽陽,我明天要去京城,我在京城等你好不好?”萬不得已趙子瞻不想走,但如果現(xiàn)在不去收拾家里的爛攤子,陽陽到那之后肯定會被算計。</br> “你那么早去干什么?”</br> 趙子瞻也不想走,攥緊他的手安慰,“我只是有事去那邊,我在京城等你過來,順帶給陽陽摸清楚京城有什么好吃的,好不好?”</br> “這話聽著還順耳。”莫之陽瞪他一眼。</br> “那你要好好聽話,不許胡作非為,要是我到京城聽到你胡作非為欺負(fù)弱小,那我是絕對不會再理你的,聽明白了么?”</br> 莫之陽想著,這兩個月應(yīng)該鬧不出什么大風(fēng)浪,且先給他一個機會。</br> “陽陽,你為什么從小到大都覺得我會欺負(fù)人?”</br> 這才是讓趙子瞻奇怪的地方,從小到大陽陽每次都會威脅自己,說不許欺負(fù)人,那么多年在他身邊,乖得像只狗,他為什么還會那么想?</br> “因為,因為!”總不能說你是天生的大反派,莫之陽隨便扯個理由,“因為總是有人找你,然后哭著跑掉,我想你應(yīng)該是欺負(fù)他們了。”</br> “沒有!那是...”趙子瞻話到嘴邊就噎住了,總不能說她們是來表白的,被我拒絕然后哭著跑掉?</br> “那是什么?”</br> “那是因為她們來問我數(shù)學(xué)題,我講解了她們也不會,所以很難過就跑掉了。”</br> 臥槽,論胡說八道還是老色批牛逼。</br> 莫之陽知道那些女同學(xué)是來表白的,但是沒有想到經(jīng)過他的藝術(shù)加工,居然能有那么大的出入。</br> 正式任命老色批為:語言藝術(shù)加工廠廠長。</br> 老色批那么一說莫之陽也就那么一信,他開心就好,“好吧,但你還是不許欺負(fù)人,知道嗎?”</br> “知道了。”</br> 吃的太飽腦子不靈光起來,少說少錯莫之陽就閉嘴,兩個人踩著月光繼續(xù)壓馬路。</br> 歲月靜好。</br> 第二天一大早,趙子瞻來送陽陽最愛吃的那一家早餐店的豆?jié){油條,“莫媽媽,陽陽起來就可以吃了。”</br> “小瞻啊,你怎么又去買這個,小陽遲早被你慣壞。”說真的,莫媽媽都覺得寵得有點過分了。</br> 從小那兔崽子就被小瞻慣得無法無天,想要星星小瞻都會去摘給他,要吃什么人家排隊都得去買到,捂得熱乎乎的。</br> “以后誰要是嫁給小瞻你啊,就有福氣了。”那么寵老婆,誰看了不迷糊。</br> “陽陽肯定是有福氣的人。”趙子瞻笑了笑,把東西塞到他手里之后就走了,還要去趕飛機。</br> 莫媽媽還沒聽明白這句話,總覺得有些奇怪。</br> 等莫之陽起來的時候看到豆?jié){油條,“趙子瞻沒走嗎?”</br> “走之前送來的。”說到這里,莫媽媽就生氣,一把揪住兒子的耳朵,“小兔崽子,人家對你那么好你怎么不說謝謝?”</br> “哎呀,媽你對我也好啊因為你愛我啊,我也愛你,他喜歡就這樣吧。”莫之陽繼續(xù)埋頭苦吃,老色批一直對自己是這樣,自己也對他好啊。</br> 老色批最需要的就是被自己需要,這不是一直如他所愿嘛。</br> “這話聽著順耳。”莫媽媽一下就被哄好,高高興興洗衣服去了。</br> “系統(tǒng),時刻關(guān)注趙子瞻那邊的動靜。”莫之陽還是有點害怕他突然黑化。</br> “好。”</br> 車子停在一處小白樓前,趙子瞻下車扣好西裝扣子,帶著人進(jìn)去。</br> 屋里好幾個人坐在客廳上不知道商議什么事情,看到他進(jìn)來如臨大敵,更有甚者已經(jīng)嚇得說不出話來。</br> “叔叔嬸嬸,還有這位太太,我來是來拿走屬于我父親和我爺爺?shù)臇|西。”</br> 趙子瞻笑著,卻宛如地獄里爬起來修羅。</br> 讓人不寒而栗。</br> 陳悅悅現(xiàn)在人高馬大,兩個人約好畢業(yè)旅行出去玩了好幾天才回來,玩夠之后,莫之陽在家陪二老。</br> “莫之陽,你這個小兔崽子怎么老是玩游戲!都不知道出去走一走。”</br> “好,我馬上出去走一走!”</br> 和陳悅悅打完這把游戲,莫之陽就和他出去打籃球了,一直到六點回來。</br> “你整天都亂跑,不著家過幾天就要去上學(xué)了,還不知道在家陪陪我們!”</br> 莫之陽在衛(wèi)生間洗手,“媽,我下午才出的門,還是你叫我出門的。”</br> “好啦好啦,過來吃飯了。”</br> 誰都沒在意這個,莫之陽顛兒顛兒去吃飯。</br> 晚上和陳悅打游戲的時候老色批又打電話來,只能先停下去接電話,“阿瞻怎么了?”</br> “陽陽,你現(xiàn)在在干嘛?”每次只有聽到陽陽的聲音時,趙子瞻才會放松下來,“你是不是又在打游戲?”</br> “對啊,我和悅悅在一起打小霸王。”說著,莫之陽突然想起什么,“你在那邊還好嗎?”</br> 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讓趙子瞻紅了眼眶,陽陽在關(guān)心自己,“一切都好,你呢?打算什么時候過來,我們開學(xué)比你們學(xué)校早一點。”</br> “可能得八月二十多吧,在家多陪陪我爸媽,那么多年還沒有出過遠(yuǎn)門,他們肯定會擔(dān)心的。”</br> “老大,你跟他老是在講電話,真的很煩。”陳悅悅到現(xiàn)在為止還是不喜歡趙子瞻,覺得他很粘人,一直黏著老大,一點都不好。</br> 趙子瞻也聽到陳悅悅的話,眉頭皺起來。</br> “他一個人在外邊多關(guān)心怎么了?你閉嘴!”莫之陽瞪他一眼,把游戲手柄一丟,直接去陽臺講電話。</br> 悅悅有些委屈,“干嘛對他那么好,真的是。”心里酸酸的。</br> 又照例聊了一個小時,莫之陽手機沒電了才掛斷電話,因為是老式按鍵手機,也沒辦法視頻。</br> 回來之后的每一天,趙子瞻都得跟陽陽通完電話才睡覺,從衣柜下面取出一件T恤,套在另一個枕頭上,抱在懷里。</br> “陽陽晚安。”</br> 這件衣服是陽陽的,有陽陽的味道,這是趙子瞻讓自己入睡的唯一辦法。</br> 暑假過去,莫之陽和陳悅悅踏上去京城的火車,兩家父母都送到車站。</br> “崽子。”莫爸爸把自家兒子拉到一邊,偷偷塞給五千塊錢,“這是你老爹的所有私房錢了,你去學(xué)校該跟人吃飯就吃飯喝酒就喝酒,別不合群,也別鬧小脾氣,你的性子都讓小瞻給縱壞了,有點錢和宿友搞好關(guān)系。”</br> “我知道了爸。”莫之陽踮起腳抱住老爸,“我放假就會回來的。”</br>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莫爸爸這一次算是明白了,眼含熱淚送兒子上火車。</br> 火車一天一夜才到京城,趙子瞻早就在火車站等著,一直叫陽陽坐飛機,他死都不肯。</br> “陽陽!”</br> 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他,趙子瞻快步?jīng)_過去,一把將人抱在懷里,終于不是冷冰冰的枕頭,是陽陽。</br> “阿瞻,你干啥呢!”</br> “喂,趙子瞻你不能這樣抱著我老大!”陳悅悅一米八幾一身的肌肉居然推不動他,“趙子瞻你放開!”</br> 莫之陽把行李箱放下,反抱住他給人順背,“是不是受欺負(fù)了?我罩著你啊。”</br> “沒有,只是很想你。”</br> 趙子瞻想得都要瘋了,每天都盯著他的照片,每天抱著他的衣服入睡,兩個月想得都要瘋魔了,“陽陽有沒有想我?”</br> “想了的。”小白蓮覺得這時候要說不想,老色批得哭戚戚,真的是個脆弱的大反派呢。</br> “趙子瞻你搞的好像電影里面那種男女主見面,惡心死了,快點給我放開!”</br> “好啦好啦,給我拿行李箱。”早就使喚他慣了,到現(xiàn)在為止莫之陽都沒覺得有什么問題,“還有我餓了,要喝可樂冰的。”</br> “好!”趙子瞻高高興興的左手行李箱右手行李箱,跟在陽陽后邊,像個小跟班,“我?guī)闳コ凿萄蛉猓栮柨隙〞芟矚g的。”</br> “那我呢,我也要吃涮羊肉,等等我。”陳悅悅在后邊大包小包的跟著跑,“老大,等等我啊!”</br> 來京城之后,莫之陽發(fā)現(xiàn)老色批的車換了,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的豪車,一坐進(jìn)去就感覺不一樣,“趙子瞻,這車是你家的啊?”</br> “對。”趙子瞻牽著陽陽的手不肯放開,這里捏捏那里親親。</br> 副駕駛的陳悅悅生氣了,“喂,趙子瞻你別亂親老大,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像是個大變態(tài)。”</br> 開車的司機手一抖,他怎么敢這樣跟少爺說話的。</br> 趙子瞻全然沉浸在重新和陽陽在一起的喜悅之中,根本不在乎任何人說什么。</br> “陽陽,我們先去吃涮羊肉,然后我再送你去學(xué)校好不好?”</br> “好。”莫之陽嘴上應(yīng)和,根本沒往心里去,一直趴在車窗處看,看這里車水馬龍,和小縣城不一樣。</br> 被冷落的趙子瞻吃醋,“陽陽,你能不能看看我?”我肯定比其他東西都好看,你不要看其他好不好。</br> ,</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