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小皇帝的虎口求生之路(十八)
“輕些?”</br> 懷秋白現(xiàn)在的心里都跟浸在醋里似的,拉起小皇帝的腿環(huán)在腰上,一邊動作一邊介紹,“這永靖候幼子是軍中的良將,身材魁梧樣貌俊朗,可是不可多得的好郎君!”</br> 差點(diǎn)被頂出床榻,莫之陽知道老色批是吃醋了,張開手抱住他的脖子,“嗚~奴兒不要,奴兒不要!”</br> “那就這位,大司馬嫡長子,相貌俊雅寫的一手好字如何?”</br> “不要不要!”莫之陽只是哭著求著,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不要。</br> 這下可把懷秋白惹火了,一把將小皇帝抱起來,讓他跨坐在自己腿上,“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到底要什么?”</br> “要主人,奴兒只想要主人。”莫之陽被頂撞哭出聲,好好的一國之君,怎么搞的如此狼狽。</br> 或許沒料到小皇帝會問出這樣的話,懷秋白沉默了半晌,動作慢慢溫柔下來,“奴兒可知,我...”</br> 他那后邊的聲音實在太小,莫之陽聽不到,只沉浸在快感之中,被浪潮裹挾。</br> 最后選的是中書令的嫡子,家中排行老二,所謂男妃,并非一定要侍寢,只是會陪在陛下左右,或教授讀書騎射,或是禮儀。</br> 平日也可在朝為官,只是住在宮中無旨不可婚配,也有男妃專有的宮殿,與尋常妃嬪分開也能避嫌。</br> 莫之陽對那個中書令的嫡子,叫什么范汝淵,聽說樣貌一般但有真才實學(xué),且撫的一手好琴。</br> 對于他,莫之陽可不敢表現(xiàn)出一點(diǎn)點(diǎn)興趣,甚至問名字都不敢,老色批最近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一到床上就可勁的折騰。</br> 把人都折騰昏死過去才罷了,而且第二日還得上朝,就變成了晚上折騰到凌晨,剛洗干凈就被塞進(jìn)龍袍,扛著去上朝,然后待上半個時辰再回去用早膳睡覺。</br> 一覺睡到下午,然后休息一下再循環(huán),這別說是人了,就算是大象也頂不住他這一天天的鬧騰。</br> 都說只有累壞的牛沒有耕壞的地,但這話怎么在自己身上,我才是那個累壞的牛呢?莫不是這老色批偷偷瞞著自己吃十全大補(bǔ)藥?</br> “笑死,你老公搞你還用補(bǔ)藥?醒醒,明天那群妃子就進(jìn)宮了,你趕緊收拾收拾頂住老色批的怒火吧。”</br> “救命!”</br> 莫之陽一個翻身,整個人都鉆進(jìn)被窩,“累了麻了,想睡大覺。”</br> 等懷秋白回來的時候小皇帝還沒醒,放輕腳步走過去撩開床帳,小皇帝睡的正香,只是睡相一直不太老實。</br> 俯身將小皇帝的手牽起來,想要藏回被子里,卻突然嘆口氣,“明日那些人就要進(jìn)宮。”小皇帝身邊人一多,難免會把失憶的事情捅出去。</br> 若說以前,懷秋白真的會毫不猶豫殺了他,但現(xiàn)在要動手都狠不下心,“罷了,你就是來克我的。”</br> “蠢貨。”</br> 也不知這一聲蠢貨到底是說誰。</br> 第二天大早,莫之陽下朝之后細(xì)雨就來稟告說是人進(jìn)宮了,那些人都是為了利益進(jìn)宮,那就給足利益。</br> 情和寵愛,小皇帝都給了老色批,自然是沒有剩余分給他們,莫之陽不愿虧待,大手一揮賞下不少好東西。</br> 然后,就沒了然后。</br> 進(jìn)宮整整五日,都沒有人見過小皇帝,真不是莫之陽不去,而是每天都被老色批壓在床上搞,你要去也沒有法子啊。</br> “主人,奴兒有點(diǎn)累。”大中午的,莫之陽只能趴在床上緩緩腰酸,太兇了,“而且還有點(diǎn)困。”</br> “嗯。”懷秋白從一堆奏折里抬起頭看到小皇帝蔫蔫的樣子,就這樣也就沒心思去看后宮的妃嬪了。</br> 說來懷秋白也生氣,本意是找個容貌一般的,便一眼挑中中書令的嫡子,未曾想是他耍了小伎倆,收買畫師把相貌畫的平平無奇想要落選。</br> 進(jìn)宮時懷秋白看過一眼,那樣貌就連自己都有危機(jī)感,只不過冷僻的很,眉頭緊鎖不太好相與。</br> 見小皇帝已經(jīng)睡著,懷秋白起身過去為他蓋好被子,再繼續(xù)處理這些瑣事。</br> 且看小皇帝睡著,懷秋白便想著回府處理一下事情,葉司辛那邊有新的情報過來。</br> 結(jié)果莫之陽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傍晚,發(fā)現(xiàn)人不在居然松口氣,吃下一盤栗子和榛子果仁酥之后,出門遛彎消食,等一下晚膳還能吃它個四五碗。</br> “人生啊,真的是寂寞如烤鴨啊~”莫之陽背著手站在滿是錦鯉的池子邊,這些錦鯉不能吃好可惜。</br> “參見陛下。”</br> 突然有奇怪的聲音還伴隨獨(dú)特的蘭花香,莫之陽一回頭卻被嚇了一跳,“你誰啊你?”在老子的皇宮里,竟有如此絕色?肯定是陷阱。</br> 莫之陽知道這里都是老色批的眼線,驚艷完之后是多一眼都不敢看,繼續(xù)背著手眺望遠(yuǎn)方,“人生真的是寂寞如燒雞啊~”</br> 這是什么比喻?</br> 范汝淵原本微皺的眉頭擰的越發(fā)緊,站在原地靜候,沒有小皇帝的話也不敢就這樣離開。</br> 這些錦鯉也是中看不中吃,莫之陽嘆口氣就要回去,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他居然呆站在原地,“你怎么還在這里?”</br> “回陛下的話,下臣無旨不可擅離。”范汝淵拱手。</br> “愛卿也勞累一日了,且先回去休息吧。”莫之陽說這話的時候都小心翼翼,就怕老色批吃醋。</br> 說完這話轉(zhuǎn)頭就跑,回去不知道老色批要怎么罰自己。</br> “是。”范汝淵拱手目送小皇帝離開,自己也回宮去。</br> 果然,莫之陽剛回殿里就被老色批逮到,而且看表情已經(jīng)知道錦鯉池邊偶遇的事情。</br> “主人~”莫之陽朝他小跑過去,一把挽住他的胳膊,“那錦鯉池的魚好大一條,把奴兒都看餓了。”</br> “除了錦鯉,奴兒還看到什么?”懷秋白手撫上小皇帝的臉頰。</br> 這TM是要掐死我啊!</br> 莫之陽沉思一會兒,才恍然想起,“還有一個男人,但不知道是誰。”</br> “男人?”一說到這兩個字,懷秋白手上突然發(fā)力,掐住他的下巴,“小奴兒膽子真大,還會認(rèn)識新的男人了。”</br> 喲喲喲,這就吃醋了,莫之陽被嚇得眼眶泛紅,“奴兒不認(rèn)識他啊,也不知道他是誰。”</br> “既如此也無妨。”懷秋白松開手,“那用過晚膳,主人帶奴兒去見見他。”</br> 臥槽,老色批要干什么,小白蓮真的有點(diǎn)慌。</br> 果然,用過晚膳之后,莫之陽陪著他處理一下奏折,細(xì)雨就來稟報,“參見陛下,拜見懷丞相,已經(jīng)讓范大人準(zhǔn)備侍寢了。”</br> “什么?!”</br> 還沒等莫之陽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懷秋白就點(diǎn)頭,“知道了。”</br> “主人!”莫之陽慌了,但不是因為覺得老色批會把自己推給其他男人,而是他肯定憋著什么壞屁。</br> 草草草,老子肯定要丟人或者得出事。</br> “既然本相為陛下亞父,這種事情肯定得教教的。”懷秋白拽著小皇帝起身,“擺駕,去范大人宮中。”</br> “是。”</br> “主人。范大人是誰?”莫之陽坐在轎攆上,微微俯下身子問跟著轎攆走的懷秋白,“奴兒該怎么做?”</br> 懷秋白挑眉,“陛下怎么會不知道范大人是誰呢?不是在錦鯉池相談甚歡嗎?”</br> 相談甚歡?</br> “系統(tǒng)你看看他說的是人話嗎?我TM什么時候和姓范的相談甚歡,他毀謗我,他毀謗我啊!”小白蓮欲哭無淚,就說了兩句話就叫相談甚歡?</br> “你TM給我解釋解釋,什么TM的叫做TM的相談甚歡!”</br> 系統(tǒng)搖頭,“老色批的腦子可能是不太好使。”這醋都能吃。</br> 莫之陽輕哼一聲,坐直起來也不想理他,哼,老色批大笨比,喝完酸醋變魔鬼。</br> 范汝淵住在長居殿,聽說小皇帝要來,從眉頭緊鎖變成心如死灰,還以為躲得過,但事實上不行。</br> 無法,只能沐浴更衣出去迎接。</br> “微臣參見陛下。”</br> 莫之陽從轎攆上下來,看著一身華服的范汝淵,忍不住偷看一眼老色批,被抓包之后輕哼一聲,不想理他,“起吧。”</br> “謝陛下。”等范汝淵起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懷丞相怎么過來,趕緊拱手請安,“臣下參見懷丞相。”</br> 對于懷丞相,范汝淵十分敬重,小皇帝無才無德,整個朝堂都靠懷丞相維穩(wěn),連請安都發(fā)自真心的恭敬。</br> “范大人。”懷秋白還禮,有蘭花香。</br> 莫之陽沒有理會兩個人的友好交流,正生著氣只顧自邁步進(jìn)屋子,叫他們兩個人聊去,別搭上我。</br> “請。”懷秋白沒有和他解釋為什么會過來,跟著小皇帝進(jìn)去。</br> 范汝淵也意外,跟著兩人進(jìn)去,給兩位上茶,“陛下,這是上好的碧螺春。”</br> 沒心思喝茶,莫之陽看向一旁品茶的老色批,輕輕哼一句懶得理他。</br> 小皇帝那副做派,逗得懷秋白想笑,悠然品茗,嘗過幾口之后放下茶盞,“這茶不錯,唇齒留香,陛下怎么不嘗嘗。”</br> “不想嘗。”莫之陽白了他一眼鬧脾氣。</br> 這兩人的做派讓范汝淵奇怪,這小皇帝怎么敢這樣和懷丞相說話。</br> 他生氣,懷秋白還吃醋呢,自己離開一會兒就敢和其他男人勾搭,不給點(diǎn)教訓(xùn)是不行的,“好了,都下去吧。”</br> 滿殿的奴才齊刷刷福身行禮,然后悄無聲息的退下,只留下三個人。</br> “陛下?”</br> ,</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