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才是最終boss!(三十)
“周先生來接他了,就走了。”一個學(xué)生回復(fù)。</br> 曲泉順著門口看去,就看到周先生半抱著莫之陽離開,攥緊手里的可樂,只是想和他多待一會兒。</br> “周先生我好累啊,”莫之陽倒在他懷里,自己揉著肩膀抱怨撒嬌,“今天搬了好多重東西,肩膀都僵了。”</br> “辛苦了。”</br> 周先生在車上給他的肩膀按摩,“如果不想去可以不去。”</br> “算了,還是去吧。”莫之陽輕哼一聲,都怪曲泉把自己拉進來。任務(wù)都分配好了,要是不完成就會拖進度。</br> “回去我有件事告訴你。”周先生想了想還是不要在白璟面前說。</br> “好。”</br> 看老色批突然那么正色的說話,莫之陽也挺好奇他要說什么,忍著好奇心,回家洗完澡什么都干好了,才敢和他提起。</br> “周先生,你要說什么?”</br> 周先生放下手里的書,招招手示意他過來,“陽陽,過來。”</br> 莫之陽聽話的爬過去,被他攬進懷里,就躺在他身上,臉正好壓在他心口,“嗯,你說吧。”</br> “莫卿在刻意模仿你,你知道嗎?”周先生以無心在意手上的書,懷里的書更值得人翻閱。</br> 莫之陽:這事兒我知道啊?</br> 調(diào)整好情緒裝出震驚的樣子,莫之陽從他懷里支棱起來,一臉狐疑,“莫卿為什么要學(xué)我?不可能吧。”</br> “今天晚上我去找你,在梧桐樹林遇到他,他的背影動作,抽煙的姿勢都很像你,我能分辨,但是白璟卻分辨不了,他是故意為之。”著重強調(diào)白璟分辨不了。</br> 周先生揉揉陽陽的頭發(fā),“他是故意的,想把你擠開,取代你的位置,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br> 初聞此事,莫之陽還有點奇怪,可聽他分析完從奇怪到驚恐,“等等,為什么他要那么做?”</br> “因為他想替代你,想把你擠下去。”周先生嘆口氣。</br> “他妄圖挑戰(zhàn)我對你的愛,這事情很愚蠢。”</br> 哪怕長相還一模一樣,周先生都能一眼看出誰是陽陽,正如他總是能認出自己一樣。</br> 莫之陽做足被傷害的姿態(tài)伏在周先生懷里哭哭,但也只是輕輕的抽泣,沒敢大聲,小白蓮記住,這個時候這樣哭,最有美感。</br> “需要我安慰你嗎?”周先生拍著他的后背輕聲的問。</br> 還沒有等他回答,周先生機已經(jīng)開始安慰了。</br> 但是,誰能想到安慰是堵嘴,上下一起堵,這就很過分了。</br> 系統(tǒng)惆悵嘆一句,“果然,老色批不愧是老色批啊。”</br> 第二天莫之陽去上學(xué)的時候,在走廊看到黑著臉的莫卿,幾個快步上去把人攔住,“為什么要那么做?”</br> “三哥哥,你這是干什么?”莫卿此時的表情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昨天被周先生嫌棄,已經(jīng)讓人很難受了。</br> 周先生肯定把這件事告訴莫之陽了,所以今天他來干什么?來炫耀?</br> “你為什么要那么做,莫卿!”這是莫之陽第一次這樣直呼他的名字,帶著難以言喻的絕望和無奈。</br> 莫卿知道他什么意思,故作疑惑,“三哥哥,你在說什么?我做了什么嗎,你好兇啊,三哥哥。”</br> 等到走廊的人越來越多,戲才剛開始。</br> “為什么?”莫之陽眼眶一紅,面對他的柔弱無辜聲音顫抖,“昨天晚上,周先生說你在梧桐樹林等他,穿著和我一樣的衣服,抽著和我一樣的煙,動作神態(tài)都和我別無二致,你到底是要做什么?!”</br> “我沒有啊。”被戳破的莫卿還不肯承認,一歪頭裝可愛,“三哥哥你怎么能這樣說呢?我們本來就是兄弟,偶爾穿著一樣的衣服很正常吧,而且,我們身高體型也都很像啊。”</br> 莫卿說著,又淚津津的,“莫家落寞了,你也嫌棄我們我理解,你有些衣服沒有拿走,我看著很新,所以就想別浪費穿上,至于什么模仿你抽煙說話什么的,三哥哥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沒有啊!”</br> 他說的楚楚可憐,能引起別人的同情,又給莫之陽破臟水,一舉兩得。</br> 但要讓他得逞,那就不是小白蓮了。</br> “昨天晚上周先生跟我說...”莫之陽露出心如死灰的表情,“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我還替你說話,說你學(xué)我沒有意義是他誤會,他說你是想取代我的位置,我覺得這個位置你要是喜歡,周先生肯,我愿意退出成全你,可是你為什么要怎么做?你在周先生面前詆毀我,說我不如你。”</br> 這個人怎么會這樣惡心,莫卿沒想到他居然有臉說這樣的話,在周先生把我貶得一文不值的時候你來裝好人,裝給誰看?</br> 看到他暴怒的表情,莫之陽知道事情成了一半,“如果你想,我可以去跟周先生說你喜歡他,至于他怎么樣不關(guān)我的事。”</br> “莫之陽你夠了!讓我被羞辱一次還不夠?”莫卿一下就繃不住,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被羞辱質(zhì)疑,“周先生喜歡你,沒錯,現(xiàn)在是喜歡你,但是以后會喜歡誰呢?誰都說不準,你這樣高尚的把周先生讓出來,是在羞辱我嗎?”</br> 上套了上套了!</br> “你怎么能那么說!?”莫之陽眼眶一紅,輕輕一眨眼,一滴清淚滑過臉頰,“我從來沒有那么想過,我愛周先生,我也知道他現(xiàn)在愛我以后不一定愛誰,但是如果你喜歡,我可以退出。”</br> 說得那么高尚,倒是把其他人都演了過去,心里紛紛嘲笑莫之陽是傻子,跟了周先生代表什么,他不知道嗎?</br> 可莫卿最討厭他這副高尚,毫不在意的樣子,“你閉嘴,你怎么會那么惡心?還大度的把周先生讓出來?到時候周先生不要你,最恨的只怕也是你自己。”</br> 其實莫卿最受不了的是,他明明擁有自己最想要,而且拼命想要得到卻得不到的東西,卻不放在心上,甚至隨隨便便說讓出來就讓出來。</br> 這就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得不到。</br> “我不會,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教書育人。”莫之陽抹掉臉頰的淚漬,一副高尚不在意一切的表情,“但是,你不該學(xué)我,你想想看,你學(xué)我得到周先生青睞,如果他不要我又怎么會要你呢?愛屋及烏是真的,恨屋及烏也是真的。”</br> “三哥哥,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我為什么要學(xué)你?”莫卿在為了自己最后一點點尊嚴強詞奪理。</br> 可曲泉沒有給他機會,拿著文件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莫卿同學(xué),因為你昨天晚上模仿莫之陽攔住周先生,周先生今天很不高興,讓你轉(zhuǎn)班。”</br> 其實曲泉一直在外邊觀戰(zhàn),暗自感慨小狐貍演技奇佳,真的是牛逼,在適合的時候火上澆油,出來坐實模仿的事情。</br> 再借用周先生的名義讓他轉(zhuǎn)班,自己是教導(dǎo)主任,有權(quán)利將一個學(xué)生轉(zhuǎn)班。</br> “算了。”似乎是見他頑固不化,莫之陽嘆了一聲就離開了。</br> 這個時候不跑等著讓莫卿繼續(xù)狡辯嗎?開玩笑,沒人和你對線你演給誰看?而且,曲泉那句話已經(jīng)判定了莫卿死刑。</br> 只要我一走,他沒有辯駁的機會,留下一個孤單落寞的背影讓人覺得可憐,把莫卿留在原地遭受指責(zé)。</br> 這多是一件美事啊。</br> “宿主牛逼!”系統(tǒng)啪啪啪的鼓掌。</br> “謝謝,我應(yīng)得的。”莫之陽其實沒打算演這一場戲,只是剛好碰見他,又想起他居然妄圖模仿自己勾引老色批,這就不可原諒。</br> 這才演了這一場戲,讓他遭受別人的指責(zé),這樣的日子,虛榮的莫卿肯定生不如死。</br> “小狐貍演得不錯啊。”曲泉尋到天臺上,果然人在這里,忍不住拍手叫好,“我在一旁看著都覺得心疼。”</br> “哼。”莫之陽抽著煙,輕哼一聲,在嗤笑曲泉沒見過世面,自己的演技,那真的不是蓋的,這個只是正常水平。</br> 曲泉走到他身邊,手肘撐在圍欄上,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要什么時候,毀了莫家?”</br> “校慶的時候。”莫之陽心里已經(jīng)有一個計劃,讓莫家自取滅亡,但里面最重要的一個棋子是莫年,“你校慶的時候,邀請莫肖和莫年來。”</br> “他們一定會來的。”曲泉轉(zhuǎn)頭看著小狐貍的側(cè)顏,“按照規(guī)矩,他們會來看表演,你想做什么?”</br> “我不只是讓他們來看表演,我要讓莫年提前到學(xué)校,當然這件事看你怎么辦。”莫之陽對著天上呼出一口煙霧。</br> 這煙一眨眼就散了,不能變成白云,好可惜。</br> “好。”曲泉伸手抓住他吐出來的煙,可張開拳頭什么都沒有,“但是,這個計劃完成之后,我要跟白璟說清楚這個計劃。”</br> 莫之陽有些詫異,“咦?”</br> 現(xiàn)在就算曲泉說了,也只會增加兩個人的隔閡,因為,白璟也在算計他啊,經(jīng)過陰謀之后,兩個人不可能會回到從前。</br> “隨你吧。”莫之陽是沒想到他會那么在乎和白璟的友誼,看起來最是薄情的人居然最看重感情,倒是白璟,挺絕情的。</br> 看著他嘴角含笑抽著煙,仿佛已經(jīng)洞悉一切,這樣的笑容只在周先生身上看到過,只是周先生的笑更沉穩(wěn),小狐貍很肆意,燦若驕陽。</br> “小狐貍,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br> “你說。”</br> ,</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