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糙漢寵妻記(四)
男人想到他會不會去抓魚,到屋后的河邊去看,還是沒看見,但有一個菜籃子放在小路邊,這條小路是通向后山的。
這竹籃子是家里的,男人見他背過,彎腰撿起籃子,那有可能在后山,順著小路走上去。
“莫之陽!”
男人一邊喊他的名字,一邊走上山,手里還提著籃子。
沒一會兒,莫之陽就聽到他的喊聲,后山本來就不大,要找很簡單。
“他來了。”莫之陽站起來,一咬牙故意把腳崴了,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我在這里。”
要說狠,還是宿主對自己最狠,系統(tǒng)佩服。
聽到回應(yīng),男人趕緊順著回答的方向跨步過去,只是腳步略微有些急了,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我在這里。”
遠遠的就看到他跌坐在地上,揉著腳,男人走過去,“怎么?”
“我腳崴了。”莫之陽被他這一看,就有點心虛,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對不起。”
男人沒有說話,蹲下去看他的腳,確實已經(jīng)腫起來,這點小傷倒是不算什么,“回去。”
“好。”莫之陽撐著想要爬起來,可好幾次都沒有辦法啊,最后跌坐回去。
還是男人看不慣,直接彎腰把人打橫抱起來,轉(zhuǎn)身下山。
老色批真的很高,又高又壯,被他抱著很有安全感,本來想好好享受的,但人設(shè)不允許啊,莫之陽只能僵直著身體,假裝自己很害怕,很拘謹。
嚶嚶嚶,老色批的懷抱好暖好快樂。
“恩公,對不起。”莫之陽在他懷里小聲道歉,“我本來是要到河邊撈魚的,可是看到一只受傷的兔子,我想著可以抓到那只兔子可以幫你減輕負擔(dān),沒想到追到后山崴了腳。”
越說越小聲。
要不是獵戶把人抱著,離得很近都不知道他說什么,但哪怕知道,也是淡淡的應(yīng)一聲,“嗯。”
這家伙真的是惜字如金,嗯一聲感覺都好難得。
“恩公,你叫什么?”或許是這樣的氛圍太曖昧,莫之陽忍不住想找其他的話頭。
姓名?
“公儀炤。”男人居然回答了。
莫之陽其實只是問個趣兒,也沒想到他會回答,但是公儀炤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很貴氣,不像是一個獵戶有的名字。
“恩公的名字可真好聽。”莫之陽一臉艷羨,“我叫莫之陽,那時候是阿爹請了村里的私塾先生給我取的,后來沒多久,村里遭洪水,阿爹阿娘就死了,我就投奔舅舅。”
懷里的人喋喋不休的說著,男人也沒有回答只是問的時候,會嗯一句表示知道。
回到家里,公儀炤把人放到床上,蹲下來解開他的鞋襪,腳踝的地方已經(jīng)腫起來,看起來扭傷的還挺嚴重。
“要敷草藥。”男人說完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他嵌滿紅霞的臉,水盈盈的眼里還有羞意。
突然明白過來,一個哥兒被看腳意味著什么。
“嗯。”莫之陽低著頭,應(yīng)得細弱蚊聲。
小白蓮們要記住,有時候一點害羞就能把氣氛點燃,縱使他并沒有那種心思,可你一臉紅,氣氛就會變得奇怪,連帶著他也會覺得曖昧。
曖昧,是點燃兩個人感情的最好引子。
“我去找藥。”被他的臉紅搞得心煩意亂,公儀炤松開手站起來,囑咐一句,“好好休息。”
“恩公。”見他要走,莫之陽趕緊拉住他的袖子,“恩公,這天晚了不安全,明日再去,我挨一晚上就好。”
低頭看一眼被拽住的袖子,公儀炤扯回來,“沒事。”說完就轉(zhuǎn)身出去。
到晚上,莫之陽忍痛睡著之后,突然覺得腳上一涼,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他手里捧著一個破碗,碗里還有草藥,鼻尖也是青草的清香。
“恩公,你怎么出去了。”莫之陽回神過來,也看到他頭發(fā)上沾染的露珠,心疼起來,趕緊扯過袖子給他擦干,“那么晚出去,要是遇到狼群可怎么好啊。”
公儀炤也沒有說話,安靜的給他上完藥,“好好休息。”囑咐完這一句就走了。
高冷得不行。
那個草藥還真的是不錯,莫之陽敷上一晚上之后,不是那么疼,也消一點腫,但還是不能走路。
“好好休息。”公儀炤給他上完藥就走,也不管他說什么。
莫之陽目送他出去,“這一次的老色批好高冷啊。”
高冷又欠揍,沒關(guān)系,以后會好的。
老色批不會做飯,到晚上的時候,莫之陽還是一瘸一拐的走到茅棚的廚房,至少給他做點棒子面粥也好。
單手扶著灶臺,莫之陽尋思著,“你說老色批今天什么時候回來,我打算種點菜,但是籬笆還得圍起來才行。”
“不知道啊,話說宿主,你真的打算做個賢妻良母啊。”系統(tǒng)還沒想過宿主會這樣。
“跟老色批在一起,吃糠咽菜都可以。”那么多位面下來,莫之陽對物質(zhì)沒有什么太大的要求,只要不餓肚子就好。
任務(wù)完成之后,時間自由支配,就可以和老色批在一起。
今天公儀炤回來的有點早,打到兩只兔子和一只野雞子,一回來見到他瘸著腿在做飯,眉頭皺起。
“恩公,你回來了。”莫之陽粲然一笑,笑容比此時的夕陽還要燦爛。
公儀炤偏過頭,把野雞子丟到他跟前,轉(zhuǎn)身離開。
“恩公,你!”
莫之陽想問他是個什么意思,這只雞丟在這里是要吃嗎?
小白蓮還沒領(lǐng)會他的意思,他已經(jīng)把兔子放好折返回來,拎起地上的野雞子開始宰殺拔毛。
莫之陽做好飯他也處理好那只雞,放到他跟前,“熬碗雞湯自己喝。”
丟下這句話,高冷的轉(zhuǎn)身離開。
“他是在關(guān)心我。”莫之陽笑得眉眼彎彎,看來懷柔政策很有效果,他已經(jīng)開始在意我了。
兢兢業(yè)業(yè)的把雞湯熬好,一大半的雞肉讓給他,自己留一點,“恩公,雞湯熬好了,你試試嗎?”
公儀炤在門口擦拭那把弓,聽到他的聲音卻沒有理會。
“恩公,我腳不方便,你自己端過來好不好?”腳崴了,莫之陽就坐在小板凳上,伸脖子喊他。
聽到他腳不方便,公儀炤才起身走去廚房,“你自己喝。”
說完就要走,莫之陽趕緊叫住他,“恩公,雞湯太多了我喝不完,你幫我喝點好不好?”說著,指了指灶臺邊的大碗。
老色批整天干體力活,可不能餓著。
“不用。”公儀炤瞥一眼那碗湯,野雞子不大,這一碗就足足的大半雞肉,瞇起眼睛。
“一起喝,恩公不喝我也不喝。”鐵了心,莫之陽鹿兒似的眼睛看著他,一臉堅定。
似乎拿他沒辦法,公儀炤走過去,端起碗小抿一口,很意外,倒是很好喝,他的手藝很好,比御廚也不遑多讓。
“恩公,你再多喝點吃點肉,我胃口小,吃什么都很少,你多吃點。”莫之陽見他喝下,笑意盈盈,“你多吃點吧。”
他吃的不少,公儀炤知道,他的胃口可以和自己比較,再多喝一口就把碗遞給他,“飽了,你吃。”
莫之陽伸出手接過碗,指尖無意碰到他的手指,臉突然一紅,低下頭來,“我也喝一點。”
看他低頭喝湯的樣子,耳尖泛著不正常的粉色,公儀炤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轉(zhuǎn)身繼續(xù)去擦拭弓箭。
他的弓是絕世好弓,莫之陽能看出來,兩個人沒有同過房,他住右邊的屋子,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喝了一點點,莫之陽就把雞湯藏好,打算明天早上給他熬雞湯粥喝,讓他吃的飽飽的出門。
“過兩天我腳好了,我就在外邊圍上籬笆,然后就種上新鮮的菜,這樣恩公就可以吃到新鮮的菜。”
莫之陽一邊說著一邊給他夾蘿卜干,“好不好,恩公?”
男人沒有回答,就是低頭吃東西。
可第二天,男人卻沒有出去打獵,一大早出去,到中午的時候扛一大捆竹子回來,還有一些藤蔓。
“咦,恩公你怎么回來了?”莫之陽在門口曬菜籽,看到他回來有點震驚,“你怎么背了那么多的竹子?”
“圍籬笆。”
男人冷冷的吐出這句話,就開始動作,他實在是太纖弱了,一副風(fēng)吹過來就會倒的樣子,只怕是連竹子都弄不動。
“謝謝恩公。”真的是嘴硬心軟,莫之陽襯著太陽,笑得眉眼彎彎。
這一笑,反倒把公儀炤給晃得出神,回神之后繼續(xù)高冷的圍籬笆。
公儀炤有力氣干活又快,不過一下午的時間,籬笆就圍好,看起來很整齊干凈。
“感覺這才像是一個家啊。”看著整潔干凈的籬笆,莫之陽突然感慨。
家?
看向一旁一臉幸福的哥兒,公儀炤垂下眸子看著自己的手,原來家居然只是一個籬笆,也不知道是太陽太好還是他笑得太燦爛。
心里暖暖的。
接下來,兩個人的相處總是會“不小心”發(fā)生肢體接觸,氣氛總是曖昧。
腳好之后,莫之陽就開始忙活菜園子的事情,翻土種菜,沒多幾天地里就長出嫩嫩的芽兒。
“恩公,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種的油菜冒芽了,綠綠的可好看了。”莫之陽小跑出去迎他回家,“過些日子我們就有新鮮的青菜吃,我就不用去挖野菜了。”
“喲,這不是那對狗男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