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都以為我是你兒子(十三)
這一聲呵,九懷臉眼皮都沒抬,垂眸把玩著陽陽的手,狐貍的手腳都細,就算化作人形手腕也是細細小小的,真該多吃點肉才是。
“他好像在罵你耶。
”用著大家都能聽到的音量,莫之陽挑釁皇帝。
“無妨。
”誰還沒當過皇帝?九懷不理會,繼續(xù)把玩陽陽的手。
果然,皇帝的臉更黑了。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見朕不跪!”
九懷還是沒理。
“父皇息怒!”
固慶公主關(guān)鍵時刻還是站出來求情,“父皇,他乃鄉(xiāng)野村夫,不知皇恩威嚴,父皇,請寬恕他這一回吧。
”
皇帝沒回答,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九懷似有所感,也抬起頭去看他。
兩個人目光相接,居然是皇帝先后退半步示弱。
不知為何被他看著,就好像被一座山壓在心頭,你好像站在巨大的海浪面前,張牙舞爪的浪隨時會撲過來將你吞沒。
那種恐怖感和壓迫感,逼得老皇帝先低頭。
“父皇你怎么了?”固慶公主微仰著頭,觀察皇帝的神色。
“沒事。
”強行壓下恐懼,老皇帝抖著腿慢慢坐回龍椅上,卻再不敢責罵兩人不跪揮揮袖子,“都起來吧。
”
“謝陛下。
”
氣氛突然詭異的和諧起來。
這皇宮也沒那么摳,皇帝來之后,瓜果就被撤下去,換上精致的菜肴,吃的莫之陽狐貍眼瞇成一條線。
九懷不吃,就在一旁夾菜去骨,伺候他,把上司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是一個男寵的基本職業(yè)操守。
這副溫柔周全的樣子,看的固慶公主眼熱,進的不香,鬧脾氣般將駙馬夾過來的牛肉甩到桌子上。
不想吃駙馬夾的,要吃他夾的。
駙馬在一旁看著公主,只覺得她想那個那個男人,想的都要魔怔,心里有了計較。
“公主。
”駙馬夾來一塊魚肉,放到碟里。
固慶公主此時心思都在那個男人身上,連回應(yīng)都是那么不耐煩,“何事。
”
“公主想要這位男子?確實美貌。
”駙馬將魚肉里的小刺剔除,端到她跟前,“公主,我有辦法。
”
“哦?”
一聽這話,固慶公主來了精神,也將注意力拉到身邊的人上,“有什么辦法?”
駙馬笑笑,“公主且等著。
”
說完,駙馬就起身離開。
沒多久,莫之陽覺得這菜好吃,但怎么吃了有點想吐,放下筷子捂住心口,“我想出去走走。
”
“好。
”九懷不疑有他,還以為是陽陽吃多了撐得慌。
兩個人從后殿的角門出去,一出去就到崇慶殿外的小花園。
“還是覺得不舒服,難受想吐。
”莫之陽坐在廊下的圍欄上,捂著心口,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
九懷讓他靠在懷里,輕輕撫著后背,“吃錯東西了?”
“兩位是怎么了?”
聽到聲音,兩個人往角門望去,就發(fā)現(xiàn)固慶公主身邊的那男子也跟著出來。
宮燈搖曳,他身上的錦衣華服也叫人看不真切。
“你是?”九懷抱緊陽陽,警惕的看著他。
“在下乃是固慶公主的駙馬,這位公子是怎么了?”看到那少年面露異色,還主動的上前詢問,“可需要太醫(yī)?”
九懷拒絕他的好意,“不必。
”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無妨,若是不舒服,可以先去后殿歇息。
”駙馬叫來一個內(nèi)侍,“這位公子不舒服,帶兩位去后殿歇息。
”
“然。
”
再看陽陽那么難受,九懷也不拒絕他的好意了,起身半抱著人先去后殿休息,“若是不舒服,要跟我說。
”
看著內(nèi)侍將兩人帶過去,駙馬得意一笑,轉(zhuǎn)身回宴席,跟固慶公主嘀咕幾聲。
徐入維在下面看著,見固慶公主眼睛都冒綠光,忙不迭起身就離開宴席,招呼都沒打,再轉(zhuǎn)頭看到身后空空如也。
大概猜到什么事,沒有多言,就那只小狐貍那么聰明,不會上道的。
后殿的一處房間,早就有人準備好陷阱,內(nèi)侍只是將人帶到門口后就退下了。
九懷一推開門,一股撲鼻的香味鉆進鼻子里,眉頭微微皺起來。
“好香,是什么味道?”莫之陽也聞到了,下意識吸一口,覺得胸口的惡心感稍稍緩解,“嗯,好像舒服多了,但有點熱?”
九月份的天氣,不應(yīng)該啊。
“蕪湖,有好戲看了。
”系統(tǒng)躍躍欲試。
“熱?”這一說熱,九懷明白過來,方才這香味是什么。
原來那廝是有這樣的計劃,那個人是駙馬,所以在自己和陽陽的菜品里動手腳,叫兩人出來,再引到這后殿。
那香味,估計是什么藥物,只可惜自己百毒不侵,反倒是陽陽中招。
“好難受。
”莫之陽只覺得身體要燒著,開始撕扯衣服。
九懷將人扶進房間,打橫抱到床上,再關(guān)好門設(shè)下結(jié)界,叫誰都不能闖進來。
“陽陽,你不可以這樣,這樣是傷風敗俗的。
”
看著床上的人把自己扒光,卻沒有阻止,嘴里還說著這樣的話,九懷看他迷糊得差不多,也跟著脫掉身上的衣服。
“呀,陽陽你好好說話,別亂動我衣裳啊。
”
“陽陽,這樣不可以的。
”脫鞋上去。
“呀,陽陽這樣是不對的,你不能強迫我啊。
”一邊說,已經(jīng)把床帳放下。
“你好狗?”系統(tǒng)目睹全程,好家伙,老色批這是要做什么。
固慶公主來后殿,卻發(fā)現(xiàn)這房門怎么都打不開,氣得不行,又不敢驚動其他人,只能在門口等著。
可駙馬來也沒能把房門打開,好像這不是房門,是一堵墻,宴席過后,還叫來侍衛(wèi)開門,還是沒辦法。
這一夜,迷迷糊糊的莫之陽不知道發(fā)生什么,好像做了個夢,夢見變成煎餅,被人翻來覆去。
睜開眼睛四肢酸感襲來,“唔?”
“你,你....”九懷察覺到懷里的人醒了,居然開始嚶嚶嚶起來,扯著被角,“我,我不活了我!”
“啊?”
莫之陽不知道昨晚到底什么情況,可睜眼就發(fā)現(xiàn)兩個人不穿衣服的躺在床上,身體還這樣酸痛,這樣的情況,不知道才是傻子。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昨夜你太過分了!”
昨夜,過分?昨夜莫之陽都沒有意識,說過分也不知道怎么過分,只能去問系統(tǒng):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想起老色批昨天晚上的種種,系統(tǒng)決定裝聾作啞,“我不知道啊,我昨天看沒事,就休眠去了。
”
“你難不成玷污了我,又不想負責吧?”
九懷一臉震驚,顫巍巍的舉起手指,“你,你是不想負責對嗎?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陽陽,太過分了!”
就事論事,他這一身干干凈凈,再看自己這一身花里胡哨,紅紅紫紫,還有這腰酸背痛的,怎么著都是自己吃虧。
“昨晚,我明明說了不要,可是陽陽你卻強迫...如今我清白已毀,我,我不活了!”
“啊這?你得先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啊。
”莫之陽一臉懵,搞得自己好像是惡霸,吃干抹凈不承認。
這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是你攻該走的路吧?
九懷還想說什么,房門就被大力推一下,哐啷一聲,提醒兩個人現(xiàn)在的位置不太好細談。
“我們先回去。
”
等門被撞開,屋里早就空空如也,固慶公主通紅著眼眶,一步步走向床邊,一把掀開幔帳,也沒人。
“人呢?!”
“奴才不知,奴才一直都在外頭候著,親眼看著兩人進去的,沒有再出來!”內(nèi)侍噗通一聲跪下請罪,“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
駙馬則在一旁看著,一言不發(fā),反正能做的都做了,得不到那個男人,是公主沒福氣,但這話怎么敢明目張膽的說。
莫之陽一眨眼,又出現(xiàn)在太傅府的床上,兩個人衣服都沒有穿。
“這到底怎么回事啊?”揉揉額角,莫之陽看他‘哭’得梨花帶雨,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來個人,說一說到底怎么回事吧。
系統(tǒng)樂的看戲,也不言語。
“昨夜你說你胸口悶想吐,就說出來透透氣!”說著,九懷吸吸鼻子,裝作擦眼淚,“我就陪你出來,固慶公主的駙馬突然出現(xiàn),說若是身體不舒服就去后殿,我就帶你過去,哪曾想,你...”
“我怎么了我?”莫之陽一頭霧水。
九懷壓下哽咽,繼續(xù)訴苦,“你就強行,強行...”后邊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我原本想反抗,可你說會負責,會對我好,結(jié)果你如今清醒了,卻當做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不想負責!”
啊這,莫之陽撓頭。
他哭得像是個被玷污的黃花大閨男,你不安慰不好,安慰也不不知道怎么安慰。
而且,他說的這些話,怎么聽都覺得不可能,要是信了才是蠢貨。
“若是知道你不想負責,我也不會傻傻的被你欺騙,被你玩弄之后拋棄,我不想逼你,這件事當是我的錯,真心錯付,你走吧,我會一個人好好的。
”
擦掉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漬,九懷哽咽著繼續(xù)控訴,“我堂堂一個赴仙宗宗主,萬人敬仰,修仙界更是以我為尊,若是被你玩弄拋棄這件事傳出去,那我還活不活?你若是不想負責,我也不逼你,只是以后的路你自己小心點。
”
莫之陽倒吸一口涼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