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中醫(yī),專治老色批!(五)
莫之陽就趴在他結(jié)實(shí)的胸膛上,岑遇行也摟住他的腰,兩個人已經(jīng)貼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聲。
“莫神醫(yī)。”舍不得放開,但又必須放開,岑遇行知道,這于禮不合,正想松手。
莫之陽突然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就這樣別動。”然后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好了,我要睡覺,你別動。”
“啊?”
被這一說,岑遇行還真的不敢再動,就這樣抱著他。
看著懷中熟睡的人,岑遇行想:他或許根本就不知道,這抱著是何意思吧?聽阿陵說,這莫神醫(yī),自小在谷中長大,除了師父師兄,就再也不曾接觸到其他人。
天真無邪,又散漫單純,只怕都不知所做之事,于禮不合。
而自己,就是利用他的單純爛漫,使得兩人再近彼此一點(diǎn),真是寡廉鮮恥。
馬車進(jìn)宮,過宣德門兩人就下來,由一個小太監(jiān)領(lǐng)著。
“皇宮肅穆森嚴(yán),不可太過吵鬧壞了規(guī)矩。”岑遇行囑咐,又覺得這句話太生硬,多加一句,“萬事有我。”
莫之陽乖乖點(diǎn)頭,心里腹誹:嘿,我親愛的baby,你看不起誰?你這個過期了的酸辣粉。
老子當(dāng)年在皇宮上躥下跳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里呢。
“皇宮可好看么?”岑遇行小聲問他。
為什么他一副,帶農(nóng)村娃見世面的語氣,莫之陽配合的點(diǎn)頭,“好看的。”
聞言,這岑遇行略微有點(diǎn)滿足,“好看是好看,也悶得慌,我六歲就成了陛下的伴讀,在這宮里也住了幾年。”
“哇!”莫之陽眼睛閃出光彩,一臉崇拜的看著他,“你在那么好看的地方住過嗎?”
“是啊。”見他滿眼都是崇拜,又被討好到,岑遇行忍不住輕笑,手揉揉他的發(fā)頂,“這里,也不是那么好。”
真是個乖孩子。
小太監(jiān)往后偷偷看一眼,發(fā)現(xiàn)那小神醫(yī)臉上有些敷衍,看起來根本不是崇拜。
莫之陽揉揉臉頰:演戲好難。
小太監(jiān)一臉問號:這是什么招數(shù),雖然不懂,但大受震撼。
但一個奴才,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是知道的,又把問號按回去,低頭帶著兩人到陛下寢殿。
“參見陛下。”
莫之陽也跟著跪下。
“平身。”皇帝盤腿坐在矮榻上下棋,隨手將棋子丟回棋盒,將目光落在那穿嫩綠色衣裳的孩子身上,“抬起頭來。”
要看你爹?
莫之陽聽話的抬起頭,這要是按照宮斗的本子,所有的故事都從這句話開始,但老子只想做太上皇。
看到他長相時,皇帝皺起眉頭:原以為會是一個耄耋老者,居然是個稚嫩孩子。
“陛下,這就是莫神醫(yī)。”岑遇行看出陛下的疑惑,拱手道。
“幫朕瞧瞧吧。”說著,皇帝左手挽住右袖廣袖,伸出右手搭在棋盤邊緣。
莫之陽將手上的藥箱放到一邊,半跪在腳踏邊,挽袖搭脈。
“陛下近日有些勞累,加之轉(zhuǎn)季以致身體困乏,卻又不得入睡,時常伴有哮癥,花粉柳絮之類的,都得離遠(yuǎn)一點(diǎn)。”
莫之陽很認(rèn)真的說,從藥箱里拿出兩樣?xùn)|西,一個是拇指高,葫蘆形狀的小瓷瓶,“這是治療哮癥的丸藥,早晚各一次,飯后服用。”
另一樣?xùn)|西,岑遇行熟,是藥囊,他曾贈予自己。
“這是助眠的藥囊,就墊在枕頭下即可。”莫之陽把兩個東西放到棋盤上,然后站起來,“陛下,飲食一定要注意,這幾日忌食辛辣刺激的,初春百花繁盛,要離遠(yuǎn)點(diǎn)”
岑遇行在一邊聽著他一句句,一字字的叮囑,正如同他對自己那樣,事無巨細(xì)。
他是不是對所有患者都如此體貼,不僅僅只是對我?
意識到這一點(diǎn),心里難受起來。
“果然神醫(yī)啊。”皇帝撐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喋喋不休的人兒,這一副故作老成的模樣,倒有幾分可愛。
“將軍身體殘留的毒,可有大礙?”這些都是小事,皇帝叫他來,主要是問這個。
“只要不諱疾忌醫(yī),半年即可清除,清除之后,身體會更加健康壯碩。”莫之陽拍著胸脯保證。
我不好好醫(yī)我老攻,我醫(yī)誰?醫(yī)你嗎?
“那便好。”看他信誓旦旦,皇帝也稍微放心。
略說了說話,就叫兩人回去,在馬車上,終于忍不住。
“莫神醫(yī),是對所有病患都如此體貼的?”岑遇行問的,語氣有點(diǎn)小委屈。
“是啊,我是醫(yī)者,醫(yī)者仁心。”莫之陽點(diǎn)頭。
大將軍委屈屈,枉我每天晚上都夢見你,“對了,你給陛下的藥囊,香味與給我的略微不同。”
“你們病癥不同,有幾味藥材,是不同的。”莫之陽回答得自然。
廢話,你那藥囊是我特地做的,放了點(diǎn)好東西,一直聞,雖然助眠,但會讓人做夢,做奇怪的夢。
不讓你日思夜想,怎么對老子動心?
“原來如此。”岑遇行微微點(diǎn)頭。
回到王府,岑遇行只能看他樂呵呵的去找他的師兄,自己落寞的回到房中。
看到枕頭下的藥囊,嘆口氣,“原以為我是唯一,結(jié)果不是。”
兩個人一獨(dú)處,溫珂陵就緊張,生怕師弟不小心說漏嘴什么的,讓遇行察覺出什么不妥之處。
在得知兩人回來之后,馬上端著參湯去看岑遇行。
“遇行,在嗎?”
聽到是阿陵的聲音,岑遇行趕緊把藥囊藏好,走去開門,“何事?”
“聽說你回來了,怕是累了,所以給你送點(diǎn)湯來。”溫珂陵將湯到進(jìn)門的圓桌上,“要我?guī)湍惆茨σ幌聠幔俊?br/>
岑遇行搖頭,“不需要。”
“師弟去采藥了,說是讓我?guī)湍惆茨σ幌拢兄诨謴?fù)。”微微一笑,頗有風(fēng)情,溫珂陵走到他身后,“遇行~”
雙手已然搭上他的肩膀。
“男男授受不親。”岑遇行錯開身子,把他的手扯下來,“我不累,阿陵你還是先回去吧。”
又是這種拒絕的姿態(tài),讓人生氣。
“遇行,你是在嫌棄我嗎?”溫珂陵有點(diǎn)生氣,“你知道的,我是喜歡你的,遇行,而且我們也可以成親。”
“成親!?”這兩個字,可把岑遇行嚇得愣住,“什么成親?”
本王可沒說過要和你成親,其實(shí),若在之前,成親也還罷了,岑遇行沒有喜歡的人,說報恩也可以。
但此時,自己以及心有所屬,怎么還能跟他成親。
“你不喜歡我嗎?”看他反應(yīng)這樣大,溫珂陵有些受傷,自己這樣的長相,對他又這樣好,怎么會不喜歡?
“阿陵,你救過我,我很感激,但成親之事,實(shí)在事關(guān)重大,我不想。”岑遇行站起來,走到屏風(fēng)前背對著他。
目光像是可以穿過屏風(fēng),看到枕頭下的藥囊。
溫珂陵為他的拒絕惱火,但只能故作輕松的開起玩笑,“為何?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不是很正常嗎?”
“那都是話本里說的,做不得數(shù)。”能聽出,阿陵不敢再提及,岑遇行松口氣,若是真的強(qiáng)逼,只怕自己也會生氣。
到時候,兩個人都沒臉。
“那你就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沒有逼他,溫珂陵看著他筆直的背影,故作輕松的轉(zhuǎn)身出去。
出去之后,溫珂陵握緊拳頭:我一定要讓你娶我!岑遇行,我說到做到。
岑遇行松口氣,攥緊了腰間的藥囊,心中五味雜陳,莫神醫(yī)只怕無意,都怪自己先想入非非。
“唉,都是我不該癡心妄想的。”可我偏偏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癡心妄想,甚至每晚做夢,都是他。
可那樣稚嫩單純的孩子,怎么會喜歡自己這樣殺人如麻的將軍?可笑。
一直到晚上,溫珂陵收拾一下東西,專門去小廚房,打算給遇行做一道蓮子桂花羮,不就是做飯嗎?
要說做飯,那以前在藥谷,都是師兄弟輪著來做的,誰不會呢?
“你們都下去吧,我給將軍做完這羮之后,自己來收拾。”溫珂陵揮推小廚房所有的下人,開始煮水。
再做羹時,將一包白色粉末,撒到食物里,“你不是最在意禮節(jié)名聲嗎?如果生米做成熟飯,那你肯定會負(fù)責(zé)。”
對這種正人君子,只能用下作的計謀,才能得逞。
把粉末撒進(jìn)去,溫珂陵趕緊用木勺子攪拌均勻,確定沒什么異味之后,才放心,“岑遇行,你只能和我成親!”
你只能是我的。
“遇行,我給你端了夜宵。”溫珂陵滿臉堆笑的推門進(jìn)來,發(fā)現(xiàn)他正要休息,“你先吃點(diǎn),再睡吧。”
從書房剛回來,岑遇行本打算洗漱換衣休息,看到有吃的,也確實(shí)有點(diǎn)餓,“多謝阿陵了。”
“不客氣,知道你最近忙嘛。”溫珂陵舀出半碗,溫度剛剛好,遞過去,“吃了就好好休息。”
不疑有他,岑遇行接過碗,“多謝。”
“你我之間,何須客氣呢?”一臉期待的看著他,溫珂陵心里催促:快點(diǎn)吃,快點(diǎn)吃啊,藥效應(yīng)該會很快發(fā)作的。
用勺子攪弄碗里的食物,岑遇行舀起一勺,聞了聞,清香撲鼻,確實(shí)很勾人胃口,“沒想到,阿陵的手藝也不錯。”
溫珂陵只是笑著,看著他把勺子湊到嘴邊:快點(diǎn)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