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老攻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九)
在眾人面前不稱位分,只叫他的小名,皇帝何曾如此?
“唔!”
楚穆奇怪,為何他看到自己不跪,甚至還要躲,“你是不是背著朕做什么?”
“沒有!”
聽到反駁,這說話的聲音就不對勁,皇帝繞過去他正面一看,好家伙,這是偷吃了多少,嘴巴都塞得鼓鼓的,“你這?”
像一只貪心的小松鼠。
莫之陽將嘴巴捂住,一邊拼命的嚼著嘴里的糕點,一邊倔強搖頭,似乎想要反駁,可也說不出話來。
“常平,端茶水過來。”楚穆被他這副樣子逗笑,忍不住伸手抹掉他嘴角的糕點碎,“朕又不是不叫你吃?為何躲著朕?”
莫之陽接過常平送來的溫茶,喝一口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之后,才點頭,“方才陛下來,可把我嚇壞了,一口就吞吃下去。”
“怎的,你怪朕?”好生不講道理,但楚穆沒有往心里去,單手牽起他走向人群,“如你所言,那豈不是朕的錯了?”
“嗯。”莫之陽膽大妄為的點頭,只把一切罪過怪到他身上。
楚穆也不惱,“你呀你。”牽著他來到眾人面前,這才想起這里跪著的鶯鶯燕燕,大手一揮,“起來吧。”
“謝陛下!”
這跪了那么久,聽兩人聊天腿都麻了,這一聲謝,沒什么情感。
眾人起身,容妃悄悄看了眼兩人相握的手,心里游酸又苦,陛下可從未這樣對過妾,怎么這樣對他了?
“落座。”楚穆大手一揮,眾人落座。
莫之陽是才人的位分,哪怕得寵,位置也沒有太高,掙脫他的手,想要走下去,就被牽住,“陛下?”
“去哪兒?”攥緊他的手,楚穆皺眉。
“陛下,我的位置在下面。”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楚穆看到角落的一處坐席,眉頭皺起來,“無妨,你坐朕身邊吧。”
“不好吧?”你們看,是他喊我坐的,不是我哈,莫之陽收到好多人嫉恨的目光,但也表現(xiàn)得很無奈,假意拒絕一下。
楚穆牽著他,是不讓人走了,“無妨。”言罷,就把人按到身邊坐下。
你們看,是他強迫我的哈,和我沒關系。
莫之陽裝作為難的樣子,扭捏的坐不安分,“我不太習慣。”
眾人落座,就陛下和莫才人在上首,沒有皇后,身邊的位置是空的,如今莫才人坐到皇帝身邊。
徐妃最心悸:陛下到底是何意?
徐妃和容妃,兩人妃位坐在第一排,接下來都是按位分做的。
“妾敬陛下一杯。”容妃不爽這樣受冷落,端著酒杯施施然站起身來,柔媚一笑,“吾皇,皇恩浩蕩。”
“嗯。”楚穆也沒駁她面子,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容妃歡喜,陛下愿意喝她敬的酒,沒有被厭棄,只要沒有被厭棄,重獲圣寵,就不難,有把握。
就這時,天上突然飄下桃花花瓣。
一位身著桃色水袖舞衣的女子,細腰輕擺,緩緩上前,蒙著臉,看不清長相,但一頭長發(fā)披散下來,比綢緞都漂亮。
遠處飄來若隱若現(xiàn)的琵琶聲,配合女子起舞,一時間大家都被奪取注意力,專心看起舞蹈。
最后一舞畢了,眾人紛紛鼓掌。容妃都不得不夸一句,“好曼妙的舞姿。”
“妾,夏充儀,見過陛下。”女子聲音也嬌媚,蘭花指捻下面紗,一張?zhí)一ㄋ频哪樎冻鰜恚嫒舸夯ǎ粸檫^。
夏充儀當初也是因為舞跳得好,才被陛下看中,這一次,也想故技重施。
“夏充儀舞姿曼妙,確實不錯。”陳嬪笑著起身,朝陛下盈盈一拜,“陛下,想來莫才人能得圣寵,必定也是有一技之長,不若給諸位表演表演?”
莫之陽知道她什么意思,就想給自己難堪:這家伙,癩蛤蟆日青蛙,長得丑玩的花。
“陛下。”莫之陽裝作為難的樣子,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陛下,我從小都沒有學什么才藝,只怕被人笑話。”
聞言,衛(wèi)嬪也對他這些日子的恩寵十分不爽,站起身,笑道,“莫才人莫要妄自菲薄,若是無甚長處,陛下怎會如此寵愛你呢?”
“是啊。”夏充儀也記恨他這些日子圣寵,“妾舞技拙劣,必定是比不上莫才人的,還請莫才人,給各宮娘娘表演一翻?”
“陽陽的舞,也只能跳給朕看。”這群女人好煩,楚穆攥緊他的手,一口將所有人否決,“吃席吧。”
是得吃席,莫之陽掃了一眼,那些看不起的目光,“陛下,若是陽陽跳得不好,您會嫌棄我嗎?”
“不會,但也不必在這些人面前跳。”楚穆怎么可能嫌棄,只是吃醋,要跳,也只能在我面前跳,跳給我一個人看。
可莫之陽要跳,好家伙,跳個舞誰不會了?我的甩蔥舞很好的好吧!
跳個舞就想勾引我老攻,真的是不自量力,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小白蓮的才藝。
甩蔥舞來了!
“宿主,你要是把人嚇死了,要不要償命啊。”見宿主如此大義凜然,系統(tǒng)只覺得那些人命不久矣,“宿主,我們不要玩那么大好不好?造孽啊!”
“屁!”莫之陽心意已決,松開楚穆的手,轉(zhuǎn)身下去準備。
系統(tǒng)只覺得前途一片昏暗,為什么宿主要這樣對我?來跳甩蔥舞,麻麻鴨,會死人的吧。
兩刻鐘之后,眾人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鈴鐺聲,轉(zhuǎn)頭看去時,莫之陽一身紅衣,手持白紙扇,赤腳踏著方才夏充儀灑落的花瓣而來。
楚穆眼中閃過驚艷之色,從未見過陽陽穿紅衣。
站定在眾人面前,莫之陽深呼吸一口氣,腰被紅綢束得有些緊,但是還能動。
“好家伙,你慢著點甩,我給你舉蔥。”系統(tǒng)已經(jīng)做好丟人的準備了。
莫之陽綁鈴鐺的右腳,突然原地畫了個圈,鈴鐺清脆,右手白紙扇唰的展開,挽個漂亮的花兒。
“臥槽?!”如果一句臥槽形容不了系統(tǒng)的心情,那就再來一句,“臥槽?”
翩若游龍,婉若驚鴻,說的就是面前的人,楚穆也看的出神,他腰間綁著的紅綢,隨著身體旋轉(zhuǎn),亮出漂亮的弧度。
鈴鐺聲奪魂攝魄,把楚穆的心神都奪走。
莫之陽造了個溫柔鄉(xiāng),楚穆在他一舉一動中沉浸,在鈴鐺聲中浮沉。
一舞畢了,莫之陽微微斂眉,忽而抬頭,朝他一笑。
只是這一笑,楚穆呼吸一窒,手臂突然一痛,低下頭在桌子下掀開衣袖,卻看到手臂隱隱泛出鱗片。
鱗片已經(jīng)顯出紋路,瑩瑩發(fā)光。
“陛下?”莫之陽赤著腳走上來,正到桌前,見他臉色不是很好,“陛下,你怎么了?是陽陽跳得不好嗎?”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臉頰。
臥槽,難道老子跳的舞絕美?他忍不住了?
“陽陽。”臉頰的觸感,讓楚穆越發(fā)心不安,“陽陽,你跳的很好,非常好,朕很喜歡。”
莫之陽粲然一笑,“陽陽只希望陛下喜歡。”
“未曾想,莫才人竟有如此舞藝,真叫人意外。”容妃這句話,是真心夸獎,若是女子跳舞,多少柔美些,可他的扇舞不同,宛若落英繽紛,可肢體暗含力量,不與女子相同,但也有美感。
“是啊。”徐妃也搭腔,但是手帕都快被撕爛了。
原本是想讓夏充儀給他個難堪,沒想到居然讓他在陛下面前出風頭,真是失策。
眾人見此,紛紛夸贊,只不過有幾分真心,那就不知了。
“陛下。”莫之陽坐回他身邊,抓住他的手,發(fā)現(xiàn)體溫不對勁,好像握著一塊冰,“陛下,您的手怎么那么涼?”
說罷,莫之陽要把他的手牽起來捂住。
“不必。”楚穆像是被觸電一樣,瞬間收回自己的手,“不必。”用袖子蓋住,已經(jīng)能感受到痛感再慢慢的蔓延。
連徐妃,都發(fā)現(xiàn)皇帝的臉色不妥,“陛下,您怎么了?”站起來,想要過去看看。
“無事。”楚穆看她一眼,也生怕她湊過來,冷聲呵一句,“坐下。”
被呵住的徐妃,沒想到陛下如此嚴厲,眼睛也泛紅,“陛下。”
一旁的容妃嗤笑,這陛下明眼就是只把那個姓莫的家伙,放在心里,其他的人都不能
近身,就她事兒多。
“陛下,你真的沒事嗎?”莫之陽只覺得他奇怪,手不僅如冰一樣,全身都還在顫抖,好像再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楚穆咽下口水,想把痛感一起咽下,忍不住將陽陽攬入懷里,死死抱住,“朕無事,只是有些疲乏。”
不能,不能讓他知道。
“陽陽在的。”莫之陽有點擔心,忍不住環(huán)住他的腰,使勁靠近他,想給予他安全感,可也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唔~”心口一痛,像是被人活生生扒去皮,不僅如此,楚穆還覺得雙腳開始刺痛,好像有什么要破出來一樣。
“陛下,
你頭上都是汗。”被這副樣子嚇了一跳,莫之陽忙掏出手帕給他擦汗,“陛下,你怎么樣?”
楚穆咬住下唇,腳上的痛感越來越強,好像隨時腳都會變成另外一個東西,“陽陽。”
看到他臉上的焦急,再轉(zhuǎn)頭看向下面的女人。
要忍不住!
可若是當著眾人的面,不行!
莫之陽有些奇怪:老子雖然很靚,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不好吧?
嚶嚶嚶,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