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老公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五)
楚穆終究什么都沒做,就抱著他休息。
第二日天蒙蒙亮,他就去上朝,莫之陽也被接回去,好家伙,這一夜之后,宮里風向都變了。
軟轎抬著人回去,從破舊的門口停下來,轎子剛落下,一群奴才就涌過來,“莫才人回來了!”
莫之陽從軟轎下來,那些奴才一個個像是螞蟻見到蜂蜜,一下子就把人圍起來。
“莫才人,您可累了?”
“莫才人?渴了么?奴才給你備好茶水了。”
這些抬轎的轎夫,什么都看過,一朝得勢千人捧,不過只是皇帝一晚上的時間罷了。
“不,不必如此。”莫之陽膽小得縮起肩膀,生怕那些人碰到自己,垂下眸子蓋住得意的神色,“我想先洗個澡。”
“行行行,奴才早就把水備好了。”那些宮人一個個都恨不得貼上去,圍著人進去,恨不得雙手去扶。
昨日之事,都已經(jīng)傳遍后宮,如今這位莫才人,才是新寵。
能被陛下抱一路,從御花園到正陽宮,誰都沒有這殊榮。
記住網(wǎng)址uz
被推進室內(nèi),那些人恨不得衣裳都幫他脫好。
“你們先出去,出去吧!”莫之陽緊緊抓著衣服,生怕那些人真給剝下來,眼睛滿是害羞和竊意。
眾人只當他不敢讓人看到他一身的痕跡,那些奴才都掩面而笑,聽話退下。
等人出去之后,莫之陽才松口氣,原本貧寒什么都沒有的小寢殿,居然被人打掃的一塵不染,而且還添置不少東西。
“果然,人一得勢,就不一樣了。”把人趕出去,莫之陽是怕他們看到自己身上沒痕跡,到時候傳出去,更多事。
脫下衣服匆匆洗個澡,記起來還有一條魚要喂,就讓那些奴才,送幾個饅頭過來,揣著饅頭去狗洞,這一次多了一點咸菜。
“你在嗎?”莫之陽小心翼翼推開宮殿門,見到他還被鎖在哪里,臉色好像比之前更慘白,“你沒事吧?”
要是錦鯉死了,誰保佑我發(fā)大財啊。
男人只是目光死鎖住莫之陽,一言不發(fā),微微抿著嘴角,眼里好像有千言萬語,最后匯成一句話,“愛我中華?”
錦鯉頭上biu
biu
biu出現(xiàn)三個問號。
“不是,我意思是你吃了嗎?要不要吃饅頭,今天你可以吃一個半。”說著把懷里揣著的饅頭拿出來,莫之陽很高興,“還有咸菜。”
其實,自己根本不需要吃饅頭了,但是你富貴時施舍的一點東西,他們只會覺得應該,因為你有很多,可你落魄時一個饅頭,他們會覺得你是好人。
窮人一個饅頭,比起富人一個金元寶要珍貴,莫之陽可從來不是什么純粹的好人,施恩圖報。
男人沒有說話,張嘴咬下他掰過來的饅頭,目光一直沒有離開他。
“我沒什么用,只是一個才人,讓你吃饅頭對不起啊。”莫之陽一邊喂,一邊假裝道歉,來彰顯自己的不容易。
男人目光放緩,垂下眸子吃東西。
莫之陽也想起來,自從第一次見之后,他就沒有再說過話,難不成,這輩子都只能說一句?
淦,怎么幫他充話費啊?多說幾句,套套話也行。
“你吃完了,那我走啦。”莫之陽站起來,拍拍衣服,忍不住在他頭發(fā)摸了摸,“再見,我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收回手,又從狗洞爬出去。
人剛走沒多久,皇帝一身龍袍搖搖而來,一進來,就聞到那熟悉的香味,“他倒是膽子大,天天都過來。”
“唔~”被鎖的男人,終于掙了掙,卻空余滿室的鐵鏈聲,掙不脫。
皇帝走到池邊,“你很緊張?”言罷,從衣袖里掏出匕首,在掌心割上一刀,攥成拳頭,手舉到他頭頂。
男人仰起頭,張開嘴,一滴滴的血滴下來,砸到嘴里,是甜的。
“吾有一事問你,男子間交合,是何法?”楚穆收回手,張開手掌時,傷痕已經(jīng)不見,肌膚像沒割開的綢布,那般嶄新。
男人疑惑,似乎想到什么,眼神更不善,似乎在警告。
“忘了,你此時不能說話呢。”楚穆?lián)u搖頭,似乎不想聽到答案,轉(zhuǎn)身背著手離開,廣袖一揮,屋里屬于那個孩子的味道,都盡數(shù)散去。
溜回去,累得不行,莫之陽剛坐下,就有人來傳口諭。
“莫才人,徐妃娘娘,請你去一趟。”來請的是徐妃身邊的大丫鬟,水霜,說話那叫一個客氣。
可莫之陽還是害怕,切切的點頭,“是。”
見如此,水霜覺得他實在是不中用,只不過見奴婢就怕成這樣,若是真的叫他去面對容妃,只怕是要嚇死。
可再不屑,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恭恭敬敬的帶著人去徐妃宮里。
徐妃表現(xiàn)得很大度也熱情,招呼吃喝,還送了不少金銀珠寶,籠絡的心昭然若揭,而且還做的這樣明目張膽,想來也是為了讓容妃看到。
“多謝徐妃娘娘。”抱著一大堆東西,莫之陽自然高興,白給的東西你不要?
今天晚上,皇帝誰都沒有宣召。
容妃心里也松口氣,若是再讓那個男寵爬上龍床,那還不得氣死,最厭惡這些人,也厭惡徐妃那副嘴臉。
下午,實在是煩悶,這才出來御花園散步賞花,結果老遠就看到徐妃和莫之陽在遠處的涼亭里說笑。
“徐妃姐姐好有興致啊。”容妃搖搖走上涼亭,嘴上和徐妃說話,但眼神一直都盯著莫之陽,厭惡之情,溢于言表。
莫之陽嚇得一哆嗦,“見過容妃娘娘。”趕緊跪下行禮。
那怯懦的樣子,連徐妃都看不下去,微不可聞的皺一下眉頭,“容妃妹妹也是巧,居然在此能遇到。”
“是啊,本宮就是來瞧瞧。”容妃坐到鼓凳上,撫著手腕的翡翠手鐲,“未曾想,這樣巧,遇到徐妃姐姐和莫才人在一起,兩位姊妹情深啊。”
這話,故意諷刺莫之陽不是男人。
“倒也不是,是帶著莫才人出來走走。”徐妃沒反駁,只當不知她這話的意思。
若是尋常男子,必定是氣死了,可莫之陽沒啥感覺,都當受了,可不得普天之下皆姐妹么。
卻還是很配合的露出一個收到羞辱的委屈表情。
“莫才人是不高興嗎?”容妃纖纖玉手端起茶盞,見他那副樣子,心情就不好,突然假裝失手,將熱茶潑到他身上,“好燙!”
“唔~”被熱茶澆到衣擺,莫之陽嚇得往后退一步,可惜鞋子已經(jīng)濕了,卻依舊不敢反抗。
被這樣羞辱,他都只是害怕,徐妃不禁有些惱:就這樣膽小,怎么和容妃斗,真是廢物一個,不頂事的東西。
左右也是容妃為難他,徐妃樂的看好戲,沒有阻止。
“這些奴才,越來越不中用了,這茶水那么燙也敢端上來?”容妃嫌惡的將茶盞放回去,一邊還罵奴才,“以為一朝得勢,就算東西了?”
這指桑罵槐,莫之陽就是不氣,哎~我不氣你就得氣。
瞧著他那一副任人拿捏的樣子,徐妃也有些不喜,沒有一點血性。
兩個人口蜜腹劍的對話,每句話都有軟刀子,刀刀都扎在莫之陽身上,徐妃還好,隱晦得很,可是容妃就很明目張膽。
這兩人說話實在是無趣,莫之陽心里都打哈切,媽的,能不能來點勁爆的?就這啊?后宮的女子也一般嘛。
“宿主,人就一張臉,你省著點丟。”系統(tǒng)直接笑死,兩個女人似乎想讓宿主羞愧而死,但宿主沒有羞愧這種東西。
兩個人的話,都好像打在棉花上,他并不在意,似乎不知道兩個人說的就是他。
氣得容妃真想一個巴掌扇過去,讓這個蠢貨清醒一點。
太陽都快落山了,容妃嘴皮子都巴拉累了,他還是一副無動于衷,蠢兮兮的樣子,真叫人厭惡。
“罷了,本宮先回去了。”容妃喝口茶,說都說累了。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擊掌聲,所有人瞬間來精神,“是陛下!”
后宮的女子,想來也有十幾日沒有見到活著的皇帝,都高興得不行,連徐妃這樣穩(wěn)重的人,都不由得面露喜色。
還沒走到?jīng)鐾つ膬海吐劦绞煜さ南阄叮呛⒆釉谶@里。
“妾參見陛下。”徐妃和容妃,趕緊行禮。
莫之陽也趕緊跪下,低著頭。
皇帝走上臺階,將目光落在少年纖細的肩膀上,微微抬手,“起來吧。”
“陛下。”容妃容色艷麗,此時也帶著小女子的歡喜之情,格外嬌媚,接過常平遞上的茶水,“陛下,請用茶。”
徐妃站在一邊,面帶微笑,一副不爭不搶歲月靜好的模樣,文良賢淑。
而莫之陽,沒有起來,就跪伏在地上,不言不語。
涼亭里的兩位美人,都沒有引起皇帝的興趣,“方才在說什么,這般歡喜。”
“妾在和徐妃姐姐說,過幾日花笙祭之事,內(nèi)務府要設宴,也不知陛下來不來。”說罷,容妃又是一個媚眼,動作恨不得黏到皇帝身上。
“是啊,若是陛下能來,那必定更熱鬧。”徐妃應和。
未曾回答她的話,皇帝突然將目光轉(zhuǎn)向一言不發(fā)的少年,“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