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老公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三)
這皇帝登基迄今為止四年,后宮的妃嬪自然不少,一共有兩妃,四嬪,其他的才人常在美人,也不少。
春日正是滿園春色,也引得不少娘娘來賞花聊天。
“陛下近日不往后宮走動,也不知是為何。”陳嬪坐在錦繡亭中的鼓凳上,一邊還跟容妃抱怨。
容妃半倚在貴妃榻上,聞言,用帕子捂嘴輕笑,“怎么著?若是進(jìn)了后宮,還得去你宮里?”但言語之中,有些不滿。
“娘娘您什么話,自然是去您宮里才是。”陳嬪垂眸,知道娘娘生氣,也不敢再說什么。
還是魏美人出來調(diào)停,“陛下來后宮,不去娘娘處能去哪里?難不成,去那人宮中?那才是掃興。”
聞言,容妃心情舒暢不少,擺擺手,“知道就好。”
莫之陽躲在一邊,看三個人在亭子里說話,期待搓搓手,“寶貝們,小白蓮來了。”
三人正聊天喝茶,就見遠(yuǎn)遠(yuǎn)一個纖弱少年朝這邊走過來。
容妃最先瞧見,覺得眼熟,還有些奇怪,玉手遙遙一指,便問,“那人是誰?”
其他人都轉(zhuǎn)頭看過去,陳嬪先是詫異,后才想起來,“那人啊,那人是個才人,聽聞父親救了陛下,這才被召進(jìn)宮,平日一向都躲在自己殿里,什么事兒都不出來的。”
“才人?”才人比宮女高一級,容妃揉了揉額角,“把人叫過來,本宮倒是有些興趣。”
莫之陽走過一條花徑,微微垂著頭,似乎在趕路。
結(jié)果一個宮女突然出現(xiàn),攔住他,“容妃娘娘要見你,跟我走。”態(tài)度囂張跋扈。
“是。”被驚嚇到,莫之陽怯生生的朝涼亭看一眼,又被嚇得腳一軟,差點沒摔下去,只能跟著宮人過去。
到了涼亭外,莫之陽四肢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參見諸位娘娘。”
“大膽,見了娘娘還不跪下!”一位公公兩步上前,抬手就按住他的肩膀,右腿一踹,正好踹到他的膝蓋窩。
莫之陽就這樣被迫跪下。
“什么規(guī)矩都不懂,算什么東西。”容妃看不上他這種男子進(jìn)宮為妃,瞥一眼他,“什么人都能爬上龍床?”
哪怕知道他未曾侍寢,卻還是不高興。
其實,宮中男妃的傳統(tǒng),倒不是先例,前幾位皇帝都有,只不過這位陛下,從未納過,莫之陽還是第一個。
跪在亭前,莫之陽聽著她們說什么錦緞好看,什么地方花好看,今日的菜色哪里不錯,打了個哈欠。
算算時間,好像也差不多她們該回去吃飯,而目標(biāo)人物,也該出現(xiàn)。
果然,容妃待到晌午,也嫌棄這天漸漸熱起來,施施然起身,“你,跪到今晚再起來,本宮乏了,先回去休息。”
“恭送容妃娘娘。”
其他兩位送走她之后,轉(zhuǎn)頭看了眼還跪著的人,輕哼一聲,也扶著奴才蓮步輕移離開涼亭。
“蕪湖~”人都走了,莫之陽才松口氣,還好這幾日打探這些后妃的生活習(xí)慣仔細(xì),否則也不會這樣順利。
跪了得有小半個時辰,總算聽到拍掌聲,是皇帝的鑾駕。
莫之陽轉(zhuǎn)頭去看聲源,就看見皇帝坐在高高的骨灰上面,啊呸,是轎子上,正往這邊走來。
好機(jī)會!
跪的久腳有些發(fā)麻,莫之陽強(qiáng)撐著站起來,一副虛弱的樣子,朝那邊走了幾步,正好在他過來的必經(jīng)之路上,一頭栽倒下去。
那鑾駕路過時,正好看到一個少年暈倒在地上。
按理說,這等人,是該讓奴才拖走就算了,兩個太監(jiān)正打算動手呢。
一直坐在假寐的皇帝,突然睜開眼睛,吸吸鼻子,像是聞到什么美味一般,眼里露出渴望,“是誰?”
明知故問。
領(lǐng)首的太監(jiān),是常平,兩步上前查看,有些眼熟,好久才想起是誰,回到轎攆邊稟告,“回稟陛下,是莫才人。”
“才人?”皇帝頭微微一傾,頭上冠冕的流蘇,也嘩啦啦響,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東西,微微抬手。
常平,“落!”
十六人的轎子,慢慢落下,眾人訓(xùn)練有素,皇帝不曾感到顛簸。
皇帝下轎,邁步走到暈倒的人跟前,微微俯身吸一口氣,露出淺笑,“莫才人?”
“陛下,奴才馬上就將人抬走。”常平害怕,這幾日陛下的脾性一直都很奇怪,與之前有些許不同,生怕讓他壞了陛下的好心情,到時候遷怒眾人。
哪知皇帝手一揮,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然后眾目睽睽之下,彎腰將暈倒的人抱起來,還掂了掂,皇帝疑惑,“怎么這般輕?”好像抱著一件毯子,輕飄飄的。
陛下這是怎么了?常平疑惑,卻也不敢提醒,只能跟在他身后。
莫之陽被抱著,意識是清醒的,但是假裝暈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就裝作醒過來的樣子,“唔~”
聽到聲音,皇帝的腳步一頓,嘴角揚(yáng)起,“醒了?”聲音低沉。
那低沉的嗓音,從耳朵溜進(jìn)去,一直鉆到心口,像羽毛撓著心尖,莫之陽耳朵還貼在他的心口處,能感受到震動,“這是哪里?”
或許,剛清醒過來的人,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
“這是朕的懷里。”
這句話,直接把莫之陽說蒙,傻傻的抬起頭看到他完美的下巴,“您是陛下?”
等回神之后,拼命想從
他懷里掙扎出來,“陛下,我錯了陛下,陛下恕罪。”
皇帝有些不悅,突然停住腳步,臉埋到他的肩窩,深深吸一口氣,“若是你再動,朕就真的要治你的罪了。”
被這一威脅,莫之陽只能僵直著身體,靠在他懷里。
從御花園一直到皇帝住的正陽宮,需要一段路程,皇帝居然不累,就這樣一直抱著,抱著人穿過御花園,路過宮街。
“陛下~能不能放我下來,我可以走。”莫之陽裝作有些害怕嬌怯,手卻悄悄圈住他的脖子。
“放你下來?到地方就放你下來。”皇帝也不管他,繼續(xù)抱著。
窩在他懷里,想裝鴕鳥,避開那些人探究的視線,得意一笑:算好皇帝會在這個點,從那個破宮殿出來,路過御花園那里。
所以才故意上去送人頭,見到容妃也不跪,就是想讓她罰跪自己,跪的久加上體弱,暈倒在路上,這非常合情合理。
皇上路過,看到若是有些憐惜之情,就會多看幾眼,在他心里留下一個印象,若是直接抬開的話,那就裝作剛醒來的樣子求饒。
現(xiàn)在的情況是比預(yù)想的要好,所以莫之陽才敢半路醒來,一定要趁這個機(jī)會,在他面前多刷存在感,皇帝的女人數(shù)不勝數(shù),如果不能給他留下印象,那很快會被拋之腦后。
在這一瞬間,系統(tǒng)覺得,后宮那群女人真慘,居然要跟宿主這樣的人爭寵,嗚嗚嗚,太慘了。
從御花園,一直抱到正陽宮的冬暖閣,皇帝愣是氣不喘臉不紅的。
這體力,都叫莫之陽詫異,被輕輕放到榻上,馬上縮成一個鵪鶉,瑟瑟發(fā)抖,“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怕的不知怎么開口,莫之陽只能緊緊攥住底下的床褥,聲音顫抖。
“只是什么?”皇帝順勢坐到床榻邊,“說。”
“只是不小心才如此,求陛下贖罪。”聽他這樣說,莫之陽拿不準(zhǔn)注意,趕緊坐起來,跪伏在床上求饒。
皇帝沒回答,反而湊過去在他發(fā)間深吸一口氣,隨即露出一臉饜足的表情,“朕何曾要治罪與你?”
因為那香味,心情極佳。
這個情況好奇怪,莫之陽也不知怎么說,就只能以不變應(yīng)萬變,假裝怕的發(fā)抖,不敢說話。
見他如此,皇帝也只是輕笑,這時候常平帶著太醫(yī)進(jìn)來,“參見陛下,汪太醫(yī)已經(jīng)帶到。”
“給他瞧瞧。”皇帝大手一揮。
汪太醫(yī)也不知這床上的人是誰,但自己向來只負(fù)責(zé)陛下的身體,能給他看,想必身份不俗,也不敢怠慢,趕緊上前診脈。
“回陛下,這位公子是體虛體弱,瞧著前些日子,是失過血,身體越發(fā)虛弱加上中暑。”汪太醫(yī)說的問題一大堆。
莫之陽心里總結(jié):沒飯吃,還流血;治療方法:多吃飯,吃很多的飯。
“朕知道了。”皇帝站起身來,突然俯身靠向他,右手抬起他的下巴,“臉色慘白。”他的眼睛,干凈的像是小鹿。
楚楚可憐的樣子,眼中蘊(yùn)含水汽,真招人喜歡,怪不得有這樣干凈的血液。
“陛下~”強(qiáng)迫與他對視,莫之陽眼睛都起了霧氣,知道這樣的眼神,最楚楚可憐。
皇帝沒忍住,微微俯身在他眉心的胭脂痣落下一吻,撲鼻而來的香味,叫人對他愛不釋手,“好好休息。”
在他的嘴唇觸碰到眉心時,莫之陽神識一動,那熟悉的感覺傳來,嚇得瞪大眼睛。
看他一臉詫異的樣子,皇帝直起身輕笑出聲,“好生休息。”說罷,轉(zhuǎn)身離開,還有一些瑣事要處理。
“是。”莫之陽呆滯的應(yīng)一句,等人離開后了,才忍不住捂住被親吻的地方。
“宿主,你沒事吧?”宿主的表情很奇怪。
莫之陽:“居然是這個狗男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