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至尊之悟
韓宣從我身邊走過,視若無人,根本不屑于看我一眼。
這就是劍修的冷傲。
面對弱小,他可以肆無忌憚的蔑視。
面對強(qiáng)者,他有一顆超越的心,百折不撓。
從他斷臂到現(xiàn)在,差不多也過去了快兩個月的時間。
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兩個月的時間,說不定還沒有從痛苦中走出,但韓宣不同。
他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氣息比以前更強(qiáng),完全沒有因為斷掉一臂而減弱。
這,才是真正的強(qiáng)者。
只是太過于無情,讓人避之不及。
想和這樣的人做朋友,是一件相當(dāng)難的事,因為你要是實力不如他,連跟他說一句的機(jī)會的沒有。
同時,也是相當(dāng)簡單的一件事。
因為這樣的人,缺朋友,只要你能走到他的心里,他就會赴湯蹈火。
所以,韓宣會追了那么遠(yuǎn),跟到了這里。
任何人面對質(zhì)疑,都會反駁,何況是面對自己實力的質(zhì)疑。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就是挑釁。
柳長空和柳乘風(fēng)都走了出來,想要和韓宣和張道之一決高下。
不過韓宣走到張道之身邊的時候,淡淡的開口道:「我覺得你對付柳長空比較合適,至尊,還是我來。」
張道之道:「弱者,比較適合你,高難度的,還是我來。」
「呵,在我看來,你們都是弱者!」韓宣一如既往的狂傲,不過接著又道:「我看不如這樣,我們猜拳來決定。」
「可以。」張道之爽朗一笑,當(dāng)著柳長空和柳乘風(fēng)的面,兩人就玩起了石頭剪子布。
最后韓宣勝出,張道之不得已和他交換了對手。
遠(yuǎn)處,柳長空和柳乘風(fēng)臉色陰沉。
身處高位習(xí)慣了,他們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此刻,早已把一腔憤怒轉(zhuǎn)化成了昂揚的戰(zhàn)意。
柳乘風(fēng)和柳長空人品是很差,但兩人的實力,也不容置疑。
他們的尊嚴(yán),同樣不容挑釁。
而維護(hù)尊嚴(yán)最好的辦法,就是擊敗對手。
韓宣的劍被我奪取后,一直都放在家里,現(xiàn)在他身上換了一把劍,一把木劍。
他走過去,直面柳乘風(fēng)。
如果是以前,戰(zhàn)斗之初,他身上必然是鋒芒畢露,但現(xiàn)在韓宣身上的氣息內(nèi)斂了不少。就連拔劍的姿勢,都平靜了不少,不在像以前霸氣無比。
現(xiàn)在,更像是老樵夫,熟練的取下腰間不起眼的斧頭。
「木劍?」柳乘風(fēng)盯著韓宣的劍,忍不住大笑起來。
我心里而已有些難受,早知道張道之請他來,我就該把殺劍帶來。
韓宣劍一橫,指著柳乘風(fēng),也笑道:「木劍。」
兩人的笑聲中,風(fēng),開始蕭瑟。
悄無聲息亂飛的枯草有了規(guī)律,開始在兩人身后盤旋,凌空而起,宛若兩條巨龍。
另一旁,張道之和柳長空也開始了。
天地間,水汽也在凝聚,地面的石頭上,出現(xiàn)了水珠。
相比于柳長空凝聚方圓的水氣,張道之身上則是無比的平靜,面對周圍洶涌的水氣,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平靜!
我受到他們道氣的影響,也緩緩閉上眼睛。
好安靜!
但有不是純粹的安靜,因為在這種安靜中,存在著一種獨特的聲音。
剛開始,我體會不到。
隨著那聲音在寂靜中越來越大,我終于是感悟到了。
那就是
天地之音。
難道說,至尊涉及到的就是這個層面?
我感應(yīng)到了,是不是說我也能踏出這一步了?
道門沒有完整的境界等級劃分,但修煉中每走一步,都有門檻。
我不敢過于分心,寧心靜氣,跟著韓宣和張道之身上的氣息引導(dǎo),努力的去感應(yīng)。
然而就在我捕捉到一些東西的時候,這種感覺一下就斷了。
韓宣和張道之出手了。
面對柳乘風(fēng),面對至尊,韓宣依舊是一劍。
平凡的一劍。
不過這一劍在他手里用出來,就不平凡了。
起手的時候很慢,實際上卻快如閃電。
柳乘風(fēng)冷哼一聲道:「廢物一個,也敢對我出劍。」
說話中,他迅速后退,手畫太急,勾畫陰陽,形成一個光盾擋在了前面。
至尊出手,簡單的一個術(shù)法,也能釋放出可怕的力量。
柳乘風(fēng)了解韓宣,他眼里的不屑,也是真的不屑。
他踏入至尊已經(jīng)十來年,就算韓宣現(xiàn)在真的踏入至尊,相對于他來說,也不過是螻蟻。
但我不這樣認(rèn)為,因為就在韓宣出劍的瞬間,我感覺到了一些熟悉的東西,他刺出的這一劍和老頭樂極其相似。
我說的相似,并非是說韓宣偷學(xué)了我的劍法,而是兩種劍法,都感悟出了相同的東西。
經(jīng)常使用老頭樂,我能察覺到里面的東西,不過我說不出來那具體是什么。
劍已經(jīng)遞出,刺中只是時間的問題。
而且在韓宣的速度下,時間已經(jīng)被忽略了。
劍出,劍已到。
碰撞瞬間,柳乘風(fēng)臉上的不屑和輕蔑之色一下就消失了。
韓宣的劍碰上符盾,就猶如石頭縫里的育苗,順著縫隙就游了進(jìn)去。
然后一劍刺在了柳乘風(fēng)胸口。
可惜這是木劍,如果是生死殺劍,現(xiàn)在的柳乘風(fēng)已經(jīng)是死人了。
「有點意思!」
我正暗道可惜,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把我嚇了一跳,申家圣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我身邊。
見我面露驚恐,他微微一笑道:「我們并無深仇大恨,只有利益糾葛,現(xiàn)在我和你一樣,都只是一個看客。」
看客?
我內(nèi)心狂怒,恨不得回她一句:看你媽個頭!
因為我正在用木氣布局,他一過來,我任何氣息釋放都會被他察覺。
而他過來的目的,也是如此。
我深吸一口氣,也沒有選擇和拒絕的余地。
「聽說,你認(rèn)識韓宣?」申圣問,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一樣。
我被迫點頭。
申圣又問:「你覺得他前后有什么變化?」
我道:「靜,平靜,但靜中有鋒,而且更盛!」
申圣點頭道:「不錯,這是一個劍種。斷了一臂,讓他跟懂得鋒從藏中出。你覺得誰會勝出?」
我心里很是不耐煩,畢竟沒有誰愿意跟一個馬上就會要你命的人,心平氣和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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