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恣意的放縱
我從未有過的期盼自己能夠一夜長大。
可時間對所有人都公平,并不會加快和傾斜。
如果誰的時間出現(xiàn)了加快,那他就會成為一個時代里的異類。
但這樣的事,往往只會出現(xiàn)在了,現(xiàn)實中,遵循的永遠都是一代人一代人的更替。
新娘子見我沉默著不說話,親了我一下,悄悄說了一句話,我頓時興奮起來,急忙去沖澡。
然后就是一夜無語,不對,應(yīng)該是一夜無眠。
第二天我勉強的睡了兩個小時,毛小辮的電話就把我給吵醒,我迷迷糊糊的接起來,毛小辮在電話里就興奮的吼道:「姜一,你毛哥我活著回來了,剛到明昆下車,你不來迎接一下?」
我本來還在迷糊,被他這一嗓子喊得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他該高興,也的確值得高興。
哪怕他的話糙得沒有任何藝術(shù),我也能體會到他內(nèi)心的激動。
山海關(guān)一戰(zhàn),道盟死亡兩萬多,受傷兩萬多,傷員里有半數(shù)是終身殘疾。
毛小辮他們雖是將領(lǐng),但不同于賈元白,他是沖在前線的將領(lǐng),能活下來就是真正的本事。
當(dāng)然,錢常有跟著他們,或許還有一部分命運。
「你在什么地方?」聽到他已經(jīng)回來,我也興奮的問。
毛小辮道:「我正開車去道盟總部接白軒,準(zhǔn)備出去嗨一天。我們過來接你,還是你自己過來?」
新娘子公司有事,早早的就出門了,我一邊穿衣服,一邊道:「你們開車過來,我洗漱一下。」
換在平時,我肯定是臉都不洗了,不過今早得沖個涼,因為昨晚被大水沖了全身。
洗完澡換上衣服出來,白軒他們還沒來,古泉見我換了衣服,問我是不是不在駐地吃飯。
我點了點頭道:「我今天也不去上班,電話也沒帶,如果有人來找我,就讓他們等一等。」
前線停戰(zhàn),強者都在,不會出什么問題。
鋤女干的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結(jié)束了,至于造成的影響,需要時間去平息。我相信這一次會成為一個教訓(xùn),都會引以為戒。
張道之人是在川四,不過涉及的幾個家族他都有親自過問,涉及掌門人的門派家族,他會監(jiān)督,直到權(quán)力完成過渡。
別的家族,他會監(jiān)督著從上到下進行一次整頓,不過在我和他私底下溝通的時候,我告訴他抓人的事到此為止,后面不在深究。
相信小日子的人被我清理,內(nèi)女干里的領(lǐng)頭羊也全部被抓后,他們也算是恢復(fù)了自由。
畢竟在底層的人,他們的行為和想法,很多時候是不受自己控制和決定的。
類似的事,只要有上下級關(guān)系的公司或是部門里都存在,追究他們,完全沒有必要。
正因事情全部處理妥當(dāng),我才帶電話,準(zhǔn)備放縱一回,畢竟毛小辮他們都提前回來,落鳳坡之行也就迫在眉睫了。
我到門口等了幾分鐘,一輛黑色的車子就開了過來,白軒把車門拉開,往里面挪了挪道:「上來,地方都找好了。就等你了。」
「要不要回去坐坐?」我指了指駐地。白軒道:「別假客氣了,你也客氣不來。」
我一聽也就不客套了,上車后把車門拉上。
錢常有和陳二皮也在,兩人身上少了幾分痞氣,多了幾分成熟穩(wěn)重,老成了不少。
都說戰(zhàn)場最磨礪人,這話一點都不假。
因為在生死面前,沒有任何的僥幸和玩笑。
除了人變得老成,他們眼里也多了一些戾氣,那就是所謂的殺氣。
我也殺過人,但跟戰(zhàn)場上下來的人相比,我殺
的人都配不上零頭,內(nèi)心也形不成殺氣。
察覺到,我提醒他們道:「找個時間化解一下身上的戾氣,太重了對修行不好。」
戾氣被劃歸為兇氣,是有一定道理的,特別是往后修為高了,遇到的阻礙也會變多,在阻礙面前,戾氣會被成倍的放大,容易走火入魔。
陳二皮道:「現(xiàn)在化了,過幾天又殺回來了,而且沒有這股戾氣,戰(zhàn)場上心驚膽戰(zhàn),更容易死。」
他的道理算是歪道理,但類似的話戰(zhàn)場上比比皆是,正所謂子彈躲著亡命徒也是這個意思。
有時候,真道理也比不過歪道理。
何況這是戰(zhàn)場上總結(jié)出來的道理,也是他們的一個信念。
我聞言不在說什么,聽他們說了一下戰(zhàn)場上有趣的事,幾句話聊下來,我發(fā)現(xiàn)他們多次提到了苗疆的人。
細問之下才知道,戰(zhàn)爭打到后面,苗疆的人直接動用了起尸術(shù),把我們和申家死亡的人都起尸,再次送進戰(zhàn)場,用來對付申家的異獸。
這事我是現(xiàn)在才聽說,臉色略微一變,問道:「意思是我們這邊戰(zhàn)死的人又被起尸送上戰(zhàn)場?」
錢常有點點頭。
車子的里的氣氛一下就凝固了,我良久才問:「那尸體呢?」
毛小辮輕嘆一聲道:「有的殘破不堪的回來,有的留在了戰(zhàn)場上,深埋塵土,有的成了異獸口中的食物。」
「這件事,誰做的決定,為何不上報?」我語氣頓時嚴(yán)肅起來。
這件事可大可小,但在我的認知里,戰(zhàn)死的人,即便是馬革裹尸,也要把他們送回來。
毛小辮道:「老姜,我知道你想什么,但前線的戰(zhàn)爭后面打得非常殘酷,即便是有現(xiàn)代的科技保駕護航,傷亡也非常大。至于計劃,是苗疆的人提出來的,賈元白召開會議,大家一起討論通過。」
陳二皮道:「你放心,那些死后再被送上戰(zhàn)場的人,他們生前都簽了志愿書,都是自愿的。」
從領(lǐng)導(dǎo)者的角度,或者是從我的角度去看,他們的做法我是非常反對的。
但我沒有在前線,不知道戰(zhàn)爭的殘酷。自然也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
我相信,他們也不愿看著戰(zhàn)友的尸體再次被送上戰(zhàn)場,因為一談?wù)摰竭@件事,他們幾人的情緒都非常低沉,甚至都不愿意去多談。
毛小辮岔開話題道:「我定的地方就在前面不遠處,先說好,我身上沒錢,地方我選,賬你們付。」
吃頓飯的錢,我們幾個還不需要去計較誰付。
只是車子停下,我拉開車門就傻眼了,這不是我家的酒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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