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07-01
同尹家?父子道別后,姜黎突然想?起瀅瀅說過迪士尼夜晚的煙花秀,炫彩奪目,作為小仙草的姜黎只在電視里見過煙花,本著不能白來的念頭,姜黎又?是撒嬌又?是賣萌,成功說動姜靳北。
漆黑的夜晚,迪士尼卻燈火通明,姜黎坐在姜靳北的肩頭上,時不時發(fā)出“哇——”的感嘆聲。
周圍的人?流量不少,在喧囂的環(huán)境里,姜黎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這對高顏值父女站在人?群里,吸引了不少人?矚目,尤其是那些帶了孩子的,看到姜黎坐那么?高的酷樣,都是滿臉艷羨。
姜靳北婉拒了不少想?拍照的粉絲,姜黎卻興沖沖地給很多人?簽了名。
他們還?沒離開迪士尼,姜黎的簽名就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曝光了,引來不少粉絲哈哈大笑的聲音。
——你們這群姐姐太壞了,姜黎連字都不見得認識幾個?,就喊人?家?簽名!
——我已經(jīng)在淘寶下單相框了,一定要把這簽名好?好?保存起來,不知?道女鵝長大后見到這張鬼畫符,會不會羞死。斜眼笑
——其實也不差吧?我手里有其他明星的簽名,看起來還?真有點異曲同工之妙。
——樓上的姐妹應(yīng)該去看看下午直播碰見姜黎的那個?小姐姐,她還?拿到了姜總的簽名,那對比才叫慘烈!
網(wǎng)上這群所謂‘媽媽粉’的調(diào)侃,姜黎并?不知?曉,還?沉浸在看見煙花的喜悅里。
看完煙花,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姜靳北干脆讓周賀訂了附近的酒店,帶著姜黎直奔過去。
迪士尼附近的酒店也是充滿童話色彩的,高顏值的父女兩個?走?進旋轉(zhuǎn)門,很快就吸引了酒店服務(wù)生的注意。
《爸爸出去玩》這檔綜藝最近太火了,尤其是錄播在衛(wèi)視臺播映后,收視率持續(xù)上漲,哭嚎沒時間看直播的粉絲是絕對不會再錯過錄播的,而看過直播的粉絲更是怕自己錯過細節(jié),于是,這檔原本在業(yè)內(nèi)并?不被看好?的節(jié)目收視率爆表了。
姜靳北和姜黎剛出場就被人?認出來了,酒店的工作人?員激動地搓著手掌,幾乎是搶著過來接待人?的。
房間已經(jīng)提前預(yù)約好?了,姜靳北不差錢,周賀給他訂的依舊是總統(tǒng)套房。
他們前腳剛離開,后腳酒店外面又?進來了一個?女人?,她戴著口罩,穿著純白色長裙,眉眼秀美漂亮,如果?姜黎還?在這里,肯定會認出這是原書?女主顏舒禾。
在閆導(dǎo)的新?戲試鏡失敗的消息給了顏舒禾很大的打擊,剛好?最近手頭上的工作少,就跑出來散心了。
雖然只是個?背影,顏舒禾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姜靳北,眼睛里閃過激動,隨即又?想?到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很快平息了下來。
娛樂圈的明星改朝換代?的時間比什么?都快,有些人?今天還?萬眾矚目,明天就能淪為全網(wǎng)黑,顏舒禾已經(jīng)沒有底氣再像之前那樣做事不計后果?了。
顏舒禾回到自己的房間,疲憊地把自己甩到床上。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會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程度。
這時候,還?放在包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顏舒禾不耐煩地從床上爬起來,聲音里帶著煩躁,“什么?事?”
電話對面的聲音有些嘈雜,好?像有上百只蒼蠅在顏舒禾耳邊嗡嗡叫,秀眉微蹙,她又?重復(fù)地詢問了遍。
“倪寧!”經(jīng)紀人?焦急道:“閆導(dǎo)之前宣布要開拍的新?電影《葬城》官宣了倪寧為女三號。”
顏舒禾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她有去試鏡嗎?”
經(jīng)紀人?很肯定地回答道:“沒有。”
拒絕了自己的劇組轉(zhuǎn)頭又?找上倪寧,這是什么?戲劇性的場面,這是告訴所有人?自己的演技比不上倪寧嗎?
顏舒禾不甘地咬著下唇,絲毫沒注意到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尖銳的指甲刺穿。
其實,新?電影開始海選那天,顏舒禾因為機場的事情心情不佳,在試戲時遲遲進不去狀態(tài),這才被眼尖的閆導(dǎo)直接刷下來。
所幸,當日知?道情況的人?并?不多,顏舒禾完全可以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畢竟,閆導(dǎo)在圈內(nèi)就是出了名的選角嚴格,比她更火的明星都不見得能被選中。
但這一切是建立在沒有倪寧出演的前提下!
因為是同期出道的女明星,顏舒禾私底下經(jīng)常和倪寧較勁,她是科班出身,演技也不錯,就連簽約公司都是業(yè)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難道不比倪寧這個?除了臉一無所有的人?強多了嗎?
現(xiàn)在,顏舒禾覺得自己成了笑話。
良久,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充滿嫉妒道:“倪寧是怎么?被選中的,閆導(dǎo)應(yīng)該不認識她吧。”
經(jīng)紀人?躲進洗手間,“你說這件事情跟我們姜總有沒有關(guān)系?我一個?朋友說曾經(jīng)在影視城看到過姜總的助理和閆導(dǎo)在一起。”
“閆導(dǎo)不是出了名的不愛錢嗎?”
“你傻呀,那還?不是錢砸得不夠多,一百萬一千萬少,那如果?是一個?億十個?億呢?”
顏舒禾沉默了,睫毛忽閃。
經(jīng)紀人?原先還?總是攔著顏舒禾不讓她亂說話,大概是身邊沒其他人?,膽子也大了,語調(diào)里帶著酸酸的醋意。
“我也是今天才從別的經(jīng)紀人?口中知?道,咱們公司的部分藝人?在很早前就去閆導(dǎo)的新?戲面試了,還?有個?你的學(xué)妹,去年才從學(xué)校畢業(yè),都沒演過幾部戲,就直接被選上了,這以后不得是大紅大紫的命...”
經(jīng)紀人?話里話外的意思明了:就是埋怨顏舒禾得罪了姜靳北,害得自己錯失了這么?好?爆紅的機會。
她全然沒想?過,除了試鏡的時間,顏舒禾和其他人?所站的起跑線是相同的。
顏舒禾聲音里有點委屈,“我除了那張照片,其他也沒做什么?呀!”
經(jīng)紀人?提高音量,“這就夠你喝一壺的了,咱們姜總是什么?樣的人?你難道還?不清楚,有足夠的膽子碰瓷就要承擔(dān)后果?。”
經(jīng)紀人?又?念叨了幾句才掛斷電話,剛剛還?累得只想?睡覺的顏舒禾這時候腦子卻比什么?都清醒了。
她的眼睛直直地望著房頂,似乎想?透過那些阻礙物,看向剛剛進門的某個?身影。
顏舒禾也曾有過小女生的幻想?期盼,但姜靳北的反應(yīng)直接把她打入了萬丈深淵。
她看向漆黑得幾乎能當鏡子的手機屏幕,眸光里泛著重重的不甘心,一股腦從床上爬起,顫抖的手指按在某個?電話上。
幾秒鐘后,溫柔得充滿磁性的嗓音像烈酒朝著顏舒禾倒灌過來,“舒禾,怎么?了?”
顏舒禾聲線有些不穩(wěn),“師兄,你上次給的提議,我可以同意。”
男人?的聲音帶著驚喜,“真的?”
“但是我有要求,我要進閆導(dǎo)的新?電影拍攝。”
坐在沙發(fā)前的某個?男人?預(yù)約了抿了口紅酒,眼睛微微瞇起,唇邊勾起不懷好?意的笑容,故作驚訝道:“咦,我聽說閆導(dǎo)這次為了跟你們姜總達成合作,主動提出讓樂娛傳媒的藝人?直接進組,怎么?這里面難道沒有你嗎?”
話音剛落,他好?像意識到什么?,歉疚道:“抱歉,我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
顏舒禾眼神里的錯愕擋也擋不住,但目光卻更加堅定了,“沒事,師兄確定會幫我解約的是吧?”
“那當然。”
顏舒禾掛斷電話,眼神忽明忽暗,手指緊緊抓著手機,突然臉部表情變得猙獰起來。
夜深人?靜,顏舒禾看著被黑暗吞沒的房間,把自己之前悄悄準備好?還?有猶豫是否確定發(fā)送的微博發(fā)了出去。
趕在解約之前,順帶把樂娛傳媒坑了一把。
按照師兄原定的計劃,應(yīng)該是發(fā)表姜靳北的花邊負面新?聞讓他顏面無存的,但是姜靳北做事太滴水不漏了,顏舒禾完全找不到機會算計,即使兩人?現(xiàn)在同住一個?酒店,但對方?的身邊還?有個?已經(jīng)懂事的小女兒?。
這種緋聞完全經(jīng)不起推敲,更沒法讓樂娛傳媒亂起來。
顏舒禾干脆把目光放在樂娛高層里面,你不仁我不義,就讓你先惹一身腥好?了。
午夜時分,夜貓黨還?沒有完全入睡,顏舒禾的微博粉絲不算很少,那條微博很快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微博里,顏舒禾作為樂娛傳媒的藝人?,主動揭露出公司的陰暗,表示自己已經(jīng)患上了抑郁癥。
樂娛傳媒無節(jié)制地壓榨員工,她每日的工作時間長達十六個?小時。
樂娛的高層要求藝人?出去陪酒甚至潛規(guī)則,稍有不從就是辱罵雪藏。
雖然顏舒禾要求進閆導(dǎo)的劇組,但她心里其實是不抱希望的,干脆不做不休,把閆導(dǎo)的新?電影都拉出來溜了一遍。
沒辦法把倪寧從女三號的位置上拖下來,干脆把電影一起抹黑了。
最后,顏舒禾還?放上自己和樂娛傳媒簽的合同,因為得到的資源多,這份合同也苛刻,關(guān)于違約賠償方?面完全是天價,足夠讓打工人?怒火叢生。
顏舒禾揭露的幾件事情,都是當前最令粉絲厭惡的,效果?加在一起,就是熬夜的粉絲徹底爆了,討論度咻咻咻地上漲,加上有顏舒禾暗戳戳買的熱搜,直接就把壓榨人?的樂娛傳媒送上風(fēng)口浪尖。
——樂娛傳媒,這不是最近在網(wǎng)上很火的某總裁公司嗎?想?不到私底下竟然做逼迫藝人?陪酒這種齷齪事,惡心死人?了。
——抵制樂娛傳媒出品,垃圾公司趕緊倒閉!
——難怪禾禾最近狀態(tài)那么?差,虧我之前還?粉過某總裁的顏值,知?人?知?面不知?心!嘔吐
——不是吧不是吧!閆導(dǎo)可是我最喜歡的導(dǎo)演,現(xiàn)在也被金錢收買了嗎?
——樓上的姐妹醒醒,娛樂圈可現(xiàn)實了,從最開始我就不相信有人?不愛名不愛錢,都是營銷出來的人?設(shè)罷了!
——強烈要求@樂娛傳媒給顏舒禾道歉解約!
——抱住禾禾,樂娛傳媒的都不出來給個?交代?,是準備當縮頭烏龜嗎?
此時此刻,義憤填膺的網(wǎng)友們并?沒有意識到現(xiàn)在還?是深更半夜。
后來,更是有人?出來轉(zhuǎn)發(fā)微博認領(lǐng)身份。
——我大概就是顏舒禾口中被樂娛傳媒逼迫陪酒的藝人?,我進入娛樂圈是為了逐夢的,但是現(xiàn)在這個?夢想?,被樂娛傳媒擊碎了,抑郁癥發(fā)作的時候,我甚至曾經(jīng)站在高樓上,要不是有家?人?及時拉住,我或許...只希望這種欺侮人?的公司,早日承受報應(yīng)。
——啊!這位姐姐不是之前被全網(wǎng)黑的劣跡藝人?嗎?原來也是被樂娛傳媒設(shè)計的!
——這也太讓人?心疼了吧!樂娛傳媒都不怕被告的嗎?
——資本家?怕什么??我看他們肯定還?威脅了被雪藏的藝人?吧,不然怎么?會這么?久都沒人?出來爆料!
發(fā)完微博后,顏舒禾時刻關(guān)注著這件事情的動向,看到那轉(zhuǎn)發(fā)微博的藝人?,她馬上聯(lián)想?到了師兄,唇邊勾起殘忍的笑意。
顏舒禾其實也清楚,師兄并?不單純是為自己鳴不平,但互相得利的事情,她也不在乎被算計。
第二?天,姜靳北是在周賀的電話炮轟聲中醒來的,他看了眼懷里睡得正香甜,還?悄悄把手指當成什么?美味食物往嘴里塞的小姑娘,唇邊的笑意不減,眼里卻浮現(xiàn)了無奈。
他輕輕地把小姑娘的手又?拉出來,才起身前往旁邊的洗漱間,順便接起電話。
即使是這個?空檔,姜靳北也在時刻關(guān)注著姜黎有沒有醒來的跡象。
周賀略帶急促的話傳入耳中,簡意賅把凌晨發(fā)生的事情復(fù)述了遍,姜靳北的眉頭隨之蹙起,聲音里染上了清晨的寒霜,“公司還?沒有發(fā)表任何聲明吧?”
周賀捏緊拳頭,滿腔憤怒道:“沒有,這次事件出現(xiàn)的時間太湊巧的,公關(guān)部的人?早就下班了,顏舒禾應(yīng)該是故意掐準這個?點,任由?事情發(fā)酵的。”
姜靳北冷靜地點頭,“嗯,那就好?。”有些話說多錯多,暫時的沉默乃明智之舉。
“姜總,這次的事情太棘手了,加上網(wǎng)友暴動,公關(guān)部那邊也不敢隨便處理,我們?nèi)绻?要把這件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干脆順從顏舒禾的意思,直接給她解約算了。”
這樣做的結(jié)果?,雖然公司會在短時間內(nèi)受到?jīng)_擊,影響接下來播映的電影,但同時,互聯(lián)網(wǎng)的記憶是短暫的,過不了多久,這件事情就會被人?淡忘,這也是最省本錢的辦法。
從公司的長遠發(fā)展來看,這個?處理方?案還?是能接受的。
姜靳北卻直接冷冷道:“不可能,把律師也叫過來,我等會過去公司。”
周賀聲音里帶著猶豫,“可是姜總,公司樓下現(xiàn)在圍滿了記者,好?多上班的員工都被堵住了,因為事情沒定下來,她們也不敢亂說話,所以暫時還?沒把人?趕出去。”
姜靳北微垂著眸,聲音里聽不到半點起伏,“直接讓保安趕走?,什么?話也不用說,然后公司微博發(fā)聲明,晚上召開記者發(fā)布會。”
幾乎不用思考,姜靳北就能猜到幕后人?的心思,是想?以這種方?式打自己個?措手不及,只怕這些記者里面,還?有特別安排的吧?
姜靳北特意把召開記者發(fā)布會的時間選在晚上,就是想?看看會不會有人?狗急了跳墻。
他眼神里幾乎沒有溫度,唇線抿得直直的,即使沒有再多說話,那股氣息依舊能把人?壓制得喘不過氣來。
周賀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在心里為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點了根蠟燭,才緊張道:“姜總,這時間是不是太長了些,要不下午?”
他擔(dān)心遲則生變,萬一對方?又?雇些水軍在網(wǎng)上抹黑,豈不是更鬧更大?
“不會,按照我說的做。”
“好?的姜總!”
周賀是知?道顏舒禾發(fā)的那些事情的,首先,十六個?小時工作完全是當時的劇組在趕進度,只是莫須有的事情,這是最好?解釋的。
最嚴重的的還?是陪酒跟潛規(guī)則,無論是哪個?公司,沾惹上這種新?聞,基本是洗不清的,樂娛傳媒旗下幾千人?,誰能說得好?有沒有哪個?人?剛好?觸了這些點呢?
但是在姜靳北冷靜的態(tài)度下,周賀的內(nèi)心也不由?得平靜下來。
姜黎睜開眼睛的時候,正聽見爸爸嚴肅犀利的聲音,好?像發(fā)生了什么?重大事情般。
姜靳北不經(jīng)意回頭,看到坐起身的姜黎,和電話那邊簡單說了幾句,便掛斷電話朝著姜黎走?過來,“睡醒了?”
姜黎呆呆地點頭,“爸爸,你很忙嗎?”
雖然姜靳北臉上掩飾得很好?,但姜黎依舊能從周圍的氣氛里感知?到爸爸的情緒。
姜靳北無聲笑了,拍了拍姜黎的肩,“黎黎乖。”
姜靳北把姜黎送回清韻園,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吃早餐的時候,姜黎往嘴里塞著東西,還?在想?剛剛的事情,直覺告訴她:爸爸面臨的事情很不簡單。
姜黎在心里默念著系統(tǒng)的名字,“系統(tǒng)哥哥,爸爸這是怎么?啦?”
系統(tǒng)嘆了口氣,寬慰著姜黎,黎黎別怕,你所做的任務(wù)已經(jīng)改變了劇情,接下來的事情交給爸爸就可以了。
按照原書?劇情,顏舒禾會在同樣的時間段爆出姜靳北對她的性騷擾,那時的姜靳北并?沒有因為參加綜藝意外走?紅,在網(wǎng)友的印象里根本查無此人?,而顏舒禾卻是入選了閆導(dǎo)的電影,聲名大噪,她站出來說的話,網(wǎng)友們深信不疑。
偏偏那時候,姜靳北因為別的事情被絆住手腳,沒有在最佳的時間站出來回應(yīng)話題。
等到事情都塵埃落定,樂娛傳媒的藝人?紛紛出走?,剩下的藝人?包括公司出品的所有東西都被抵制了。
這才是將來樂娛傳媒倒閉最至關(guān)重要的一環(huán)。
但現(xiàn)在有了姜黎的加入,事情有了變數(shù)。
以姜靳北的能力,想?必事情不會再如原劇情發(fā)展了。
姜黎心里的擔(dān)憂并?沒有消失,但有了系統(tǒng)的話,她也放下心來。
姜黎是跟著盛家?的車去幼兒?園的,因為盛奶奶的強烈要求,姜黎半推半就地就從了。
“太子哥哥,黎黎昨天看到奶奶了哦!是黎黎的奶奶!好?漂亮,笑起來就跟姐姐似的。”
盛嘉進并?沒有見過姜黎的奶奶,也不感興趣,但看著姜黎夸張描述的表情,卻忍不住勾起唇角,腦海里不由?得幻想?出小姑娘在見到奶奶時臉蛋紅撲撲的模樣。
盛家?的司機從中央后視鏡那里瞥到盛嘉進的神情,臉色也很詫異,他是專門負責(zé)接送盛嘉進上下學(xué)的,在小姑娘沒出現(xiàn)前,盛嘉進臉上幾乎是沒有表情的,雖然路程不短,但兩人?都是零溝通的,怎么?現(xiàn)在活像換了個?性子?
姜黎講完了奶奶,又?把自己昨天去迪士尼的事情說了遍,各種炫耀的小表情惹得盛嘉進心里發(fā)笑。
盛嘉進年紀很小的時候,應(yīng)該也是去過迪士尼的,家?里有照片,但盛嘉進已經(jīng)沒有那段時間的記憶了。
聽到姜黎描繪出來的城堡,盛嘉進仿佛身臨其境。
等把話說完,姜黎才懊惱地錘了下自己的腦袋,又?在太子哥哥面前得意忘形了。
她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湊近盛嘉進的耳朵小小聲道:“太子哥哥,黎黎悄悄跟你說哦!我已經(jīng)幫你找到治腿的方?法啦!以后太子哥哥也能跑能跳,就不會不開心了!”
小姑娘溫潤的氣息噴在耳朵邊上,盛嘉進突然覺得耳朵癢癢的,想?伸手去摸,又?不想?推開姜黎,慢慢地泛起了紅暈。
但想?到姜黎說的話,眼神又?不由?得復(fù)雜起來,敢情...在小姑娘眼里,自己經(jīng)常不開心呢?
盛嘉進心里好?笑,他以為是姜黎讓姜先生給自己找治療的醫(yī)生,并?沒有打破姜黎的幻想?。
國內(nèi)外所有治療這方?面的專業(yè)醫(yī)生,盛家?都已經(jīng)找過了,但他們無一例外都表示:這雙腿已經(jīng)錯過了最佳治療的時間。
已經(jīng)完全沒有再站起來的可能了,盛嘉進早就失去希望,徹底相信那天的痛感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在盛嘉進的要求下,司機先把姜黎送到了幼兒?園,看著小姑娘笑著跟自己揮手道別的時候,盛嘉進心里因為想?到殘廢的雙腿升起來的頹敗感徹底消失了。
最開始,盛嘉進很討厭姜黎管自己叫太子哥哥,他知?道,小姑娘只是認錯了人?。
但是現(xiàn)在,他突然慶幸自己和小姑娘心底的某個?人?長得像了。
他感覺自己像小偷一樣,偷偷地享受著本來不屬于自己的快樂,并?且舍不得還?回去。
在他沉默的時候,車子開到了盛嘉進的學(xué)校門口。
遠遠地就看見幾個?守在外面等待的學(xué)生,盛嘉進的唇角不由?得翹起,那愉悅的情緒怎么?也遮掩不住。
幼兒?園里,季陽夏聽說姜黎昨天去迪士尼玩了,臉上的表情別提多羨慕了。
他都快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去迪士尼的了,都怪臭爸爸不帶自己去,季陽夏臉上憤憤不平。
晚上放學(xué),季銘淳過來接他的時候,季陽夏就順便把這話給說了,強烈要求對方?帶自己去迪士尼玩。
季銘淳還?能不知?道這小子的心思,直接以自己工作忙沒空給搪塞過去,當然,如果?季陽夏能去鬧得伯父給自己放一天假,季銘淳倒無所謂陪季陽夏去半天游樂園。
說到姜靳北去迪士尼樂園,季銘淳臉上浮現(xiàn)起意外的神色,他和姜靳北從小一起長大,自然也知?道當年發(fā)生過的事情。
姜靳北讀小學(xué)之前,他和母親的感情還?不像現(xiàn)在這樣,也曾經(jīng)被岑瑢帶著去過游樂園,但在中途因為某些緣故,岑瑢率先離開了,或許是中間的溝通不到位,姜靳北被直接丟在了游樂園。
幸好?他聰明,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
這件事情被大人?們當做典型例子用來教育自己的小孩,夸姜靳北厲害,認識回家?的路。
至于岑瑢的罪過,反倒是沒什么?人?提了。
季銘淳因為這件事情,對岑瑢也是沒什么?好?感的。
之后的很多年,姜靳北再也沒去過游樂園,季銘淳還?以為他對那地方?有陰影呢?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季銘淳正打算順路去看看姜黎,結(jié)果?剛走?出去沒兩步,又?接到了那位姑奶奶的電話,只能抓過季陽夏的手,苦著臉往外面走?。
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雖然內(nèi)心吐槽很多,但接起電話時,他臉上立刻笑得滿面春風(fēng)。
與此同時,還?跟在陶老師身邊,等著盛嘉進過來接的姜黎也被人?纏住了。
那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人?,穿著紅色長裙,臉上是完美無瑕的妝容,手里還?提著個?lv出品的新?包,見到姜黎先是眼前一亮,沖過來驚喜地叫道:“你就是小姜黎吧?”
姜黎眨著懵懂的大眼睛,看著面前這個?善惡值偏負的人?,聲音里變得警惕,“你是誰?”
女人?卻笑得無比熱情,“我是你小姨。”
她說完話,直接伸手就想?要抓住姜黎的手臂,但被眼疾手快的陶老師給攔住了。
陶老師看著年輕漂亮的女人?,還?算客氣地詢問道:“你是哪位家?長?”
女人?垂眸看著自己被抓出紅印的手,眼睛里閃過強烈的厭惡,差點就要當場發(fā)飆,正好?對上姜黎抬起來的眸子,瞬間轉(zhuǎn)換了種神色,“我是姜黎的小姨呀!”
她親切地看著小姑娘,“姜黎還?記得媽媽嗎?我是你媽媽的妹妹。”
陶老師的動作依舊警惕,但看著女人?的眼神已經(jīng)變了,作為姜黎的主班老師,她自然是知?道姜黎父母離異的,因此從來不在姜黎面前提起她母親。
如果?面前這女人?的確是姜黎的小姨,那她是沒有資格阻止對方?見姜黎的,“你有什么?證據(jù)?”
女人?不耐煩地回了句,“還?要什么?證據(jù),我跟小姜黎長得這么?像。”
姜黎身子朝后縮了縮,抱著陶老師道:“我不認識你!”
女人?唇邊的笑有些僵硬,對上姜黎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訕訕笑了兩聲,“姐姐也真是的,這么?多年竟然都藏著不讓我們知?道,早知?道姜黎這么?大了,我肯定天天來看你。”
她還?是在網(wǎng)上刷到姜黎的綜藝,自己推論才知?道結(jié)果?的。
“姜黎的爸爸叫姜靳北,媽媽叫官韶不是嗎?我叫官芮,現(xiàn)在正在讀大學(xué),可以讓你看看我的學(xué)生證,總不可能特意跑到這里過來騙你吧?再說了,你看我身上這衣服這包包,一般人?買得起嗎?”
陶老師看對方?的表情的確不像是說謊,臉上的表情也糾結(jié)了,讓對方?帶走?姜黎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說兩句話,自己總不能還?阻止吧?
正在這時候,姜蘇毅走?過來,“等等,你說你是姜黎的小姨,我怎么?沒見過你?”
自從上次在幼兒?園遇到姜靳北后,姜蘇毅已經(jīng)好?長一段時間沒敢來了,即使是被杜時初說慫都沒有反駁。
因此他上次偶然從家?里人?那里得知?老頭子針對姜靳北的事情,姜蘇毅是真的沒臉再冒泡了。
試想?一下,一個?整天雇人?在網(wǎng)絡(luò)上抹黑你的人?的兒?子在面前亂竄,姜蘇毅光是設(shè)身處地地想?了下,就已經(jīng)難受得想?揍人?了。
今天一反常態(tài)地跑來幼兒?園,也是因為杜時初去參加比賽真沒空,用一雙球鞋雇傭了姜蘇毅跑腿,姜蘇毅才壯著膽子過來的。
誰成想?,剛走?到校門口就聽到那女人?認親的事情,姜蘇毅二?話不說就沖過來。
官芮看著姜蘇毅,表情錯愕,“你是誰?”
姜蘇毅嗤笑了聲,直接指著姜黎大聲道:“我是她哥!”
姜蘇毅心里料定官芮是來騙人?的,他所提到的官韶姜蘇毅是見過的,的確是姜黎的媽媽,但他從來沒聽說官韶還?有個?妹妹,更沒見對方?來找過她。
大概是經(jīng)常聽說哪戶人?家?因為有錢被綁匪綁架兒?子女兒?的消息,姜蘇毅心里的警覺性很高,已經(jīng)先入為主地認定官芮不是好?人?。
官芮捂住嘴笑了,上下打量著姜蘇毅,“姜黎哪里來的哥哥?小弟弟,說謊也得看看人?。”
姜蘇毅耿直脖子,“就是哥哥。”
官芮像突然想?到什么?,捂著嘴巴驚訝地問道:“你不會...是我姐夫家?那個?私生子的兒?子吧?”
姜蘇毅瞪大眼睛,現(xiàn)在的騙子都了解這么?多的嗎?不過自家?老子那蹦跶樣在圈子里不是秘密,姜蘇毅看向官芮的眼神更不善了。
這不僅是個?騙子,還?是個?有路數(shù)的騙子。
他沖勁兒?一上來,二?話不說沖上去把人?先抓住,邊朝陶老師的方?向喊,“快報警,這是騙子。”
陶老師也被姜蘇毅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住了,但這位可不是陌生人?,她哆嗦著當場報了警。
其他原本還?在校門口接小孩的家?長聽說學(xué)校里混進了騙小孩的人?,也紛紛警惕了起來。
官芮氣得直接大吼大叫,“你是瘋子嗎?誰是人?販子?我真的是姜黎的小姨呀!”
“我不信,你不用浪費口舌了,有什么?話到警察局里去說吧!”
之后那女人?又?咆哮了些什么?,姜蘇毅一律當做沒聽見。
警車沒多久就來了,更巧的是,這還?是昨天在迪士尼受理尹簡拐賣兒?童案的警察。
警察也認出了姜黎,“哎,你這小姑娘昨天不是...今天是你被拐啦?”
姜黎重重地點頭,語調(diào)清晰,“叔叔,那個?姐姐非說是我小姨,但是黎黎不認識她。”
小姑娘挺著小胸膛,并?沒有覺得姜蘇毅報警有什么?問題。
昨天因為尹簡那件事,姜靳北可是重點跟姜黎強調(diào)過的,不能跟陌生人?走?。
姜黎乖乖記住了,加上官芮的身上有她不喜歡的味道,那指認的動作更是毫不猶豫。
警察眼神也變了,他掃向官芮,對方?還?在吼叫著說自己的委屈,“你說你是這小朋友的小姨,有什么?證據(jù)嗎?”
官芮一時半會還?真拿不出別的證據(jù),也料想?不到這事情的發(fā)展軌跡。
自己不就是過來找姜黎培養(yǎng)感情嘛,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去警察局了?
在晚上的新?聞發(fā)布會即將開始前,姜靳北突然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他沉默著聽完對面說的事情,
在聽到姜黎也在警察局的時候,姜靳北臉上閃過焦急,掛斷電話后直接拿起座椅上的外套,跟旁邊做準備工作的周賀道:“我先去趟警察局。”
周賀滿臉懵逼地抬頭,“怎么?回事?是今天早上的事情?”
不是吧?還?真有人?跑去報案了?
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周賀臉上的表情閃過各種變化,有驚恐,有絕望,有...
姜靳北無語地看著周賀,解釋道:“不是,是姜黎那邊的事,你不用管,繼續(xù)工作。”
“我會趕在發(fā)布會開始前過來,你們先準備。”
周賀立刻又?變得精神抖擻了,站直了身子道:“好?,姜總。”
姜靳北用最快的速度把車開到警察局,姜蘇毅和官芮已經(jīng)分別做過審訊,事實證明,官芮的確是姜黎的小姨。
姜蘇毅半信半疑,但還?是堅決不道歉,這女人?一看歪歪腸子就多,誰知?道是在使什么?壞心思,反正不讓她帶走?姜黎就對了。
姜黎只是順道被帶過來的,正在警察小姐姐們的陪伴下好?吃好?喝,邊啃著餅干,邊喝著飲料,全然不同的待遇。
因為姜黎嘴巴甜,逗得小姐姐臉上的笑都沒停下來過,
姜蘇毅是最快看到姜靳北過來的,立刻站了起來,“小叔。”
官芮緊隨其后,用嬌滴滴的嗓音喊道:“姐夫。”
姜靳北看了眼官芮,微蹙起眉頭,又?將目光轉(zhuǎn)向姜蘇毅,聲線冷淡,“怎么?回事?”
姜蘇毅把這事一五一十地說了,然后悄悄抬頭看姜靳北的眼神,生怕對方?來句埋怨的話。
誰成想?,姜靳北卻滿意地點點頭,“做得好?!”
這聲夸獎猝不及防,姜蘇毅愣在當場,臉突然就紅了,不自在地撓著后腦勺,“謝...謝謝小叔夸獎。”
官芮委屈巴巴地喊了聲,“姐夫。”
姜靳北顯然對偷跑去找姜黎的官芮也是沒好?感的,直接冷聲斥責(zé)道:“誰是你姐夫。”
官芮這才想?起來,自己姐姐早就和姜靳北離婚了,而且還?是用那么?不光彩的方?式,面上尷尬笑著。
心里同時在瘋狂吐槽著官韶這姐姐,好?好?的金龜婿不抓住,竟然出軌跟別的男人?,僅僅是怕姐夫離開家?沒出路。
為此還?跑過國外去!真是...
她家?因為這件事情是徹底和官韶斷絕了關(guān)系的。
官芮不經(jīng)意地抬頭,看著帥氣逼人?的姐夫,臉蛋不爭氣地紅了。
姜蘇毅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官芮的異常,面上盡是鄙夷之色。
姜靳北看完這邊的兩個?人?,又?過去接姜黎,臨出警察局,辦案警察還?看著姜靳北,贊賞地點頭,“你把小朋友教育得很棒。”
別的先不說,就姜黎那條理清晰的模樣,一般的小孩還?真的做不到。
姜靳北有史以來第一次接受到警察同志的夸獎,竟然是說自己教導(dǎo)有方?,他低頭看向姜黎,小姑娘滿臉‘我很乖’的表情,臉上無奈地笑了。
姜蘇毅跟在后面不遠處,總感覺自己忘記了什么?。
突然,看著空蕩蕩的手掌,臉色一白,他竟然把杜樂樂給忘了!!!
姜蘇毅下意識就要叫車沖回學(xué)校,碰巧,姜靳北的車也停在面前,“上車。”
官芮揉搓著剛剛被姜蘇毅抓疼的手腕,也跑過來,“姐夫,能順便...”
但她還?沒說完,那輛車就像一陣風(fēng)似的飛走?了。
直到坐在后座上,聽著旁邊姜黎嗦糖的聲音,姜蘇毅有些懷疑人?生,自己竟然蹭上了小叔的車。
他雙手抱住腿,動作有些僵硬,不敢挪動屁股,生怕惹來對方?的關(guān)注。
他想?要就自己老爹做過的事情跟姜靳北道歉,但那話堵在嘴里始終也吐不出來,我爹戳了你一劍,兒?子再說聲對不起管屁用呀?
路上,姜靳北的手機一直響著,姜蘇毅終于后知?后覺地想?到什么?,“小叔,你是不是還?有事情,要不我自己過去?”
姜靳北沒有回頭,直接道:“閉嘴。”
姜蘇毅于是又?縮成鵪鶉了。
臨下車前,姜蘇毅朝身后丟了句話,“小叔我到了,你有事忙就先去吧,我踩自行車過來的,等會直接把杜樂樂帶回去就行了。”
然后火急火燎地朝著校門跑去,半點不敢回頭。
杜樂樂被老師帶回教室里,正在旁邊‘安靜’地寫作業(yè),他的主班老師就在旁邊守著。
“抱歉抱歉,我剛剛忘了。”
杜樂樂臉上露出快哭了的表情,“你怎么?才來?”
主班老師笑道:“我知?道,你剛剛是去見義勇為了,杜樂樂小朋友很好?帶的。”
她說完話,又?想?起件事,“對了,那小姑娘的鄰居也來接人?了,我已經(jīng)讓他先回去了。”
另外一邊,姜靳北帶著姜黎緊趕慢趕,總算趕在七點的發(fā)布會開始前,抵達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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