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老綠茶
“好,不管你想怎么樣,我都會支持你。”M.
對于治療的事,晏承之連一半的希望都不敢抱,只想在他離開之前,幫陸明月鋪出一條最好的路來。
無論是認(rèn)親,還是在商業(yè)場上站穩(wěn)腳跟。
陸明月看著他深海一般的目光,用力點頭,安心地窩進(jìn)他懷里。
由始至終,晏承之都給她一種強大的信念覺,只要待在他身邊,不管發(fā)生任何事情,都不必驚慌害怕。
……
京海市看守所。
鄒湛手背上的傷口已經(jīng)敷了藥,仍然痛得他冷汗直流。
再加上他被不停地反復(fù)審訊,精神壓力很大,差一點就把邱靜蘭給供了出來。
熬到下午,邱靜蘭派的律師終于來了。
律師跟鄒湛詢問清楚犯罪的過程和細(xì)節(jié),表示會盡力替他把刑罰降到最低。
之后又低聲暗示他,讓他直接認(rèn)罪。坐幾年牢出來,江家不會少他的好處。
鄒湛在心里計較了一番,咬牙答應(yīng)。
不答應(yīng)又能怎么樣?
他原本就因為給陳彩紅下毒的事,成為了通緝犯,坐牢是肯定跑不掉的了。認(rèn)下硫酸潑人這一條,也就多判一兩年,卻能借此跟江家攀上關(guān)系。
等他出來后,至少還有一條寬敞的后路。
得知鄒湛認(rèn)罪的消息,江行風(fēng)眉心擰得很緊。
那個嚴(yán)肅的特種兵退役司機,剛剛把情況匯報完畢,邱靜蘭就拎著保溫盒進(jìn)來了。
打開蓋子,是很清淡的小黃米粥,放了點肉末,味道很清香。
邱靜蘭盛出一碗粥,笑著說:“行風(fēng),我親自熬的小米粥,你嘗嘗看。”
她把粥舀到江行風(fēng)嘴邊,他卻冷冷地盯著她,沒有張口。
邱靜蘭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怎么這樣看我?”
“靜蘭,是你把鄒湛找出來,讓他去害明月的。”
江行風(fēng)用的是陳敘然,不是詢問。
邱靜蘭馬上變了臉色,“鄒湛的事我已經(jīng)露過一次餡,就算在你心里我再惡毒冷漠,但也不會在同一件事犯蠢。”
“你敢發(fā)誓嗎?”江行風(fēng)抓住她的手腕,“如果你找了鄒湛去害人,那你后半生都將永無寧日。”
邱靜蘭不肯發(fā)這種毒誓,江行風(fēng)死死捏著她的腕骨。
二人陷入緊張又冷漠的對峙里。
江若歆站在外面聽到了一切,忍不住推開門走進(jìn)來。
“爸爸媽媽,你們在干什么?”
邱靜蘭難過地說:“你爸爸竟然以為,這次鄒湛是我找出來的。”
江若歆同樣沒想到,母親這一次還是找來了鄒湛。最離譜的是,鄒湛沒有傷到陸明月,反而傷到了她們自己在乎的人。
她眼圈一紅,突然重重跪倒在病床前,“爸爸,不管這件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媽媽好歹跟你夫妻一場,你不要再追究這件事了,好不好?”
對于江若歆,江行風(fēng)心里是有愧的。他低嘆一口氣,“我可以不追究。”
聽到江行風(fēng)松口,這母女倆都松了口氣。
鄒湛那邊,她已經(jīng)派律師打點好,對方是個聰明人,必然不會供出她來。
這一關(guān)算是過去了吧?
然而下一秒,江行風(fēng)就面無表情地開口道,“這件事情,晏承之知道,封家那位也在追查。”
“據(jù)我所知,封勻庭受的傷到現(xiàn)在還沒有好。他能不能輕輕放過這件事,我并不敢保證。”
江若歆一慌,“爸爸,那我們該怎么辦?”
江行風(fēng)冷淡地說:“去求他們,就像你剛才求我那樣。”
這話的意思是,他不會插手管這件事。
邱靜蘭暗暗咬牙。
好絕情的男人!
江若歆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陸明月,媽媽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這一刻,她恨透了陸明月。
并不是她有多在乎自己的母親,但是如果母親被抓去坐牢,她就永遠(yuǎn)都要貼/上‘罪犯女兒’的名號了。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在她身上!
第二天,晏承之和封勻庭就掌握了證據(jù),證明是鄒湛收了邱靜蘭的錢,才出來作案。
替邱靜蘭跑腿的助理,分別挨了晏、封兩頓揍,膝蓋骨都快被敲碎了,敢不老實交待嗎?
晏承之和封勻庭同時把證據(jù)送到陸明月面前。
他們前后腳來到陸氏別墅,送的又是同一樣?xùn)|西,二人正面一對上,那眼神簡直瞬間就噼啪著火,仿佛身處無硝煙戰(zhàn)場。
陸明月為了打破尷尬氣氛,伸手同時接過他們遞來的證據(jù)。
不管怎么樣,能讓鄒湛加刑期,又讓邱靜蘭得到該有的懲罰,她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別扭。
封勻庭倒也識趣,送完證據(jù)后就提出離開了,連茶都沒喝上一口。
陸明月都有點不好意思,送他出小區(qū)。
封勻庭上車前,有些無奈地問:“小明月,我今天是不是多此一舉了?”
陸明月連忙搖頭,“不,我很感激你。”
“我看晏承之全程黑著張臉,而且他也有證據(jù),倒顯得我送的東西太多余了。”
“不,你的證據(jù)也很有用。”陸明月真誠地說,“我很感激你。”
封勻庭看著她的眼睛,心里莫明升起了某種荒唐又膽大的念頭。
但幾秒鐘后,他就只剩下無奈的苦笑,“我今天看晏承之和你的相處模式,總覺得他的控制欲太強了,怕你以后會受委屈。”
陸明月立即想替晏承之說話,封勻庭像是回過神來一般,連聲道:“對不起,我不是說他脾氣不好。我只是覺得,如果能和你在一起,已經(jīng)是上天恩賜,他不應(yīng)該因為今天這種小事,給你臉色看的。”
“不是這樣的。”陸明月張張嘴,本想維護晏承之幾句,但是想了想,這是她和晏承之兩個人的事,沒必要跟一個外人解釋太多。
于是她笑著回應(yīng):“他脾氣是有點不好,我平時多讓讓他就行了。”
“好啦,你的司機在那邊等很久了,你上車吧。”
陸明月跟封勻庭揮手道別。
封勻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背影消失的方向。
陸明月回去后,發(fā)現(xiàn)晏承之果然還臭著一張臉,左腿搭在右腿上,帝王一般的坐姿,冷酷地坐在沙發(fā)上。
她有些好笑地說:“你要是今天都不想和我說話,那我就先上樓了。你回公寓也行,自己挑一個客房睡也行。”
晏承之不可思議地瞪著她。
他生氣成這樣,她居然還敢這樣晾著他?
是不是封勻庭那個老綠茶,在明月面前說了什么表里表氣的話?
她受到影響了?
簡直是,豈有此理!
晏承之氣得都忘記自己生悶氣這回事,徑直跟著上樓,跟著她腳后跟進(jìn)了臥室。
一關(guān)上門就用力圈住她,把她壓在門邊的墻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