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七:瘋子的死斗
辛武不再有所隱藏,視線被樺木擋住,四周的觀眾無法看清自己的舉動。
空蟬閃電般出手,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如同突然出現(xiàn)又驟然消失的神龍。
一道無形的斬擊劈開側(cè)移的一顆樺木,朝著打開的缺口急速奔馳。
梟手中的匕首離奇刺空,他卻是沒料到辛武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能如此迅速地打開入口。
這些樺木全是他精挑細選的粗壯巨木,對于一個只是士級的獵手而言,絕對無法輕易將其砍斷。
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梟手中的匕首尾隨著辛武的背影急速射出,辛武反手扔出一柄苦無。
雙鐵交擊,火花四濺。
梟一路追隨,在四周樺木轟然倒地,發(fā)出震天巨響的瞬間脫離了危險,大片地面被樺木埋葬,濺起的塵土彌漫周圍。
辛武隱約看見塵霧中梟瘦高的身影,兩只苦無嗖嗖射出。
梟憑借敏銳的嗅覺和身手前空翻,后側(cè)滾,躲過兩只苦無,但辛武的第三只苦抓住他招式啟停的瞬間刺中其胸口。
梟低頭一看:好險,差點擊中爆鳴器。
與西古對戰(zhàn)同樣如此,這家伙的視力似乎格外卓越。
梟迅速逃出煙塵之地,周圍的辛武卻早已經(jīng)躲到了樺木上,利用葉子遮住了身形。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他媽是想陰我嗎?”
梟不屑冷笑,黑鉛色的源力形成黑色的鎧甲,如同一層泥垢,覆蓋全身,露出的一雙漆黑眼眸警戒地掃視周圍。
辛武雙眉郁結(jié)成峰,被貫穿的左肩傳來錐心的疼痛,師級獵手能外放源力,強化自己的防御和攻擊。
這是士級獵手無法比擬的優(yōu)勢。
他當(dāng)然可以使用空蟬砍瓜切菜般地剁了梟,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使用規(guī)定之外的武器肯定會被取消對決資格。
先試試他源力甲的強度!
辛武賣個破綻,不斷咳嗽,發(fā)出痛苦的聲音。
梟果然上當(dāng),以為辛武傷勢發(fā)作,循著聲音飛奔而來。
他輕巧地借助枝椏,跳上辛武的藏身之所。
辛武砍下一根枝椏,落向梟,梟一劍將其粉碎,漫天的葉子卻干擾了他的視線。
與此同時,一顆煙霧彈在梟耳旁炸響,紫色的煙霧嗆得梟鼻涕泗流。
媽的!我就說選武器時好像看到了兩顆煙霧彈,最后卻消失了,果然被他拿走了。
眼力精準的辛武手中的長劍以精妙的角度刺入梟的身體,“噗”雖然很輕微,但辛武確實聽到了長劍刺破皮肉的聲音。
梟卻不怒反笑,只要無法傷及骨頭和腑臟,皮肉之痛就像撓癢癢一般,他往辛武所在的地方扔出一記落雨針。
辛武不敢戀戰(zhàn),金絲線連接的苦無釘入對面的樺木,穿著鐵絲手套的他利用懸在高空的金絲線滑向?qū)γ妫瑮n反而撲了個空。
“你喜歡玩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嗎?”梟站在樺木頂,居高臨下地盯著辛武,擺了擺手:“我無所謂,反正你傷勢重,拖下去對你不利。”
梟說的誠然不假,但靈敏的辛武的確給他造成了點麻煩。
毫不夸張地說,眼前的少年如果想逃,他也不一定能追的上。
“誰是老鼠誰是貓?”辛武挑眉淺笑,苦無與手中的長劍劇烈相撞,擦出一陣耀眼火花,點燃地面的枯黃落葉。
時值早冬,樺木雖然生命力頑強,依舊保有翠綠的葉子,但是下落的枯葉同樣不少。
火焰如潮水般蔓延,吞噬干枯的樹皮,枯死的野草。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所處的地段便升騰起熊熊火焰,飄飛的火花也零星半點地充斥整片空間。
辛武覺醒了皮感,能夠調(diào)節(jié)體溫,對惡劣環(huán)境的適應(yīng)性肯定強于梟。
“這是何意,單純找刺激嗎?”
“就算是吧!”辛武沉著臉龐,在梟驚訝的眼神中,急速穿越火海。
“他不怕被燒傷?”梟有些目瞪口呆,但立刻熱血沸騰地釋懷。
士級獵手都有如此勇氣,他身為師級獵手,若這也做不到,豈不是讓別人小瞧?
誰都可以看不起自己,但是天龍人不行!
兩人在火焰之中相互對砍,蒸騰的氣浪令臉龐本就扭曲的梟更顯猙獰。
“唰唰”梟的長劍攻勢如連綿的流水,絡(luò)繹不絕,織出一片密集的光影。
辛武不斷后退,小心翼翼地閃躲。
“砰”不知不覺地背后竟然撞到了一塊青石。
梟小山般的拳頭泛著黑色的光芒,直擊辛武面門。
辛武施展王禽掠擊中的猛虎撲咬,狂霸的勁道灌注在其右臂上,轟然砸出。
“砰”兩只拳頭濺起血印,帶起的勁風(fēng)吹起兩人的頭發(fā),印出梟如狼似虎的眼神和辛武略帶憤怒的眼睛。
“還沒結(jié)束!”
梟殘酷冷笑,收劍,出劍,陡然往前突刺。
辛武側(cè)頭躲過,一招處兔變向閃電般地躲開攻勢,灌注源力劍尖刺入青石,幾塊碎屑飛濺開來。
梟有些驚訝,但依舊閃電般地一腳踢中了辛武。
辛武一聲不吭,抓起地上的一根前半截燃燒的藤蔓,扔向梟。
梟一劍將其砍成兩截,辛武咬牙竄進火焰之內(nèi)。
梟緊蹙眉頭,難道他真的不怕死?
火熱的氣浪令他的身體反應(yīng)不斷下降,注意力也完全無法集中。
辛武以火焰作為通道,出現(xiàn)在梟的背后。后者急速轉(zhuǎn)身,辛武卻扔出身上燃火的黑袍,罩住了后者的眼睛。
無形的氣浪震碎辛武的黑袍,然而少年的匕首已經(jīng)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即使有源力甲覆蓋,但如此近的距離,切斷薄弱的頸動脈并不成問題。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全身有些浮腫,皮膚通紅的辛武卻是后退幾步,離開梟,挑釁地道:“你應(yīng)該不只這點本事吧,別大意,憎恨一點,憤怒一點,被人擺了不是要擺回來嗎?”
辛武微微喘氣,盡管他將體溫調(diào)至最高,但火焰的高溫依舊令他頭暈?zāi)垦#硭械拿妆粺釟庾茻袷遣鍧M了尖針。
如果不是控溫術(shù)的相助和凱御甲的防御力,加上他極快地穿越了火焰通道,他完全有可能死于高溫之下。
梟眼中的辛武皮膚泛著血紅色,零散的黑灰點綴著身體,身體甚至發(fā)出淡淡的焦糊味道。
唯有那雙眼眸依舊明亮凄涼,帶著一絲淡淡的遺憾和不滿足。
會有人從在火焰中奔跑,頂著被燒死的危險嗎??
這是個瘋子!
炎熱的空間內(nèi),梟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流著冷汗。 可他冒著生命危險獲取的機會,又為何不干掉自己?
他瞧不起自己!
梟單手捋了捋頭發(fā),仰天大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瘋狗?”
“謝謝夸獎。”辛武不急不慢地回應(yīng),被貫穿的左肩血肉模糊,燒熱的躁動血液汩汩流出。
梟極度討厭辛武這遇到處境都一副沉著冷靜的樣子,自以為可以掌控一切,自命不凡,高高在上,這正是天龍人揮之不去的劣性。
他想起五歲那年,父母慘死在天龍人刀下的慘樣。
父親那顆熱乎乎的頭顱滾到躲在床底下的他的腳邊,臉上還掛著驚訝和無奈;母親被天龍人依次**,為了守護貞潔,只能咬舌自盡。
而那群禽獸不如的家伙連母親的尸體都不放過。
愛人瑪麗也是被外族人**、逼迫至死。
他自幼貧苦,但活的溫暖自由。
雖然住著宰狹窄的房子,晚上只能點著昏黃的蠟燭,但父母很疼愛他,將自己視為珍寶。
但那一晚,天龍人摧毀了他僅有的溫暖,吹滅了他心中那只昏黃的蠟燭。
“我憎恨天龍人!”梟墨發(fā)飛舞,手指捏的咔擦作響,憤怒扭曲的臉龐令人望而生畏。
“我也討厭!”火勢越燒越大,辛武捂不住流血的左肩,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消散。
他輕輕咬破舌尖,重整旗鼓,凝聚精神。
驀然發(fā)現(xiàn),心海內(nèi)另一股陌生而龐大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動,八門遁甲的開門也開啟了一絲裂縫。
龍血果真有想法了,它已經(jīng)開始觀望了!
來吧,梟,給我致命一擊,讓我破而后立。
辛武突然發(fā)笑,一口唾沫吐在梟的臉龐,不屑嘲諷:“你混了這么多年,就這點破實力,還敢作威作福,看這不爽,看那不順。
我認識一種生物,無論實力如何,都喜歡叫喚,它的名字為狗。”
梟的怒火被徹底點燃,眼前的辛武仿佛化為了殺死自己父母的兇手,丑陋、不堪、像蛆蟲一樣惡心。
梟不汗?jié)竦念^發(fā)黏住額頭,滿面灰燼令他看起來如同戰(zhàn)場過后,活下來的士兵。
“你說得對,這么多年,我活的就像一條狗。
父母雙亡后,我沿途乞討,風(fēng)餐露宿,甚至做過童妓,這一切都是拜天龍人所賜。”
漆黑色的源力四散飛舞,傾體而出。
梟手中的長劍染上了黑漆一般,黑的發(fā)亮,黑的詭異,黑的能吞噬一切光明。
“我不是天才,這么多年,一直努力,卻依舊只是四星師級獵手。
源力也沒有屬性,所以你這個來到蝮蛇幾個月的家伙都敢瞧不起我了,對吧。”
“對!”辛武毫不畏懼地點頭。
他的笑和梟的憤怒形成鮮明的對比,他想要看到梟更強的姿態(tài),想看看自己潛在的力量。
梟的恩怨情仇其實和自己沒有半點關(guān)系,但為了突破,他愿意承受代價。
他的對手很遠大,梟只不過是這路上一塊不起眼的絆腳石,不足以讓他記恨,最多只是不爽。
“既然如此,我暫時找不到殺死父母的兇手,就由同是天龍人的你來承受這份憤怒吧。
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不是一場對決了,而是一場生死戰(zhàn)。”
“嗯嗯”辛武連連點頭,想起在天山雪脈和殺人蜂說過的話:越痛苦,越快樂。
“武技:暗刀!”梟拔劍便砍,威猛的氣勢吹散周圍的火焰,令人不寒而栗。
無論是辛武還是梟,都無法在炙熱的環(huán)境下,堅持太久。
此刻,他們放棄了獵手應(yīng)該有的沉著和冷靜,只是單純的貓和老鼠,廝殺只是出于本能。
火焰絢爛成一朵煙花,這場戰(zhàn)斗需要凄美悲壯的煙花來點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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