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五:絞殺三度訓(xùn)練第三更)
排成行列的大雁在秋高氣爽的天空自由飛翔,它們從南飛往北,將思念從一個地方遷徙到另一個地方。
椰林像一片海,下面是清脆的碧色,上面卻沐浴著波光粼粼的金輝。
風(fēng)輕輕吹,葉輕輕蕩,余暉透過婆娑的葉縫灑落在辛武赤紅的肌膚上。
他穿著一條內(nèi)褲,躺在沙地上,裸露出大片肌膚。
乳白色的抹香油和金黃色的橄欖油涂抹在他細膩的肌膚上,鬼武姬充滿魔力的纖纖玉手在肌膚上輕捏拿推,不時發(fā)出骨骼碰撞的響聲。
鬼武姬望著這具充滿臃腫血塊的軀體,望著一動不動,宛如木偶的少年,捫心自問:
訓(xùn)練是不是太苛刻了一點,無論他如何優(yōu)秀,畢竟不是自己。
她搖了搖頭,用蠟燭的微光烤著手上的銀針。
隨后準確無誤地刺入辛武的氣海血,太陽穴,檀中血以及淤血堆積的腫脹血塊內(nèi)。
炙熱的銀針輕易地刺破細膩的皮膚,漆黑的鮮血濺射而出,腥味彌漫著周圍。
辛武覺得自己像一片不斷下落的葉子,扎進了火山內(nèi),炙熱的氣息燒得他痛不欲生,四面八方全是火海。
突然其來的疼痛讓其突然驚醒,他睜開惺忪朦朧的雙眼,蹙著眉頭思考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很痛嗎?”鬼武姬手中的銀針猛然扎進辛武的眉心。
“你…做什么?”辛武有氣無力,赤紅的皮膚內(nèi)滲出層層污垢,與黏附的毒血混合成丑陋的雜質(zhì)。
“針灸!“鬼武姬輕描淡寫地回答:“你體內(nèi)累積了大量蜂蟻酸,麻痹著你的神經(jīng),血脈流動也不順暢。“
針灸?!
段續(xù)的記憶串聯(lián)成片,辛武安靜下來,咬著牙,忍受著揪心的疼痛。
他能感受到麻痹的四肢漸漸有了復(fù)蘇的跡象, 自己成功蘇醒,想必是體內(nèi)的蟻酸排除了大半的原因。
“疼就喊出來。”鬼武姬的雙手仿佛化成了一支筆,在辛武這具如紙張的軀體上來回游走,力道時強時弱,刺激著不同的穴位。
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從少年的眼前滴落,印著他此刻那張慘白的臉龐。
“喊出來就不痛這種話也只能騙騙小孩子。”
辛武頓了頓,勉強笑道:“你陪陪我說說話吧,這在醫(yī)學(xué)上稱為注意力轉(zhuǎn)移法。”
鬼武姬一向神秘,自己對她幾乎一無所知。
這樣的炮灰很危險,辛武反而想利用這個機會套一套她的信息。
“我不喜歡說話!”鬼武姬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為什么?”
“時間與其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交談上,不如多用于訓(xùn)練。”
“反正你現(xiàn)在無法訓(xùn)練,跟我聊聊天,是為了幫我更好地恢復(fù),這也算你幫我修行的一部分,并不是浪費時間。”
辛武腦子急轉(zhuǎn),一動不動,靜靜地感受著鬼武姬的反應(yīng)。
鬼武姬沉默半晌,面無表情地開口:“你想問我是什么人,為何來到這里,又為何認識亞索,為何帶著面具嗎?”
“作為同伴,我覺得信任是基礎(chǔ),如果你能告訴我這些最好。”
辛武內(nèi)心咯噔一下,神經(jīng)像弦一樣緊繃。
鬼武姬并不傻,她知道自己在意的是什么,那么她的回答呢?
“同伴?”鬼武姬一聲冷笑,銀針輕巧地刺入皮膚,卻比其他銀針都多次半寸。
鮮血順著銀針逆流而上。
她望著上空,氣氛突然陷入沉寂。
朱紅色的夕陽將天地染上溫柔,圓潤的月亮早早出現(xiàn)在蒼穹。
日的落幕是月的升起,它們在同一片天空,卻總是在不同的時間出現(xiàn)。
鬼武姬摸著猙獰的面具,內(nèi)心十分清楚,自己注定是孤獨的月亮,沒有資格也沒有時間享受太陽的溫暖。
同伴,多么可笑而天真的詞語!
她渾身上下散發(fā)出無可匹敵的凌厲殺氣:“狼把綿羊圈起來,喂它們草,并不是把它們當成同伴,不過是為了養(yǎng)肥再吃。
我?guī)椭阌?xùn)練師,你就傻到將我當成同伴嗎?”
辛武內(nèi)心同樣冷哼,你也不過是我為了獲得七轉(zhuǎn)金生怪而募集的炮灰,牙野可以背叛我,你又算什么?
一個臉都沒見過的人,怎么可能成為自己的同伴?
“我可以隨意捏造我的身世,找個理由騙你。”
她盯著辛武,語氣有些凄婉:“你會信嗎?
信了又有何意義?
你說過想認識我,這背后又藏著什么樣的理由呢?
殺我,利用我或者是真的欣賞我?
我同樣好奇,但我從不過問你的想法和過去。”
她望著辛武,語氣無情的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劍,能斬斷世間的一切。
“因為我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相信別人的說辭。
教你訓(xùn)練是受人所托,不過是我也了達成目的所做的一樁交易。”
她抽出背后的短刀,森冷的刀鋒印出那張猙獰的面具。
我就知道她很難搞定,辛武無奈地搖了搖頭,鬼武姬可不是慕尼紅那樣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笨蛋。
“你覺得同伴很無聊,很可笑嗎,你覺得我將你當成同伴的心情很幼稚很天真嗎?”
辛武突然憤怒坐起,死死地盯著鬼武姬,像一頭發(fā)怒的野獸。
“很可笑。”鬼武姬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有些路,一個人走不下去。”他演技一流,此刻突然想起了殺人蜂曾經(jīng)對自己說的話。
“但我走過來了,所以我比你們都要強。”
“不,你還在路上,否則怎會與人達成交易?”辛武怎么會在認定的炮灰面前低頭,否則日后怎么控制?
鬼武姬啞口無言,握劍的手卻輕輕發(fā)抖。
“你知道我為什么拼命訓(xùn)練,為什么想認識你嗎?”
辛武知曉鬼武姬內(nèi)心已經(jīng)動搖,堅決不給后者思考反駁的機會。
“因為怕我?!”
“我不怕任何人。”辛武望著她的牛鬼面具,語氣卻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你是在死亡之圓內(nèi)差點將我一刀兩斷的人;你是將我送你的沐浴乳,洗發(fā)液三番兩次拒絕的人;你是蠻橫無理要看我身體的人,也是不在乎我的感受要賴在我身邊的人,更是遲到一分鐘就將我打的滿地找牙的人。”
辛武搖了搖頭,抬起手掌,輕輕地打著自己的臉龐:“但我無所畏懼。
我就是這樣的不爭氣,不爭氣到一點也不恨你,一點也不想拒絕你的要求。”
鬼武姬凝神不語,半晌后她伸出手摸著辛武滾燙的額頭,不確定地道:“你有病吧?!”
“你有藥嗎?”
辛武坦然自若地點點頭,溫柔一笑,笑靨如花:“我有病,心病,你很像我的初戀女友。
你像迦葉老禿驢,不懂愛。
所以覺得我以這種破理由去接近你,把你當成同伴很幼稚,很天真,我可以理解。”
辛武低下頭,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我真是天才,竟然能說出這種謊言,雖然狗血,但也能顯示出自己的純情不對嗎?
“不,我懂!我只是不相信你的說辭。”鬼武姬重新將辛武推到地面,繼續(xù)進行治療。
一張陌生而儒雅的臉龐像一只蜻蜓,在她的心湖淺淺停駐。
鬼武姬一時失神,扎錯了穴位,情急中抽出銀針,卻在辛武的背部上留下一條淺淺的傷痕。
果然很有難度,以我影帝級別的演技都無法融化她的固執(zhí)。
辛武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并不在乎你是否相信,我只希望不要耽誤明天的訓(xùn)練。”
“你發(fā)燒了,胡言亂語,需要降溫。”
鬼武姬粗魯?shù)乇鹦廖洌瑢⑺刂氐厝舆M溪流。
河流淹沒辛武的額頭,洗滌著他身上的污垢,也殘忍地灌入他的口鼻之內(nèi)。
冰冷的秋水像一柄柄利刃扎進他火熱的胸腔,他覺得自己是一團烈火,卻置身于冰層內(nèi)。
辛武不斷下沉,然而酥麻的神經(jīng)和肌肉卻在冰與火的刺激下全面蘇醒。
少年魚躍而出,帶起一捧晶瑩的浪花,金色的短發(fā)如同開在鉆石中的向日葵。
一股股淺淺地乳色液體在辛武表皮外游走,隨后注入各個不同的穴位,注入紅麻的傷口。
辛武甩掉金發(fā)上黏附的水珠,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
“舒服,沒想到針灸的治療效果這么不可思議。”辛武知道針灸有疏絡(luò)經(jīng)脈,調(diào)和陰陽的作用,卻沒想到療效如此迅速。
“命力?”鬼武姬眼力毒辣,不可思議地盯著辛武肌肉分明的身軀。
當生命力逐漸流逝殆盡,體力枯竭,細胞死亡,肌肉疲憊,整個身體處于窮途末路的絕境時,重新散發(fā)出來的生機之力稱為命力!
她搖了搖頭:不,針灸雖然有用,卻并不會如此夸張。
本就擁有命力的你被蜂蟻酸麻痹了神經(jīng),影響了命力在體內(nèi)的流通。
而針灸活化淤血,恰好幫你疏通了經(jīng)脈。
既然擁有命力,這種程度的訓(xùn)練也談不上苛刻了。
辛武,你不是我,卻比我更優(yōu)秀。
鬼武姬神色復(fù)雜,望著濕漉漉的少年,以命令地口吻:“針灸同樣是是破壞度的訓(xùn)練,氣血若通,力量會伴隨而來。
今天的訓(xùn)練就此結(jié)束,明天訓(xùn)練照常進行。”
月色將晚,烏鵲東歸,鬼武姬站在高聳的青石上。
腳下?lián)]灑汗水,認真修行的辛武,和腦海中的身影重重疊疊,交錯纏繞,最后融合成一張儒雅的臉龐。
他有著和辛武一樣漂亮的笑容,眉毛像月牙一樣漂亮。
“妖嬈,你是我的同伴,也是我喜歡的人,長大后我一定會娶你的!”
鬼武姬摘下面具,那張風(fēng)華絕世的如霜容顏美麗到令人窒息。
這種美如同冰封的鉆石,昂貴稀有到只可遠觀,不可擁有。
她搖了搖頭,輕聲苦笑:“明真,你最近好嗎,和瑾然在一起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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