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五十五:陣謀聯(lián)動滅流刃(下)
中計了?!
恐慌的流刃王瞬間反應過來,一滴冷汗從赤紅色的火焰瞳孔眼角滴下。
“你到底是誰?”
身體上的血眼如同無盡的漩渦,恐怖的吸力直接針對靈魂,令他完全無法反抗。、
眼前的家伙絕不可能是真正的尸煞王,它此刻散發(fā)出的氣息與剛剛那個和白骨王爭吵的家伙完全不同。
此刻的尸煞王如同一汪冰冷的井水,深不可測,這種猶如大海般淵博的氣息根本不是三關四將這種嘍嘍能夠擁有的。
“我是誰?”尸煞王伸出腥臭的舌頭,舔舐著流刃王瞳孔中的鬼火,發(fā)出怪異的尖笑:“我就是劍魔敦煌,是你想奪取的靈體的殘魂。
當年的我被神氣洗禮,瀕臨消散的靈魂卻奇跡般地留下了一縷,但這一縷殘魂終究成不了什么氣候,所以我需要吞噬別人的靈魂來徹底復生自己。”
眼睛如同奪命鐮刀,直勾勾地盯著流刃:“身為靈魂體的你自然是對我最大的補充啊,流刃,你想得到我的靈體,我又何嘗不想吞噬你的靈魂?”
流刃一怔,它知道神氣的強大,既然能使生命進化,能使人產(chǎn)生靈智,修復靈魂也自然是能夠做到的。
倘若敦煌當年真的如此幸運,他留下一縷殘魂也并非不可能。
它不知道尸煞王話語的真假,但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它已經(jīng)是刀俎之魚,只是這么的一瞬間,靈魂力卻已經(jīng)流逝了一半以上。
流刃王面露一絲苦笑,堅硬的白骨牙齒直接被它咬碎,殘屑迸到尸煞王的臉上。
“你真是老謀深算,沒想到我流刃躲過了火主的追殺,逃出了冰王的圍困,最終卻要隕落在你這莫名其妙的殘魂手里。”
“冰王?火主?數(shù)十年前,它們也不過是兩只臭蟲而已,怎配擁有你的力量?”
尸煞王若有其事地安慰流刃王,拍了拍后者的肩膀:“綠幽奪舍的影鬼是個前往極炎冰界尋找機緣的人類,我們故意向他透漏出劍魔敦煌的信息,然后暗中幫助綠幽向其奪舍。
否則你那愚蠢的屬下若沒有我們的幫助怎么可能擊敗實力為八星豪級的影鬼?
可是你那愚蠢的屬下獲得這消息后欣喜若狂,竟然妄想獨自為你尋找劍魔靈體。
它這弱小的力量只能當炮灰,我們只好將它暴打一頓,利用它憤怒并想復仇的心理向你坦白劍魔靈體的信息。
綠幽這種三流貨色,又豈能真的從墓宮王的手里逃脫?”尸煞王一聲冷笑,淡淡敘述:“雖然花了些時間,但你的下屬還是成功向你傳遞了消息,勾起了你的欲望。
白骨王的二心也早被我們察覺,將計就計的我們默許了它和你的下屬接觸,并在它的體內(nèi)悄悄布下了詛咒血術,只要你的靈魂進入白骨王的體內(nèi),我就能引發(fā)血術,禁錮你的靈魂。
而我則悄悄潛入到尸煞王的體內(nèi),同樣跟你的下屬打好關系,與白骨王一同前來這里。”
流刃王聽得心驚肉跳,雖然它的身體沒有肉,但它確實能夠感受到這種恐懼的感覺。
多么縝密的心思,仿佛看穿了所有人的性格,習慣、特點。
是這雙眼睛嗎?!
流刃王盯著尸煞的雙眼,感覺靈魂都被吸入其中,它輕輕皺眉:“你為什么知道我一定會進入白骨王的體內(nèi),如果我進入你的體內(nèi),計劃不是失敗了嗎?”
尸煞王贊許大笑,對流刃王豎起大拇指:“問的好,可是這并沒有什么卵用,我的體內(nèi)也設下了血詛咒術,無論你奪取我的身體還是白骨王的身體,你都是我的獵物。
不過,我確實害怕你會選擇那個紅發(fā)小子,但這種可能幾無可能。”
“為什么無可能?”流刃王咬牙反問微微喘氣,它的靈魂力已經(jīng)被抽干了三分之二,問話的氣息竟然有些不足。
“你下屬的信息和白骨王的話語不謀而合,你一定會對我的身體產(chǎn)生興趣。
你雖然自大,但絕對不莽撞,相反很有心計。
否則你不會懷疑綠幽,也不可能奪舍白骨王,正因為你小心翼翼,步步為營,所以你能察覺到冰王和火主為了找你也來到了冰宮。
獲取我的身體肯定不容易,并且冰王和火主在身后虎視眈眈,你自然需要一副肉體來增強自己的實力,紅發(fā)小鬼的體質(zhì)確實不錯,但實力太過弱小,不是眼前的最佳選擇。
所以,你的目標只能是尸煞和白骨。”
它舔了舔嘴唇,六瓣雪花的瞳仁像行刑的利器,斬殺流刃所有的希望。
“哈哈……可惜、可惡、可悲、可恨……”流刃王狀若瘋子,淡金色的火焰在白骨之內(nèi)穿進穿出,卻始終無法沖破符文的封鎖。
“不甘、我不甘啊!”流刃仰天咆哮,骨骼胡亂舞動。
“輸給我有什么不甘的,見識到我的聰明之后,你應該膜拜,而不是反抗啊!”尸煞王微微皺眉,它對自己的智謀非常有自信。
片刻后,它再次開口:“其實,比起火主和冰王,你才是真正值得我認真的選手。
我經(jīng)過神樹煉魂陣數(shù)十年的滋養(yǎng),加上次元心眼的輔助,自認在靈魂方面造詣很高,但是對你我依然慎之又慎,利用血詛咒術才敢將你吞噬。
這實在是因為你很優(yōu)秀啊!”尸煞王目光閃爍,百年的謀劃與等待終于得到了回報,它如何不激動?
一根根樹藤一般的血色絲線從尸煞王的體內(nèi)鉆出,直接連接白骨身體上的血色眼睛,剎那間一股股綠色的靈魂力順著血絲緩緩過渡到尸煞王體內(nèi)。
吞噬了流刃極炎冰,它的復生計劃就完成了一大步!
它擁有的靈魂力甚至比的上神樹煉魂陣數(shù)十年的積累!
“美味,太美味了!”如同醍醐灌頂,如同飲了瓊漿玉露,霧雨晨花,舒爽的感覺讓尸煞王跌上云端,乘風飛翔,翱翔九天。
“這種純凈的靈魂力量是我的啦,全部是屬于我!”它貪婪地伸出舌頭,激動地舔舐著白骨。
它的瞳孔微縮成針,又變成六色花瓣,變成十字架,整個身體不住地發(fā)抖,一絲絲香甜芬芳的氣息從它體內(nèi)鉆出,凈化了身上的腥臭之氣。
如同剝殼的雞蛋,去掉了原本的污垢,受不了芳香的臭蟲紛紛從尸煞王的體內(nèi)落荒而逃,周圍被一股清香所圍繞。
尸煞王胸前的毛絨大嘴與臉龐的大嘴張到了極致,興奮的情緒令它撕裂了下顎,水桶大小的嘴巴可以直接吞掉一個人,血液如同水柱一般滴答落下,但美妙的享受卻完全掩蓋了疼痛。
殘魂只是奪舍了尸煞,但流刃王濃郁的靈魂力量也讓它受益匪淺,靈魂直接升華了肉體!
“美妙,美妙啊!”尸煞王沉醉與靈魂的汲取,徹底閉上眼睛,沉迷與這種美妙的享受。
就是現(xiàn)在!
流刃王眼中精光一閃,意念一動,它的下屬黃幽、綠幽、白幽以及彩幽突然爆體,四股顏色不一的能量匯聚成一縷淡金色的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沖入了慕尼紅的體內(nèi)。
它的下屬本因它而生,注入了它的一絲意念,如今這幾股意念融合,也能化成它的一縷殘魂。
流刃王絕非等閑之輩,它同樣有保命的手段,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考慮到了本體隕落的后果,所以才留了這一手。
這也是它對自己的下屬深信不疑的原因,因為下屬的腦海中有它鐫刻的靈魂烙印。
它沒想過自己會走到這一步,但事實證明當初的小心謹慎是非常正確的,雖然這縷殘魂不到本體的十分之一,但也是貨真價實的精魂。
如果有機會,它依然有奪回本命精魂,重新操控流刃的機會。
“小鬼,還不走,你要留在這里等死嗎?”流刃王急促的身影突然在慕尼紅腦海中響起。
慕尼紅雖然傻,但也親眼目睹了這一切,自然知道此尸煞王此刻無法分心,現(xiàn)在正是逃跑的最佳時機。
“我果然是史詩主角,這樣也能活下去,我終于發(fā)現(xiàn)弱者也有弱者的好處了。”驚魂未定慕尼紅突然笑了起來,自己的運氣似乎太好了。
劫后余生的感覺真他媽太美妙了,雖然一路上被嚇個半死,但活著就好!
尸煞王神情一怔,它顯然發(fā)現(xiàn)了場中的異樣,但現(xiàn)在的它既要控制血詛咒術的運轉(zhuǎn),又要兼顧靈魂力的汲取,一時半會竟然分不開身去追趕慕尼紅。
它發(fā)出桀桀怪笑:“可以嘛,還留有這一手,我對你的認真絕對是正確的選擇。”
流刃王同樣冷笑,直直地盯著尸煞王的六瓣雪花瞳仁,惡毒而又堅定地回應:“我永遠記得這種靈魂被禁錮的感覺,甚至燃燒自我精魂都做不到的無力感。
劍魔,你活久一點,千萬不要在我死之前死掉,因為我一定會在你最得意的時候出現(xiàn)在你面前,然后毀掉你的一切。”
尸煞王玩味地笑了笑:“我怎么感覺在跟一個賭氣的孩子說話,實在是太幼稚了!
你以為你能逃掉,整座冰宮都是一個陣法,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即使我不殺你,你也掀不起風浪了。”
流刃王又驚又怒,它現(xiàn)在確實掀不起風浪了,特別是面對劍魔這恐怖的存在,它只是因為太過憤怒,不假思索地說了幾句狠話,卻還要被人無情測嘲諷。
憋屈,太他媽憋屈了!
“說狠話比草你媽有意思。”賭氣的流刃王叫囂罵道,它已經(jīng)失去理智了,似乎只有這種方式,才能讓自己占據(jù)一絲主動,找到一絲尊嚴。
尸煞王哈哈大笑,全然不放在心上,只是眼中的冰寒凍結(jié)了溫度,汲取靈魂的速度也不斷加快。
流刃王一陣大罵過后,眼中的赤紅色鬼火由暗淡徹底熄滅,尸煞王滿足地伸了伸懶腰,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
“你們的劍魔,即將復生了!他將比從前更加恐怖,他又將和從前完全不同。”
血紅的眼睛詭異微笑,收起白骨王的身體,緩緩走出房間。
遙遠的冰路上,慕尼紅的腦海響起了一句沖破云霄、堪比金雷的絕望罵聲:“劍魔,你他媽生兒子沒**啊,沒**,絕對沒**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