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真的
飯后,一貫是一家人和樂融融的相處時間,不關(guān)樂不樂意在母親強硬的要求下,必須為之。
章臣盛心情不好,逗著女兒不理主位上的趙玉言。
趙玉言品著飯后茶點溫柔的望著女兒,還未從被女兒的認可中回神。
章臣盛察覺后,心里陣陣窩火,他不痛快,她也休想舒心,章臣盛突然看向兒子,用眼神示意他說話,來時他找棲典談了,本以為用不著他,看來只有讓他上。
章棲典猛然想起自己的‘大任’,立即放下水果,看向母親:“娘,有件事您得跟忠王府說說,他們家瑞世子太過分了,咱們家跟他們又沒有交情,可他現(xiàn)在在初慧殿逢人就說棲悅是他未婚妻,太子聽了非常不高興,您還是問問怎么回事?免得惹惱了太子和皇上。”
章臣盛不住點頭,氣不死你,這可是你兒子指責(zé)你,跟我沒關(guān)系。
趙玉言還沉浸在女兒的‘乖巧’中,聽了兒子逾越的話也不生氣,何況也不是大事,于是趙玉言抿口茶溫柔的笑道:“皇上高不高興與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
章棲典聞言驚訝的看著母親,公然言論皇上。
屋里上了年紀(jì)的嚒嚒表情平靜,仿佛自家夫人在說街上的販夫走卒。
“忠王府的婚事是我定下的,楓葉那孩子聽話懂事、聰明伶俐,忠王妃賢惠、忠王爺耿直憨厚,會對你妹妹好,娘覺得不錯,就定下了。”
章臣盛險些氣死,她竟然真給棲悅定了親事!她怎么能這么做,棲悅是他的女兒!好不容易得了皇家青睞,這是天大的福氣,棲悅將來會是太子妃,未來就是皇后,章家就是外戚,世家貴族指日可待,她憑什么阻擾章家的將來,趙玉言別有居心!
章臣盛忍不住怒道:“你簡直不可理喻!皇上金口玉言你怎能私自做主!”
趙玉言目光一沉,看向章臣盛的目光有些不悅,他不是最疼棲悅,棲悅能不去宮里是福氣,那種污穢的地方不去也罷,他不為棲悅高興竟心生指責(zé):“皇上金口玉言關(guān)我們什么事!沒有下定就不作數(shù),今早我已經(jīng)和忠王府交換了信物,忠王府的家傳兒媳玉鐲已經(jīng)送來,鐵板釘釘?shù)氖拢噬线€能反悔!”
章臣盛要被這自大的女人氣死,她竟然還收了定禮,章家怎能出位皇后!棲悅的長相不去為后為妃就是浪費,他生了她,她就該為家族犧牲,但他還未被沖昏頭腦:
“你懂什么就敢應(yīng)了!忠王爺是什么人!吃人不吐骨頭!忠王妃更是拎不清!瑞楓葉小小年紀(jì)一肚子壞水,你竟然把女兒嫁給這樣的人家,你居心何在!”
趙玉言瞬間看向女兒,她怕棲悅誤會她給她找了十惡不赦的人家:“悅兒,你聽娘說忠王伯伯小時候可疼你了,你書房里的字畫還是他小時候給你買的,忠王妃也很喜歡你,你記得嗎你還抓過她頭上的釵子她還笑了。”趙玉言迫切的看著兒女,不想讓兩人剛剛緩和的關(guān)系降到冰點。
“你說什么也沒用!再好能比得上太子,悅兒和太子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皇上對棲悅也寵愛有加,皇上也喜歡棲悅,悅兒會是將來的太子妃,受萬民敬仰,你怎么能不顧女兒的前程如此——如此——”
棲悅咽下一瓣多汁的橘子,仰頭看向母親:“娘,真下了定?”
趙玉言見女兒沒有傷心難過,松了一口氣:“娘覺得好所以……”
棲悅乖巧一笑,演練過無數(shù)次的討好,第一次展現(xiàn)給該展現(xiàn)的人:“娘如果覺得好,悅兒也覺得好。”
趙玉言聞言準(zhǔn)備好的話全部卡在喉嚨里,眼里頓時波光盈盈,忍不住用手帕擦拭:“好,好,娘的好孩子。”
章臣盛像不認識棲悅一樣看過去!口不擇言道:“你忘了你要當(dāng)太子妃!你想讓天下女人都跪拜你!”
跪拜過了,不是那么有意思:“還好吧。”
趙玉言瞬間站起來,怒氣騰騰的指著章臣盛:“你說什么!什么當(dāng)太子妃的好,說跟悅兒說她是太子妃!章臣盛你對悅兒灌輸了什么!皇宮是什么地方!你不讓悅兒躲著走還往里面送,你女兒有幾斤幾兩你不知道!你怎么不把章棲影送進去!”
章臣盛知道說錯了話,可給棲悅定親觸了他的逆鱗,如果棲悅不能嫁給太子,他這些年委曲求全算什么:“我倒想!棲影有那身份嗎!趙玉言你會后悔!你一定會后悔!”章臣盛說完甩袖就走!可惡的趙玉言!“來人!把紀(jì)氏從莊子上接回來!”說著身影快速出了正院,外面依稀還能聽到他的訓(xùn)斥聲。
趙玉言頹然的坐回座位上,心里陣陣后怕,他竟然想讓女兒入宮?他竟然生了那樣的心思,他知不知道宮里是什么地方,當(dāng)年……當(dāng)年自認聰明的她都栽在了那些人的手段上。
趙玉言不想回憶往事,那是往她傷口上撒鹽,更不想提竟蠢得相信一個男人的愛能保她平安無事,結(jié)果她連第一次刪選都不能通過。
趙玉言蔥玉般的手緊緊攥著絲帕,忍下曾經(jīng)的不甘,看向被嚇到的兒子女兒:“乖,沒事,紅燭再給小姐少爺添些甜品。”
棲悅注視著母親幾乎摳破的手掌,走過去握住她,仰起頭:“娘,不生氣,悅兒在呢。”說著小心掰開母親緊握的手,
你驕傲自負從不愿低頭,你不萬能卻傾盡所有保護我和哥哥,贏徳上臺后你能做的事越來越少,為了女兒不被處死,你去求了西北將軍和忠王,可贏徳哪那么好說話,讓你最后失去所有。
“娘……”
趙玉言急忙抱住女兒:“乖,不哭,娘沒有跟爹爹吵架也沒有生氣,悅兒你真要當(dāng)太子妃?”趙玉言小心翼翼的看著女兒,柳眉艷顏,小巧精致長大了定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可……
章棲悅急忙搖頭:“不,我聽娘的,忠王府就很好。”
趙玉言如釋重負,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干了搭在棲悅肩膀上的手軟弱無力:“好,好,娘的好孩子……”
紀(jì)氏回來了。
章臣盛幾乎挑釁趙玉言的權(quán)威般寵愛著回來的紀(jì)氏,賞賜寵愛源源不斷,甚至打通關(guān)系給章棲陽謀求進宮伴讀的機會,更是請了燕京首屈一指的女師給棲影啟蒙。
給紀(jì)氏提位的話也傳入趙玉言耳朵里,二夫人的稱呼已經(jīng)在紀(jì)氏的小院里悄悄盛行。
趙玉言靜靜的等著,等他想鬧的最后結(jié)果,弄垮一個紀(jì)氏還不簡單,只是章臣盛想干什么?就因為她給棲悅定了親。
三天后。
九炎落一瘸一拐的出現(xiàn)在初慧殿,他扶著假山,雪白的牙齒咧到耳朵邊上,期待的躲在角落里沖著剛下車的章棲悅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