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冉大胡子憨笑著撓了撓頭,“別這么看著我,剛才我已經(jīng)遇到一個想咬我的人了,如果不這樣,他們就會闖進來的,到時候遭遇的就是我們了。”
斷手處鮮血濺了一地,房間里有些沒見過殺戮的人,見此覺得冉大胡子有些殘忍了。
靳煥卓卻點點頭,道:“喪尸這個推測,的確最能解釋眼前的情況。”
季灼桃趕緊附和他。要取得靳煥卓的信任,不如先成為他的小弟,“對,冉大哥的做法是正確的。”
大家也不得不接受這個說法。
“那現(xiàn)在怎么辦?他們會不會真的變成喪尸?我們能打得過他們嗎?我們……還能活著出去嗎?”
“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想想怎么做,而不是杞人憂天。你們把知道的情況說說。”靳煥卓道。
冉大胡子搶答道:“根據(jù)我以前看的有關(guān)影片,以及我對最近的情況的觀察,應(yīng)該是有幾天會下血雨,而且晚上的月光也有問題,如果受了雨水和月光,就會變成喪尸,動物也是。而剩下會有一小部分人會發(fā)燒后覺醒一些異能,其他的就還是普通人。”
靳煥卓一針見血:“這么說,你覺醒異能了?”
他撓了撓頭,笑道:“好像是的,燒退了以后,我就覺醒了火系異能。然后我出門遇到他們,就一起來找靳哥你了。”
說著,他就伸出手,手心向上翻起,不知怎的,手掌上就冒出了一大簇火苗。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不是吧!這么幸運?”
一個圓圓的光頭青年叫著:“那個,我好像是水系異能!”接著他也演示了一番。
看的眾人眼花繚亂,驚奇不已。
“火系異能?好厲害啊!”季灼桃興奮不已,“對了,剛剛靳哥也發(fā)燒了,哥你是什么異能啊?”
靳煥卓依舊是古井無波的樣子:“沒有感覺。”
季灼桃頓時詫異非常,“怎么會?”
季灼桃偷偷問小白,“他真的沒有覺醒異能嗎?”
小白:“我權(quán)限不足,探測不到。”
“不過即便沒有異能,他還有那個空間玉佩,重生后他并沒有被反派把玉佩騙走,能憑此保命。”
季灼桃稍稍放下心。然而眾人卻不這么想,靳煥卓是他們的主心骨、頂梁柱,連他都沒有覺醒異能……這對他們來講無疑是天大的壞消息。
這時,門外的喪尸越來越不耐煩,甚至以身撞門,他們沒有痛覺,紛紛叫囂著想要闖入門中,大門居然被撞得有幾分顫抖起來,墻壁抖下幾層灰。
從縫隙里往外面看去,那些人已經(jīng)完全異化成為了喪尸,皮膚蒼白干澀,眼球幾乎要爆裂出來,嘴角猙獰開裂至耳邊,口里不斷吐出內(nèi)臟碎片和血污。他們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本性,成為了行尸走肉。
喪尸們能聞到人類的味道,能感受到人類身體源源不斷散發(fā)著的熱氣,這對喪尸而言,就像罌粟對人一樣,具有無法抗拒的吸引力,他們不斷聚集在門口,越圍越多。
大家都被嚇到了,各自聯(lián)想起看過的喪尸片里的恐怖場面,又紛紛擔憂起來。
季灼桃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有些過于淡定了,于是也故作驚恐的往靳煥卓身后縮,“哥,我們該怎么辦?”
靳煥卓只側(cè)臉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安撫他。
“好了,你們先鎮(zhèn)靜一下。”靳煥卓一出聲,大家就意猶未盡的安靜下來。
“我們監(jiān)獄都已經(jīng)成了這樣,想必城區(qū)里的情況只會更壞。所以,現(xiàn)在我們的當務(wù)之急是逃出監(jiān)獄。”
大家都點頭應(yīng)和。
重活一世的靳煥卓相比于前世,更有領(lǐng)導力和號召力。
“接下來,我們先解決完外面的人,不要顧念同監(jiān)獄友情,有的人既然已經(jīng)異化,我們也尚且不知他們能不能恢復,你們需要做的是,在最大程度保護自己的情況下,完成任務(wù),然后去云城,和我從前的部下集合。”
其實,這個監(jiān)獄里的人大都是世家子弟,明白事理,自然不會因為一個同獄的小小友情而冒險。
于是開始商議,越獄計劃。
季灼桃:“哥,那我……”
“停,”靳煥卓道,“你應(yīng)該叫我叔。等會兒你就好好跟在我身邊,既然答應(yīng)過你父親,我會照顧你的。”
靳煥卓與原主的父親是戰(zhàn)友。只不過前世他并沒有找到戰(zhàn)友的兒子,末世就降臨了,沒想到這一世居然遇上了。
季灼桃心道居然還跟他扯起了輩分,要真論起年齡,他豈不是還得叫自己祖宗?
不過這個身體的原主如今18歲,而靳煥卓已經(jīng)30歲了,加上他前世活到了36歲,的確該叫一聲叔。
季灼桃從善如流改口,“叔,我會好好跟著你的!”
說完又覺得這話有些耳熟,想了想上個界面,他失笑,原來是他曾經(jīng)跟戎淮也這樣保證過。
監(jiān)獄的宿舍窗口狹窄,而且修的極高,顯然是成年人無法通過的,大家只能從門口硬闖出去。
靳煥卓前世覺醒的異能是火系異能,直接就跟著大家跑出去了,并沒有如今這樣的困境。這一世,他發(fā)燒這么久,卻還沒有覺醒異能,雖然在意料之外,但是靳煥卓常年的領(lǐng)導意識使他一直保持鎮(zhèn)定,與大家策劃。
靳煥卓把人們分為三隊,一個隊攻擊喪尸,一個隊攻擊獄警想辦法拿到監(jiān)獄大門鑰匙,最后一個隊殿后,異能者要在每個隊的c位。畢竟異能者稀少卻強大。
他們中的異能者首先要把自己的異能操縱熟練,使出自己順手的攻擊喪尸的方法。
雖然靳煥卓沒有異能,但是他依舊是最能打的那一個,大家對他言聽計從,沒有不信任他的。
由于監(jiān)獄的電力系統(tǒng)壞掉了,他們闖出去的很容易。只是終究是有預判誤差,有的人在途中不小心被喪尸咬到,當場異化成了喪尸。
喪尸的肢體冷硬,五指能活生生撕裂插入開皮膚。季灼桃親眼看到后面的人因為跑得慢,而被拖入了喪尸群,數(shù)不清的手很快將那具身體四分五裂。
季灼桃:“嘖,不錯嘛,比起僵尸要厲害。”
小白:“……”
靳煥卓轉(zhuǎn)頭見青年直愣愣的望向那副恐怖場面,還以為他是被嚇到了,立即拉住他往前跑。
他前世早就習慣了這些血腥場面,只覺得平淡無奇。但想到對青年來說,應(yīng)該是難以接受的。
可他又做慣了人上人,向來是別人好言好語勸他,他自己從來沒有安慰討好別人的經(jīng)驗,所以最后靳煥卓只淡淡的說了句,“以后你會習慣的。”
一頭霧水的季灼桃:“……嗯。”
“叔,”季灼桃一路被靳煥卓拉著跑,奈何身體素質(zhì)極低,不比靳煥卓,他已經(jīng)跑到上氣不接下氣了,“叔,你等等。”
靳煥卓回頭看青年,只覺得青年的語氣總是軟軟糯糯的像在撒嬌。他眉頭微擰,覺得自己應(yīng)該找個時間跟青年說說,不要不分場合的撒嬌。他冷著臉說,“怎么?”
季灼桃緩了口氣,因為劇烈跑步眼角微微泛起了點水光,語氣愈發(fā)輕緩軟糯,“慢點跑,我、我快跟不上了。”
他真是沒想到,自己堂堂千年厲鬼,居然會有拖別人后腿的這一天。
“你不怕喪尸就慢慢跑吧。”靳煥卓覺得青年太嬌氣,也不知道他那個粗糙的戰(zhàn)友是怎么生出個這樣嬌氣的兒子。
說完他就松開手,讓青年自己跑。
“……”季灼桃心說,大淮你這個大豬蹄子,換了身體就敢這樣對我了。
但他還是只能使出吃奶的勁兒努力跟上。
到最后,他們這一行人闖出監(jiān)獄時,只剩下了13個人,每個人都是傷痕累累,累的力不從心了。
彼時已經(jīng)是午夜,月色如練,陰柔鋪灑,老鷹大的烏鴉勾在枯樹枝頭,呱呱亂叫,嘔啞嘲哳,難聽至極。
站哨的人瑟瑟發(fā)抖的躲在樹林陰翳的化學工廠大門,往外面探看半天,終于確認此地安全沒有喪尸,所有人就地休息。
這里是云城市區(qū)。已經(jīng)離靳煥卓所說的舊部所在地不遠了。
見識到世界真切而殘酷的改變,這群紈绔子弟再無任何僥幸心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就地處理傷口。
沒有食物補給,大家都有些虛弱,還好現(xiàn)在是晚上,勉強睡一覺補充體力,明天到了云城就能吃上東西了。
季灼桃見靳煥卓坐在一個角落,便挨著他坐下,小聲說,“叔,其實……我覺醒了治愈系異能,讓我給你治愈傷口吧。”
靳煥卓身手敏捷,雖然沒有被喪尸咬到,但是磕磕碰碰在所難免,身上多了好些擦傷,還有從別人身上迸射出來的污血沾在他衣服上,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靳煥卓眼神微閃,“你為什么告訴我?”
“因為叔是我爸的好朋友啊。”季灼桃心說既然你要當我叔,我就陪你玩玩吧。
“但我們是第一次見面。”
季灼桃歪著腦袋,故作天真,“可是叔說過要照顧我,你是個好人。”
靳煥卓:“剛才我還丟開你的手讓你自己跑。”
“我知道叔是在鍛煉我,而且你最后還是沒有丟下我啊。我相信你。”
青年的眼睛清澈溫馴,看向他時那副百般信任的神情,讓他的眼神里似乎閃著光,靳煥卓一愣,隨后搖頭失笑,“以后,別這樣輕信于人。”
“叔可不是別人!”青年強調(diào),“剛才你一直護著我,我全都看在眼里的。”
像是要證明什么似的,青年的手飛快撫過靳煥卓傷口處,那些細碎的痛感瞬間消失了,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他抬頭,沖靳煥卓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