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據(jù)各地記者報道,近來在全國各地屢屢有類似喪尸攻擊人的事件發(fā)生,請本市居民們注意生命安全……”
主持人話音未落,電腦屏幕倏地變的黑白,滋滋的響聲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里顯得極為詭異。
不一會兒獄警的電腦就自動關(guān)機,黑屏。然后整個監(jiān)獄刷的暗了下來。
監(jiān)獄內(nèi)。
現(xiàn)在是傍晚八點,是監(jiān)獄的囚犯們自由活動的時間。
“誒,這怎么回事?”
“靳哥,停電了,咱叫獄警過來瞧瞧?”
暗處的男人起身,凜冽的月光透過小窗口灑進來,男人的身材很高大,遮住月光營造了一大片暗影。
靳煥卓神色肅穆,周遭眾小弟頓時噤了聲。
“不用了,我看,他們已經(jīng)自顧不暇了。”男人聲音低沉,又擲地有聲。
靳煥卓沒說的是,首都云城,治安最為嚴格,如今竟然輕易就停電,并且沒有獄警及時巡查,顯然情況不妙。
監(jiān)獄位處云城轄區(qū)一座孤山內(nèi),倒并不是關(guān)押著什么十惡不赦的重要罪犯——而是比這更重要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的家族的子弟,若犯了什么罪,便是暗箱操作的送到這里,管理十分放松。
這時,另一角落里,一個昨天剛到的小囚犯被吵醒了。
小囚犯的手支棱著身子,在地面上撲騰兩下,從喉嚨里發(fā)出一點輕微的嗚咽聲,表情無辜且迷糊的望向剛才發(fā)出聲音的男人。
靳煥卓的視線也掃了過去。
兩人剛剛好對上視線。
有人瞧見靳煥卓的打量,立即解釋,“靳哥,這小子是昨天來的。”
“唔嗯,這是……”,小囚犯伸了個懶腰,在男人視線掃過來時又猛的頓住。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肩膀?qū)掗煛F胀ǘ磁f泛白的囚服卻被他強健的身材撐起,帥氣的出奇,可以想見囚服下面包裹著的是怎樣英武的、鐵鑄般的完美身軀。
他半側(cè)陰影半側(cè)光,卻能清晰的看到他的眉目深邃,鼻梁挺拔。
此時他正薄唇微抿,面色冷峻,凜冽的目光直直投射過來,與季灼桃的視線撞上。
這個男人長得幾乎跟戎淮一模一樣。只不過戎淮是個驕矜的戎氏CEO兼影帝,而這個男人的臉上,明顯比戎淮多了些歲月的打磨,而且他看季灼桃的眼神很冰冷,像是在看一坨死物。
季灼桃來不及反應(yīng),腦內(nèi)忽然有一個聲音響起。
小白:“叮~,已掃描。已知本世界是男主升級模式,無女主。主角是靳煥卓,年齡是30歲,身份是首都云城世家靳司令長子,兼未來的人類自由聯(lián)盟首領(lǐng)。”
小白去地府領(lǐng)獎金的時候,又接受了一次系統(tǒng)培訓,所以現(xiàn)在講話有些怪腔怪調(diào)的。
季灼桃卻沒理它,只盯著靳煥卓,眼神亮的簡直燙人,甚至激動的冒了些淚花。
因為他在這個男人身上,找到了戎淮生魂的痕跡。
之前他取走戎淮生魂時,順便就在他神魂上打上了印記,以便他能感知到。
還以為他弄丟了戎淮的生魂,要在這個界面找很久,沒想到一醒來就遇到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季灼桃推測,戎淮和靳煥卓的本源就是同一個人,否則也不可能這么快就融合了魂魄。
不過目前看來,靳煥卓應(yīng)該沒有戎淮的記憶,否則不可能是這種冷淡的態(tài)度。
季灼桃倒是沒覺得麻煩,反而覺得事情的發(fā)展越來越有趣了。
“宿主,我現(xiàn)在要發(fā)送劇情線了,請做好接收準備。”小白機械的說道。
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命運之子,他是個上校,本該在末世之中成為聯(lián)邦首領(lǐng),卻被好友暗算,陷害入獄,后來又搶走了命運之子的玉佩,還把他推進了喪尸潮,最后命運之子在喪尸圍攻中慘死。
不過,命運之子是重生的。
身為肩負世界意識的靳煥卓當然不能死,前世的磨煉只為了讓他這一世盡快達到巔峰狀態(tài)。
靳煥卓的好友就是反派boss,原主則是反派的小弟,也是原主聽從反派的話把靳煥卓推進了喪尸潮。
季灼桃:“……”那重生的靳煥卓豈不是恨透了原主?萬一靳煥卓一開始就殺了他怎么辦?
那他要怎么平安順遂的完成原主的命運?!
小白:“靳煥卓是個理智的人,冤有頭債有主,你是被迫害他,他不會把賬記在你頭上的。”
“況且他可能根本就不認識你了,原主原本就是個小嘍啰而已。”
季灼桃:“……可為什么他看我的時候有股涼嗖嗖的感覺。”
靳煥卓打量人的時候,習慣性的微微蹙眉,眉角眼梢都透露著冷意。
他對新來的小囚犯似乎沒有什么興趣,盯了幾眼,只覺得有些眼熟,很快挪開視線,對周圍的幾個小弟交代幾句就離開了。
季灼桃:……看來他還真的不認識原主。
“小子,你是犯了什么罪進來的?”旁邊有人問話。
季灼桃又翻看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前幾天,原主收到他老父親的黑匣子,里面裝的就是軍人每次執(zhí)行任務(wù)前寫的遺書,說是把他托付給了他的好友。
原主自覺舉目無親,悲痛之下去了酒吧買醉,回來時遇到了襲擊,順手就用酒瓶子輪過去,那人不知為何身體僵硬不知躲避,倒在街道旁,就沒了。原主防衛(wèi)過當,卻因父親好友相護,陰差陽錯的關(guān)到了主角在的這個西山監(jiān)獄。
“……是防衛(wèi)過當,失手殺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畫面,季灼桃埋下頭,身體微微發(fā)顫。
小青年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疲于奔命后,慌亂無措的把頭埋進草堆里,只敢露出兩只耳朵在外面被動接受消息。
然而他的內(nèi)心是:“小白,原主失手殺的那個人絕對是喪尸!長得那么丑!”
“叮,小白已離線。”
季灼桃:“……”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剛剛那個問他話的人,這是個胡子拉碴的大叔。
“季灼桃,我叫季灼桃。”他飛快的抬頭看了大叔一眼,小聲應(yīng)答。
“哦,原來是小季。你叫我冉哥就行。”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冉哥。”
“你小子,膽子這么小,是怎么打死人的?莫不是被人坑了?你只是個替死鬼?哈哈,別怕,既然遇到我了,以后我罩著你。”說著大叔就哥倆好的攀了下他的肩。
小青年似乎有點害怕這些傳說中豺狼虎豹般的囚犯,瑟縮的閃躲了一下。
見狀,大叔語氣更加緩和了。
“我們西山監(jiān)獄跟其他監(jiān)獄可不一樣,自從靳哥來了,把他們整的服服帖帖的,這里蹲監(jiān)獄跟當兵一樣。沒有人是不服我們靳哥的!”
季灼桃眼睛一亮,“靳哥?是剛剛那個人嗎?”
“是啊,這兒就他一個家里地位最高,況且他這么年輕就憑自己本事做了上校,教育人起來可真是太有辦法了。小子,你初來乍到,明天跟著我們一起,可千萬不要沖撞了靳哥。”
冉大叔滔滔不絕,說到這兒又停頓了一下,瞇了瞇眼,湊近季灼桃,一副義薄云天的樣子,“但是按照慣例,新人是要去靳哥那里被教育一番的。不過我可以幫你去說說,叫靳哥明天輕點訓人。怎么樣,你冉哥夠義氣吧!”
“好的,謝謝冉哥!”季灼桃只覺得自己遇到了熱心好人,連連道謝。
“沒事,沒事,誰讓我也有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弟弟。行了,這么晚了,睡覺吧。”
冉大叔說完擺擺手就走了。
季灼桃在監(jiān)獄里面能夠活動的地方各自晃悠一圈,由于天黑而沒能觀清全貌,很快到了回寢時間,于是他按照編號去了屬于自己的床。
他躺在床上,姿勢很規(guī)矩,“這個監(jiān)獄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小白沉默。
“這里跟我看過的電影里的監(jiān)獄都不一樣,沒有打架斗毆,也沒有同性戀,沒有拉幫結(jié)派……”
大牢內(nèi)部很空曠,分為三層,季灼桃在最低層的一個房間里,其他幾個獄友已經(jīng)入睡,鼾聲此起彼伏,偶而震天響,似乎連地板都跟著震動起來。
季灼桃:……睡不著QAQ
今天晚上,正是末世前夕。
月色由潔白無瑕逐漸變得血紅,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血色里,詭異無比。
就在這種詭異的月光持續(xù)照射了五個小時之后,本來逐漸要轉(zhuǎn)白的天空,突然就淅淅瀝瀝的開始下雨了,雨聲本來只有一點點大,慢慢的,好像噩夢來臨的前兆,無風無雷,只有無盡的黑暗,和滴滴答答的小雨。
季灼桃本覺自己“孤枕難眠”,監(jiān)獄條件這么惡劣,一定是睡不著覺的。但是,沒想到,他低估了自己的膽量。
在這樣一個風聲鶴唳、改變?nèi)嗣\的夜晚,他竟然睡著了,而且還是整整一晚上不做夢的高質(zhì)量睡眠。
第二天他是被冷醒的。如今正值仲夏,被冷醒實在是沒有道理,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燒了,很嚴重。
季灼桃渾身沒勁,虛弱的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抬不起來了,全身都處于一種脫水狀態(tài),一會兒冷,一會兒又覺得自己熱的不行。
“叮~,宿主觸發(fā)重要情節(jié)!小白已上線。現(xiàn)在是末世第一天。”
“我快虛脫死了……”
“叮~,請問宿主要開啟保護模式嗎?”
季灼桃:“……小白,你給我好好說話。”
“……”小白怒了:“還不是因為某群紅眼病見我完成任務(wù),舉報了我,地府就非要我回去學習系統(tǒng)手冊!”
他們是頭次完成這個任務(wù)的,所以小白獲得的獎金最多,招來紅眼病也正常。小白越說越氣,“哼,我在地府不辭辛苦學習三個月終于把系統(tǒng)手冊復(fù)習完,你倒好,你天天躺尸打游戲,醉生夢死!”
季灼桃訕訕,沒有搭話。
每次完成任務(wù)后都會有一段時間的休假,這次的休假期間他為了能跟戎淮獨處,就偷偷摸摸去唆使一群小鬼舉報了小白。
所以這三個月他基本上都是跟戎淮在一起的,活的很滋潤。
滋潤的季灼桃:“別管那些惡心的紅眼病,任務(wù)重要,這次任務(wù)要是能成功,咱們就創(chuàng)造奇跡了!讓那群人繼續(xù)眼紅吧!”
他面不改色的罵了自己一番,成功把小白洗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