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余樂就沒把卓偉當回事兒。
不是他高傲自負, 也不是看不起卓偉,而是卓偉剛剛說漏了嘴,他沒有滑過場地, 只是進行了障礙滑雪基礎訓練。
可余樂這個階段早就過去了。
他被柴明分來滑坡面障礙都一周時間,這場地除了最難五線, 他全部都滑過。其中一號線是最簡單,當初他被柴明冷不丁叫著,第一次滑坡面障礙時候,滑就是一號線。
一門心思想上五號線余樂, 根本沒法兒對卓偉生出勝負欲。
畢竟訓練進度都不同, 滑這個, 他還不一拳一個小朋友?
以大欺小這事兒, 他從來不干。
重新回一號線,余樂膽子比之前還要大,倏然滑下, 輕松跳上80厘米高箱子, 似蜻蜓點水,輕盈地在上面滑動, 下一秒就到了頭。
80厘米箱子不好玩。
太矮還太短, 完全沒有挑戰(zhàn)性。
到了頭,便落下。
滑雪板落在雪上, 身體不搖不晃, 保存著前沖勢頭,轉眼就來到了跳臺上。
不過電光火石時間, 他還有余力再度調整方向, 確認自己確實是在跳臺最中心上臺。
身體猛地一輕, 有冷風拍打面龐感覺, 眼睛在雪鏡下睜很大,景色快速飛移,乍然出現又忽地消失,隨后猛地一顫,再度穩(wěn)定焦距。
空中轉體360°,跳臺空中技巧成功!!
“哇哦!!”張倩驚訝地大叫,繼而不可置信地說道,“余樂已經練到這個程度了嗎?”
沒有人回答她,所有目光都落在余樂身影上,表情與她一般無二。
轉眼間,余樂就來到了一米鐵橋上,他沒有秀自己橋上旋轉技巧,因為現在他已經能夠穩(wěn)穩(wěn)地站在鐵橋上,從頭滑到尾。
這次不過是今天首滑,還在熱身階段,再說橋上旋轉有一定失敗率,他也得顧慮自己面子,就算不愿意向卓偉證明什么,也要將自己出色部分統(tǒng)統(tǒng)展現在曾經隊友面前。
一場從頭到尾零錯誤坡道障礙技巧,最好不過。
從鐵橋一路滑下,來到第二個跳臺,余樂飛出,屈體空中抓取,落地。
滑雪板在腳下呈現一個十字交叉形狀,帥氣身影在半空中短暫停留,像是想要強行烙印在每個人大腦里。
拋物線到了最高處,又倏忽落下,風吹動帽子和發(fā)絲,如上升氣流般環(huán)繞將他托起,潮流與技巧在這個身體上交織呈現,有種非常明顯輕盈感,猶如生出翅膀。
飛出一段,悠悠落下,便是幾分意猶未盡。
余樂身影消失在了眾人眼中,再出來時候正緩緩停下。
在視野最遠處,轉身,摘下雪鏡,挺拔身影呈現出某種不明覺厲氣息。
與其他人不同,更像白一鳴滑完后留在大家眼里顏色,那是一種特殊氣場。
這時,卓偉才閉上嘴,“咕咚”一聲吞下了口水,面色難看地看向身邊隊友,急需要她們說點什么……比如余樂被內定過來,所以練更快,蕓蕓。
但驚呆了隊友在回神之后,臉上出現卻是驚喜笑容。
劉薇直接雙手成圈,放聲大喊“余樂!帥啊!!”
趙莎莎喊道“永遠神!”
單如月大叫“余樂!我要把你換成手機界面!”
季星棋不落人后“我天,這是什么級別小天才~”
卓偉“……”
張倩“……”
柴明“……”
以及走上來后就一直站在后面白一鳴。
二隊人一過來,余樂人氣頓時顯露無疑。
師姐們太愛逗他了。
這時,季星棋看見白一鳴,眼睛一亮,“這還有個大天才,你剛剛跳也太帥了,我心里滑雪天花板被你包攬了。”
劉薇摸著雞皮疙瘩,卻說“滑好,還長帥,你家是不是做基因工程?”
單如月吐槽“劉薇你也是夠了,不過白一鳴你再滑一個吧,我把你和余樂都設成手機界面。”
女孩子們因為兩個人而興奮了起來,變成一只只快樂小黃鶯,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她們越開心,卓偉就越不開心。
就在卓偉準備收回目光時候,突然一個身影闖進他視角余光,焦距瞬間轉移,看向隔壁雪道跳臺。
只見程文海站在跳臺出發(fā)點,正將雪鏡戴上,隨后連跳兩下,抵達坡道,再輕輕一跳,身體便驟然傾斜,急速下滑。
他手里沒有雪杖,就像一支離弦箭一樣,背手滑行,身形標準完美,速度還在加快!
“唰”一聲尖銳聲響,已然抵達準備區(qū)。
繼而身體重新站直,雙手舉高,似祈禱又似招展,直至被彎翹到了極致跳臺被拋飛出去!!
飛起來了!
身體繃得筆直,不松不散,在半空完成一個完美直體后翻,隨后落地。
“噗!”
在卓偉不甘中,程文海像從天而降戰(zhàn)士,龜裂雪地,雪花飛揚,猶如任何一場超級英雄電影主角登場,完美地落在了雪坡上。
滑下,遠去。
卓偉“……”
程文海也……!?
接二連三,臉有點不適啊……
這時,劉薇對張倩教練問道“教練,我們個人能力問題,還是我們進度要慢一點,感覺大半個月不見,和余樂差別真太大了。”
“對對對。”身邊姐妹們點頭,“就算天才,差距也不會這么大。”
張倩臉上還留有幾分驚艷,想了想問柴明“柴總,你們這邊訓練進度拉有點快。”
柴明說“看他們能跟上,就直接塞進選訓隊,懶得帶兩撥人。”
張倩“……”您老有權任性。
“所以余樂一來就在滑障礙嗎?就和程文海他們分項目了?”
柴明說“練了一周氣墊,把程文海他們放那邊了,余樂這邊兒我還在考慮。”
“考慮?”張倩疑惑,其他人也在疑惑。
柴明說“余樂跳水出來,空中技巧本來就強,上大跳臺也沒問題,但就這個一號線,余樂過來第三天我就讓他試了一下,第一次上,一次就過。”
“一次過?全都上了?”張倩眼睛睜大,掰著手指算了算,“所以訓練兩周,就能滑障礙了?”
“對。”柴明點頭。
張倩驚訝,其他人聽更是表情空白。
如今大家都不再是滑雪“門外漢”,對自由式滑雪六大項目都有深入了解。
華國優(yōu)勢項目是“空中技巧”“大跳臺”和“u型場地技巧”,這三個比賽項目歸根究底就是“空中技巧”運用,只不過“大跳臺”高度更高,“u型場地技巧”相對更復雜,可以在空中完成難度更多。
就類似于三米板跳水和十米臺跳臺差別。
選訓二隊隊員都來自跳水隊和技巧體操隊,對標就是“空中技巧”相關項目。
過去華國男子組,在這兩個項目上還拿過一枚金牌,兩枚銀牌。
基礎訓練決定最終項目,選訓二隊優(yōu)勢就不在“雪上技巧”,即便參與訓練,也只是基礎訓練,真正去練“雪上技巧”可能性很小。
練“雪上技巧”可能性就已經不大了,更何況是尤其考驗綜合能力“障礙滑”。
“坡面障礙技巧”比賽,整個雪道遍布道具和跳臺,真正賽場比這里長,足有640米,分為六個坡度,是室內訓練場一倍多。
比賽時沒有箱子,只有各種各樣形狀不一鐵橋道具,弓形橋、窄橋、平下橋、弧形橋,橋面不過手掌寬窄,運動員倒滑上板、旋轉上板,跳躍上板,花式百出,沒有一處不考驗滑雪者控制能力。
白一鳴滑障礙技巧,理所當然,據說他兩歲就在自家雪場里滑雪了,就是一個雪山里長大雪精靈。
可以余樂呢?
他一個多月前才轉項,才一接觸障礙技巧,就展現出他非一般天賦,這天賦甚至讓柴明都為難,不敢輕易決定他主項。
這是什么見鬼天賦異稟啊?!
余樂回家養(yǎng)傷那兩個月其實是回去洗“天賦樹”了吧?簡直就是自由式滑雪滿點,王者歸來啊!
只是一見面,被柴明提前帶進隊里三個人,就給了二隊隊員一個好大“下馬威”。
卓偉簡直懷疑自己過來目,是不是就是為了襯托余樂和程文海天賦。
他可不認為,自由式滑雪國家隊會一口氣招收五個老隊員,最多兩個……嗯?兩個?
卓偉想到這里,目光就去尋找程文海和石河身影,無法不去惡毒猜測,如果最后被淘汰是程文海,那余樂……
余樂此時已經抱著板子回來了,站在傳送帶上,目光落處卻是五號線。
五號線基本都是大賽專用配置,上面架設有弧形橋和彩虹橋,跳臺只有一個,在有限距離里擺滿了各種各樣道具,白一鳴曾經滑過兩次,余樂就在身后一路追著他往下滑下,看他騰挪閃轉,那才是正□□冠軍風采。
當白一鳴滑到盡頭,余樂甚至感覺到了他意猶未盡,余樂也連帶著生出幾分遺憾。
賽道太短了。
真期待下雪日子。
站上平臺之后,余樂期待地看向柴明。
在滑真正賽道前,先把五號線滑了吧。
柴明顯然對余樂上五號線沒興趣,今天就是個基礎訓練,所有人都在一二三號線奔馳,練習跳躍翻轉,橋上技巧。
坡面障礙技巧是一個考驗創(chuàng)意項目,需要運動員在有限道具上玩出更多技巧,余樂屬于強化基礎,都是標準上下,只是偶爾感覺對了,會試一些新動作,有成功也有失敗,總之遠遠沒有達到比賽水準。
余樂在三號線上滑,白一鳴就在二號線,兩人同上同下,幾乎沒有交談,但余樂盯白一鳴盯很緊。慢他一步,看他技巧,自己領悟嘗試,白一鳴也由他盯著,每次都會在傳送帶前等著余樂,兩人一前一后地再上去。
三個路線同時開放,訓練進度就變得很快,基本每次上去就可以接著滑。
余樂又一直盯著白一鳴,等回過神來看向二隊師兄師姐們,才發(fā)現她們訓練進度確實落后一大截,一號線滑斷斷續(xù)續(xù),別說掉橋,有人就是上橋都上不好。
卓偉也一樣,一米高鐵橋是他難點,每次滑到那里都會失敗,直到后來劉薇都上去滑完了,卓偉才算是找到節(jié)奏。
林苗比卓偉還要慢。
余樂琢磨著,二隊人除了劉薇師姐,恐怕都會被安排到空中技巧那邊兒去。
程文海不高興地說“回頭兒全部跑空中技巧,最后淘汰率得有多慘烈。”
余樂想了想“來障礙技巧,一片藍海。”
“得了吧,空中技巧我們教練多強啊,你們障礙那邊有什么?有獎牌嗎?過去和住冷宮有什么差別,當然要在優(yōu)勢項目上拼命啊。”
余樂說“不好意思啊,我在冷宮望著你。”
白一鳴望著余樂。
余樂又笑“別看我,等你上了成年組,還得加油啊。”
白一鳴卻說“不想滑,我想上學。”
“啊?什么?”余樂沒聽清。
白一鳴卻抿著嘴,一副說錯了話懊惱模樣,之后無論余樂再怎么問,都不再開口了。
二隊到來為選訓隊注入了新活力,原本已經冷清宿舍晚上再度熱鬧了起來。
程文海這人朋友緣兇猛,晚上加訓回去,林苗聽見動靜就跑出來,非得跑他們屋里坐一會兒。
門一關,林苗嘆氣“和卓偉三觀不合,天天不是嘀咕這個,就是抱怨那個,負能量太足了,你說我又不是垃圾桶,天天接他負能量簡直影響心情。你們來早,我就是想問問,可以換宿舍嗎?不然搬去石河屋里也行。”
余樂和程文海對視,卓偉嘀咕這個和抱怨那個,估計和他們離不開關系吧。
原先在國家隊里也算是和卓偉有些交集,還從來沒聽過他是個這樣人,難道最近落差感這么強,都快得抑郁癥了?
卓偉和林苗事他們不方便插手,但林苗說什么都要從卓偉屋里搬出來,最后還要拉著他們幫忙,說是睡覺前把搬寢室事情搞定。
林苗說“幫兄弟一把,求求了。”
那能怎么辦?
只能幫忙。
先是找到石河,將搬宿舍事情談好,之后四個人一起結伴去了林苗房間。
卓偉躺在床上玩手機,他們國家隊轉過來隊員都沒有收手機,教練對他們自覺性給予了充分肯定。
看見他們一起出現,卓偉放下手機就彈起站直,咬緊腮幫子,一副打架我也不怕姿勢。
但最后余樂等人也只是一手拎一個,一次性就把林苗行李用品搬空了。
余樂留在最后關門,轉身時候看見卓偉臉上難堪表情,便說“有空過來找我們玩。”
“呵!”卓偉冷笑。
余樂“啪”把門關上。
三觀不合,確實沒什么好玩。
這樣一來,晚上加訓就多了個人,就當飯后消食,訓練時候聊聊天,既加深了感情,又強化了自身。
隔一天,或者三天他們還會去理療室找斐清河,一起去泡溫泉。
因為留下值班另外一名理療老師是位女性,就是為女隊準備,他們也不適應女老師幫忙理療,所以就每次都選擇斐清河值班時候過去。
又過了一周,時間來到了八月底,一下子走了四個孩子,袁珂小妹妹也要回去讀書。路未方還特別舉辦了一個“結業(yè)典禮”,所以選訓一隊人都拿到了一個紅皮本子。
余樂打開白一鳴看過,里面寫著“祝賀白一鳴同學參加國家自由式滑雪第七屆夏季集訓,以優(yōu)異成績畢業(yè),特此頒發(fā)證書。”
余樂“……”
這外面批發(fā)一塊錢一本證書,能不能正規(guī)一點?
他把結業(yè)證書遞回白一鳴手里,“所以夏季集訓結束,正式選訓就要開始了。”
真正選訓,要開始了。
在國家隊,無論哪個項目,都會更多地選擇18歲以上隊員。因為小孩文化課很重要,如果不是特別出色到教練認為不繼續(xù)練下去就是耽擱了孩子程度,一般是不會影響小隊員上學。
回到省隊,邊訓練邊讀書,再大一點,成績更好一點,通過全國比賽,或者國家集訓隊方式獲得更多鍛煉,基本是大部分運動員都會走流程。
小隊員離開,剩下就是成年組隊員,就讀體育大學會給與職業(yè)運動員很大便利,某方面說,他們大賽成績決定著他們學位。
世界冠軍最后讀博,留校當教授太多了。
余樂今年21歲,在他成為國家跳水隊主力,并且在世錦賽拿下第三名后,他就已經可以申請讀碩了,只等退役后回去讀書就行。
其他成年組運動員也是一樣,在這里拼不僅僅是國家隊名額,世界冠軍,同時還有他們未來畢業(yè)證。
沒有學業(yè)限制,選訓隊還在繼續(xù)。
小隊員離開后,選訓隊就剩下一隊包括白一鳴在內三個人,包括余樂、程文海、石河在內二隊九人。
總計十二人。
第二天,柴明就把除了余樂、白一鳴、劉薇和一名一隊女隊員留在坡面障礙場地訓練,其他人統(tǒng)統(tǒng)安排去滑空中技巧。
朱明是空中技巧行家,他常駐隔壁賽道。
柴明緊盯坡面障礙,只需要看四個人。
細節(jié)抓更狠了。
同時余樂也終于開始了五號線訓練。
果然是非常難道具。
彩虹橋朝上弓出,無論在滑上還是滑下過程,控制難度都比筆直鐵橋難了太多。
柴明說“彩虹橋關鍵是控制速度,但又不能太慢,你總時長會計入你打分系統(tǒng),今天先練兩秒半過橋,慢下來找感覺,才能夠完成更快更好。”
所以余樂上了心心念念五號線。
一上午訓練時間,余樂在一連串失敗后,終于找到訣竅,臨近訓練結束,成功上橋五次。
路未方從隔壁雪道顛顛兒地跑過來,低頭去看柴明手里秒表,“128?速度控制不了嗎?成功率怎么樣?”
柴明沒說話,把秒表往上翻,連續(xù)五次,00:0126,00:0127,00:0128,00:0127。
路未方看過,直翻白眼。
一秒半時間過三米彩虹橋,標準時間!
帶這樣隊員簡直成就感爆棚,看把柴明嘚瑟,臉都猙獰了還笑!
余樂正在往下滑,柴明讓他上午滑兩次弧形橋,下午就要開始練這個。
弧形橋分左弧形和右弧形,上軌后需要身體傾斜過橋,據說最難是左右弧形都有反向弧形橋,不僅容易失敗,還容易受傷。
余樂靠一上午時間,勉強征服彩虹橋,正是士氣大振時候,但一上弧形橋就慘遭碾壓。
他騎在弧形橋末端,捂著肚子從上面滑下來啊,疼得直吸涼氣。
路未方啪嘰啪嘰跑過來,要將他扶起,余樂一把抓住路未方手腕,問“滑這個不戴護具嗎?”
腦袋被狠狠揉了一下,路未方開玩笑地說“斷子絕孫也給我滑。”
“殘忍。”余樂咬牙切齒。
能開玩笑說明并不嚴重,余樂緩了緩就重新站了起來,仔細認真地研究眼前道具。
路未方指著一處說“看見了嗎?這里就是為滑雪板準備斜面,上橋后第一時間找到重心力點是關鍵,提高熟練度,你就可以忽視它了。”
余樂點頭,躍躍欲試。
路未方說“下午再練吧,車等著呢。”
余樂彎腰一把摟起滑雪板,“吭哧吭哧”往上走,“我就滑一把,兩分鐘。”
路未方就看著余樂背影笑,叮囑“注意安全,沒護具啊。”
余樂回頭看了他一眼,說“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
“滑完再說吧你。”
“你看著,我這次肯定能滑好。”
“得了得了,給你點兒顏色,立馬給我嘚瑟起來,這可是弧形橋。”
“一樣。”
路未方叉腰看著余樂背影,抱著滑雪板小跑模樣,姿態(tài)輕盈,充滿了向上力量,那是一種美麗色彩,似陽光穿透蒼穹,灑落而下。
嘴角不自覺地掛上笑容,路未方是越看越喜歡,見柴明擔心余樂也走過來,便快兩步到了他身邊,說“這孩子好吧?”
柴明點頭,眼里漾著笑。
天才還這么較真,這么努力,這雪道上,還有什么攔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