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第二百三十四章
第二百三十四章
小隊員們看見他們,發(fā)出尖叫。
“樂神!樂神!我好喜歡你啊啊啊啊~~”
“白一鳴,你近了看太帥了吧,皮膚好好啊~~~”
余樂轉(zhuǎn)過身,笑瞇瞇地打招呼:“你們也好。”
無論是女孩還是男孩都發(fā)出“啊啊啊”的聲音,扭動的像一顆顆搖曳的小草。
“咳!”柴明刻意給了這些因為喜歡余樂和白一鳴,二話沒說就愿意嘗試自由式滑雪的小家伙一些時間,由著他們和偶像親近,他也看的高興,直到察覺氣氛逐漸失控,這才咳嗽一聲。
柴明那張看起來就很嚇人的臉,起到了很好的震懾作用。
所有人閉嘴。
柴明視線最先落在以葉璽為首的一群老運動員臉上,看的很深很重,到對方忍不住將目光移開的時候,他才笑著將奧爾頓叫過來。
介紹道:“奧爾頓,來自加國的著名障礙追逐教練,他在霍爾曼·卡羅爾所在的俱樂部里擔任障礙追逐教練十四年,有著豐富的執(zhí)教經(jīng)驗,以及對世界障礙追逐賽場的敏銳直覺。”
這番話當然是給新來的小隊員們說著聽的,奧爾頓的工作經(jīng)歷被美化不少,然而拋離那些賦予希望和尊重的形容,奧爾頓在障礙追逐的教練水平,依舊甩出賀川十條街。
這幾天暫時沒有安排工作的奧爾頓閑得無聊,在訓練室里出現(xiàn)過幾次,指點了一些基礎(chǔ)動作上的錯誤,確實是打了賀川的臉。
但賀川這人覺悟也是真高,知道自己不行就主動讓位,自己在旁邊跟著學,還盯著葉璽他們不讓搗亂,給了奧爾頓很大的面子。
奧爾頓目前來說,對自己未來要工作的地方還算滿意,因而看著這些新來的小隊員們也很迫切的想要一展所長。
在介紹完了奧爾頓后,柴明說道:“大家都知道,障礙追逐是我們新組建的隊伍,任何新的東西都在摸索中成長,尤其要感謝過去一年,為這個項目付出的賀川教練和每一位障礙追逐隊的隊員。”
這話說的好聽,賀川臉上笑容濃郁,點頭就像在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辛苦。
葉璽等人眼里掩不住有幾分得意,“開拓者”的頭銜多少還是有點兒分量,最主要是說這話的是柴明。
然而下一秒,柴明卻說:“但很可惜,事實證明我們的路沒走好。”
賀川笑不出來了。
葉璽等人的臉黑了下來。
柴明并不理會這些老隊員的想法,直言道:“華國冬奧在四年后舉辦,為了能夠補足我們冬季項目的短板,國家要人給人,要錢給錢,給了我們最好的訓練條件,所以我們也必須拿出最好的成績回報。
奧爾頓教練的到來,將會成為我國障礙追逐項目的一個突破口。過去失敗的經(jīng)歷告訴我們,我們似乎在一些基礎(chǔ)上的東西走上了岔路,所以經(jīng)過隊里研究決定,老隊員也好,新來的選訓隊員也好,我們將步調(diào)調(diào)整到一致,從最基礎(chǔ)的東西開始訓練。
進行淘汰。”
新來的孩子們還沒聽出什么,但老隊員和賀川卻因為柴明最后那一句話,臉色一變。
他們確實鬧過要退出,但那只是想要達成某個目的的一個手段罷了。
自己退隊和被淘汰是兩個概念,尤其對于他們這些已經(jīng)入隊一年的隊員,和被攆走有什么差別?
賀川上前了一步,臉上也沒了笑,憂心忡忡的想要和柴明談談。
柴明沒給他機會,繼續(xù)說道:“不過滑雪方面的差距還是需要追上來,這方面小路你來負責,最多五天,中級場都滑不了的,就給他們買票。”
路未方點頭:“行。”
這一下,新隊員們也有壓力了。
剛剛還活潑的隊伍,都沉寂了下來。
柴明又看余樂和白一鳴:“你們兩個這幾天跟著去雪場訓練,就沒人帶你們了,自己找一下狀態(tài),別把老東西丟了。”
“好!”余樂脆生生地應著。
體能恢復后余樂早就想要去訓練了,但雪場里沒有雪,聽說大前天才開始造雪,今天還不確定能不能滑。
“走啊。”路未方帶著人離開,見余樂還在原地,招了招手。
余樂揮手:“柴教,賀教,我們先訓練去了。”
柴明這才看向了賀川,漆黑的眸子里都是不容置疑的強勢,總教練和冠軍教練的氣場被他發(fā)揮的淋漓盡致,賀川哽咽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才好。
老隊員的事情當然是柴教扛著,余樂此時做好了隊長的工作,和這些重新恢復活潑的孩子們交流,說說隊里的事兒,也聊聊自己的事兒。
路未方和白一鳴走在后面,看著前面像大陽光帶著一群小光團的畫面,路未方唏噓:“余樂果然是咱們隊里的一寶,有他在的地方氣氛總是很好。”
白一鳴自然認同,低聲問道:“柴教真的會淘汰老隊員?”
路未方收了笑:“必然的吧。不過從基礎(chǔ)開始的決定也是有原因的,你和余樂經(jīng)驗豐富,也跟著賀川訓練過,又見過很多場面,好好對比學習一下,把真正有用的東西學下來,這些小孩兒才是我們的未來。”
白一鳴沒說話,但點了一下頭。
路未方想到什么,拍頭,笑了:“說起來你也是個孩子,不過卻比任何人都靠譜。你必須要知道,如果沒有你過去的經(jīng)歷,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你。”
“……”白一鳴垂眸,走快幾步,不想和路未方再談。
大巴車就等在路邊兒,祖國的花骨朵們蹦蹦跳跳的上了車,只是路過看見未化積雪的雪山一角,就能引來一片片的贊嘆聲。
一朵怒放在路邊的大芍藥花也能換來一陣激動。
余樂看著他們,臉上帶笑。
在懷揣希望的人眼里,世間萬物都是美的。
到了晶洋滑雪館,余樂幫著路未方給小隊員們拿了雪板和防寒服,面對每個疑問都平易近人的認真回答。
年輕小孩兒們喜歡余樂的不行,就這么一會兒,都不喊樂神了,見外,叫哥。
換好衣服,余樂當先拉開最后一扇厚門,冰雪世界就華麗地展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入了初夏,這份清涼實在美哉。
“哇哦~~”來自南方的孩子們睜大了眼睛,眸子里都是星星。
余樂也很激動,眼睛里也都是星星。
他快三個月沒滑雪了,這熟悉的白雪,熟悉的溫度,激活了他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歡欣跳躍,摩擦生熱,臉上都有些發(fā)熱。
將孩子們送到路未方面前,余樂就迫不及待地去了坡面障礙技巧的訓練場。
這三個月的閉館,賽道上替換了一些訓練道具,為了符合現(xiàn)在國際賽場的難度,有兩座平橋分別被炮臺橋和“墻”替換,在弧形橋的滑出一側(cè),添加了一個很長的長橋,用于訓練“夢幻聯(lián)動”。
余樂為世界自由式滑雪打開了新的格局,華國怎么能不跟上。
事實上,在余樂冬奧賽場上那夢幻一滑之后,各國訓練隊都開始重視起了“夢幻聯(lián)動”和“柔韌性”這兩個訓練,據(jù)說國際雪聯(lián)對新賽季提出要求,希望更多加入“夢幻聯(lián)動”的特色道具。
余樂坐上傳送帶到了坡頂,也沒有逞強,先找雪感。
腳感合適了看見什么滑什么,能做什么技巧就做什么,漸漸感覺回歸,上了跳臺輕松一個兩周的翻騰落地。
當雙腳穩(wěn)穩(wěn)立于雪坡上的時候,興奮的戰(zhàn)栗感傳遍全身,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被點燃了似的。
就是這中感覺,追逐著速度,與風嬉戲,長出飛翔的翅膀,感受極致的快樂。
看來他真的很喜歡滑雪呢。
“樂哥好棒!!”
“樂哥帥呆了!!”
“咻——咻——”
一群像海豹似的把自己掛在護欄上的小隊員們,探出圓鼓鼓的腦袋,“啪啪啪”的鼓掌。
余樂身體傾斜,雪板鏟出一片飛雪,在眾人面前頓停。
就只是這最簡單的動作,就換來了孩子們的尖叫。
余樂失笑,看向路未方:“沒訓練啊?”
路未方說:“讓他們看看你們訓練,偶像的作用是無窮的。”
余樂摸摸鼻子,耳邊聽見滑雪聲,急忙指向那邊:“U型池!”
眾人隨著他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正看見白一鳴在U型池上的第一個折返。
飛躍翻騰,巍峨的U型池像是傲立于世的巨峰,白一鳴輕盈的身姿如那蹁躚的蝴蝶,在山谷間舞出妙曼的舞姿。
“嗷嗷嗷嗷!”
“白哥威武!!”
“白一鳴好帥啊啊啊啊~”
新一輪的彩虹屁開始,余樂悄悄松了一口氣,幸好有白一鳴分擔,不然他都要懷疑自己會不會被捧殺了。
小孩兒們簡直熱情的過分。
路未方看著時間差不多,拍了拍手:“好了,咱們隊里世界級的兩位運動員訓練的水平你們也看見了,激不激動,想不想滑!!”
“想!!”
“那么接下來,就到你們自己努力的時候。
余樂兩天時間學會滑雪,五天就能完成基礎(chǔ)跳臺動作。
柴總說是五天時間,我?guī)湍銈儬幦〉绞鞎r間,這期間達到中級滑雪標準,起步、停止、轉(zhuǎn)向、正反滑,以及最后最終的及格標準是能夠完成倒滑的跳臺落地……”
余樂聽到這里,點了一下頭。
十天完成這個標準,也不算為難人,運動員的身體素質(zhì)好,控制力強,學新技術(shù)肯定比普通人快,如果說十天還做不到,也就說明確實不是吃這口飯的人。
余樂沒再關(guān)注小隊員們的訓練,轉(zhuǎn)身上了傳送帶,繼續(xù)自己的恢復訓練。
他去學習障礙追逐是特殊任務,余樂將其定義為“偷師”和“審核”,他必須把自己站在教練員的角度,去觀察奧爾頓的訓練指導,起到查錯補漏,總結(jié)拷貝的作用。
所以不用考慮比賽。
未來四年,他的訓練重點還是在坡面障礙技巧和大跳臺。馬上奧爾頓就要進隊帶訓,自己必須爭取時間找回狀態(tài)。
接下來幾天,所有人都按照這天這般分開訓練,各自為戰(zhàn)。
十天過去,最后的日期來臨,一直關(guān)注選訓隊結(jié)果的余樂,露出了松了一口氣的笑容。
這次柴總招來的小隊員都很棒,沒有一個人掉隊。
20個孩子全部在十天掌握了基本的滑雪技巧,尤其一個從南方過來的16歲小姑娘,平衡能力和控制力都非常強,讓余樂想到了袁珂小妹妹。
合訓的日子終于來了。
時間已經(jīng)到了五月初。
正好是老隊員歸隊的日子。
在隊里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柴明手臂一揮,帶著所有障礙追逐隊的隊員,出發(fā)了。
晶洋滑雪館沒有障礙追逐的訓練賽道,再說其他隊員也要上雪,這個季節(jié)訓練,只能去京城滑雪場,要不就得飛南非。
南非再是非洲消費也不低,而且去年鬧的事兒挺大,柴明輕易不會答應再往那邊走,所以選訓隊的訓練場,最終就定在了京城滑雪場。
京城滑雪場整個兒黑科技,整個場館下面都是制冷器,地板還能夠活動,只需要三天時間就可以把坡面障礙技巧和空中技巧的訓練賽道變成障礙追逐賽道。
柴明提前聯(lián)系過,所以他們一過去,第二天就可以訓練。
進雪場的時候,余樂陪著路未方,去幫小隊員們領(lǐng)衣服。冬季項目的裝備一套死貴,不能隨便發(fā)放,所以就像余樂當年過來的時候一樣,租用雪場的滑雪服就夠了。
人多報型號,七嘴八舌,工作人員垮著張臉,就算余樂在面前都沒用。
余樂歪頭問路未方:“這是又要讓人家閉館了?”
路未方點頭:“白天我們,晚上對外,就因為你,國內(nèi)能滑雪的地方都改擴建了不少坡面障礙技巧的雪道,尤其開公園滑雪興趣班的,生意據(jù)說好到爆。”
余樂點頭明白了。
現(xiàn)在去哪里都是自負盈虧,就連這棟國家修建的室內(nèi)滑雪館,也是自己賺錢自己發(fā)工資。
人正賺錢的時候,你國家隊帶著人來搞培訓,關(guān)鍵還不能拒絕,換誰高興。
垮臉都說明我們還有基本的禮貌!!
余樂心虛,臉上笑的更甜,離開的時候問路未方:“要不晚上我過來轉(zhuǎn)轉(zhuǎn)?”
“?”
“做個免費的宣傳,晚上的人能多點就多點。”
“……不用吧。”
“又不是只呆一兩天,長期合作的關(guān)系,你好我好大家好。”
“……”路未方意動,“我和柴總聊聊,你這也太辛苦了。”
“不辛苦的,晚上過來又不是訓練。”
路未方拍拍余樂,想想又一把摟住他肩膀狠狠抱了一下。
大家都把自己當成國家隊的一員,但余樂是把這里當成了家,他都知道,所以感動。
小隊員們租衣服耽擱了不少時間,換完衣服進去,老隊員們已經(jīng)等了很久,臉上都是不耐煩。
奧爾頓和柴明在聊天,賀川和老隊員們在一起,余樂過去的時候感覺到那中割裂性更明顯了,這幾天單獨訓練,他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這不是好事。
“集合。”路未方將小隊員帶到柴明面前,喊了一嗓子,老隊員們懶洋洋地過來,葉璽落在最后,垮著的臉比游客中心的工作人員還長。
老隊員們站在小隊員身后,余樂和白一鳴站在隊伍前排的最左邊。
柴明背手一立,說:“從今天開始,訓練方面就都交給奧爾頓教練,余樂你來當選訓隊的隊長,幫奧爾頓教練帶好這個隊伍。”
余樂揚了一下眉,點頭。
在他身后,葉璽不太高興地抿了抿嘴角,但到底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余樂現(xiàn)在的成績?nèi)澜缍紮M著走,哪怕又跑來跨項障礙追逐,葉璽也不敢說自己就比余樂有資格當隊長。
不過……他滑障礙追逐也有一年,能夠在這個領(lǐng)域碾壓余樂和白一鳴這兩個世界冠軍,感覺也不錯。
想到這里,葉璽的嘴角又勾了起來。
奧爾頓教練和訓練隊語言不通,這段時間主要的工作還是惡補華語,尤其是一些技術(shù)動作和專業(yè)詞匯的發(fā)音。
但話一多,肯定就不會說。
余樂這個隊長說是幫外教帶隊伍,不如說是當個翻譯。
而且能夠得到外教的“第一口”資料,對于他的特殊任務也要好處。
奧爾頓吭哧地說了幾句場面話,就讓隊員們在場外熱身。
熱身的訓練安排大部分和華國的一樣,但也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他就把四個人分成一組,無論跑步、蹲跳還是姿勢練習,都按照障礙技巧的比賽要求,熟悉身邊同時存在的人數(shù)。
用奧爾頓的說法,隊伍里的人員會根據(jù)情況變化,每次變動都有其自己的標準,但這個標準是什么,余樂不知道,但他會留意觀察。
他和白一鳴被分開,同隊伍里的有一名老隊員還兩名小隊員。
老隊員叫董維,個子有一米八多,左側(cè)鼻翼上有顆肉質(zhì),是葉璽的鐵哥們兒。
去年葉璽在南非遭遇綁架后,董維有一段時間很感激余樂,雙方有一個很禮貌,甚至算得上是親切的“蜜月期”。但后來余樂忙著冬奧會,全世界訓練打比賽,關(guān)系又疏遠了。
前段時間余樂和他們在一起進行恢復訓練的時候,和董維說過的話加起來都沒有五句。
人心是距離,距離也是人心啊。
董維和余樂分在一起,笑了一下,就將目光移開到了一旁。
老奧讓他們四個一組分開站好,進行分解動作的訓練,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沒有喊下一個動作就不能變化。
同時表示隊員們必須熟記這些單詞,他只會用英文口令。
余樂幫著大聲翻譯了,然后站在自己小隊里,跟著一起學。
整個過程很枯燥,也有點難熬。
比如有些口令被喊出來的時候,整個人是并膝彎腰蹲在地上,將近三十個人,老奧要挨個上前糾正動作,可能這一等就是五六分鐘。
東倒西歪,越到后面動作變形越是嚴重。
余樂畢竟不是練這個的,肌肉群不同,所以到了后面身體也顫的厲害。
身邊的董維像個雕像,姿態(tài)自然穩(wěn)定,和其他老隊員從容對視之后,轉(zhuǎn)頭看了余樂一眼,眼神里難免有點驕傲。
就像葉璽對余樂和白一鳴的看法那樣,整個障礙追逐的老隊都對余樂他們沒有什么意見,最多就是玩不到一起去,該有的尊敬還是有的。
然而看見外面風光的奧運冠軍,不如自己的時候,那該死的優(yōu)越感必須出現(xiàn)啊。
董維做的是越發(fā)的好。
余樂身體微微地顫抖,頭頂有薄汗冒出來。
另外兩個小隊員的動作已經(jīng)完全走形了。
老奧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個小隊。
他跳過董維,看了一會兒余樂,也跳了過去,將注意力放在了兩個孩子身上,幫助他們固定姿勢,同時拍了拍他們身上的幾個位置,意思是要注意在這里發(fā)力。
老奧說完就離開了,這讓董維有點不滿,鼻翼上的痣跳了跳,不明白為什么老奧沒說余樂,明明抖的那么厲害。
但在他們后面兩排的葉璽卻看的清清楚楚。
余樂和白一鳴都在他前面,老奧不但沒管余樂,也沒有管同樣抖的厲害的白一鳴。
不是他不管,而是不用管。
無論余樂還是白一鳴,哪怕雙腿像篩糠似的,動作也沒有半分的變形。又或者說,他們正是為了維持動作的標準,才會那么辛苦。
優(yōu)秀的運動員永遠都知道,不能在基礎(chǔ)上偷懶,就像嵌入了身體里的DNA,可能只是小小一點的壞習慣,就會讓整個身體崩盤,亦或者……強大無數(shù)倍!
葉璽斂下眸子,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體上,繼而……又往下矮了些許。
他在學習余樂和白一鳴的訓練態(tài)度。
障礙追逐是他的主項,他很害怕這兩個人,但更不想輸。
接下來三天的時間,都沒有滑雪。
老奧一開始是讓他們在陸地上穿鞋做動作,然后就穿著滑雪板到雪地上做動作。
真真的從基礎(chǔ)開始,掰碎了重新熔煉一次。
別說從零開始的小隊員,就連老隊員的身上陸陸續(xù)續(xù)的也被檢查出了一些慣性錯誤。
不過在所有老隊員里,有兩個人沒有被老奧抓過毛病,一個葉璽一個董維。
他們本來基礎(chǔ)就好,又會調(diào)整自己的問題,每天看見身邊的余樂一次次的被老奧開口指正,董維的臉上的笑容是越發(fā)的燦爛。
在余樂面前說話都大聲了。
“余樂,你今天好像適應了不少啊,之前看著特別勉強,這是你的肌肉群被練出了吧?對你的主項會不會有影響?”
董·茶藝大師·維開口,滿臉的擔憂。
余樂聽出董維的陰陽怪氣,卻不在乎。
他這些天晚飯之后都會來滑雪場,一邊是為了和游客合影做免費宣傳,一邊是讓自己保持狀態(tài),雖然累了一點,但主項的水平并沒有因此被落下。
甚至因為這些天基礎(chǔ)動作的訓練,他的穩(wěn)定性還有所提升。
不同項目的訓練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強化身體,余樂對自己有信心。
董維“呵”的笑了一嗓子,按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咔咔作響:“今天要開始滑了,可算能動起來,這幾天練的骨頭都銹死了。”
余樂微笑,跟在董維身后上了傳送帶。
三天枯燥的基礎(chǔ)訓練點燃了所有人的滑雪熱情,抱著雪板的小孩兒們說說笑笑,像過年似的笑。
余樂在第二節(jié)到第三傳送帶的中間,被老奧叫住。他指了指看臺的位置,對余樂說:“你分組讓他們下來,我在這里看。”
“好的。”余樂點頭。
到了山頂,小麻雀們沒有看見教練,叫的更歡快。
余樂大聲:“都別說話了,找到自己的小隊,分組出發(fā)。”
孩子們迅速穿花似的找到自己的隊伍,行動上很快,但還有“嗡嗡”的說話聲傳出來。
余樂是個好脾氣的隊長,孩子們喜歡他尊敬他,但就是不怕他,很清楚說幾句話也不會被罵。
余樂確實有點兒管不住,也不想因為這點兒小事去管。
但董維看了他一眼,醒了醒嗓子放聲吼道:“誰還在說話呢?沒聽見不讓說話呢?這是訓練場不是宿舍,不想訓練的自己買票回家!!”
不得不說,這樣聲色俱厲的叱責,確實很有震懾力。
聲音瞬間消失,安靜甚至能夠聽見冷風擠出風口的聲音。
董維卻眉眼飛揚,嘚瑟地看了余樂一眼,繼而大聲說道:“周安,你們小組先走,注意動作,老奧在上面看著,帶好隊伍哈。”
“周安”很給董維面子地笑:“好嘞,都跟我站好了,聽我口令,數(shù)到一就出發(fā)。”
董維又點了幾個老隊員的名字,安排好了順序,叫到王云龍的時候,王云龍看了余樂一眼,見余樂沒說話,也就沒有反對。
把這些都安排利索了,董維看著余樂笑:“咱們最后啊?”
余樂也笑,點頭:“麻煩你了。”
董維擺手:“客氣什么,你就是脾氣太好,隊伍不管能行嗎?以后這中事盡管叫我。”
“好。”余樂應著。
董維成功越權(quán),代替隊長頤氣指使的感覺很上頭,爽的昂首挺胸,好像身高長到了兩米八。
一旁的余樂卻像是什么都沒察覺,平靜地站在他身后,在有限的空間里又練了練分解后的滑雪動作。
為了給老奧充足的指導時間,每一組的時間間隔都很長,余樂就抓緊時間訓練,董維就就全程盯著老奧,那邊兒一空了這邊兒就放人下去,簡直就是“最強打工仔”。
余樂不用管事,很滿意。
作者有話要說:最強打工仔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