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第二百一十九章
第二百一十九章
余樂此時已經(jīng)檢查完, 從醫(yī)療室走了出來。
他一出去,除了看見自己的隊友們等著他外,走廊上還站著幾個高鼻深眉的老外, 見他出來,所有人就一同涌了上來。
“怎么樣?”最后還是程文海第一個開口問著。
余樂點頭:“醫(yī)生說沒什么事,片子也很快就出來, 確定沒事就好了。”
“呼——”程文海長出一口氣, “嚇?biāo)牢伊恕!?br/>
余樂覺得好笑:“平時訓(xùn)練不也經(jīng)常摔,你也沒見在意,還笑話我沒摔的更狠。”
程文海翻個白眼:“那能一樣, 比賽是要拼命的, 就怕你不給自己留后路,萬一受傷怎么辦。”
“不會, 錯過一次奧運會,我不會錯過第二次,況且還有這么好的開局, 我怎么都要去。”
這話說完, 程文海沉默了,他知道余樂最痛的就是這個。
余樂不說話, 就輪到了亨利開口。
他從賽場上下來, 得到消息就直接來了這里, 后來其他人比完,也都陸陸續(xù)續(xù)地上來了,等著雅克上來, 余樂正好出來。
“還好?”亨利算是代表所有的國際友人問話。
余樂點頭:“謝謝關(guān)心,醫(yī)生說沒有問題。”將之前說過的話又重復(fù)了一句。
亨利夸張地長出一口氣,繼而上下打量余樂, 俊帥的五官擠在了一起,“聽說你要做1800,你竟然可以做1800,我之前可沒聽你說過。”
“這不是沒成功嘛。”
“但你去做它了不是嗎?訓(xùn)練的時候也成功過吧?”
“有過幾次。”
“哦。”亨利搖頭,“你真是太奇怪,訓(xùn)練成功竟然沒有發(fā)個視頻?”
“……”余樂不太明白,訓(xùn)練的東西有什么好發(fā)的,而且這種秘密武器必須藏著掖著一招制敵啊,發(fā)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了還有什么意義?
就說約拿,要不是他練換板的消息提前透露,余樂也不會在賽場上琢磨出那么多新鮮的好樣兒出來,就是力求在創(chuàng)新度上不能輸給約拿。
別看坡面障礙技巧只是一個人的比賽,但也要講究排兵布陣的對抗性好不好。
不過余樂看看亨利一臉的坦率,不得不沉痛地表示,自己的心眼兒可能確實多了一點,但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會像所有的學(xué)霸一樣,在人前從來不學(xué)習(xí)……咳!
隨后余樂又被何宇齊、譚婷,包括拿到“外卡資格”的袁珂小妹妹輪流問候了一下,人群這才散去。
然后余樂就看向了一直沒說話的白一鳴。
目光對上,好像又沒有什么好說的。
在拼搏的路上,難免會跌跌撞撞,想要達(dá)到對方的高度,不被落下,必然要不畏艱辛地付出全部,接受成功,也要戰(zhàn)勝失敗,正是因為清楚,所以才無需多言。
“雙子星”是白一鳴的期待,也是余樂的夢想,所以只要還能再戰(zhàn),就不允許有任何的退縮!
這次比賽之后,就是奧運會了。
他們一定會在奧運會上,讓那面國旗,在冰雪場上升起!
余樂下去的時候,比賽就已經(jīng)結(jié)束,領(lǐng)獎臺正在緊張地搭建中。
工作人員從房子里拖了一張大紅地毯鋪在展牌前面,然后再用兩人將領(lǐng)獎臺拖出來擺在了紅地毯的中間。
鼓風(fēng)機(jī)在轟聲工作,一座金色的定制氣球拱門在領(lǐng)獎后冉冉升起,氣充的越足,拱門越發(fā)的大,不但將展牌裝在里面,還圈上了一片如畫如詩的雪色山巒。
DJ在領(lǐng)獎臺邊上打碟放歌,新穎的潮流運動,必須配上時下流行的勁歌舞曲,一首華國自產(chǎn)的廣場舞曲,在DJ的妙手下化為勁爆的音樂,在全世界人民的耳邊響起。
所有人都喜氣洋洋。
工作人員忙碌的滿頭大汗,卻笑的滿足。
華國觀眾大概是第一次在雪地上跳舞,有些矜持,有些瘋狂,只是都笑開了嘴,發(fā)自內(nèi)心的快樂。
余樂和大家一起下樓,才走出門看見這一幕,就愣住了。
大概是摔迷糊了,他忘記了這場比賽不僅僅是個分站賽,而是“世界杯”總積分塵埃落定,得出最后結(jié)果的一場比賽。
拿了兩場世界杯冠軍的余樂,毫無疑問成為了今年自由式滑雪坡面障礙技巧的“世界第一人”。
心臟“咚咚”跳的停不下來。
賽都比完了,余樂竟然才感覺到緊張害怕。
一時間,竟然有點兒不敢邁出門去。
其他人已經(jīng)興奮地走了大半,然后又察覺有異地停了下來,困惑地看著余樂。
“走啊。”程文海招手,“領(lǐng)獎去了。”
余樂沒動,只是從人群頭頂眺望遠(yuǎn)處的領(lǐng)獎臺,腦袋里霧蒙蒙的,思路猶如陷入泥沼,心口的火苗滋滋地?zé)瑹o處可去的熱氣兒活像是要炸了膛,憋的他好難受。
所以,所有人就眼睜睜地看著余樂的臉漲了,紅了,鼻孔都明顯粗了一點。
“噗!”第一個笑的是譚婷。
這丫頭這一年和余樂他們混得熟,把自己當(dāng)成他們的哥們兒,該說說該笑笑,從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
然后就是何宇齊,笑的眉眼皆彎,透著一絲寵愛的溫和。
這是什么呆傻反應(yīng),他當(dāng)然知道,只是在他眼里極強(qiáng)的人,竟然還有這么無措的時候,心更熱軟,實在喜歡這小子的不行。
然后才是后知后覺的程文海,驚訝大叫:“哎呀我去,你這是緊張啦?你滑第一的時候怎么不緊張?領(lǐng)獎倒是緊張了。”
余樂瞪了程文海一眼。
那一樣嗎?
拼第一是過程,領(lǐng)獎是結(jié)果,農(nóng)民伯伯在摘下樹苗的時候也竭盡全力,但誰敢拍著胸脯保證到了秋天,這樹上的果實就一定是全村最甜的崽。
再說,余樂這之前又不是沒有拿過第一,全國第一,“洲際杯”第一,“世界杯分站賽”第一,他該拿的都拿了,也算是一步一個腳印走的很踏實。
可這是總冠軍啊。
真真的“世界第一”,含金量百分百的那種。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jīng)站在這個高度了嗎?
猶如落湯雞的自己,從水池里掙扎著爬出來的畫面好像還在昨天。
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真實地割裂感。
這時,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轉(zhuǎn)頭看去,約拿的一頭小卷毛很是醒目,眼里盈著的淡淡笑容淡化了過于陰翳孤僻的面容。
搭在肩膀上的手拍了拍,然后用了一點力氣,就像推他上去似的,余樂的靈魂都輕飄飄地飛了。
“走吧。”約拿說。
余樂點頭,下意識地看向約拿身后,想要尋找蓋倫的身影,卻看不見人,反倒是亨利嬉皮笑臉地與自己對視。
想到一個可能,余樂的眼眸睜大,看向亨利:“抱歉,你知道我一直在上面,我沒看見分?jǐn)?shù),所以……”
亨利笑容驟然燦爛:“是的,我拿到了第三名!余,我有個銅牌!哦!天吶,我一直在等你問我。”
“哇哦!這也太棒了吧!”
看來第三輪的比賽結(jié)果,并沒有大的變化,蓋倫今年的狀態(tài)實在很不好,沒能實現(xiàn)粉絲逆襲的愿望,反倒讓亨利成功站上第三名的領(lǐng)獎臺。
這也是亨利參加自由式滑雪的比賽,第一次拿到“世界杯”的獎牌。
難怪從剛剛起,亨利的語氣動作就莫名的有些夸張。
“恭喜你。”
“嘿,難道不應(yīng)該是我恭喜你嗎?”
“相互恭喜嘛,很高興能一起登上領(lǐng)獎臺。”
“是的,很高興。”
亨利和余樂愉快地?fù)肀г谝黄穑p方都對自己的成績非常滿足。
約拿雖然不甘,但還是愿意在這個時候提現(xiàn)自己的風(fēng)度,努力讓臉上的笑容再濃郁一點。
他們從大門走出去的時候,觀眾們發(fā)出了極為熱情地歡呼,DJ瘋狂地搓碟,“吱吱呀呀”的將賽場的溫度再提高一截。
余樂走在最前面,約拿跟在他的后面,兩人都相對平靜,只有走在最后的亨利邊走邊跳,舉手揮舞的時候,還有人為他吹響了口哨。
走過長長的通道,抵達(dá)了領(lǐng)獎臺前,這里早早地圍滿了攝像機(jī)和媒體記者,更外圈人山人海的都是觀眾。
約拿第一個站上自己的位置,左看看,嘆一口氣,右看看,嘆一口氣,人多的實在有點嚇人。
余樂落后一步,站在中間,瞬間比約拿高了一大截,歡呼聲又再次如襲來的浪潮般響起,余樂不得不在站上領(lǐng)獎臺的第一時間,向為他發(fā)出聲音的觀眾揮手。
人太多了,尖叫聲掩蓋了很多的大喊,但余樂知道,他們除了在祝賀他,為他高興,更多的人其實在擔(dān)心他。他們大大地張開嘴,想要聞訊他的情況,卻被聲浪壓的什么都聽不清楚。
余樂把雙手抬起來,然后在領(lǐng)獎臺上轉(zhuǎn)動了一圈,他知道這樣有點兒莫名其妙,但他只是想要告訴擔(dān)心他的人,他很好,他沒事。
轉(zhuǎn)了一圈回來的余樂,臉上笑容爽朗,撫著胸口又鞠了一躬。
體貼的回應(yīng),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男少女的心。
【我樂好蘇。】
【媽耶,這一笑我腳都軟了。】
【越看越迷人,樂神怎么可以這么溫柔體貼,為了回應(yīng)大家的擔(dān)憂還在領(lǐng)獎臺上轉(zhuǎn)了一圈,不顯山不露水地照顧了每個人的情緒,這是什么神仙小哥哥。】
【不驕不躁,從容大度,我們?nèi)A國的冠軍就是這么棒!】
說話間,音樂聲漸小,從調(diào)動氣氛的勁爆音樂,變成了溫柔的背景音。
頒獎嘉賓在兩名身穿紅色旗袍禮儀小姐的引領(lǐng)下,從通道的盡頭走來。
這是國際雪聯(lián)的一名副主席——路加·科林先生。
他來到三人面前,笑容燦爛的先為亨利戴上花環(huán),將銅色底座的水晶球獎杯放在他的手里。
亨利心滿意足,親吻他的獎杯,就像實現(xiàn)夢想的孩子。
科林先生再走一步,仰頭看向了站在最高處的年輕人,沒有忍住地視線移動,看向了一旁安靜等待在亞軍席位上的約拿。
心情是復(fù)雜的。
在這個領(lǐng)獎臺上,很少有黑發(fā)黑眼的亞洲人出現(xiàn),這是一個好的信號,說明更多大洲的人,加入了這場新運動的游戲里,一定會讓這項運動以更加蓬勃的方式發(fā)展壯大。
只不過,沒想到是華國人……他一直以為會是在冰雪項目上更出色的R國人,從他手里接過這個冠軍獎杯。
“你很棒。”科林由衷地夸贊。
無論余樂的成長是不是快的有點過分,在其他人還沒有完全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的時候,就蠻橫地上位。然而優(yōu)秀就是優(yōu)秀,是他讓這項運動有了更多的發(fā)展方向。
他將花環(huán)戴在了年輕人的脖子上,身邊的禮儀小姐換了一位,上面擺著兩座金色底座的水晶球獎杯。
都是余樂的。
他在這個分站賽場上拿到第一名的同時,也拿到了今年“世界杯”的總冠軍。
真是個厲害的家伙。
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拿著你的獎杯,小伙子。”
科林先將分站賽的獎杯送到了余樂的手里,然后他又將另外一個獎杯拿起來。
總冠軍的獎杯當(dāng)然會有些不一樣的地方,手感更重,材料用的很好,而且和其他只是兩個交叉的水晶支架捧起的水晶球不同。總冠軍的獎杯多了一個類似于三角形的背板,足有兩根手指寬的背板向上立起,比水晶球還要高上三指的高度,雕刻出三個三角形形狀。
像戴在國王頭頂上的王冠,又像托起新王的王座。
“祝賀你,新的國王。”
科林微笑著,最后從禮儀小姐的手里拿過真正金色的王冠,戴在了余樂的頭上。
于是,掌聲和尖叫就如同拍打礁石的驚濤駭浪,在山谷里回蕩不休。
新國王登基了。
榮耀加身,華麗無匹。
坡面障礙技巧的男子組,第一次迎來了一位開朗大度,溫和勤勉的華國國王。
余樂站起來,將手中的雙杯高高舉起,回應(yīng)著那一波接一波的恭賀之聲。
【想哭。】
【淚流滿面+1】
【坡面障礙技巧誕生20多年,我們?nèi)毕藢⒔?5年的世界杯,又努力將近八年,我們的運動員,才終于站上了最高的領(lǐng)獎臺。】
寧浩也一度哽咽:“在這項目,我們國家在男子組上一直沒有任何的突破,但夢想永遠(yuǎn)不會缺席,希望就在前方。
謝謝余樂,謝謝你的拼搏精神,讓我們在這一刻與有榮焉。”
頒獎典禮后,禮儀小姐又送來了三瓶巨大的香檳,由科林先生發(fā)到每個人的手上。
隨后,莊嚴(yán)肅穆的頒獎典禮結(jié)束,科林先生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容,一邊準(zhǔn)備撤離,一邊說道:“玩起來吧,小伙子們!你們值得一切!!”
余樂愣了一秒之后,干脆利落地將獎杯一左一右地夾在腋下,雙手大力搖晃手中的香檳。
金色的液體在瓶子里翻滾碰撞,激蕩出強(qiáng)大的氣流。
“嘭”的一聲響。
瓶蓋飛射出去,香甜的液體澆淋在冰冷的空氣中。
被點燃了!!
“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輪癲狂地尖叫。
DJ將音樂調(diào)到最大,動感的節(jié)奏點燃了山谷里最后的一團(tuán)火,所有人都瘋了。
“嘭!”
“嘭!”
亨利和約拿一前一后地將香檳搖開,用拇指按壓著瓶口,酒精在空氣里飛揚,飚出了足有三五米遠(yuǎn),甚至澆到了鏡頭上。
攝像師嘀咕了一聲,抓起設(shè)備抱頭鼠竄的模樣莫名的好笑,場面一度滑稽。
亨利惡作劇的將瓶口移向余樂,在酒精即將沖到他臉上的時候,惡劣的一笑,將瓶口對準(zhǔn)天空。
仙女散花似的酒霧從高空落下,澆了余樂一頭一臉。
余樂笑的張揚燦爛,金色王冠被酒精洗滌出鮮艷的顏色,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就連約拿也暫時放下了輸?shù)舯荣惖臒灒笮α似饋怼?br/>
余樂知道自己沒有喝酒,但那飄散在空氣里的香甜氣味,還是讓他有些醉了。
他開心的就像個孩子,躍躍欲試的很想將酒倒進(jìn)嘴里,又怕自己喝了酒出洋相。
但很快,他告訴自己為什么不這么做呢?
人一輩子能有幾次這樣的機(jī)會,運動員的體育生涯里,能有幾次站上世界杯最高的領(lǐng)獎臺的時候呢?
或許,他這輩子就這一次了。
為什么不放縱一點。
只是幾口酒而已。
將噴出了大半香檳重新托起來,左邊與亨利碰瓶,右邊與約拿干杯,一手夾著他的兩個世界杯獎杯,豪氣云天地將香檳揚上了天空。
“咕咚!咕咚!”
喝下好大好大的一口。
“樂哥!!”余樂正喝的酣暢,聽見了小白略帶焦急的喊聲。
余樂眉梢一揚,有點戀戀不舍地放下了酒瓶。
白一鳴跑了上來,仰頭緊張地看著他,少年漆黑的眸子似乎鉆進(jìn)了余樂的眼睛里,探尋了半天,最后嘆了一口,“還有記者會啊……”
余樂:“……”
余樂的酒量何止不好,簡直到了糟糕的地步。
白一鳴到底提醒的晚了。
就是這一口酒下肚的功夫,余樂的眼神都有些的渙散。
繼而,余樂竟然拍著胸口說:“相信你樂哥,能搞定。”
白一鳴:“……”
能搞定個屁!
你舌頭大了!
好在余樂被白一鳴叫住的早,剛剛“頓頓頓”喝下去的量也就相當(dāng)于一扎杯的程度,要是換成平時,基本余樂在十分鐘后就癱了,但今天場合畢竟不一樣,強(qiáng)大的自制力壓下了酒精的作怪,至少從外表上看,余樂的行為勉強(qiáng)還在正常范疇內(nèi)。
配合著媒體記者拍了些領(lǐng)獎臺的照片,余樂才一下去,就被國家隊的所有人圍著,如臨大敵的將他一路送進(jìn)了選手休息室。
余樂酒量不好的事兒,隨著當(dāng)初譚婷在車上的那一笑,已經(jīng)在隊里傳開了。
亨利也后知后覺地一拍腦門:“忘記了,余的酒量就是我這輩子遇見的最糟糕的一個。”
“……”約拿嘴角一勾,莫名的優(yōu)越感讓他心情好了一點。
余樂被國家隊護(hù)著匆匆離開的畫面雖然有點突兀,好在也沒有引起觀眾們的注意。而且直播在他們打開香檳瘋了半分鐘后就結(jié)束了,所以并沒有人知道余樂酒量奇差無比。
當(dāng)然這并不是什么不能對人說的事情,只是也沒有必要大肆宣揚到全世界都知道的程度。
余樂被柴明護(hù)著一路進(jìn)了休息室,下一秒,一杯濃茶就遞到了他的嘴邊兒。
柴明忍笑看著自己最得意的隊員,紅撲撲的臉迷茫地著自己,語氣能有多溫柔就多溫柔:“把茶喝了吧,一會去洗了臉,再吹一下風(fēng)就好了,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記者會,要是還迷糊,就都交給我來說。”
“嗯。”喝了酒的余樂份外乖巧,雙手捧著茶杯一點點地啜著苦澀甘甜的濃茶,一邊對抗著腦子里的昏眩,眼神在這個過程里,逐漸發(fā)直。
過了足足三分鐘,他突然怪叫一聲:“我獎杯呢?獎杯呢?”
圍著他的國家隊員們以一個不遠(yuǎn)不近地的距離散開,路未方正從張佳的手里拿過沾濕的紙巾想要先給余樂擦臉,被這一聲嚎,嚇的一個激靈。
沒好氣地說:“你不給程文海了嗎?你這酒量行不行啊?我一個都能喝你十個!”
聽見喊聲,正和隊友們捧著獎杯舔的程文海,忙不迭地將獎杯扔回他手里:“這兒呢,這兒呢,我給你拿著呢。”
余樂把獎杯捧起來,眼神發(fā)直地看了幾秒,然后呵呵笑著,親了獎杯一口,接著舉起來遞給了柴明。
“柴教,我獎杯……”
柴明看著獻(xiàn)寶似的余樂,軟綿綿的眼神,紅撲撲的臉,心都化了。
……
余樂酒勁來的快,去的也快,關(guān)鍵還是被白一鳴制止的早,所以等著一套解酒流程下來,雖然還點兒暈,但完全可以獨自行動。
好在大賽的賽后尿檢,在余樂比完賽的第一時間,就追著他去了醫(yī)療室里拿到了。
不然負(fù)責(zé)采集的人,估計得對余樂這不太對勁兒的眼神警惕起來。
記者會完成的也很順利,余樂應(yīng)對得宜,又有柴明兜底,半個小時的記者會轉(zhuǎn)眼過去,余樂越坐越清醒,后半程已經(jīng)和平時無恙。
當(dāng)然,記者會結(jié)束后,余樂還是得到了柴明的“摸頭殺”,擔(dān)憂地說:“以后喝酒別一個人,有人在身邊兒再喝,知道嗎?”
余樂點頭,繼而笑開嘴角:“太高興了。”
“嗯,是該高興,回去給你放幾天假,好好休息。”
“好。”余樂摸著被柴明摸過的地方,想了想,“其實不放假也行,還有一個月就冬奧,放假也放松不下來,柴教,咱們什么時候去大熊國?”
大熊國,位于華國的北面,是一個冰雪資源非常豐富的大國,也是一個在冰雪體育項目上的傳統(tǒng)強(qiáng)國。
他們的冰上項目極強(qiáng),在花樣滑冰和速滑上成績斐然,也在高山滑雪和跳臺滑雪上有巨大的優(yōu)勢,這幾年也是在全面“進(jìn)攻”自由式滑雪的項目。
不過自由式滑雪比較新,就像華國一樣,大熊國也沒有這個項目上培養(yǎng)出比較好的運動員,所以在“世界杯”的坡面障礙技巧決賽賽場上,幾乎看不見大熊國的運動員,也就說明他們也沒有拿到冬奧會的資格。
但是……大熊國是今年冬奧會的主辦方。
他們會在每個大項上,獲得外卡權(quán)利。
余樂轉(zhuǎn)項兩年,從來沒有去過大熊國比賽,對那個國家的冰雪品質(zhì)沒有概念,所以與其在屋里睡大覺,他倒是情愿更早地前往大熊國,為接下來的奧運會做準(zhǔn)備。
聽見余樂的話,柴明欣慰地笑了一下,感慨說:“你呀,對自己狠起來,連我都有點兒害怕。
就不給自己一點兒調(diào)整的時間?
你可才拿了冠軍,就想著下一場比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