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想要哪一種
顧慕臻伸手將溫柔抱到懷里,吻了吻她的臉。
宴會應(yīng)該開始了,這里是后花園連向舉辦宴會正廳的室內(nèi)長廊,這個時候沒人來這邊溜噠。
靜寂的長廊里,射燈鋪照,沒有人打擾,顧慕臻輕輕吻了一下溫柔的臉,又捏住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溫柔小心抗拒,推搡著:“小心有人。”
顧慕臻笑著退開,看著她,見她羞的滿面潮紅,他又將她抵到墻壁上,吻了下去。
按住她的小手,低聲說:“沒人,就是有人,我也不怕他們看到。”
溫柔向來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哪里都敢胡來。
可她面皮薄,受不住。
顧慕臻也并不想真的怎么樣,就是親親她,嚇嚇?biāo)屗灰偃ハ胨赣H的事情。
見她的心思被他拉過來了,他笑著退開,取了她肩頭上的西裝外套,慢條斯理地穿在身上。
大掌將她小手緊握住,朝舉辦宴會的大廳走了去。
他們離開之后,盛米貝才從旁側(cè)的一個角落里走出來,她其實一直在大廳里,因為一直沒看到顧慕臻,又聽哥哥說顧慕臻來了后花園,她便過來喊他。
結(jié)果,讓她看到這樣的一幕。
從別人口中打聽顧慕臻跟溫柔如何相愛,甚至是中午吃飯的時候,見他二人眼中除了彼此,再無別人的樣子,也不抵剛剛親眼目睹顧慕臻吻溫柔的一幕。
盛米貝心里很是難過,手心握緊,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盛文林是故意讓盛米貝過來的,有些事情,別人說無用,得自己身臨其境的體會。
如果顧慕臻是一般男人,妹妹喜歡,他當(dāng)哥哥的怎么著也會讓她稱心如意,可顧慕臻不是一般男人,顧家也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顧慕臻為了溫柔,一年情傷,兩年演戲,三年等待,如今修成正果,誰敢在他面前使絆子作妖,他一定不會客氣。
以前顧慕臻跟溫柔的事情捂的很嚴(yán)實,鮮少有人清楚其中的蹊蹺,后來陸陸續(xù)續(xù)傳出顧夫人和溫柔不睦后,盛文林也去調(diào)查過,這么一調(diào)查下來,他更加清楚溫柔在顧慕臻心中的地位,為了溫柔,顧慕臻連親生母親都敢下手,更何況他們這些外人了。
盛文林也對盛米貝回來這幾天的行蹤十分清楚,中午盛米貝請顧慕臻一行人吃飯,盛文林也知道,他知道顧慕臻若來,溫柔定然會陪同,所以他就將計就計,讓妹妹知難而退。
今天的宴會,確實是為妹妹舉辦的,卻不僅僅是接風(fēng)洗塵,而是為她物色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男人,如果門戶不行,但若這個男人有潛力,盛文林也會接受。
盛文林走上前,微微嘆了一口氣,沖盛米貝說:“你也不用難過,哥哥早前就跟你說過,你跟慕臻長大了,小時候的感情不是愛情,他對你的好跟時凡和嚴(yán)寒對你的好一樣,那都不是愛情,他們和我一樣,拿你當(dāng)妹妹寵愛,你偏不信,如今眼見為實,你就不要再打慕臻的主意了,他看著沒脾氣,對你挺好,但你要是犯著溫柔了,那他就會翻臉無情,這種男人也不適合你,你性子淘氣,也不夠沉穩(wěn),你拿捏不住他,就算費(fèi)盡心機(jī)得到了他,你也不會幸福,當(dāng)然,你就算費(fèi)盡心機(jī)也得不到他,你如今也不小了,二十五歲了,該為自己的終身大事想一想了,今天來的人很多,除了顧慕臻,這諜城還有很多出色的男人,你好好看一看。”
盛米貝紅著眼轉(zhuǎn)身:“所以你讓我放棄?”
盛文林說:“你其實并不愛慕臻,你只是持著一顆少女心仰慕他而已,如果你真的愛他,怎么可能一走就是十年呢?如果你真的愛他,就不會選擇去國外發(fā)展,而不是陪他去上大學(xué)了,是不是?”
盛米貝咬唇,盛文林伸手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人都看的清,就你自己看不清,哥哥看得出來,慕臻也看得出來,他不與你計較,是因為他也知道,你對他只是虛榮愛慕,并非真愛。”
盛米貝怒聲道:“才不是!我確實喜歡他!”
盛文林笑問:“是嗎?”
見她又要張嘴反駁,他抬手制止:“好,哥哥不跟你爭論,哥哥敢跟你打堵,你最后愛上的人肯定不是慕臻。現(xiàn)在所有人應(yīng)該都到齊了,我們先去宴會大廳。”
盛米貝不依,她最后愛上的人怎么可能不是慕臻?她一直都愛他!
她被盛文林拉著往宴會大廳去,還不忘放狠話:“哥哥一定會堵輸。”
盛文林笑,卻沒應(yīng)話,只是一言不發(fā)地拽著她的手,往宴會大廳走。
此刻的宴會大廳確實人滿為患,顧慕臻和溫柔過來了,薄京和莫馥馨也過來了,還有于時凡和鄒嚴(yán)寒。
于時凡和鄒嚴(yán)寒碰到了方橫,方橫身邊又跟著張原以及張原的妹妹張若云,幾個人就在那里說著話。
方橫跟于時凡和鄒嚴(yán)寒都認(rèn)識,可張原不大認(rèn)識,張原是方橫的合作伙伴,張若云如今也在方橫和張原的公司擔(dān)當(dāng)重任,得了方橫的引薦,張原和張若云也跟于時凡和鄒嚴(yán)寒打成了一團(tuán)。
張若云的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鄒嚴(yán)寒身上,鄒嚴(yán)寒察覺到了,但沒有在意,他跟顧慕臻和于時凡不一樣,他沒有喜歡的姑娘,也不是一個可以控制得住自己浴望的人,他跟顧慕臻和于時凡一樣大,如今也二十六七歲了,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沒女人呢。
鄒嚴(yán)寒有女人,但都是床伴,深受顧慕臻感情的影響,鄒嚴(yán)寒對女人,不,確切的說,對愛情有一種打心底里的恐懼,他也怕麻煩,所以跟女人之間都是你情我愿,一個付出身體,一個付出金錢,其余的,一概不談。
如果有哪個女人想跟他談戀愛,他肯定避之不及。
張若云是張原的妹妹,張原既是方橫的合伙人,那看在方橫的面子上,鄒嚴(yán)寒自不會跟張若云搞床上關(guān)系。
不管這個女人是對他有意還是無意,鄒嚴(yán)寒都自動屏蔽。
而除了這幾個人外,孟應(yīng)荀和沈維左,甚至是紀(jì)舒和楊彩也都圍在周邊。
顧慕臻拉著溫柔過來的時候,方橫瞧見了,他有些汗顏,更有些尷尬,一時覺得無臉去看溫柔,去年那一回的同學(xué)聚會上,他把莫馥馨捧上了天,還為了討好莫馥馨和顧慕臻,玩了那樣的游戲。
現(xiàn)在想想,自己當(dāng)時真是蠢啊。
溫柔當(dāng)時要走,顧慕臻卻出聲喊住了她,那個時候他就應(yīng)該意識到,顧慕臻并不是要讓溫柔難堪,而是因為他不想讓她走,雖然出口的話很是傷人,可到底他留住了她。
再后來,玩了游戲,顧慕臻抽到了一張‘當(dāng)著眾人吻你心愛的女人三分鐘’的簽文,原本以為會看到顧慕臻吻莫馥馨,可事實上,顧慕臻一直盯著那個簽文發(fā)呆,沒任何行動。
眾人都在起哄,無一人看到溫柔離開了包廂。
不久后,顧慕臻就擱下簽文,自罰了三杯酒,然后出了包廂。
莫馥馨大概覺得挺掉面,顧慕臻若真的喜歡她,不可能不吻她,這不科學(xué),她坐了兩分鐘左右,也笑著離開了包廂。
直到溫柔打電話過來,說她先走,方橫才意識到,原來溫柔早就離開了。
現(xiàn)在想來,那個時候顧慕臻自罰三杯酒離開包廂的行為是因為他其實一直在關(guān)注著溫柔,看她離開了,他也跟著離開了。
至于離開之后外面發(fā)生了什么,方橫不知道。
但年前諜城鬧的那出‘薄公子撬了顧公子女朋友’的事情方橫卻清清楚楚。
雖說方橫跟顧慕臻并不深交,但他總覺得,若顧慕臻真愛莫馥馨,不可能讓薄公子撬了去,而以顧慕臻的性子,他的女人,怎么可能容許別人撬了還無動于衷!
年后他就明白了。
因為那出緋聞過后,顧慕臻和溫柔就開始高調(diào)的出現(xiàn)在各種場合,而莫馥馨則在娛樂圈大紅大紫起來。
后來又有顧夫人親自上門去潮商標(biāo)找溫柔,卻被溫柔拒而不見。
種種事件似乎都表明,方橫一開始就想錯了。
顧慕臻真正愛著的女人一直都是溫柔,哪有莫馥馨什么事兒。
想清楚這些人之間的條條道道之后,方橫也明白了年會那一次,顧慕臻這樣的大人物,為何會出現(xiàn)在他們公司小小的年會上了,因為當(dāng)時溫柔去了,只是顧慕臻去的晚,他去的時候溫柔已經(jīng)走了,故而他并沒有多留,很快又走了。
方橫雖然有一瞬的尷尬,但他向來臉皮厚,又圓滑世故,很快就像沒事人一樣笑著沖溫柔和顧慕臻打了招呼。
溫柔知道方橫的性子,他這個人沒壞心眼,除了有些阿諛奉承外,人還算不錯。
溫柔沒跟他計較以往的事情,笑著回應(yīng)了他的招呼。
方橫見她大度,心里感激,把張原和張若云向她和顧慕臻介紹了一遍。
張若云沖溫柔伸出手:“潮商標(biāo)最近的名氣很大呀,我聽說最近潮商標(biāo)在招代理商,是不是真的?”
溫柔也伸出手,與她握了一下,松開的時候笑著說:“是的,張小姐有興趣嗎?”
張若云說:“我確實有興趣,但最近分身乏力,等我把手上的工作忙完,我再找你咨詢一下。”
這是場面話,溫柔聽的出來,也打官腔似的應(yīng)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方橫和張原有自己的公司,自然也沒時間去做什么代理,話題就到這里結(jié)束,幾個人又閑聊其他的。
薄京對這個圈子里的人都不親近,一個人坐在沙發(fā)里抽煙,他周身氣場甚是凜人,沒女人敢上前搭訕,也沒男人敢上前套關(guān)系,他一手撐著沙發(fā),一手夾著煙,視線落在另一邊跟紀(jì)舒有說有笑的莫馥馨身上。
其實所有人都在好奇,薄京搶了莫馥馨,莫馥馨之前是顧慕臻的女人,如今當(dāng)事人都到場了,也沒見他們?yōu)榱艘粋€女人爭風(fēng)吃醋,動手打架。
看看顧慕臻,再看看薄京,顧慕臻像溫潤的雅公子,薄京像滿身戾氣的鐵將l軍,這么一比較,好像顧公子壓根打不過薄公子,難道是因為打不過,所以就算了?
可顧慕臻在眾人的印象里似乎并不是一個可以能對敵人仁慈的善人,那么這種情況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而且,從顧慕臻出現(xiàn)開始,他的視線就沒在莫馥馨身上停過一秒,他的注意力全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
看來,顧公子真正愛的,是潮商標(biāo)的溫經(jīng)理呢。
眾人神色各異,卻都不會傻的多說得罪兩邊人的話,跟方橫這一行人說了一會兒話后,顧慕臻就把自己要跟溫柔結(jié)婚的事情說了出來,并對方橫道:“如果班長有時間,到時候就當(dāng)我跟溫柔的伴郎吧!”
方橫正愁找不到機(jī)會為去年所做的蠢事彌補(bǔ)呢,一聽這話,立馬應(yīng)道:“當(dāng)然有時間。”
說完,真誠地送上祝福:“你們都要結(jié)婚了,這真是大喜事!我就知道你們最終一定能在一起。”
這話可真狗腿,也不知道之前誰巴結(jié)莫馥馨巴結(jié)的像什么似的,于時凡和鄒嚴(yán)寒都瞥了他一眼,笑著聳了聳肩膀。
雖然知道方橫是阿諛奉承,拍狗腿馬屁,但顧慕臻很受住,溫柔也很受住,顧慕臻說了句‘謝謝’,又對張原和張若云說:“你們?nèi)粲袝r間,也可以去參加我和溫柔的婚禮。”
張若云看了鄒嚴(yán)寒一眼,笑著說:“當(dāng)然有時間,以我們這樣的身份,能參加小顧總的婚禮,是我們的榮幸。”
顧慕臻挑了挑眉,心想,也確實是你們的榮幸,若不是今晚你們跟方橫在一起,大概也沒這個機(jī)會。
張原也挺想當(dāng)伴郎,總覺得當(dāng)了顧慕臻的伴郎,往后跟別人談生意,都能往臉上貼金,但顧慕臻不開口,他也不好意思向別人要。
他不好意思,張若云很好意思,張若云看向溫柔,調(diào)皮地眨著眼睛笑問:“不知道溫經(jīng)理需不需要伴娘?我這條件,能符合嗎?”
張若云并不是沖著當(dāng)溫柔的伴娘去的,她是沖著鄒嚴(yán)寒去的,鄒嚴(yán)寒和顧慕臻是鐵打的好兄弟,顧慕臻結(jié)婚,鄒嚴(yán)寒絕對是伴郎之一,剛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她就有種心動的感覺。
人和人之間就是這么奇怪,有些人相處了很久,你也沒辦法心動,可有些人,只一眼,便能讓自己芳心淪陷。
溫柔跟張若云不熟,這算是她們的第一次見面,如果伴娘只是一個或兩個,溫柔肯定不會邀請她,但顧慕臻說過了,他要請一百個伴郎,外加一百個伴娘,雖然溫柔覺得顧慕臻太夸張,但在這件事情上,顧慕臻絲毫不跟她商量,打定主意非要請一百個伴郎和一百個伴娘,好朋友的人數(shù)不夠的話,他就花錢去請,所以,溫柔也不介意免費(fèi)請一個。
溫柔說:“當(dāng)然符合,張小姐愿意當(dāng)我的伴娘,我求之不得呀!”
張若云笑道:“太好了!”
說完,余光又落在了鄒嚴(yán)寒身上。
鄒嚴(yán)寒微微蹙眉,捏著酒杯,沖幾個人舉了一下,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剛邁出兩步,盛米貝和盛文林來了,他于是就站在那里,看著盛米貝提著裙擺走過來。
方橫是第一回參加盛家的宴會,也是第一次見盛家二小姐,當(dāng)盛米貝站在中間,燈光打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方橫只覺得心狠狠一跳,頭一回覺得一個姑娘竟能長的這般好看。
盛米貝和盛文林一起,說了一些開場白,今天只是接風(fēng)洗塵宴,也是盛文林想為盛米貝選男朋友的宴會,開場白過后就是舞會,在盛文林看來,今天但凡能找盛米貝跳舞的,就對她有意思,當(dāng)然,有意思不代表喜歡或者愛,但盛文林能從這些男人中挑出真正適合他妹妹的。
盛米貝最想找顧慕臻跳舞,可顧慕臻直接摟著溫柔進(jìn)了舞池,這一摟,大概就不會再松開,薄京摟著莫馥馨去跳舞了,方橫想去找盛米貝跳舞,但被于時凡搶了先。
于時凡摟住盛米貝的那一刻,心里想的卻是何樂,他有些嗔怨,其實他能猜到這樣的宴會必然有舞會,喊上何樂也只是因為他想跟她跳一曲舞,他好像從沒跟她跳過舞。
可何樂不來,他就只能跟盛米貝跳了,因為這么多名媛中,他就跟盛米貝最熟,也不會牽扯任何男女感情。
鄒嚴(yán)寒隨便跟哪個女人都能跳舞,他又不專情,可他還沒來得及找舞伴,也還沒被別的女人霸上,張若云就來了,這個姑娘的目地性太強(qiáng),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掠奪性,鄒嚴(yán)寒實在不喜歡。
鄒嚴(yán)寒笑著說:“我今天不太想跳舞。”
張若云倒也直接,笑著問:“鄒總是不想跳舞,還是不想跟我跳舞?”
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接捅破,鄒嚴(yán)寒面上維持的客氣笑容也散去,他薄唇微抿,俊臉沁了一層寒冰,不冷不熱地說:“張小姐既知道,那就不要為難我,也不要給自己難堪。”
張若云沒想到他會當(dāng)場翻臉,心里想著,這男人可真沒風(fēng)度,但面上不顯不露,還是恰到好處的笑容:“鄒總向來對女人這么不客氣的嗎?”
鄒嚴(yán)寒不冷不熱的笑了一聲,找了個桌面將酒杯放下,過來摟住她的腰,把她帶到了舞池,壓低聲音說:“我這個人,不喜歡談情,只喜歡做l愛,在床l外,我對所有女人都不給情面,在床l上,我可以對所有女人都好,你想要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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