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未來一家之主的地位懸
安可兒捂著嘴,不敢看他,低著頭默默地緩解著口腔內(nèi)的不適。
耳邊聽著他穿衣服的窸窣聲,頭埋的更低。
她也才跟他了三天,其實(shí)很多事情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但很明顯,鄒嚴(yán)寒并不知道不好意思為何物。
他就一絲不掛地站在那里,慢條斯理地穿著襯衣,穿著褲子。
雖然是在家里,但他還是以襯衣為主,只是偏向休閑。
穿好,這才將視線落在安可兒身上,見她埋頭不看他,他微抿了抿唇,卻什么都不說,彎腰拿起手機(jī),走出臥室。
他原本是想跟安可兒在家好好廝混一天,難得這個周末沒事,不加班,不應(yīng)酬。難得他對她有很濃的興趣,但這個姑娘有點(diǎn)不爭氣,身體吃不消,那他還是出去算了。
多看她一眼,指不定浴望就會多一分。
呆久了,他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或許真會弄傷她。
鄒嚴(yán)寒拿著手機(jī)出門,順手就撥通了方橫的電話,沖他問:“你們在哪里集合?”
方橫微愣:“你要來?”
鄒嚴(yán)寒說:“原本是不想動,現(xiàn)在起來了,好像也沒事情做,就去湊湊熱鬧。”
方橫笑說:“我們都是從自己家里出發(fā),到諜城西郊外的萬嶺峰東峰匯合,中午都聚集在那里吃野味,東西我跟張?jiān)瓬?zhǔn)備,你帶好露營用的工具就行。”
鄒嚴(yán)寒嗯了一聲,又問他:“米貝給你回電話了沒有?”
方橫說:“回了,說她會跟時凡一塊來。”
鄒嚴(yán)寒又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說,掛了電話,又打給顧慕臻。
顧慕臻還沒醒,但也差不多要醒了,清早那會兒顧銀章打了電話,他沒關(guān)機(jī),所以鄒嚴(yán)寒的電話一撥通,刺耳的鈴聲就響在臥室內(nèi),一下子就將原本就睡的不大沉實(shí)的顧慕臻給吵醒了。
他睜開眼,溫柔也跟著翻了個身,露出微微蹙起的眉頭。
顧慕臻立馬伸手抓起手機(jī),也不看來電顯示,直接掛斷。
掛斷后又摟著溫柔,輕拍她的小肩膀,哄著她再繼續(xù)睡。
等她又睡下,他這才掀起被子,拿著手機(jī)去了陽臺外面,看一眼來電顯示,回?fù)苓^去。
接通后,他語氣略帶著不滿地問:“一早上打什么電話,有事?”
鄒嚴(yán)寒笑,玩味的口吻說:“不會是打擾你的好事了吧?”
顧慕臻微微挑眉,手扶在白玉欄桿上,不跟他貧:“有事沒有?沒有我掛了。”
鄒嚴(yán)寒不貧了,直接說:“方橫邀請我們露營,你來不來?下午玩玩,晚上在外面宿營。”
顧慕臻想都不想,丟倆字:“不去。”
鄒嚴(yán)寒說:“我跟時凡都去,小貝貝也去了,我想文林應(yīng)該也會去,難得這么多人,怎么能少了你,你都不問溫柔去不去,如果她想去呢?她工作這么忙,你都不帶她出來散散心么?”
這句話說到顧慕臻的心坎里去了,溫柔回來這么久,他還真沒帶她出去散過心。
不過不是他不帶她出去散心,是她工作太忙。
年前又因?yàn)樗ボ澳信笥训臉?biāo)簽,她十分抵觸,跟他在一起都是百般的別扭,哪可能跟他光明正大的出去。
等今年關(guān)系確定了,潮商標(biāo)又在招代理商,溫柔又是忙的腳不沾地。
好像一眨眼都半年過去了,他還沒帶她出去玩過。
顧慕臻略思了片刻:“我問問她。”
顧慕臻想的是,先問問溫柔的意見,如果她想去,他就帶她中午回家吃頓飯,下午去玩,晚上在外面宿營,讓她放松放松,明天再回來。
可鄒嚴(yán)寒聽了他的話,額頭一陣黑線。
這還沒結(jié)婚呢,就什么都要過問一下媳婦,這要是真結(jié)婚了,不成了妻管嚴(yán)?
鄒嚴(yán)寒并不知道顧銀章早上給顧慕臻打電話的事情,他只是為顧慕臻的未來擔(dān)憂,不,不是為他的未來擔(dān)憂,是為他將來一家之主的地位擔(dān)憂。
翻了翻白眼,鄒嚴(yán)寒佯裝不在意的出聲:“那你問吧。”
顧慕臻自然會問,但在問溫柔之前,他還是先讓鄒嚴(yán)寒說了宿營的地方以及聚會的時間。
得知了地方和時間后,顧慕臻這才掛斷電話,打開陽臺的門,進(jìn)了屋。
四月的天氣,清早還是有些薄冷,縱然今天陽光很好,可站了那么十幾分鐘,身上還是沁上了一層涼氣。
顧慕臻在室內(nèi)站了片刻,散了一身冷氣后,這才回到床邊,挨著床沿坐下去,伸手將溫柔連同被子一塊抱過來,將她搖醒,問她:“想不想去宿營?嚴(yán)寒和時凡都去,何樂應(yīng)該也會去,我也想帶你去玩玩。”
溫柔還有些迷瞪,抬手揉了揉眼睛,軟濡濡的出聲說:“可以呀,最近太忙,出去玩玩減減負(fù)。”
顧慕臻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那你趕快起來,我們中午回顧家吃飯。”
溫柔咦一聲:“回顧家吃飯?”
顧慕臻松開她,任由她往后靠在了床頭,他起身往洗手間,邊說道:“早上我爸打了電話,讓我?guī)慊丶页灶D飯,我想拒絕,沒能成功,我琢磨著這周不回去陪他們吃一頓,我爸會親自過來。”
溫柔笑說:“你爸媽讓你回家吃飯,你干嘛拒絕?”
顧慕臻已經(jīng)走到了浴室門口,聞言又扭回頭看著她,略埋怨的語氣:“還不是為了你,我怕你不樂意去顧家吃飯,也怕你受氣。”
溫柔撅了撅嘴,伸手抱了一個小軟枕到懷里,不以為然的道:“我能受什么氣,反正以前的事不是都一筆勾銷了嗎?再說了,有你在,你還能讓我受氣不成?”
她將小軟枕捏了捏,似笑非笑的語氣又跟一嘴:“你是擔(dān)心我受氣呢,還是擔(dān)心你媽媽受氣?以我的脾氣,指不定去了會把你媽媽給氣著呢。”
顧慕臻聽著這話,十分干脆利落地轉(zhuǎn)身,一語不發(fā)地朝著洗手間里鉆了去,當(dāng)他什么都沒說,一個男人最怕的就是夾在媳婦和媽媽之間,他如今就是這樣的境地,說多了只怕場面難以收拾。
進(jìn)去之后,直接將門一關(guān),以防止溫柔還會繼續(xù)糾纏不清。
溫柔瞅著那道關(guān)上的實(shí)木雕花大門,輕輕地哼一聲,扔了小軟枕,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jī),打給何樂,接通后她問:“慕臻說今天去外面露營,時凡也會去,你去不去?”
何樂眨眼,剛剛于時凡確實(shí)有來問過她,問她去不去露營,她說不去,于時凡就沒再多說,轉(zhuǎn)身走了,這會兒人也出了門,難不成溫柔也去的嗎?
何樂問:“你也去?”
溫柔說:“去呀,反正在家里也無事,最近事情多,難得有玩的空子就去玩玩。”
何樂郁悶:“于時凡剛剛問我了,但我拒絕了,他現(xiàn)在也走了,我就是想去也去不成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溫柔說:“你想去的話,我一會兒去接你。”
何樂立馬說了一聲好,溫柔抬頭,見顧慕臻洗好臉出來,她又沖何樂說了句:“中午去不了,下午去接你,你備好野外帳篷。”
何樂又說了一聲好,溫柔將電話掛斷。
顧慕臻問她:“在跟誰打電話?”
溫柔一邊掀被起身一邊說:“跟何樂,我們中午吃完飯,下午走的時候繞到何樂那里把她接上,她沒跟于時凡一起。”
顧慕臻有些詫異,于時凡若真喜歡何樂,這不是很好的相處機(jī)會嗎?怎么會不帶上何樂?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帶上的呀!
縱然兄弟多年,顧慕臻對于時凡十分了解,但也委實(shí)猜不透于時凡打算如何追求何樂。
原本在他們?nèi)齻€人中,顧慕臻對女人最冷淡,鄒嚴(yán)寒居中,于時凡其次。
于時凡對每個女生都能相處融洽,為人也比顧慕臻和鄒嚴(yán)寒吊兒郎當(dāng)?shù)亩啵龅秸嬲母星榈臅r候,好像于時凡最拘謹(jǐn)刻板。
顧慕臻笑了笑,說了一聲好。
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不到十點(diǎn),但也快了,顧慕臻想到溫柔每回出門都得花大把的時間打扮,立刻催促她快點(diǎn)去收拾,他則是又拿起手機(jī),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說他帶溫柔中午回去吃飯。
早上顧銀章給顧慕臻打了電話,知道他晚上才能帶溫柔回來,顧銀章就交待了藍(lán)姨,晚上多備些菜。
可忽然的,顧慕臻又打了家里的座機(jī)過來,正巧是藍(lán)姨接的,知道顧慕臻中午就帶溫柔回來,藍(lán)姨趕緊掛了電話,去向顧夫人說一聲,出去買菜。
顧夫人在樓下花園,穿著長裙,披了一件質(zhì)地上乘的披肩,正在跟薄家老太太通電話,說的大多是顧慕臻和溫柔結(jié)婚的事情,顧夫人是親自打電話給薄老太太,邀請她來觀禮。
顧銀章在書房,周末無事的時候,他都是在書房里,剛剛才打發(fā)了李以,雖然顧慕臻和溫柔結(jié)婚,顧慕臻全權(quán)一手包攬了所有結(jié)婚流程,但顧銀章和夫人這邊也有不少人情,他們自也不會閑著,李以常常兩邊的傳話,以免這對父子的步子不一致。
李以走了后,顧銀章打算下樓坐一會兒,剛下樓,就見夫人進(jìn)來。
顧夫人看到他,直接沖他說:“慕臻跟溫柔中午回來吃飯,藍(lán)姨去買菜了,你把我昨晚給你的鐲子拿出來,一會兒給溫柔。”
顧銀章微微挑眉:“不是說了晚上回來嗎?”
顧夫人說:“誰知道呢。”
顧銀章看著她,笑著說:“你自己的東西,你拿給溫柔不行?做什么非要讓我拿?”
顧夫人哼一聲,一手扯了披肩,挽著上了樓。
顧銀章笑,夫人也是個別扭的脾氣呢。
顧銀章原本是想在樓下坐一坐的,但想了想,也跟在夫人身后上了樓。
藍(lán)姨出去買菜,買回來了就趕緊鉆進(jìn)廚房。
不及十二點(diǎn),她已經(jīng)做出好幾道菜了,顧慕臻和溫柔也抵達(dá)門口,兩個人進(jìn)了屋,顧銀章和顧夫人下來,這里是顧慕臻自己的家,不管什么時候回來,他都很隨意,溫柔稍顯拘謹(jǐn),但還是沖著顧銀章和顧夫人喊了稱呼,顧叔叔沒變,顧夫人變成了阿姨。
阿姨這個稱呼,顧夫人著實(shí)不喜歡,但也沒多說什么。
顧慕臻覺得這兩個稱呼他都不喜歡,但也沒多說什么,畢竟他跟溫柔還沒結(jié)婚。
顧銀章喊顧慕臻帶溫柔回來吃飯,一是夫人要把鐲子給溫柔,二就是顧銀章收到了溫久展的賀禮,同時,也收到了江家二少爺江程冰的賀禮。
當(dāng)然,說是賀禮,其實(shí)就兩張單子。
溫久展和江程冰都是椿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自然知道規(guī)矩,雖然結(jié)婚的對象是顧慕臻和溫柔,但顧銀章是長輩,他二人遞賀禮,受禮人是溫柔,但對接人卻是顧銀章。
顧銀章把那兩張單子連同顧夫人的鐲子一起,遞給了溫柔。
溫柔看著,一時沒接,出聲問:“是什么?”
顧銀章說:“溫家和江家給的賀禮,還有你顧阿姨給你的鐲子。”
溫家和江家如今算是溫柔的母家了,他們給的賀禮,寫明了是溫柔收,就算不寫,顧銀章也會把這兩張單子給溫柔,這相當(dāng)于是人家母家的嫁妝,顧銀章自然不會私吞了,這點(diǎn)錢,他也不看在眼里。
溫柔聽后,自然而然地接了,接過鐲子盒子的時候,她稍稍頓了一下,抬頭看了顧夫人一眼,顧夫人沒看她,但她還是說了句:“謝謝阿姨。”
顧夫人不親不疏地說:“你該得的,謝什么謝,以后好好照顧慕臻。”
這件事情不用顧夫人提醒強(qiáng)調(diào),溫柔也會義不容辭,她自己的男人,她不照顧誰照顧?她低聲說:“我會的,阿姨放心。”
顧慕臻坐在溫柔身邊,聽著她說這話,還有她那小臉上的認(rèn)真表情,眸底閃過溫軟的笑意。
等藍(lán)姨做好了飯,一行人就挪到了餐桌旁。
吃完飯,顧慕臻要帶溫柔離開,顧銀章蹙眉喊住他:“不是說晚上在家里住嗎?”
“原本是要在家里住的。”顧慕臻接話,“但早上時凡和嚴(yán)寒喊我和溫柔去宿營,我答應(yīng)了,下午得趕過去,晚上也在外面,就不住家里了。”
顧銀章聽了,沒言語,但明顯不太高興。
兒子大了,搬出去住了,平時回來的就少,這眼看著又要結(jié)婚了,往后回來的就更少了。
顧銀章沒強(qiáng)迫顧慕臻留下,但等顧慕臻和溫柔走了,他就把顧夫人喊到了書房,對她說:“等慕臻結(jié)婚了,我想讓他和溫柔住家里來,我們顧家本來就人丁單薄,膝下只有他一個兒子,成親了,心也定了,公司的事情也要分到他頭上了,住一起有個照應(yīng),也好商量事情,你覺得呢?”
顧夫人說:“我當(dāng)然想我兒子住在自己手邊,你不是問的廢話嗎。”
顧銀章說:“那你多給溫柔打些電話,或者多給慕臻打電話,讓他們有空沒空就回家吃飯。”
見顧夫人要張嘴,顧銀章又說:“我是能打,但我打跟你打,看著意思一樣,其實(shí)不一樣,你明白慕臻介意什么,他怕你和溫柔住一個屋檐下了,會產(chǎn)生矛盾。”
顧夫人說:“他是關(guān)心則亂,我當(dāng)媽的,能為難自己的媳婦?”
顧銀章說:“這個誰都不知道。”
顧夫人說:“你怎么不認(rèn)為溫柔會為難我呢?”
顧銀章說:“她為了慕臻,不會的。”
顧夫人抿了抿唇:“我為了慕臻,也不會。”
顧銀章說:“那你往后就多打電話,讓慕臻感受到你的誠意,等他結(jié)婚后,我們才好讓他住家里來。”
顧夫人不吭聲,但顧銀章知道,夫人是聽進(jìn)去了。
顧慕臻并不知道自己的爸媽在打算讓他結(jié)婚后住回顧家的打算,他開了車,先去買齊全宿營所用的一切工具,這才繞到溫柔以前住的小區(qū),接何樂。
上了車,三個人就朝著萬嶺峰的東峰開了過去。
開春時節(jié),去燒烤會是野炊或是露營的人還不少,春暖花開,萬物復(fù)蘇,陽光溫暖,這真是出門踏青的好日子,半路上的時候沒發(fā)覺,待車開到萬嶺峰前方的馬路了,這才感覺人多,基本都是沖著萬嶺峰去的。
好在方橫老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提前占了地盤,又加上他們?nèi)硕啵形缭跂|峰吃了燒烤,有些人要午睡,就直接支了帳篷,睡覺去了,有些人不午睡,也支了帳篷,三三兩兩的去攀山賞景游玩,大片東峰都被他們這一幫人給占據(jù)了。
車是可以直接開進(jìn)來的,都四零八落地停在草地上,顧慕臻也直接將車開了過去,停在了鄒嚴(yán)寒的跑車旁邊。
鄒嚴(yán)寒跟盛文林以及于時凡在張?jiān)膸づ窭锎驌淇伺疲綑M讓張若云拐上了盛米貝去賞景,他又自告奮勇的跟上,名其曰是保護(hù)她們。
顧慕臻將車停穩(wěn),也順便的將帳篷支起來,讓溫柔能夠休息。
張?jiān)牭杰嚶暎馓搅颂筋^,看到顧慕臻在支帳篷,立馬揚(yáng)聲問一句:“要幫忙嗎?打完這一局,我去幫你。”
顧慕臻說:“不用。”
何樂卻抓住機(jī)會不放:“我需要,張總,你來幫幫我,我不會支這玩意。”
原本于時凡正在看牌,聽到何樂的聲音,直接將牌一扔,也不管他這一扔要輸?shù)舳嗌馘X,直接掀了帳篷的簾子出來。
后頭的張?jiān)€沒應(yīng)話,于時凡已經(jīng)率先開了口:“你不是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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