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手術(shù)
沈玉嬌微微抬頭,溫婉與驕傲并存,像是冬日的暖陽一樣動人,而蘇青環(huán)則是冷靜無畏,更像是一位戰(zhàn)士。
再冷心冷情的人都不會拒絕暖陽,這些人即使是聽到了李承敏的話,也不過降下了聲音,看著蘇青環(huán)依舊是一臉鄙夷。
見到自己的目的達成,沈玉嬌柔柔地對李承敏行了一禮,聲音帶上了一絲哽咽。
“小女從未有詆毀蘇姑娘的意思,還望殿下明鑒。”
任誰都能看出來她是受了委屈,明明沈玉嬌才是有理的那一個,可三皇子卻色令智昏,根本不管皇室尊嚴。
李承敏將眾人的表現(xiàn)看在眼里,心中更是不忿。若是原來,只消一個眼神,這些人早就老老實實地,哪敢像現(xiàn)在一樣這樣陽奉陰違。
“三弟,東西我給你帶來了。”
清越低沉的聲音在遠處響起,聲音的主人沒想到這里會聚集這么多人,頓了頓之后才望向蘇青環(huán)。
“青環(huán),這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不算是大事。青環(huán)不是京內(nèi)人,對于宮中規(guī)矩很是不熟悉,剛剛和三皇子在一起,眾位姐妹都說這件事,于理不合。”
蘇青環(huán)說的隱晦,可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尤其是李承煥,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下去。
“罷了,若是三弟再想問良妃娘娘的病情,等到醫(yī)館開業(yè)之后去醫(yī)館吧。這宮中人多口雜,的確不是個好去處。”
這偷情是兩個的事,可加上第三個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沈玉嬌說的那個樣子。難不成真的是他們誤會了?
眾人面面廝覷,最后目光都落到了沈玉嬌的身上。沈玉嬌都快要恨死了這些目光,可還是要掛上得體的笑容。
“是我等誤會了,玉嬌早就聽聞蘇姑娘醫(yī)術(shù)無雙,我們姐妹能不能也在這里旁聽一番?”
她就不信三皇子廢了這么大心思找蘇青環(huán)就是為了良妃的事,若真是為了良妃,為何還要將洛惜打暈?
掃了眼穩(wěn)穩(wěn)當當站在蘇青環(huán)身后的洛惜,沈玉嬌秀氣的指甲幾乎是將手掌刺破。
若是她沒醒,今日的事情便是板上釘釘了。
隨著沈玉嬌來的這些女子,也是不信三人說的話,見沈玉嬌發(fā)出請求有些都紛紛響應(yīng),可有些卻是察覺不對,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涼亭之中僅剩下十人,除了沈玉嬌都乖乖找了個地方圍著,只有她做到了李承煥的面前,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婉燦爛。
將李承煥帶來的藥箱打開,蘇青環(huán)看到滿滿一箱的羊腸線,心中便有了些計較。沈玉嬌此人不達目的不罷休,若不讓她見到寫真東西,恐怕這件事很難過去。
“在行宮,三皇子昏睡過去自然不知道羊腸線的妙用,今日青環(huán)便演示給三皇子。若是哪日良妃娘娘同意了,青環(huán)一定為娘娘主刀。”
蘇青環(huán)的視線緩緩落到沈玉嬌的身上,她打了一個哆嗦看著蘇青環(huán)的嘴一開一合。
“只是這里沒有傷患,總該是要拿些什么東西來演示啊。”
見蘇青環(huán)的目光還未離開,沈玉嬌幾乎喘不上氣來,差點發(fā)出尖叫聲,而這個時候,蘇青環(huán)的視線落到了李承煥的身上。
“御膳房倒是有些活兔子,這可么?”
見李承煥一下便能了解自己的意思,蘇青環(huán)臉上的笑容更盛。兔子幾乎是每個醫(yī)學(xué)生的好朋友,在這里蘇青環(huán)也沒少拿它們練手,這個的確是不錯。
將兔子麻醉,蘇青環(huán)有些躊躇,這次是為小公主慶生,她也就沒帶藥箱,省的貴人見到討嫌,現(xiàn)在便沒了趁手的東西。
“二位殿下可是能幫青環(huán)將兔子處理一下?”
“自然。”
李承敏話音未落,兔子的頭就飛到沈玉嬌的懷里,沈玉嬌被兔子血噴了滿臉,半晌才顫顫巍巍地低下頭去。
手中的兔毛不再干爽綿軟,黏糊糊濕噠噠地揪成一團,鮮血順著她的手指,一滴滴落到衣服上。
好歹沈玉嬌沒有叫出聲來,只是劇烈的喘息著,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兔子還能救活么?”
李承敏一直用余光盯著沈玉嬌,今日的事情的確是他沖動了,可沈玉嬌竟然想要把這件事鬧大。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心,他都要給她一個教訓(xùn)。
可見她吃了自己的教訓(xùn)雖然害怕,還是一副好奇求知的樣子,心中的怒火詭異地被安撫下來。
也許真的只是好奇呢。
不過就算是好奇也沒有辦法再讓李承敏對她有任何好感,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蘇青環(huán)。
李承敏的刀法不錯,蘇青環(huán)沒有受到一點波及,比起渾身是血的沈玉嬌更為從容。
“救不活了,若只是開了個口子還好說,若是連頭都沒了,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
另外一只兔子,是李承煥操的刀,他在御膳房借了一把菜刀擦過烈酒之后,才打開肚子,給腸子開了一個小口子。
蘇青環(huán)手速飛快地將傷口縫好,對于做慣了女紅的千金貴女,蘇青環(huán)的手法的確是差到不能再差,可她們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仍在沈玉嬌懷里的兔頭不僅僅是在警告她,也是在警告過來圍觀的幾個人。有不少看到兔子頭還能忍住,可看到蘇青環(huán)有條不紊地將傷口縫合好,便吐了出來。
太惡心了,血肉模糊也不過如此。
接過錦帕,蘇青環(huán)將手指一根根擦凈,想了想還是將一包迷藥遞給李承敏。
“這兔子再過幾月便會痊愈,不過需要靜養(yǎng),若是不聽話便撒些迷藥,昏睡過去便好。”
這里的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蘇青環(huán)動手,心中一邊嫌棄蘇青環(huán)的野蠻,也一邊贊嘆還能有這樣的辦法,哪怕心中還有疑問,可見兩位皇子都是見怪不怪的樣子,也都沉默下去。
掃了一眼呆呆捧著兔頭的沈玉嬌,蘇青環(huán)多少起了一些憐憫之情,用錦帕將兔頭捏起來。
“沈小姐可是帶了換洗衣物?我雖不知皇宮的規(guī)矩,可這種衣服怕也不能在宮中行走吧。”
站起身,沈玉嬌剛想說話,便發(fā)現(xiàn)李承煥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這一身血的狼狽模樣,一點都沒有被李承煥錯過。
臉羞得通紅,淚珠在眼中將掉不掉,沈玉嬌胡亂點了點頭,帶著她那些姐妹便走了。
等到眾人走遠,李承煥才賞了李承敏一眼。
“少來糾纏青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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