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日子好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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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玨聞言心頭微微一跳沒有回頭:“我先走了,以后你有事兒可以直接到我那里,落入別人的眼中也不見得是壞事兒;反正,總要做一場戲的,逗一逗某些人也很有趣?!?br/>
夏承勤沒有再開口送紫玨離開后,又在假山上站了良久長長的嘆口氣:“蘭兒,我不會負(fù)你的。”
紫玨并沒有真正的離開,在假山下等了好一會兒等到夏承勤下來后,她又等了一小會兒,然后讓莫愁和挽晴先回去,就急急的跟了上去;跟蹤人她可是有絕活兒的,不然怎么能了解想騙之人的情況呢?
去翠玉樓的客人當(dāng)然是都是有些錢的人,可并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可以招惹,而紫玨和蘇萬里多年來并沒有失手被送到官府里去,也沒有被打個(gè)腿折胳膊折,就是因?yàn)樗谠撔⌒牡臅r(shí)候會十二分的小心。
只憑夏承勤的話她怎么可能相信他?因此她要跟上去看看,想知道夏承勤的真實(shí)目的是什么。
莫愁和挽晴對紫玨的話都不太敢說什么,倒不是紫玨很有主子的樣兒,只因?yàn)檫@個(gè)主子很難伺候,且說的很明白不相信她們;所以兩個(gè)人對視一眼只好回去,提心吊膽是肯定的,但是紫玨那種性子卻不是她們能勸得動。
紫玨一直跟著夏承勤走出了園子,看著他離開內(nèi)宅和園子的夾道門,便也回房了;現(xiàn)在也不能完全的相信夏承勤,但是有個(gè)退身路也不錯(cuò),至少也算是解決了一個(gè)表哥。
她向屋里走的時(shí)候還在思考著,嘴角閃過一絲絲的壞笑:可不嘛,某些事情是不是真得并不重要——夏氏可以那么做,她也可以照葫蘆畫瓢嘛。
見到紫玨平安回來莫愁和挽晴才大大的松口氣,兩個(gè)丫頭也不再多說話,伺候著紫玨睡下了;這一個(gè)晚上兩個(gè)丫頭都沒有睡著,只有紫玨這個(gè)主子像是個(gè)沒心沒肺的主兒,沾枕頭就睡踏實(shí)了。
挽晴是在想莫愁的話,如果真有選擇的時(shí)候,她要怎么辦?而莫愁翻來覆去的卻不知道因?yàn)槭裁?,她是那種想說的話你就是攔也攔不住,總要說給你的人,但是她不想說的時(shí)候你就是逼也逼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紫玨起來稍作梳洗就去了韓氏的客院:她和韓氏住得極近,因?yàn)槎荚诳驮豪镒≈?;沒有幾步路就到了,還沒有敲門就聞到了一陣飯菜的香氣,極淡卻很誘人。
莫愁抽抽鼻子:“想不到她會這么好的廚藝?!?br/>
紫玨想到翠玉樓里的一位紅牌姑娘的話:女人想要牽住男人的心,并不能只靠皮相,必須要幾分真本事——比如操的一手好琴,或是舞藝驚世,或是吟詩能讓書生們嘆服,就算沒有這些也不是沒有了出路,還有最好入手,每個(gè)女子都可以做到,但是卻要下很大功夫才能精通的廚藝。
不管是琴、舞、詩等等,都是由眼、耳而入心,而廚藝卻是由眼、鼻、嘴而入心,只要技藝獨(dú)到,可以達(dá)到技驚四座的程度,廚藝同樣可以讓男人每天都會想著你:至少,也會想著你的手藝。
紫玨從前不懂,但是今天嗅到了這股香氣卻一下子想到了那位紅牌的話,忽然間就懂了:能入得了池子方眼的女子果然不簡單啊。
門被打開,婆子一臉的笑:“是大姑娘吧?我們……”
“什么我們,哪個(gè)和你們我們?”莫愁搶先一步上前把門大大的推開,然后甩了甩帕子:“不要擋了我們姑娘的路?!?br/>
婆子有些訕訕的退到一旁,卻還是有點(diǎn)不甘心的說:“我不是下人,我是韓小娘子的娘親。”
紫玨看了一眼婆子:“有勞了?!敝贿@么一句就打發(fā)了她,因?yàn)槭辖踢^紫玨,貴人就要少言,你說得越少那些下人們、或是地位不如你的人,就會越心慌越不知所措;她們一慌,你的心自然就定了。
石氏教得很對,那婆子對紫玨的回答當(dāng)然是不滿的,可是更多出來的卻是敬畏,對池大姑娘這四個(gè)字代表的身份有種不可攀的感覺。
韓氏在小廚房的門口探出頭來:“大姑娘果然是信人?!?br/>
紫玨看看她:“本來我是不想在這里用飯的,不過現(xiàn)在我改變心意了??梢榷嗑??”她看韓氏的目光平靜的很,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這也是石氏教過她的,最好的掩飾就是面無表情,不要讓人看出你心里的想法才是對你最為有利的。
不管面對任何人,還是面對任何事的時(shí)候,不讓人知道你的心在想些什么,都會無形之中給對方壓力,給自己爭取一些有利的東西:比如時(shí)間。
韓氏用圍裙擦了擦手,不卑不亢的伸手相讓:“已經(jīng)備好了幾樣點(diǎn)心,大姑娘請先坐下吃點(diǎn);湯馬上就好,其它的菜已經(jīng)做好了,馬上就可以擺桌。”
紫玨微微點(diǎn)頭:“有勞?!北阒苯酉蛘龔d走去,而不是韓氏相讓的偏廳。
石氏告訴過她,她是池家嫡出的長女,身份尊貴的可不是那些庶女可以相比的:就連名字在池家也是有講究的,嫡出的女兒家都是以玉為名,而庶女的名字卻不再是美玉。
池家嫡出的姑娘算上紫玨是三個(gè)人:玨這個(gè)字的含義是兩塊玉,二姑娘的琦與六姑娘珺都是指美玉;而庶出的姑娘有四位之多,就算是在三房中最為受寵的姨娘所出,最得池三老爺歡心的三姑娘的名字瑛,也只是指玉的光華而已,并不是玉。
而像四姑娘的璉和五姑娘的玳,和玉根本不占邊,前者是指宗廟里盛黍稷的器皿,而后者卻是指龜?shù)谋睔?;大夫人石氏比較寬厚,但是大房庶出的七姑娘的名字珊也只是指珊瑚而非玉。
珊瑚再貴重也不及玉。
石氏對紫玨說過,她是有資格進(jìn)正廳的人,有資格進(jìn)正門的人;而紫玨很早之前就明白一個(gè)道理,你不可以輕賤自己,尤其是在身份不如自己的人面前,那樣會讓他們認(rèn)為你并不尊貴,會生出輕慢之心來,更甚者還會以為你好欺負(fù)。
所以紫玨不想委屈自己去偏廳,就算那里擺好了點(diǎn)心飯菜又如何——韓氏如果真心想要請她吃飯,那就再把食物挪過來:需要麻煩的人又不是紫玨,紫玨才不會在乎會不會有人累到呢。
韓氏的目光一閃連忙跟上幾步:“大姑娘不要往心里去,我一進(jìn)池府就面對各種的疑心,做事不敢錯(cuò)一點(diǎn)兒卻還是被人指點(diǎn)來指點(diǎn)去,所以才會小心為上把點(diǎn)心擺在了偏廳上;我是不能夠使用正廳的人,可是大姑娘身份尊貴……”
“這里寬敞。”紫玨打斷了她的羅嗦:“我就喜歡寬大的地方?!彼奶幙戳丝淳妥搅苏簧希骸皠悠饋硪卜奖悖粫质_的,能打個(gè)痛快?!?br/>
一進(jìn)門就一副大家閨秀模樣的紫玨,最后一句話說出來后讓韓氏和其母呆了呆,對視一眼卻不好發(fā)問,行禮后去偏廳拿東西了。
莫愁撇撇嘴:“姑娘真應(yīng)該一人賞她們一腳的,她們就會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對姑娘生出輕慢之心來。真以為姑娘你是個(gè)好騙的小孩子呢。”
紫玨微微一笑:“我還以為你會說我的話失了池家的體面?!?br/>
莫愁微微一窒看看紫玨摸摸頭:“姑娘不說一時(shí)間我倒真得沒有想起來。”
韓氏回來了莫愁也就閉了嘴巴,卻并沒有上前幫忙,只管看著韓氏和其母忙里忙外;在韓氏忙完要坐下的時(shí)候,莫愁卻把紫玨身邊的椅子推了推:“這么大的桌子坐哪里不行?我們姑娘不喜歡有人坐到身邊?!?br/>
韓氏看看紫玨,見她并不斥責(zé)自己的丫頭也只能忍下,坐到了下首處:“大姑娘,嘗嘗看合不合口?”她剛剛的一番話沒有看出紫玨的心思來,現(xiàn)在她再想怎么再次開口。
莫愁每樣菜都挾了一些到紫玨的面前,紫玨低下頭就吃,莫愁放下紫玨就放進(jìn)嘴巴里,那吃飯的速度讓韓氏和其母看得目瞪口呆,一時(shí)間都忘了接下來要做什么了。
紫玨卻不管韓氏和其母想什么,伸手點(diǎn)了幾樣:“那個(gè),那個(gè)……,還有那個(gè),”她點(diǎn)了有七八樣兒:“都拿過來吧?!?br/>
韓氏做的飯菜的確味道極好,紫玨差點(diǎn)要把自己的舌頭吞下去;但是就如同翠玉樓的飯菜一樣,數(shù)量都極少——韓氏的廚藝極好,這也是一種驕傲,有資格讓她動手的人哪一個(gè)不是文質(zhì)彬彬?
可是紫玨就是例外的一個(gè),她是盤到就菜凈,就好像呼吸間就把飯菜都倒進(jìn)了肚子里,讓韓氏有種想哭的沖動:牛嚼牡丹啊。
紫玨放下了筷子:“你們怎么不吃,還是已經(jīng)吃過了?”她看一看桌上十盤九空的狼籍沒有半點(diǎn)不好意思:“也是,只夠一個(gè)人的份量。好吧,雖然只吃了六七分飽,不過伯母說過不能吃得過飽,對身子不好——你有事兒找我就直說吧,不說我可就要走了?!?br/>
她并不是開玩笑的,一面說著話一面擦干凈了手,瞧著韓氏的眼睛就要站起身來。
韓氏終于反應(yīng)過來,對于紫玨是完全的看不透了;說是大家閨秀吧,可是吃飯的樣子就仿佛是餓鬼投胎,可觀她的言行卻透著一股尊貴氣兒,可不是小家小戶能養(yǎng)出來的。
她也是個(gè)聰明的,當(dāng)即看著紫玨的眼睛:“大姑娘,您在池府的日子不好過吧?”(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diǎn)(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