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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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為真。”我不自在地扭開頭, 笑了, “你為何突然這么問孤?”
“觸景生情罷了。若不是皇叔當初一言將我點醒,我也許還是個不受待見的雜種。”蕭獨一字一句道。他以手指替我將發(fā)梳順,嘴唇覆上我頸側(cè),胸膛似烙鐵,溫度灼到我后背, 連水珠都蒸發(fā)殆盡, “皇叔說的話, 我字字都……刻骨銘心。”
我被他這“刻骨銘心”四字震得心口一顫, 想起身出池,蕭獨卻猛地動了,將我抵在池壁與他之間。我清晰感到一把兇器抵在我后方蓄勢待發(fā),當即僵住,驚駭之余,更是怒火攻心——
這狼崽子想做什么?他敢!
此念一出,兇器竟逼得更緊。我想叫白厲,可這種情形, 令我實難開口, 聲音涌到喉頭, 卻變成一聲毫無威懾力的“放肆”。
因著乏軟無力,我語氣不似喝止,倒像在引誘。
“皇叔,你總說我放肆?我還沒有放肆呢。就算放肆到昭告天下,我蕭獨喜歡自己的皇叔, 受世人唾罵,遺臭萬年,我也愿意。”
蕭獨語氣頗玩世不恭,又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執(zhí)拗狂肆。
“若因放肆之舉載入史冊,豈不就是舉世無雙,獨一無二?”
我哪想他能這樣曲解我的話,一肚子斥罵盡數(shù)噎住,如今看來,我激勵他,為他鋪路,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不愿跟他翻臉,耐著性子斡旋:“急什么,孤不是說了要慢慢教你?”
“皇叔既然喜歡我,與我親熱一下,又如何?”
我慌了,他這親熱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童男一個,懂怎么親熱?再者,孤體內(nèi)有蠱,還需你的童男血來解。”
他沉默半晌,又道:“其實,蠱毒陰寒,要根除蠱蟲,需……童男陽-精,才可。”
我驚,那日中蠱,莫非是蕭獨有意算計我?童男陽-精……我信這狼崽子的鬼話才怪。我嗤之以鼻:“胡說八道,難不成,孤還要與你有肉-體之歡才行?”
“我只是擔心皇叔。”蕭獨撤開身子,將我扶抱出水。
涼風拂來,我打了個寒噤,他一手將我摟緊,一手扯過一旁架子上掛的寑衣,將我與他一并裹住,走進寢宮之內(nèi)。
一見竟還有侍女在,我頓覺難堪,只好將臉埋進他衣間:“你還不叫她們下去!”
蕭獨置若罔聞,抱著我徑直進了臥房。走到書閣邊上,他持起一盞燭燈:“下午我去會見過刑部侍郎。因翡炎在受刑時靈魂出竅,審訊官獲得神諭,得知幕后主使者乃楊堅。翡炎已被送回神廟之中修養(yǎng),父皇應不會再為難他……皇叔,是不是該履行諾言了?”
我心知他不會亂說,定是真去刑部通融了一番,自然不好反悔。
話是自己放的,我也只能認了。
我笑了笑:“孤不是人已經(jīng)在這兒了么?”
蕭獨將我放在案上,我赤著身子,無所適從,伸手拾起一卷帛書遮住羞處。他將燭燈放在案上,俯下身來。我繃緊身子,呼吸急促,見他提起一只狼毫,沾了墨水,又將一空白卷帛鋪開。
“請皇叔,側(cè)臥。”
我臉上一燥,依言側(cè)臥于書案,一頭濕發(fā)垂散到地上,手依然壓著腰間的卷帛。這已經(jīng)是我的底線了,我容忍到他胡鬧到這地步,他若得寸進尺,我定不會再由他。蕭獨倒算規(guī)矩,研了研墨,便揮毫落紙。他勾線運筆,竟已變得瀟灑自如,遠不似幾年前那樣笨拙,寥寥數(shù)筆就已見雛形,一眼看去,竟是神形俱在,筆力已由皮至骨。明明是如此曖昧又出格之事,他卻專心致志的,似我當年教他學習之時。不知怎的,我就是受不了他這般認真的樣子。
我自小受寵,是天子驕子,可身邊充滿爾虞我詐,母妃因受寵更是身處渦流之中。我自小便被母妃寄予厚望,也將保護她與太子之位視作頭等大事,時時想著如何防著被算計,如何算計別人,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一副涼薄心腸。二十多年來,未有一人,能入我心,我亦深信,除了母妃,不會有人珍視我蕭翎這個人。
但蕭獨這狼崽子,卻一步一步攻進我的禁區(qū),像在刻意破壞我篤信的戒律一樣,次次將我逼得一退再退,不得不重新設防。
他時時抬眼,目光如流火,在我身上游走。
我被他看得沁出汗來,將身上搭得帛書都濡濕了,取下也不是,不取也不是,手一松,帛書便落到地上。我伸手去撈,另一端卻滾到蕭獨那里,被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扯了過去。
這下,我身上是徹底光了。
“皇叔,別動。你一動,這張畫便毀了,要重來。”
我壓著恥意,催促:“你快些畫,孤可沒那個耐心,都困了。”
蕭獨朝我身下看去,在紙上落筆。我閉上眼睛,想起那日轎中發(fā)生的丑事,只覺筆不像落在紙上,像落在那處。身子如此敏感,只令我無地自容,想掩都來不及。想到此般丑態(tài)盡給這蕭獨畫進畫里,我忍無可忍,從案上起身,胳膊肘撞到案上的墨硯,就聽足下“咔噠”一聲,我一腳踩空,被蕭獨縱身一撲,將我摟入懷。
身子栽進一層軟布之間,又落在不硬不軟的物體上。我扯開身上覆的軟布,才發(fā)現(xiàn)是暗紅的帷帳,我掉在一張榻上,抬眼望去,四周幽暗昏惑,依稀可見墻上掛著許多畫像,千姿百態(tài)的——都是我。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我眼睛便被捂住了。
“不許看!”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驟然響起。
“孤……什么也沒看見!”我心知是誤掉進了這狼崽子藏存糧的地方了,又被他捂著眼睛,將我壓在榻上,不知所措得,當下便想喊人,還未出聲,嘴唇便被一下封住,雙手也給什么綁在頭頂。
“哐啷”一下,上方的暗門合上了。
蕭獨重咬了我一口,松開嘴:“皇叔…你自己跳下來,叫獨兒如何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在評論里求肉或者坐等開車,后面是不是不一定,我是邊寫邊想的,只關心肉可能會失望
如果看見了防盜章,應該是訂閱比例沒有滿百分之四十,現(xiàn)在補訂就可以正常閱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