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
“老爺!夫人!老爺!夫人!姑爺回來了!姑爺回來了!”
“快來人啊!姑爺回來了!”
“咱家姑爺回來了!”
端木徳淑、趙氏、端木老夫人、端木老爺子,端木二老爺子,所以在府里候著的人統(tǒng)統(tǒng)出來了。
荀故風(fēng)是跟著攝政王的隊伍一起回來了,走的時候,他還是去年冬天的狀元郎,如今深秋時節(jié),他已經(jīng)是攝政王面前的紅人,獨攬攝政王手中一方大員,是攝政王重用的親信,如今又在平定七王爺?shù)呐褋y中立了奇功,前途不可限量。
端木徳淑更在人群之中,前方是父親和叔叔、兄長的寒暄,她站在母親身邊,目光動容的看著他,瘦了,但是更精神了,平安回來就好。
荀故風(fēng)恭敬的回著長輩兄長的話,目光穿過人群落在娘子身上,兩人相視一笑,便默契的移開目光。
端木府二房、三房、叔侄族里給足了荀故風(fēng)臉面,端木瑞倒臺,端木一族急需一個人撐起端木一族的榮耀,幸好……幸好天無絕人之路。
荀故風(fēng)被纏的脫不開身,他迫切的想問問娘子最近怎么樣?孩子如何?鬧不鬧人,她有沒有想他,可惜,酒過三巡,從他回來日頭正濃,到現(xiàn)在日落西山,還有人舉杯相邀。
荀故風(fēng)自然不能落了淑兒的顏面,也知道府中處境艱難,他走的時候各種弊端已經(jīng)顯露,府里這一年恐怕一場難熬。
荀故風(fēng)一直客套到半夜,才找了個借口脫身,不勝酒力的被送到了娘子幼時聽雨閣。
端木徳淑早已準(zhǔn)備好了醒酒湯,打了溫水給他擦身,房間里熏著淡雅的梅香,軟枕濃漲,窗外樹影沙沙,屋內(nèi)溫香暖玉,柔和的燭燈照下來,讓奔波了一年荀故風(fēng),心陡然柔軟開來。
荀故風(fēng)握住淑兒忙碌的手。
“別鬧,滿身酒氣,擦擦?xí)娣!?br/>
荀故風(fēng)搖搖頭,小心翼翼的將她白皙的手貼在臉上,頓時覺得心都安靜下來:“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端木徳淑看著他,目光溫和,柔順的讓他握著:“你更辛苦,你看我們這一大家,如果沒有你,還不知道以后怎么過呢,我就更不用說了,能少了你。”
荀故風(fēng)笑了,笑的將她抱入懷里,兩人安安靜靜的誰都沒有再說話,仿佛就這樣,已經(jīng)足以天荒地老。
……
夜深人靜,趙氏頗為感慨的散了發(fā),這一年來她疏于保養(yǎng),頭發(fā)都有些白了,本以為端木家落魄在即,還好姑爺立住了:“哎,誰能想到雷家那孩子也有今日的出息,少不了是要封將軍的。”
端木瑞心中淡淡,如果是上輩子艱苦的戰(zhàn)役,他是要封王的,這輩子戰(zhàn)局不顯,他也挺多是將軍,端木瑞望著窗外的月色,目光依舊渾濁,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誰也不能保證,有的一定能保住,誰能想到,他連尚書都不是!
趙氏走過去:“別總想不開了,女婿在他手底下做事那也是大勢所趨,你就是心里不痛快也……”
端木瑞苦笑,他有什么立場不痛快,難道看著端木府毀于一旦,何況徐知乎還被封了攝政王,各地藩王清楚的一干二凈,以后誰還治的了他。
端木瑞一時間不知道有女兒讓他分著心好,還是看著他如今坐在無人能企及的位置,讓未來像著不確定的方向好。
“你不那樣想就好,時間不早了睡吧。”
……
荀府的院子小巧精致,被用心的荀夫人打理的十分溫馨舒適,掩藏在花圃中的長椅,涼亭內(nèi)的小巧水山,葡萄嫁下,繡了軟枕的貴妃榻,還有長廊中掛的貝殼風(fēng)鈴。
明亮不大,但盆盆都有碗口大的花房,花房內(nèi)古琴、茶盞,四面揭穿,無論是細(xì)雨如春還是冬雪皚皚,窗門打開,便是沁人心脾的小橋流水、垂柳小徑。
端木徳淑抱著女兒穩(wěn)坐在花房的暖爐旁,剝著烤的香噴噴的紅薯,拿了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著孩子。
七個月大荀寶寶,坐在小車上,頭上綁著一個大大的蝴蝶花,瞇著一雙漂亮的眼睛,一口吃進嘴里,開心的咯咯直笑。
戲珠看著小小姐,也忍不住跟著笑,她們小小姐真可愛。
“啊——”
荀寶寶學(xué)著娘親,時間閉著眼張大嘴:“啊——”
惹的花房內(nèi)伺候的人,紛紛掩嘴偷笑。
突然明珠急忙屈膝:“老爺……”又有些不確定的看向老爺身側(cè)的人,好像見過又好像沒有,每天來求見老爺?shù)娜撕芏啵鼙粠У竭@里的很少,明珠立即激靈的開口:“大人好。”
端木徳淑含笑的轉(zhuǎn)頭,神色溫柔,眉目含情,下一刻便收斂一二,起身,問案:“見過攝政王。”她幾乎一眼就看到了夫君身邊的人,沒辦法,其次從少年到現(xiàn)在,氣勢依舊不減。
端木徳淑隨即看向夫君,目光又重新溫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