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醋浪滔天,他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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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思辰在瞧見東方流景時,眉尾一抬,瞬時止住了上馬的動作,齊修見狀也停了下來,云思辰伸手拍了拍馬屁股,哼哼道:“齊修,爺不走了!”
有好戲看了,他為什么還要走呢?他要留下來看好戲!
齊修一聽,一張臉當即跨了下來,他們家少莊主這真的是在玩兒他么?
“思辰?你怎么在這里?”
當齊修的唇角眉角仍舊抽搐不停時,卻見東方流景與北堂默已然飛身而至,東方流景勒住韁繩翻身下馬,他在見到云思辰時,自然驚了一下。
云思辰看著東方流景,身子微微抖了起來,說道:“我為什么在這里?還不是為了你那個老婆?”
“凝兒怎么了?”
“怎么了?你進去看看就知道她怎么了。”
東方流景聞言,俊眉微蹙,問道:“她在哪個院落?”
云思辰轉(zhuǎn)頭對齊修說道:“你去帶路,她現(xiàn)在在碧霞閣。”
齊修聞言便頷首帶著東方流景朝內(nèi)行去,北堂默則是毫無表情地跟在了他們的身后,云思辰眼眸往上翻了翻,也跟著轉(zhuǎn)身進了鎮(zhèn)南王府。
因著有齊修帶路,鎮(zhèn)南王府的人卻也沒有盤查來者是誰,只讓他們安然進了府,也沒有將此事稟告給府內(nèi)的主子。
齊修一路帶著東方流景去了碧霞閣,碧霞閣乃是納蘭睿淅暫時落腳的地方。
到了碧霞閣,齊修轉(zhuǎn)頭看了一下云思辰,云思辰上前一步問道東方流景:“流景,我聽小魚兒說要處理衢州水患,過幾天才能來。”
東方流景回道:“我不放心她,先過來看看再連夜趕回衢州。”
云思辰聞言點了點頭,桃花眼中泛出了讓人不可察覺的一道光束,他說道:“小魚兒剛剛用完晚膳,她現(xiàn)在在房間之中休息,還不知道你來了呢,你去給她一個驚喜吧。”
齊修聽著云思辰的話,眼角又開始抽搐起來,這個明明是納蘭睿淅住的院落啊,什么時候又變成水墨凝的房間了?這是什么跟什么啊?
“嗯。”東方流景微微一點頭便邁步朝房間行去。
房間之中,水墨凝為納蘭睿淅拔了針之后便對他說道:“大皇兄,你體內(nèi)余毒未清,還是先去床榻上躺一會兒吧。”
“好。”納蘭睿淅站立起身,然而,卻因剛剛施完針頭部氣血上涌,忽然覺得腦袋有些暈暈沉沉的,他本就看不見東西,又因頭部眩暈,起身之后便朝旁倒了過去,然后身子便撞到了桌子上。
“大皇兄!”水墨凝驚了一下,旋即上前扶住了納蘭睿淅,納蘭睿淅身子重,水墨凝為了扶住他,雙臂便緊緊地箍住了他的腰身。
就在這時,東方流景吱呀一聲推開了房門。
房間之中紅燭燃亮,透了一室亮光,當東方流景瞧見屋內(nèi)相擁而立的二人時,眼前倏然一黑,只覺瞬間看不見東西了。
現(xiàn)在在屋子里相擁而立的二人是他的妻子與他的大哥么?是么?
祁煦派人來說她在這里安好,讓他專心辦正事,他想著她懷了身孕,又受了賊寇的驚嚇,仍舊放心不下便馬不停蹄地趕來看她。
原來,她竟是與納蘭睿淅待在一處的么?
她不想讓自己前來,是因為納蘭睿淅?
東方流景垂于身側(cè)的手緊緊地握住了衣擺,那衣擺被他捏出了數(shù)道褶皺。
水墨凝摟著納蘭睿淅,好不容易方才固定好他的身子,然而,當她扶著他站穩(wěn)之后轉(zhuǎn)頭一看卻見房門處竟是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紅色的衣衫在燭光的映襯下十分刺目。
水墨凝心跳漏了一拍,喚了一聲:“流景……”
東方流景刺過來的眼神之中跳躍著兩簇火焰,那灼熱的溫度刺燙了水墨凝的雙眸。
少時,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手還搭放在納蘭睿淅的腰間,她忽而覺得納蘭睿淅的衣衫十分燙手,瞬間就丟開了他。
納蘭睿淅被水墨凝猛地一丟開,晃動了幾下方才站穩(wěn)身子,他鷹眸微瞇,緩緩轉(zhuǎn)身試探性地尋找起方位來。
睿澤來了么?
水墨凝在見到東方流景時,眼眸倏地一瞪,她沒有料到東方流景會在這個時候到來,而她恰巧又扶住了納蘭睿淅。
本來她與納蘭睿淅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現(xiàn)在這樣的場景難免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
況且,東方流景本來就是一個醋缸子。
“流景,大皇兄的眼睛看不見了,我只是扶一下他而已。”不自覺中,水墨凝竟是開口解釋起來。
東方流景盯著房中的二人,心中五味雜陳,他萬萬沒有想到,他風塵仆仆的趕過來會見到這樣一番場景。
凝兒她居然跟納蘭睿淅在一起,納蘭睿淅怎么在這里?
他的眼睛又怎么瞎了?在他不在的這一天一夜之中,他們之間又共同經(jīng)歷了什么?
為何每次當他寒蠱發(fā)作時,總會有一個男人跑出來跟他搶凝兒呢?不是這個就是那個!
而今天這一個男人,是他最最擔憂的人,他就偏偏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了。
東方流景魔魅的眼眸微微闔起,心中醋浪滔天,那翻涌而起的浪潮在聽見水墨凝的話后更是高達數(shù)丈將他整個人徹底淹沒。
納蘭睿淅凝望著房門處,他不知道睿澤究竟站在什么地方,也看不見他究竟是個什么表情,但是,他明顯可以感覺到他身體上發(fā)出來的駭人氣息。
他這是誤會了吧?
因為擔憂睿澤誤會林瑾瑜,從來不喜歡解釋的納蘭睿淅也開口說了出來:“睿澤,我剛剛起身時差點摔倒,二弟妹只是扶了我一下而已。”
這一次,他來衢州完全是為了睿澤,卻不想,來這里之后會發(fā)生這許多的變故,尤其是,居然還讓他知道睿澤的妻子就是林瑾瑜。
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東方流景聽著納蘭睿淅的解釋,俊眉斂住,當水墨凝以為他會過來把自己拉走時,卻見東方流景做了一個讓她根本就無法想象的動作。
他居然在瞥了自己一眼之后竟是轉(zhuǎn)身離去了。
水墨凝直愣愣地盯著他,眼睜睜地看著他掀袍轉(zhuǎn)身決然離去。
他走了?他怎么就走了?
他不相信自己么?
以往若是發(fā)生這樣的場景,流景一定會過來將她抱走,而今他居然掉頭就走?
東方流景轉(zhuǎn)身出了房門,云思辰,齊修與北堂默立在門外,云思辰在瞧見東方流景居然什么話都沒有說就轉(zhuǎn)身而出時,驚得瞪大了眼眸,吱唔道:“流景……你……”
東方流景睨了云思辰一眼,眸光之中帶著凌厲之色,他薄唇抿緊卻是闊步而去。
云思辰伸手指著東方流景,不可置信道:“流景,你怎么就走了?”
咦?今兒個這事真是奇了怪了,依照流景這臭小子的占有欲,他怎么會轉(zhuǎn)身離去呢?他不收拾納蘭睿淅么?他不吃醋么?他搞什么啊?這戲……就結(jié)束了?
因為沒有見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云思辰無比的失望。
東方流景走得很快,眨眼之際,人就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待云思辰還沉浸在驚詫中時卻見水墨凝奔出了房門。
水墨凝一出房門就瞧見了云思辰,瞬間就明白了流景為何會出現(xiàn)在房間之中,她白了一眼云思辰警告道:“云思辰,流景若是因著這事難過了,我絕不放過你!”
放下話語后,水墨凝便提裙離去。
云思辰瞧見她奔跑而去的身影,方才反應(yīng)過來,叮囑道:“小魚兒,你跑這么快做什么?當心身子啊。”
哈,他真是蠢得可以,怎么被納蘭睿淅這么一攪合竟是忘了小魚兒的事情了,小魚兒險些滑胎之事他怕流景擔憂便沒有告訴他,而今小魚兒萬一追出去發(fā)生個什么事情的話,流景那小子非得將自己大卸八塊不可。
如是想著,云思辰便緊跟在水墨凝身后追了出去。
房間之中的納蘭睿淅在感受到發(fā)生的一切時,眸色暗淡無光,整個人蕭索無比。
水墨凝一路追隨東方流景而去,東方流景沒有提內(nèi)力,但是,步伐卻走得很快,水墨凝跟在他的身后,有些氣喘吁吁。
云思辰跟在水墨凝的身后,像個大嬸一樣的不停嘮叨:“小魚兒,注意身子啊……”
水墨凝自然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她雖然走得快,但是,邁出去的步伐卻十分地穩(wěn)健,她肚子里懷的可是自己與流景的寶貝,她自然會小心呵護著,如若孩子出了什么事,她真就無法面對流景了。
東方流景在聽見云思辰話時,眼眸微瞇,腳步頓了下來。
一旦他停下,水墨凝便追上了他,云思辰見水墨凝追上之后便轉(zhuǎn)身靜悄悄地離開了。
水墨凝從東方流景的身后圈住了他的腰身,她將頭貼在他寬闊的背上,說道:“流景,你生我氣了么?”
東方流景薄唇抿緊沒有回話,水墨凝的掌心放在了他的胸口,這一刻,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強烈的呼吸起伏之聲。
他是真的生氣了吧?因為自己欺騙了他。
不過,她也是為他好,不是嗎?
東方流景保持著沉默,水墨凝緊貼他身,繼續(xù)說道:“流景,那天晚上小竹被人擄走了,我去救小竹,我做好了萬全之策,在衣服之上落下了毒,這毒素本來在今天下午時刻就會全部散去,而這個時候那些賊寇將全部伏法,但是……我沒有料到納蘭睿淅會來救我,當時我在馬車之中睡得朦朦朧朧的,他就在那個時候抓住了我的手臂,然后他就中了毒,現(xiàn)在他眼睛瞎了,看不見了,都是因我而起,我心里內(nèi)疚,所以想要為他治療眼睛……”
說到治療眼睛時,水墨凝忽然發(fā)覺自己的身子變輕了,眼眸再次對焦時卻見東方流景已經(jīng)抱著她飛上了九天云霄。
夜色蒼茫,灰藍之上浮著黯淡的白云,東方流景帶著她一路朝前飛掠而去,他的速度很快,水墨凝只覺耳旁風聲嘯嘯,間或,還能聽見他沉沉的呼吸聲。
他的體溫愈漸冰涼,直至凍透。
東方流景抱著水墨凝越過山川終是落下了一汪湖泊之邊。
水墨凝轉(zhuǎn)眸一望,月色灑落在了湖面上,流光掠影,集彩鑠金,波光粼粼。
她瞧見湖岸邊蕩漾著一葉扁舟,東方流景帶著她旋身飛上了那葉扁舟。
飛上之后,卻見他伸出一只手臂朝水面上一扇,那小舟便搖搖晃晃地離開了岸邊。
東方流景一直抱著她立在扁舟之上,待小舟慢慢被水波推動到湖中心時,東方流景方才將她放下,放落之后卻也沒讓她坐著,而是瞬時以一種半躺的姿勢將她側(cè)壓在了身下。
水墨凝凝眸看著他,想要開口說,結(jié)果,紅唇剛一開合卻被東方流景攫住了。
他吻著她的唇瓣,有些急切有些用力,他的靈蛇長驅(qū)直入,撬開了她的貝齒,沒有給她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便翻攪起她的芬芳來,邀請她的丁香小舌與他共舞。
水墨凝被吻了個猝不及防,仍舊有些錯愕,她心思如飛絮揚起,卻是找不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可以著陸。
她有些恐慌,現(xiàn)在的她,真的很擔心流景生氣。
因為在乎,所以擔憂。
東方流景大掌扣住了她的頭部,狠狠地吻著她,似要將他揉進自己身體去一般。
水墨凝心下忐忑,卻是沒有太過投入地與他激吻,舌頭已然冰涼一片。
她的反應(yīng)似乎又激怒了東方流景,一瞬間,他大掌輕揚便將她的外衫剝奪而去。
小舟因著他的動作而搖搖晃晃起來,船底掀開陣陣漣漪。
“流景……”水墨凝離開他的唇,說了一句:“肚子里有寶寶……”
東方流景的動作因著她的話戛然而止,他旋即撤開身子深深地凝望著身前的女子,隨后雙臂揚起,仰首沉聲吼道:“啊——”
他的聲音帶著無盡的蒼涼,憤怒,不甘,與心殤。
這一刻,他無比地憤恨自己身上的寒蠱,已經(jīng)到了無可復(fù)加的地步,墨發(fā)似婉言的游龍,猖獗而起。
若是以往的他,在見到納蘭睿淅時恐怕早就沖上前將他狠揍一頓了,可是,當他在衢州處理水患時,卻聽北堂默來報說,有一波人馬在故意搞壞事,而有另一波人馬卻是在不斷地抗衡,這兩波人馬據(jù)北堂默觀察,都是皇城中的人,起初他就在想,是不是納蘭睿淅派了人在幫助他,而今經(jīng)過凝兒一事,他便能確認納蘭睿淅確實在暗中幫助他。
納蘭睿淅如此幫他,那么,他還能揍他么?能么?
他吃醋發(fā)怒,不能去打納蘭睿淅,卻又不能傷了面前的這個小女人,她是他的妻,她是他此生最愛的女子,她還懷了他的孩子,現(xiàn)在,他連以前最長做的占有她都不行。
如此,他不只能將氣發(fā)到湖水上么?
水墨凝瞧見小舟旁邊的湖水全部被他震了起來,沖天而起的水柱將她二人環(huán)繞在了其中,那水珠寬厚而密實,在湖面之上掀起了一陣狂風,水墨凝的眼眸不禁微瞇,卻是并未伸手去擋那些快要落下的水漬。
隔著水花點點,她凝望著墨發(fā)張揚而舞的東方流景,現(xiàn)在的他,怕是已經(jīng)氣瘋了吧?不然,又怎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呢?
東方流景將水簾震上天空之后卻又俯下了身子,將水墨凝嬌弱的身軀全部裹在了自己的懷中,那些被他震起的水簾最終卻是覆蓋在了他的身上,將他澆了個透濕。
待水簾漸漸落下之后,東方流景方才撤開身子,水墨凝的身上卻是沒有沾染到半點水漬。
他身上的紅衣全部都打濕了。
水墨凝睫毛微動,說道:“流景,你的衣衫全部打濕了。”
東方流景墨發(fā)被淋濕了,晶瑩的水滴從他俊美似雕刻的臉頰之上緩緩滑落,有一滴掛在了他的鼻梁之下,有幾滴卻是順著他的臉頰滑向了頸部,滑過他性感的喉結(jié)落入了胸前。
他沒有說話,所有的一切凝固在了原處。
水墨凝的視線一直緊隨著那些水滴而下,卻是忍不住**,竟是身體前傾伸出舌頭,在他的喉結(jié)處將那湖水舔了個干凈。
“唔……”
東方流景沒有料到水墨凝會上前吻住他的喉結(jié),那個地方,也是十分敏感的地方,被她這么一吻,心中的欲火卻是又燃燒起來,可是……現(xiàn)在的他卻是不能動她的。
水墨凝吻著他的喉結(jié),一點一點舔著那些湖水,她只覺那湖水清冽甘甜潤澤芬芳,卻全然忘記了自己這樣一系列的動作會讓身前的這個人如火中燒。
東方流景提了內(nèi)力將自己的衣衫全部烘干,水墨凝卻是仍舊掛在他的身上吻著他的肌膚。
待他將衣衫烘干之后便將水墨凝輕輕推開而去,他俯身看著她,說道:“凝兒,明早我就帶你回西玥。”
他片刻也不想留在南臨了,這一次回來,凝兒便又陷入了處處算計之中,而今納蘭睿淅竟是又來參合一腳,這讓他的心該往何處安放?
看如今這態(tài)勢,納蘭睿淅八成已經(jīng)知道凝兒便是瑜兒了,納蘭睿淅之前一直裝失憶,處心積慮不就是為了得回她么?如今讓他知道瑜兒還未死去,他定然又要來奪她。
他為了瑜兒連江山都能棄,如此,他不該恐慌嗎?
如若不是考慮凝兒的身體狀況,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她帶回西玥,他不想再讓納蘭睿淅見到她,再也不想!
水墨凝被他推開,眼神有些迷離,她抬眸仰視著他,面前的男子俊美似天神,他的輪廓映在月色之中,滌蕩著點點星光,帶著夜的魅惑。
“流景,我們的計劃已經(jīng)實施了那么多,或許不久就能成功,如若我們現(xiàn)在離開豈不是前功盡棄嗎?”
“前功盡棄又算什么?總好過讓你處處被人算計,總好過讓其他男人來跟我搶你。”
水墨凝伸手捧住他的臉頰,說道:“流景,他沒有搶我,他在知道我是林瑾瑜時是想要離開的,但是……他畢竟是因為我而瞎了眼,我總要為他治療才是。”
“我不準你這般為他著想,我不準你對他有內(nèi)疚,不準!”對于這事,東方流景霸道而不講道理。
她的心,她的人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即便是對納蘭睿淅內(nèi)疚也讓他受不了,受不了!
水墨凝見東方流景堅決不讓一步,遂點頭道:“好好好,不準就不準,我從今以后再也不見他了,好不好?”
他今日寒蠱才發(fā)作完畢,在得知自己被賊寇擄走后心里肯定又很急,方才看見自己與納蘭睿淅摟來摟去發(fā)了那么大一通脾氣,他當是身心俱疲,如此,她還是順著他比較好。
他若傷了自己,心痛的不還是她么?
“只要我們待在南臨,就無法避免你不見到他,所以,我還是要帶你走。”一想起方才凝兒摟住納蘭睿淅時的場景,他覺得整個人都要爆了。
世事無常,又怎有絕對可言呢?
“流景……若想要盡快解除寒蠱,留在南臨是最快捷的方法,你這是想讓我心痛而死么?你都不為我們的寶寶著想么?寶寶需要一個身體康健的爹爹啊……”水墨凝萬萬不敢將自己差點滑胎一事告訴給他聽,不然,就算用十頭牛去拉他,他估計也要將她帶回西玥,從此不再讓她出谷。
東方流景在聽見寶寶兩個字時,喉頭有些哽咽,不過,卻仍舊沒有答應(yīng)水墨凝的請求。
“這事沒得商量,明日清晨帶你睡舒服之后,我們便啟程回西玥。”
水墨凝見他犟得跟頭牛似的,眼眸微微轉(zhuǎn)動,卻是只能先點頭應(yīng)下了:“好,我們明日就回西玥。”
反正不是還要等明日再啟程,不是么?
現(xiàn)在的他,妒火中燒,風口浪尖之上,她還是先順著他比較好。
東方流景見水墨凝應(yīng)下了,隨后便抱著她又在湖中晃蕩了一些時候方才抱著她飛身回到鎮(zhèn)南王府之中。
二人回到鎮(zhèn)南王府后,東方流景便帶著水墨凝回到了她的院落,吳芷靜早已在院中等候她們多時。
當東方流景見到吳芷靜時,也有些詫異,問道:“母后,您怎么在鎮(zhèn)南王府之中?”
吳芷靜答道:“過來陪一陪瀾兒與小叮當,景兒,這些日子你勞累了,母后聽北堂默說今夜你們就要返回衢州?”
東方流景回道:“之前是這樣打算的,但是現(xiàn)在景兒主意變了,景兒明日清晨便帶著凝兒回山谷。”
吳芷靜聽后有些微詫,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女兒,心思動了動便知東方流景這孩子是在吃醋,而且這醋吃得還很酸啦。
水墨凝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唇瓣微微動了動,吳芷靜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意思,遂對東方流景說道:“既然景兒你已經(jīng)做了決定,我這個做母后的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東方流景朝吳芷靜點了點頭,隨后便不再說話。
吳芷靜又叮囑了一番安全問題之后便起身離開了。
晚上,洗漱之后,東方流景的氣方才漸漸消弭,他抱著水墨凝躺在了床上,大掌伸出撫著水墨凝的肚子,說道:“凝兒,你知道么?如若不是因為你懷有身孕,我今天定然會好好打你一頓。”
這個丫頭太不讓他省心了,懷著孩子卻仍舊要充當救世英雄,孤身一人深入敵穴,還敢往自己的衣衫上抹毒藥,雖然她的醫(yī)術(shù)十分高明,但是,她到底是個孕婦啊,不僅如此,她居然還敢給他招惹來納蘭睿淅,居然還要騙他,不讓他知道納蘭睿淅也在鎮(zhèn)南王府。
他真是很想好好打她一頓,讓她長點記性。
水墨凝聞言,嘴唇嘟著,一臉的委屈:“流景,你竟是要打我么?”
“是的,你這般調(diào)皮不聽話,我不該打你么?”
水墨凝忽而又想起了那次在馬車之中,東方流景作勢要打她,如若自己沒有懷孕,他該不會真打自己的屁屁吧?那多羞人啊?
不過,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要哄住流景啊,于是乎,水墨凝便很狗腿地說道:“流景,待我生下小包子,我若不聽話,你就打我,好不好?”
“哼!”東方流景聞言,臉上僵硬的線條漸漸柔和,卻也低聲哼了一下。
水墨凝見他消了氣,遂抱住他在他臉上啄了一下,“叭”地一聲,十分響亮。
東方流景身體瞬時一緊,隨后苦著一張臉對水墨凝說道:“凝兒,你上次跟我說,懷了孕,前三個月都不能碰你,我這日子可怎么過?”
現(xiàn)在的他只能看不能動,更何況,這個女人還不停地**他,別提多難受了。
水墨凝嘿嘿壞笑,說道:“流景,你放心,這三個月里,我會盡量離你遠一點的。”
“不行!”東方流景一聽,想都沒想就回絕起來,他抱著她,說道:“我寧可欲火焚身死在你的懷里,也不要讓你遠離我。”
“別這樣說話。”水墨凝聽著他的話,隨后在他耳前悄聲說道:“其實,還有其他方法可以緩解你的欲望的嘛……”
東方流景耳朵酥癢難耐,眸中流光溢彩,他側(cè)眸問道:“什么方法?”
水墨凝瞧著東方流景,只覺他對情事真是單純得可以,遂又在他耳前輕聲道:“我可以……”
東方流景聽聞,驚了一下,俊俏的臉頰瞬時浮起兩抹紅暈,他驚道:“那怎么可以?那多委屈你?”
水墨凝見他的臉頰紅了起來,只覺這個男人可愛死了,他真是一個矛盾綜合體,時而霸道時而可愛時而溫柔時而腹黑時而妖孽時而魅惑,他雖多變,但是,怎樣的他都是她的最愛。
“流景,為了你,怎么能叫委屈呢?”
東方流景聽聞還是不依:“這事以后再說吧。”
他的忍耐力還是挺好的,讓他的娘子那樣服侍他,他還是有些于心不忍的,不就是三個月么?時間有些時候也過得很快的。
水墨凝抿唇而笑,摟著他的脖頸,將頭埋在他的脖頸之中,說了一句:“好的。”
流景嘛,她自是非常了解的,縱然他在外人面前不茍一笑冷面狠心,但是,自己想要勾引**他還是可以做到萬無一失的,到了那個時候,可就由不得他了。
翌日清晨,水墨凝睡得很沉,一直抱著東方流景賴床不起。
昨晚睡覺時,水墨凝是背對著東方流景的,東方流景從她身后將她整個人圈了起來,可是早晨當他醒來時,卻發(fā)現(xiàn)身前的女子卻是像八爪章魚一般扒在他的身上。
她眼眸閉著,睡得很沉,東方流景不想打擾她,便睜開眼睛看著她的睡顏。
不知看了多久,面前的女子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眸烏黑亮澤,睜開后朝東方流景微微一笑,道了一聲:“早上好。”
“好。”
水墨凝眼眸眨了眨,問道:“對了,流景,昨天忘記問你了,小竹呢?”
東方流景回道:“將她送回紫堯了。”
昨天當他回到驛館后聽說此次事件時,即刻就命人將她送回去了,若是早知道這個小丫頭跟在身邊會出這么大的亂子,他不會允許凝兒帶上她的。
“你把她送回紫堯了?”水墨凝聞言驚了一下。
東方流景冷冷道:“她闖了這么大的禍,我沒將她凌遲處死就是好的了。”
“這事怎么能怪她?”
東方流景不以為意:“不是因為她,你會以身犯險么?此次既然已經(jīng)將她送了回去,就讓她在紫堯城住下吧,從此以后,她的事與我們不相干。”
水墨凝拒絕道:“怎么能不相干呢?她無法身孕是被我害的呀,我是一個醫(yī)生啊……”
“你此次救了她,就算是還了她的恩,你再也不欠她任何情了。”
“唉,你這人……”水墨凝嗔怪地說著話,豈料,說著說著,她忽然覺得肚子疼了起來,脫口而出的話戛然而止,她的臉色也變得差了起來。
東方流景感覺到了她的異常,臉上神色瞬時一變,焦急地問道:“凝兒,你怎么了?”
水墨凝捂著肚子,額頭至上滲出了些許汗水,她說道:“我肚子有點疼。”
東方流景嚇了一跳,立即伸手撫上了她的肚子,說道:“凝兒,你莫要嚇我,你肚子怎么個疼法?”
水墨凝眼眸半闔,咬著牙沒有說話,東方流景大驚失色,旋即起身穿好衣服之后便拉開了房門直奔云思辰的住處。
云思辰蒙頭睡著大覺,被東方流景一把拎起來時還有點兒找不著北:“怎么了?”
“跟我去看看凝兒怎么了,她說她肚子痛。”
云思辰睡顏惺忪,皺眉說道:“她不是會醫(yī)術(shù)么?找我作甚?”
東方流景不理云思辰的話語,卻是直接揪住他的衣襟將他給拎走了。
“喂,你們兩口子過分了啊,不要以為爺對你們好,爺就不發(fā)脾氣了,爺發(fā)起脾氣來連四國的地兒都會跟著震動的……喂!你別這么野蠻,爺還沒洗漱呢……”
云思辰的吼叫聲喊了一路,結(jié)果卻是仍舊被東方流景給拎進了房間。
入了房間之后,云思辰的睡意早已醒了,他立定站穩(wěn)之后瞧見水墨凝蜷縮著身子側(cè)身臥床,他一個箭步上前輕聲問道:“小魚兒,你怎么了?”
水墨凝眼眸瞇著,費力地說道:“我前幾天一直好好的,今兒個早上起來之后,忽然覺得肚子有些疼,我剛剛把了一下脈,發(fā)現(xiàn)脈象有些不沉穩(wěn)……”
云思辰聽了她的話,起初還有些頭大,這個死丫頭怎么說話的?什么叫她前幾天好好的?她差點滑胎這叫好嗎?
心里思忖著水墨凝的用意,須臾,云思辰便知道了水墨凝的想法,昨天夜里聽靜姨說流景要帶著小魚兒回西玥,小魚兒現(xiàn)在這番模樣恐怕是不想走吧。
這事他卻也是不贊同的,眼下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鍵時刻,流景也在朝中慢慢建立起了威望,扳倒風雅茹與林振青指日可待,萬不可在這個嘰咕眼兒上離開,不然他們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所以,這戲,他決定站在小魚兒這邊,陪她唱下去。
云思辰心里有了想法后便轉(zhuǎn)換了神色,吃驚道:“是嗎?你的脈象不穩(wěn)?我昨天為你把脈不還好好的嗎?來,我給你探一探。”
水墨凝聽云思辰如此說話便知他這是已經(jīng)知曉了自己的用意,遂將手伸了出去讓云思辰把脈。
云思辰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她的脈搏至上,細細探了起來。
東方流景站在旁邊,急得不得了,隔了一會兒便問道:“思辰,她到底怎樣了?”
云思辰慢慢收回手,俊眉深斂,轉(zhuǎn)頭看向東方流景,說道:“小魚兒這脈象確實有些不穩(wěn)。”
“那要怎么辦?”
“安心靜養(yǎng),不要太過勞累,行動走路都不能太大的動作,不然會出問題的。”
東方流景聽聞,凝眸看著水墨凝,心思轉(zhuǎn)動了一下便知這丫頭在想些什么,她這是不想讓自己帶她回西玥,所以才弄了這么一出戲碼么?
不過,自己看出來了又能怎樣?即便知道她是在做戲,他也斷然不能讓她冒半點風險。
自從凝兒懷孕之后他也有查一些醫(yī)術(shù),都說前三個月里最容易滑胎,要不就讓凝兒先在鎮(zhèn)南王府住上一段日子卻也是可以的。
再說了,凝兒這丫頭也倔犟得可以,如若自己這時不能滿足她的要求,指不定她又會搞出些其他什么事來。
此事要不就先緩一緩再說了,什么事情都沒有她的身體來得重要。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先不回西玥了,在鎮(zhèn)南王府安心養(yǎng)上一段時間再回去吧。”
水墨凝聽了東方流景的話,面上雖然仍舊保持著痛苦的神色,心里卻總是寬慰起來。
此事往后一拖,也就好辦多了。
云思辰瞧著這夫妻二人,唇瓣彎了彎,真心為他們的相愛而感動,他們無論做什么事都是先考慮對方,這樣的感情讓他動容。
只是,自己那已經(jīng)悄然遠走的愛情究竟什么時候才能重新回來?
因為水墨凝身體不適,東方流景只得將返回西玥的計劃往后延遲。
這一日清晨,用完膳后,他便一直在房中陪著水墨凝,快到午膳時刻,吳芷靜卻是來喚他們二人去王府膳房一起用膳。
東方流景知道用膳時,一定會見到納蘭睿淅,因為今晨他聽思辰說,納蘭睿淅居然是凝兒那個已故七皇叔的徒弟,至于那個七皇叔又是怎么死而復(fù)生的,思辰還不是太清楚,真是想不到,兜來轉(zhuǎn)去,他與納蘭睿淅之間居然除了血緣之外還有這諸多的牽連。
水墨凝看出了東方流景的想法,遂說道:“流景,我反正也不適宜太多行動,要不你自己去吧。”
東方流景聞言,伸手撫了撫她的秀發(fā),嘆道:“我們一起去吧,不能拂了母后的意。”
水墨凝偷瞄了一眼東方路徑,隨后點了點頭。
二人隨后起身而去,東方流景一路之上都攙扶著水墨凝,格外的小心。
到得膳房時,吳芷靜,水憶瀾,祁煦,納蘭睿淅,云思辰已經(jīng)就坐,鎮(zhèn)南王夫婦游山玩水去了,有些年不在府中了,王府所有的事宜皆是祁煦在打理。
納蘭睿淅坐在吳芷靜的身旁,另一邊是云思辰,再過來就是祁煦,水憶瀾,東方流景與水墨凝到來之后,水墨凝坐到了水憶瀾的旁邊,如此,東方流景便與納蘭睿淅坐在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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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醋吃得憋屈死了,打又不能打,碰又不能碰,哦哈哈哈,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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