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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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清對于手中的劍十分滿意,雖然裝備界面上唯一的數(shù)據(jù)顯示這把劍的品質(zhì)只有50,但是就憑它是此世第一把可以“裝備”的武器,祁清也該喜愛它。
“劍名星藍,還算不錯的中品法器,適合筑基中期之前使用。是二長老聽說你要找古劍之后送到我這里來的,祁家就數(shù)二長老最是喜愛古兵靈寶,如果你真的決定修習古劍訣,等以后修為高了,可以再去他那里要一把更好的。”方菲解釋著說道。
看著裝備界面內(nèi)兵器欄上的問號隨著方菲的話變成“星藍劍”,祁清點了點頭把星藍劍放在裝備界面內(nèi)(相當于一個獨屬于他的只能放一把武器的空間),三尺長劍對于現(xiàn)在剛剛一米五的他來說不是很適合背在身后。
雖然古兵最鮮明的特點就是無法收入體內(nèi),他現(xiàn)在的修為也不夠,但一般的古兵放入儲物空間內(nèi)還是可以的。所以方菲并沒有任何驚訝,祁恬之前已經(jīng)對她和祁軒說過,他給了祁清幾件不錯的東西,其中一件就是一個難得的儲物手鐲。
終于有了武器,祁清準備嘗試看看已有的五個技能分別是什么效果,是否會與游戲中原本的設(shè)定有什么不同。
此世系統(tǒng)強行灌輸給他的紫霞功和太虛劍意分別各有九重,對應(yīng)修真界的九個境界。除了這九重主要心法之外,還有各自相關(guān)聯(lián)的兩套法訣,分別是紫霞功心法內(nèi)的坐忘經(jīng)、純陽訣,太虛劍意劍訣內(nèi)的天道劍勢和北冥劍氣。
由此可見,此世的他修煉的依然是純陽宮的心法,但是并無“劍”“氣”之分。原本游戲設(shè)定中的兩種無法同時使用的心法,在這里變成了相輔相成的配套功法。
紫霞功主內(nèi)在靈氣修煉,坐忘經(jīng)和純陽訣內(nèi)的法訣也多是輔助之用,基本沒有什么攻擊性。而太虛劍意則變成了與紫霞功對應(yīng)的整套劍訣,天道劍勢和北冥劍氣內(nèi)多是攻擊招式。
現(xiàn)在的祁清紫霞功和太虛劍意都正式進入第一重,他可以修煉的招式法訣有五個,分別是天道劍勢中的三環(huán)套月和無劍無我,北冥劍氣中的兩儀化形和四象輪回,還有坐忘經(jīng)中的聚氣凝神。
“娘親還有事么?”腦中想著已經(jīng)牢記于心的幾個招式,祁清原是準備告辭的,只是一抬頭就看到方菲莫名欲言又止的表情。
“清兒一直一個人在這小院可會寂寞?”方菲臉上的憂慮無處隱藏,這對于她來說有些反常,可是某些事情本就不能用常理來推測,尤其是關(guān)于一個正在擔心孩子的母親的時候。
在方菲心里祁清從小聰慧早熟,原本他們覺得祁清有點不像個孩子,但是偶爾的一些事情,又總是能讓他們松口氣,明白祁清只是天生早慧,求知若渴,對什么都好奇罷了,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單純的很。
除了之前身體無法儲存靈氣的問題,祁清基本沒讓她操心過什么。
只是最近準備著三洲內(nèi)選的各種事情,方菲才突然注意到她和祁軒都莫名忽略的事情。他們沒有限制祁清的自由,但是祁清從未離開過這里,而他們也從未讓任何祁清的同齡人進入過這個小院。
最初是因為祁清的靈根,之后又因為身體的問題。十年來祁清竟然沒有一個朋友,更不用說同齡玩伴。雖然宗家此代目前只有祁清一個孩子,但分家這一代的孩子并不少,居然沒有一個孩子認得祁清的,難怪分家會出現(xiàn)那些不知所云的傳言。
只是,就算近幾年宗家和分家的關(guān)系暗潮洶涌,但這一切都是大人的事情,與孩子無關(guān)。祁清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個同齡朋友,這讓突然注意到這件事的方菲除了驚訝,更多的是擔憂。
祁清意外挑了下眉,看著方菲的眼睛,搖頭回答道:“從未寂寞?!?br/>
不說在這里一直有方菲和祁軒關(guān)心陪伴著他,就是那些打掃照顧天嵐小院的仆人也對他十分友善,時不時與他說著各自經(jīng)歷中有趣的事情。
與前世相比,此世的生活美好的幾近夢幻。哪里還有什么寂寞不寂寞的?更何況,早就有人說過,他是最能耐得住寂寞的那一個。
方菲輕輕的嘆了口氣,伸手把祁清摟在懷里,摸著祁清的柔軟的頭發(fā)輕聲說道:“再有半個月,你就要去準備參加三洲內(nèi)選了……
大門派弟子的生活與在家里完全不同,娘親擔心你無法適應(yīng)。你從未有過同齡朋友,以后與人交往可要小心些。不可有害人之意,但是也不能沒有防人之心?!?br/>
祁清眨了眨眼睛心里想道:“原來是因為這個。”三洲內(nèi)選的事情,在靈氣灌體確認他可以正常修煉之后,祁恬就告訴了他。
現(xiàn)在距離三洲內(nèi)選正式開始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只不過為了表示對天霞派的尊重,確定參加選拔的孩子都會被各自的家族提前一周左右送到各地的天霞派的門派駐地內(nèi)。
他十年來從未離家一步,基本上可以說是一直待在方菲眼前,現(xiàn)在突然要參加三洲內(nèi)選拜入天霞派,離開家族到另外一個地方生活修煉,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一次,方菲會擔心憂慮簡直再正常不過。
“修真界……修真界雖然奉行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叢林法則,但娘親希望你能不忘本心,不要被力量迷了眼,也不要因為外面的繁華亂了心……”方菲扶住祁清的肩膀,直視著祁清的雙眼,認真的叮囑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對祁清說了這些,只是說了就說了,既然開了口,就要讓祁清真正聽明白她的意思。
她知道如果祁恬,或者任何一個除了祁軒之外的人,聽到她這樣告訴祁清,一定會不以為然,說不定還會覺得她教壞了孩子。
只是就算這樣,方菲也不想讓祁清成為外面那個殘酷世界中的又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她的孩子可以沉默寡言,可以性格孤僻,甚至可以性格惡劣一些,就算走上了錯路,做錯了事也沒關(guān)系,她和祁軒會幫助他、保護他、在他迷失的時候重新把他找回來。
但是她的孩子絕對不可以自私自利,不能反復(fù)無常言而無信,更不能像那些一心求道,眼里再無其他的修士一樣無心無情。
從最初她給祁清準備世俗界的書籍的時候,她就是想要讓祁清的眼界內(nèi)多一些東西,不要只關(guān)注修煉。
這在修真家族本應(yīng)該很難辦到,如果不是祁清情況特殊,他也應(yīng)該會變得和分家的那些孩子一樣,明明還只是對世間萬物一知半解的年紀,就已經(jīng)滿眼對修為的渴望。因為只有修為高了,才會得到贊賞,只有修為高了,才會得到重視。
求仙之路千難萬阻,這世間確實有一心向道的修士,但是方菲知道,祁清并不是那樣的人。
祁清的性子看起來沉穩(wěn)寡言,萬事不掛心的幾乎有些冷漠,求知若渴又天賦極高。但是只要接觸久了,很容易就會知道,她的孩子還有著一顆純粹而柔軟的心。她希望他的孩子能在她的保護下,一直有著這樣柔軟的內(nèi)里。
現(xiàn)在雛鳥要離開巢穴,她的孩子要離開她的視線了,她無法再保護他。而有著這樣一顆心的孩子在外面又太過于危險,所以方菲只能希望,祁清能記得,他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本心。
祁清如果能聽到方菲心聲大概會迷惑而不知所措,不知道方菲眼里的他為什么會是哪個樣子的。他的心或許純粹,但早已不再柔軟,如果被方菲知道她擔憂著、疼愛著、小心保護著的孩子,早已經(jīng)墜入過黑暗,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本心么?”祁清微微搖了搖頭,把過往的回憶甩回腦海深處,繼續(xù)道:“我知道了,娘親不用擔心。天霞派是名門大派門風極正,想來不會有什么問題的?!逼钋灏参康奈兆》椒拼钤谒绨蛏系氖直邸?br/>
由于兩人對于“祁清”這個存在不同的認知,所以祁清并沒能完全理解方菲的意思,但是這并不妨礙他記下母親的期望。
“不忘本心么?”祁清在心里想著,他的本心是什么呢?
肯定不是方菲眼中需要保護的少年純真。他前世經(jīng)歷跌宕起伏遠超過年紀所限,活的不順,死的更是有些不甘。突然重生在陌生的世界,最初的驚疑散去之后,十年光陰讓他靜心融入了這個世界,也讓他放下了很多原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放下的執(zhí)念。
想到這里祁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F(xiàn)在還真的不能算是“一輩子”,所以放下了,也就放下了。此世他不求出人頭地,不求揚名立萬,只求問心無愧,只望死而無怨,消了最后剩下的那一絲半點的不甘和妄念。
“天霞派再好,也不如家里。”方菲的嘆息拉回祁清走遠的思緒。
祁清無奈的抿嘴,沒有說什么。之前在藏書閣他已經(jīng)查看了所有能找到的關(guān)于天霞派的資料,天霞派位于天霞山脈最高峰,靈氣最濃郁的晴明山。
天霞山脈綿延數(shù)萬萬里,長山洲、則洲、云州境內(nèi)的大多數(shù)山地全部都來自天霞山脈。交錯相鄰的三洲和近海四島全部都在天霞派的勢力內(nèi),所有的修真家族都以天霞派為尊。
三洲四島內(nèi)有數(shù)之不盡的修真家族,但是修真門派只有天霞派一個。
而天霞派所統(tǒng)御的三洲四島加上一部分的近海海域,則被稱為臨海天山境。
整個臨海天山境的修真界會形成這種模式的原因已經(jīng)不可考證,畢竟已經(jīng)進萬年沒人敢在這里開宗立派。
最初看到這里的時候,祁清以為數(shù)萬年一家獨大的天霞派會是一個霸主,高高在上的時間久了,總會有些各式各樣的問題出現(xiàn)。
但是隨后的事實讓祁清吃驚不小,統(tǒng)治整個臨海天山境的天霞派非但沒有任何囂張跋扈之氣,反而是一個門風嚴謹,對門內(nèi)弟子要求很高,作風極正的修真門派。這種不同尋常讓祁清好奇的查找了很多資料,可惜最終也沒找到任何與此相關(guān)的原因。
要知道維持一個門派道統(tǒng)萬年不衰已是難事,而要維持一個門派道統(tǒng)萬年不衰,保持風骨萬年不墜,更是難上加難。
祁清無法想象,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讓天霞派數(shù)萬年來一直堅守初衷,并且真的成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