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權(quán)利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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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覺得頭疼不是什么大毛病,稍微休息一下就好,然而陸慕舟卻十分重視,一把將我送進了醫(yī)院。
我有些哭笑不得,而且醫(yī)生竟然還讓我留院觀察。
我覺得根本沒必要,但是陸慕舟一再堅持,我也就住下了。
其實除了第一天頭痛比較劇烈之外,后面幾天還好,應(yīng)該是受了一點風(fēng)寒。
因為沒怎么不舒服,我沒事就到外面晃悠,否則自己在病房里呆著很無聊。
而就在我晃蕩的時候,竟聽到一條驚天大新聞。
那就是,陸慕舟的爸爸病危住院了。
我就想為什么這兩天都沒看到他的影子,原來是出了這么大的事情。
其實這個消息,一開始我是聽到有護士在談?wù)摗?br/>
具體的情況還不是很了解,而陸慕舟也沒來找我,我沒法兒問。
這種時候他應(yīng)該很忙,我也就沒打電話給他。
真正看到陸家的消息,是在醫(yī)院的患者休閑室里。
我經(jīng)過的時候,聽到一群人在里面鬧哄哄,有些好奇就進去查探。
結(jié)果就看到電視上正在播出有關(guān)陸家的新聞,而且還是十分不得了的消息。
“日前,陸氏集團董事長陸裴病危住院多日,仍不見好轉(zhuǎn),據(jù)悉,他已經(jīng)擬好了遺囑,并提前宣布將會把集團百分之六的股份贈送給小兒子陸承北。這一消息引起軒然大波,各界眾說紛紜,難道陸氏要變換權(quán)利結(jié)構(gòu)了嗎……”
新聞里所謂的專家做出了幾種假設(shè),說得頭頭是道,但我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太過吃驚。
明明之前陸家對陸承北的態(tài)度還是棄如敝履,各種不管不顧,甚至是打壓。
怎么現(xiàn)在一病危就忽然要送集團股份給陸承北呢?我不禁在想,是不是這五年的時間里,陸氏真的被陸承北搶盡了風(fēng)頭,為了日后發(fā)展有籠絡(luò)他,還是陸裴忽然良心發(fā)現(xiàn),還記得有陸承北這個兒子。
我又上網(wǎng)搜了一些相關(guān)的資料看,但基本有官方承認的只有陸家放出來的那些消息,然而陸承北的回應(yīng)是一條都沒見著。
不過晚上的議論有很多,隨便看一條,下面都是幾千幾萬的評論,看來很多人都在注目著這仿佛象征著“權(quán)利交替”的財產(chǎn)贈送。
如果公平一些來說,這是陸承北應(yīng)得的。
他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倚靠陸家做什么,自己的事業(yè)是由血和淚換來的。
陸家欠了他那么多,即使陸裴在最后給了他一些股份,也完全彌補不了之前給陸承北母子所造成的傷害。
我莫名還挺想知道陸承北是怎么想的,以他的性格,會不會拒絕呢?
可是這白給的好處,難道還不要嗎?
看了一上午的新聞,不知道是不是用眼過度,眼皮一直在跳,似乎腦袋也更疼了一點。
我趕緊打住,讓自己休息一會兒,奇怪只是小小的風(fēng)寒,怎么這么多天都好不了。
因為只有我一個人,陸慕舟家里又出事,他沒時間來照顧我,所以我都是自己去食堂打飯的。
可就在我下到一樓大廳,準備去食堂的時候,竟發(fā)現(xiàn)住院部外面圍了一大圈的記者,幾乎水泄不通。
我不禁有些懵,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等緩過勁兒來的時候,立馬就猜到了是什么情況。
雖然此前我知道陸慕舟的爸爸住院,但是新聞里沒說是哪家醫(yī)院,我沒想到竟然這么巧,就在我所住的這家醫(yī)院。
門口各種閃光燈,各種快門的聲音,記者們的問題嘰嘰喳喳混在一起,聽起來十分聒噪,莫名讓人很不舒服。
我看到幾個醫(yī)院的保衛(wèi)人員正在疏散,但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這些人每個都想拿到第一手的資料去大肆報道,自然不會輕易退縮,況且這里有那么多同行在競爭。
不少人駐足圍觀,我也不例外。
因為我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一抹眼熟的身影,那不是陸慕舟的媽媽,周錦文嗎?
不著痕跡地往門口稍微靠了靠,其實如果這些人不走,我也是沒法出去打飯的。
這會兒聚集在一樓的人,起碼有一半和我一樣,手里拿著保溫盒。
這個保溫盒還是陸慕舟第一天給我?guī)С缘牧粝碌模医枇俗o士的洗刷用具清洗過后,就直接拿來當(dāng)飯盒。
“陸太太,請問陸先生的情況真的很糟糕嗎?”
“陸太太,關(guān)于外界傳聞的遺囑問題,請問是真的嗎?”
“陸董事長宣布將股份的百分之六出讓給陸承北,對此你有什么看法啊?”
“請問接下來陸氏是不是會重新洗牌?”
各種各樣的問題,有些十分尖銳,我聽著都頭大。
但周錦文不愧是有大家風(fēng)范的女人,雖然我對她的印象不太好,但她此時回答問題的架勢倒是讓我十分佩服。
如果不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浪,一般女人在丈夫病危,所做的財產(chǎn)分割決定又受到外界質(zhì)疑的情況下,很少能如此淡定自若地應(yīng)付媒體的吧。
提到陸裴會將陸氏百分六的股份給陸承北,周錦文針對這個問題,作了表態(tài)。
她微笑著回道,“這是我丈夫的決定,也是為了彌補他人生中的某個遺憾,我會完全尊重他的這個決定。”
她此時說話都帶著官腔,但倒是對股份贈送一事表現(xiàn)得十分友好。
我心中不由冷笑,當(dāng)時周錦文在辦公室里怎么咄咄逼人的模樣仿佛還是昨天看到的,歷歷在目。
她當(dāng)時很明顯是恨死了陸承北,不能容許他觸碰陸氏的一分一毫。
一想到她在陸承北少年時期對他的迫害,很難想象她現(xiàn)在這副笑容背后,究竟隱藏著多可怕的憤恨。
反正我不相信,她能這么心甘情愿讓陸承北白白拿了陸氏的股份。
“陸太,大家都在猜測,陸董事長這么做,是要接納陸承北回歸陸家,請問是這么回事嗎?”
聽到這個問題,周錦文的笑臉微微一僵。
我因為是從側(cè)邊看,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
但可以感覺得到,她的身姿有些僵硬。
其實從她的這個肢體語言就能知道,周錦文并不歡迎陸承北,但基于某種原因,暫時必須將所有的厭惡地藏進心底。
“這位記者朋友提得好,我之前已經(jīng)說過了,我會完全尊重我丈夫的意思。而關(guān)于這點的答案,相信各位很快就會知道。”
“陸太太,你就先透露一下吧!”
“是啊,透露一下!還有陸先生的遺囑里是不是明確了財產(chǎn)分割的方案?接下來陸氏的掌門人會是誰?”
“你們的問題涉及到了公司機密,很抱歉,我不能公開回答。但我可以拍著胸脯說,在陸氏,一切都是公平的。”
“陸太太,你……”
盡管周錦文回答了好幾個問題,但全部都是模棱兩可的答案,我不禁腹誹,真是一只老狐貍。
她的態(tài)度很曖昧,估計陸裴一死,陸家馬上會變天。
陸承北現(xiàn)在的事業(yè)如日中天,說實話,陸裴這百分之六的股份,他不一定會看上眼。
對他來說,也許只是一個面子以及名譽的問題。
然而這件事對陸慕舟,似乎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突然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現(xiàn)在估計心情很低落吧?
想著,我就往回走,不打算去食堂,因為門口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
我特意走到一個相對幽靜的地方,給陸慕舟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在努力接通的時候,我莫名有些忐忑。
其實我就想詢問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情況,以及多少寬解一些他沉郁的心情。
電話第一次響了四十幾秒,還是沒人接。
我當(dāng)先按掉,陸慕舟可能是在忙。
但是想了想,還是重撥了一遍號碼。
這一次,對面秒接。
“安安,怎么了?”
陸慕舟的聲音頃刻傳來,然而他的語氣和之前的那種溫潤完全不同,雖然仍舊十分溫柔,我卻聽出了一股濃濃的疲憊感。
也是,出了這種事情,周錦文被記者圍攻的話,估計陸慕舟也不好過。
“我很好,就是……”突然有些問不出口,我應(yīng)該怎么說,難道說你爸快死了,輿論漩渦集中在陸家的權(quán)利之爭上,你怎么看嗎。
當(dāng)然,著絕對是不行的,所以我說起話來就有些吞吞吐吐。
這時,陸慕舟卻輕輕笑了一聲,他問我,“你也知道了吧,陸家的事情。”
“啊……嗯,你爸和我同一家醫(yī)院。”
“記者很吵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陸慕舟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稍冷,但馬上又恢復(fù)那種溫柔的語調(diào),他又對我說了一句,“你安心休養(yǎng),不用理會。”
陸慕舟那邊的背景音有些嘈雜,但是我判斷不出是什么。
本來是我想關(guān)心一下他,怎么現(xiàn)在反倒是他勸慰起我來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假意清了清嗓子,才特別慎重地對他說,“我是沒什么,倒是你,沒怎么樣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問題雖輕還是戳到陸慕舟的痛處,還是他在思考怎么回答我。
就在我以為電話死機無聲的時候,陸慕舟才緩緩說了一句,“我能怎么樣,這件事情,老爺子自有想法吧。”
“可是陸董事長不是已經(jīng)……”
“好了,安安,我下午會去醫(yī)院,到時再找你。”
總覺得陸慕舟在刻意隱瞞著什么,我頓了頓,沒再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