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節(jié)-物歸原主
仨小時后,李白和諸教授坐著車找上門來。 兩人看到許文升被綁在一根木柱上,被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還抹有口紅腮紅的神婆圍著轉(zhuǎn)圈子,整個人已經(jīng)沒法兒看了。 光看這個老太婆,李白就有一種想要大喝一聲“何方妖孽”的沖動。 再仔細(xì)一看,咦?玩得挺專業(yè)啊! 大魔頭一臉幸災(zāi)樂禍。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老許,你們這是?” 眼前這個場面讓諸教授卻是哭笑不得,許文升所在的村子就是在搞封建迷信活動,連大神都跳上了,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看樣子似乎被折騰的不輕。 從考古發(fā)掘現(xiàn)場一路到這里,為了科學(xué)和不科學(xué)之爭,老教授與大魔頭互相懟了一路,連開車的司機(jī)耳朵都快聽炸了。 沒錯,兩個人都是杠精! 一個說到力學(xué)的杠桿定理,另一個說古希臘人連地球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搞不好還以為大地是個平面。 想要撬起地球,等伽利略和麥哲倫誕生再說。 接著扯到德米特里·伊萬諾維奇·門捷列夫的元素周期表,馬上遭到神回復(fù),門捷列夫同志一定是蘇察哈爾燦的同門師兄弟,練的是睡夢羅漢拳,不然怎么可能把元素周期表給做夢做出來,這不科學(xué)! 然后又是托馬斯·阿爾瓦·愛迪生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靈感天才公式,那么用科學(xué)的方法求解靈感由哪些成份組成,請回答! 肯定沒法兒回答,如果用生物學(xué)理論,至少百十年內(nèi)都找不到標(biāo)準(zhǔn)答案,或許在哲學(xué)領(lǐng)域能夠找到只言片語的解答,但是哲學(xué)的衍生私貨太多,又是李大魔頭的主場,諸教授完全懟不過。 盡管雙方都是挖坑小能手,但是一個專挖死人的坑,另一個則擅長挖活人的坑,除非諸教授變成粽子,發(fā)揮自己的主場優(yōu)勢,不然就沒有贏的可能。 這是杠精之間的戰(zhàn)爭! 只有老李才知道,自家兒子最喜歡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救,救命!” 看到諸教授和李白,一臉委屈的許文升幾乎快要哭出來。 諸教授拿起架子,沖著村支書和神婆四嬸等人吆喝道:“你們趕緊把他給放了,不然我馬上報警。” 他是文化人,是貨真價實的專家,最不怕這些地頭蛇,稍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有的是大佬主動出面站場子。 李白卻說道:“等等!” 諸教授不滿地說道:“等什么?都已經(jīng)這樣了!” “拎幾桶水給他沖沖,瞧這一身,嘖嘖!” 李白瞅著許文升身上那幾片衛(wèi)生巾就直犯惡心,看樣子像是用過的,還有各種腥騷氣沖天,不比剛從糞坑里撈出來好上多少。 要是放下來,對方?jīng)_著自己和諸教授撲過來該怎么辦? “呃,對,沖沖!” 諸教授皺起眉頭,李白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這家伙簡直就是一個臭貨,恐怕不比掉進(jìn)糞坑差到哪里去,光看著就想吐。 “喂!你們是誰?” 村支書對李白和諸教授這兩個不速之客相當(dāng)不感冒,還說什么要放人,以為自己是誰啊! “我們……” 啪! 諸教授剛要介紹自己是考古隊的,準(zhǔn)備和對方好好理論理論,卻被李白猝不及防的一個響指打斷。 理論啥啊? 一個響指搞不定,那就兩個! 盡管心里說不要不要的,但是身體卻很老實。 村支書和幾個村民搬來了一臺燃油水泵,進(jìn)水管扔到附近的水窖里,出水的噴槍恭恭敬敬的交到李白手上。 一股水柱噴了出來,BiuBiuBiu……將許文升從頭到腳澆了個通透。 啥玩意兒童子尿也好,黑狗血也罷,或是大蒜水,姜黃粉,衛(wèi)生巾,不知多少個版本甚至匪夷所思的驅(qū)邪辟邪物,全部沖了個干干凈凈。 也不能說渾身上下再沒有其他異味,反而多了一絲淡淡的狗味。 Emmmm……抽水泵汲取的水源正是來自于許文升家那條“廢柴”大黃狗掉進(jìn)的水窖里,早就狗屎狗尿污染了池水,這會兒再噴到他這個主人的身上,余味依然還是有的。 不好好歹也比之前干凈多了。 噴了一通后,關(guān)閉水喉噴嘴,李白沒有上前,站在原地一臉嫌棄的揮了揮手,死死綁住許文升的繩子一節(jié)節(jié)寸斷,終于讓他重獲自由。 被水柱噴了個七葷八素的許文升癱倒在地上,一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邊全身打著哆嗦。 此時正值秋天,盡管陽光灑在身上讓人感到暖洋洋的,但是被這么一通涼水猛澆,體溫?fù)p失嚴(yán)重,凍得夠嗆。 幸好聽了諸教授的提點,大虎從家里抱來毯子,讓許文升勉強(qiáng)緩了一口氣。 啪! 李白隨手解除了村支書等人身上的催眠術(shù),這里也用不上他們了。 所有村民在如逢大赦后,不約而同就像集體見了鬼似的,連滾帶爬的逃出百余米開外,臉色發(fā)白,受驚不小。 這一手群體催眠術(shù),可是相當(dāng)駭人的很。 “你,你們是什么人?” 村支書的膽子更大一些,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米,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二十步開外,聲嘶力竭的扯著嗓子給自己壯膽。 至于那位群眾戲曲舞蹈藝術(shù)家四嬸,根本顧不上自己吃飯的家伙,撒開腳丫子就跑。 在她看來,分明就是成天裝神弄鬼,終究撞上了鬼神的報應(yīng),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一小時后,四嬸沖進(jìn)了市公安局求抓捕。 警察同志堅決不干,沒有違法憑什么抓人,碰瓷居然碰到公安局,不帶這么干的。 四嬸急中生智,當(dāng)場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立刻求仁得仁。 妨礙公務(wù)罪,行政拘留十五天。 公安局,主西方庚金白虎,煞氣匯聚,承受朝廷氣運鎮(zhèn)壓,萬邪莫侵。 “我是考古隊的諸超野,這是我的名片。” 這回終于輪到諸教授的表演時間,他施施然的掏出一張名片。 猶豫了好一會兒,村支書才敢走過來接下名片,剛拿到手,又連忙退了回去。 這一回是站在十步開外,仔細(xì)打量了一番手上的名片,有些結(jié)巴地說道:“我是這個村子的黨支書部書,我叫郭閑,你們到這兒干什么的?” 或許是因為榜樣作用,他站的位置稍近了一些后,遠(yuǎn)處那些村民紛紛大著膽子往回走了二三十步,試圖為了看個更加真節(jié)。 “我們……” 諸教授作為兩人的代表,開口后望向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許文升,說道:“老許,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東西沒給我?” “東西?” 還在緩回勁兒過程中的許文升一怔,隨即猛然打了個激靈。 特么的自己怎么就沒想到。 他哆嗦著掏出自己的錢包,從幾張紙票中間抽出一片晶瑩剔透的碧綠之物,咬著牙向諸教授和李白二人扔來。 李白輕輕一伸手,將飛過來的那物捉住,晃了晃,在手上消失不見,這才說道:“總算是物歸原主。” “都怪我,都怪我!一時貪念啊!” 許文升用力錘著身下的泥漿地,他終于明白過來,為什么自家的柴犬見到自己就逃,而且整個村子也是雞犬不寧。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