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節(jié)-北海道
這一次,清田氏老祖自始至終保持著沉默,絲毫沒有任何想要干涉清田十一郎的打算。 清田家承平已久,遇到風浪難免會陣腳大亂。 這樣的經(jīng)歷十分難得,清田氏老祖的態(tài)度多多少少有一些考驗和鍛煉的意思。 如果清田家不能撐過眼下這一關(guān),即便就此煙消云散也是活該。 Duang! “第三局,開始!” 巨大的銅鑼再次被敲響,落入眾人耳中,仿佛是閻鑼王的催命之音。 下一個亡魂是誰? 僅僅兩場廝殺就讓所有人心底寒氣直冒,太可怕了,甚至比用火器還要殘忍。 清田與青木兩家這邊一片鴉雀無聲。 清田家的幾個小輩雙手合什,小聲默念道:“千萬不要玉龍旗,千萬不要玉龍旗。” 玉龍旗是東瀛的比賽規(guī)則,換句話說就是打通關(guān),一人守擂,從頭打到尾。 當前依然在生死斗場內(nèi)高舉雙臂咆哮的人形坦克確實有這個資格發(fā)起玉龍旗挑戰(zhàn)。 到時候清田家應(yīng)戰(zhàn)還是不應(yīng)戰(zhàn),恐怕這是個面子問題。 “太厲害了,阿歷克斯先生一個人就能滅掉清田和青木兩家。” 內(nèi)藤家主已經(jīng)徹底走出了第一局慘敗的陰影,躊躇滿志的放出豪言。 “讓阿歷克斯下來,我們換人上場。” 東條宗守卻沒打算這么快就發(fā)起玉龍旗決戰(zhàn)。 第三局就開始玉龍旗,實在是太早了一些,也容易提前曝露己方的底牌。 “為什么?” 內(nèi)藤信一就像當頭被潑了一瓢涼水,表情有些呆滯。 對面的兩家臉色和自己方才一樣,讓人看著就解氣。 東條宗守淡淡的說道:“清田家還有底牌沒有亮出來。” 他看到對面的帳篷底下,氣質(zhì)迥異于普通人的家伙并不止有十人。 生死斗只有十局,至少六勝為贏,但是并沒有規(guī)定準備上場的出戰(zhàn)者只能有十人,人數(shù)可以更多,十幾人,二十幾人,都是被允許的,如果對自己實力足夠自信的話,一人單挑,玉龍旗通關(guān)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在通常情況下,雙方各自準備十幾個人是常態(tài)。 “啊嘞!是陰陽師嗎?” 內(nèi)藤信一的聲音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他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 作為東瀛人,自然知道陰陽師是什么樣的存在,別看場上這位重甲護身,力大無窮,仿佛泰坦在世,但是如果對上陰陽師,恐怕會輕而易舉的落敗。 至少他們這一方的大陰陽師今野洋介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敗這個刀槍不入的俄羅斯巨漢。 參加這一場生死斗的雙方,都將陰陽師當作本方的殺手锏,不會輕易動用。 “……” 東條家主一臉無語,這位同盟的家主不會自己看嗎? 如果沒有自己的話,對方貿(mào)貿(mào)然跟清田家發(fā)起生死斗,定然逃不過十局連輸,一敗涂地的下場。 不,恐怕連發(fā)起生死斗的機會都不會有,直接被虐的死無葬身之地,哪里有機會一窺上流社會的真正場面。 內(nèi)藤信一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我們可以用阿歷克斯消耗對方的陰陽師實力,反正他已經(jīng)贏了一局。” 用一個俄羅斯鬼畜吸引清田家的陰陽師上場,迫使對手提前發(fā)動玉龍旗決戰(zhàn),把利用價值榨干,所以這筆買賣倒也不虧。 不得不說東瀛人的排外完全深入到了骨子里,別看對從國外邀請來的這些高手,招待的時候有多么不惜代價,但是只要有機會拿對方當炮灰,也絕對不會心疼。 東條家主再也忍不住,只好提醒道:“能夠?qū)Ω栋v克斯的,并不只有齋藤信海。” 他的話音剛落下,清田家的陰陽師身邊站起一人。 陰陽師齋藤信海原本打算上場,解決掉這個狂妄的白人鬼畜,卻被好友按住肩膀,先一步踏上生死斗的場地。 “別著急,我來對付那家伙。” 北海道槍術(shù)名家井上仁提槍盯著察覺到自己的俄羅斯巨漢。 那身從頭到腳的厚重鎧甲雖然遮蔽的嚴嚴實實,但是并非沒有破綻,他的槍術(shù)恰好能夠以點破面的克制住對方。 “阿歷克斯先生,請下場休息!阿歷克斯先生,請下場休息……” 東條宗守讓翻譯連喊了好幾遍。 阿歷克斯·尤里耶·馬克西姆這才意興索然的退了回來,他剛剛打發(fā)了性,卻被喊回來,顯得相當不高興。 讓他全部殺掉不是更好嗎? 真是八嘎的東瀛人! “可惜了!” 看到那個人形坦克下場,并沒有守擂,北海道槍術(shù)名家井上仁頗有些遺憾,不過他并沒有返回,而是站在場上等待東條與內(nèi)藤一方的出戰(zhàn)高手。 “用槍的?讓我來吧!” 嚓!劍刃出鞘之音響起,被譽為最接近劍圣的東京劍豪水野亮和作勢欲起,沒能等到大阪劍豪青木森望,有槍術(shù)高手來練練手也是好的。 劍豪之上便是劍圣,但是稱圣之名,卻不是誰都能夠有資格擁有的,哪怕得到同道們的認同也不行。 唯有天皇親自赦封,才能被稱為劍圣,所以這是官方指定封號,連自稱為野劍圣都不行,要被人打死的,換句話說,就是天下共討之。 一臉絡(luò)腮胡子,個子僅比下場回來的俄羅斯巨漢阿歷克斯矮一頭的北海道摔跤王出原陸光開口說道:“水野君,請將他讓給我吧,好歹都是北海道的同鄉(xiāng),就讓在下好好招呼這位井上君。” “出原君,你有把握嗎?” 東京劍豪看到出原陸光是徒手,擔心他對付手上有長槍的井上仁會十分吃力。 出原陸光信心十足地說道:“請放心吧,我對他熟悉的很。” 一寸長,一寸強,固然是優(yōu)勢,如果被近身的話,絕對是他的優(yōu)勢所在。 “務(wù)必小心!” 水野亮和將武士刀歸鞘。 東條宗守與內(nèi)藤信一齊聲道:“那就拜托了。” 鏘! 槍尾在地墊上戳了一個洞,井上仁看到俄羅斯巨漢下場后,登場迎戰(zhàn)的是自己的北海道老鄉(xiāng),被稱為摔跤王的出原陸光。 “出原君,生死斗分生死,你真的想好了嗎?” “呵呵,多說無益,井上君,我們開始吧!” 既然下定決心參加生死斗,出原陸光也懶得多說,一碰拳,咆哮一聲,直接沖了上來。 阿伊努人的性子就是這么直接,有這BB功夫,恐怕早就分出生死了。 “對付起了。” 井上仁一個弓步,抖出一團槍花,直接迎了上去。 他手中的長槍是最傳統(tǒng)的蜻蜓切制式,桿身長兩米,刃一尺,沒有紅纓,造型簡單,古樸無華。 桿身由精挑細選的白蠟桿所制,古法藥水浸泡,不霉不蛀,富有韌性,在舉手投足之間,微微顫抖,尖刃頂端發(fā)出咻咻的輕鳴,猶如鬼泣,被稱為鬼泣槍。 窮文富武,要不是北海道的坐地戶大地主,一千畝白蠟林,每年才得百余支好桿,不僅自用,還要出口,否則真心玩不轉(zhuǎn)。 “哈!” 阿伊努摔跤王出原陸光吐氣開聲,揮手架開呼嘯劈落的槍尖,火星迸發(fā),他的手腕上套著精鋼護腕,面對鋒利的槍刃,絲毫無懼。 雖然是徒手應(yīng)戰(zhàn)冷兵器,但是依然有自恃的憑借。 井上仁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對方的意圖,一旦被切入槍桿距離內(nèi),自己就會變得十分背動,連鬼泣槍的優(yōu)勢蕩然無存,反而變成劣勢。 他抽身疾退,欲與出原陸光拉開距離,可是后者卻如同附骨之蛆,不依不撓的窮追猛打,自始至終都粘著在三步與五步的距離內(nèi),不斷試圖逼近。 “那個摔跤王這么猛?” 清田十一郎看得背后冷汗直冒,他原以為井上仁手上有兵器,應(yīng)該容易占據(jù)優(yōu)勢,可是現(xiàn)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反而被徒手的那個大胡子給逼的連連后退,他的一顆心拎了起來。 青木森望面色凝重地說道:“能夠上生死斗,有哪一個是簡單的?” 如果有冒失莽撞之輩,恐怕東條與內(nèi)藤也不會允許這種送人頭的家伙代表兩家出戰(zhàn)。 就在兩人說話間,場上傳來一聲咔嚓暴響,槍術(shù)名家井上仁手上的鬼泣槍被無比暴力的折成兩段。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