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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機(jī)暗算得手，楚牧卻是突然又一松魔爪，四翼一展，再度隱入虛空之中，瞬息間橫跨數(shù)十丈距離，在稍遠(yuǎn)處現(xiàn)形。
    而在踏月仙子身前，曾經(jīng)見過一面的碧落仙子乍然出現(xiàn)，一雙凌厲秀眉揚(yáng)起，面紗下的面容隱隱露出一絲薄怒，一絲劍氣在身前緩緩淡去。看那情況，若是楚牧不退，這位碧落仙子已是要給他一劍了。
    畢竟楚牧先前所做之事對女子而言太過放肆了，哪怕踏月仙子非是普通人，但她終歸是一個女子。
    但楚牧對于這位碧落仙子的薄怒卻是視若無睹，模糊不清恍如無相的面容傳出一串笑聲，四翼張開，帶著混沌之色的羽翼蕩起陣陣漣漪，“碧落前輩可是看清晚輩的路數(shù)了？”
    他直接點(diǎn)出碧落仙子的意圖，將自己的放肆當(dāng)成對試探的回應(yīng)。這一下，反倒是碧落仙子有些不好繼續(xù)出手了。
    說到底，這還是碧落仙子這一方先出的手，對方做出一些反擊，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不過若是碧落仙子有心敵對，那她現(xiàn)在便會不管不顧繼續(xù)出手，直接激化矛盾。她既是有所猶疑，就說明她心中確實(shí)是有意重返神州的。
    碧落仙子也是立刻就想到了這一點(diǎn)，她不動聲色地打量對面那四翼神魔，心中喟嘆此人心思之機(jī)敏，連自己這個主掌天云道多年的前輩都一時不慎泄露了一點(diǎn)心思。
    若是自己沒有一絲猶豫，這公子羽怕是直接就依仗那神速直接撤離了吧。
    “不愧是能夠在那一位手上奪取殺劍的公子羽。”碧落仙子輕聲贊道。
    “客氣了。”
    血肉衍變，巨大的身軀在瞬息之間恢復(fù)成原形，楚牧身著白衫，面覆青龍面具，手上還抱著一只白狐，道：“面對碧落前輩還有蕭前輩這等人物，晚輩可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啊。”
    小心向來是一種美德，它讓楚牧總是能在關(guān)鍵時刻留有一條退路，就像此來赴會，看似獨(dú)身前來有些魯莽，但若是以為能夠輕易留下楚牧，那只能說是對方想太多了。
    “不只如此吧，”碧落仙子淡淡道，“你這一路前來的動靜若是都如先前一般狂放，那這沿途來被你驚動的人可不會少。現(xiàn)在，估摸著沿海之地都已經(jīng)知曉你公子羽出海了。”
    這也就代表著，東海郡加上其余沿海各地將會布下防線，投入大量兵力進(jìn)行駐守，哪怕天云道和天劍閣最終不答應(yīng)回返神州，也絕對能牽制大乾朝廷相當(dāng)一部分的精力。
    這晚輩，可是把這些事情都算計(jì)的準(zhǔn)準(zhǔn)的。
    “若是前輩決心回返神州，那晚輩自會助前輩破開沿海防線，讓貴方能夠順利登陸，”楚牧含笑道，“若是不愿回返神州，那么即便沿海防線再如何森嚴(yán)，又與前輩何干呢？”
    這話說得倒也在理，但無法打消被利用的一絲惱怒。不過碧落仙子也是知曉，這時候的情況讓她只能忍下這一絲惱怒，因?yàn)榻酉聛淼氖虑椋€需要楚牧相助。
    她帶著踏月仙子落在天鵬舟背上，寬闊的甲板自動變化，一座精致的雅舍升起，碧落仙子推開門，道：“請。”
    “若是怕了，就莫要進(jìn)來。”
    在她身旁，已經(jīng)基本恢復(fù)了的踏月仙子冷聲說著，清麗如蓮的面容上還帶著一絲厭惡。很顯然，楚牧方才那一招很是招女子記恨，這一位現(xiàn)在還是余怒未消，說話都含槍帶棒。
    似是察覺到了踏月仙子的敵意，楚牧懷中那只趴著假寐的白狐睜開一雙含媚狐眼，九尾輕輕搖擺，露出一絲凜冽妖氣。
    這只狐貍自從被帶到這世界后就基本上在昆侖鏡中吸收靈機(jī)適應(yīng)此方天地環(huán)境，眼下已是基本適應(yīng)完成，連神智都已經(jīng)有恢復(fù)的跡象。
    “既是誠心前來，有何不敢？”
    楚牧一邊說著，一邊輕拂白狐那順滑的皮毛，一絲絲元始之氣滲入其肌骨，改易她的身軀。
    楊戩能以“八九玄功”祭練哮天犬，楚牧同樣也可以。在從哮天犬那獲得相關(guān)法門之后，楚牧便開始著手以玄功變化來祭練這被他取名“小白”的狐貍，并且已經(jīng)卓有成效。若是當(dāng)真談不攏翻臉，這只狐貍就是楚牧最好的脫身之法。
    說著，楚牧抱著白狐走入雅舍，路過踏月仙子身旁之時，懷里那只狐貍還朝著這女人露出一個兇相。
    雅舍內(nèi)部倒未曾以法陣擴(kuò)寬大小，表里如一，精致又古色古香的房間之內(nèi)列著七個桌案，蕭忘情、瑯?gòu)痔欤€有一著素裙，不施粉黛的的素雅女子各自在位。
    從那主位上并列的三張桌案來看，這坐在其中一張桌案之后的，便是天云道三仙的云汐仙子了。
    除了預(yù)料之中的三仙、蕭忘情、瑯?gòu)痔煲酝猓嘤嗟膬蓚€席位，其中一個自然是為楚牧準(zhǔn)備的，另一個，則是坐著一個面相威嚴(yán)，身形魁梧，身著一襲藍(lán)袍的虬髯大漢。
    大漢如同一尊寶塔般坐在酒案之后，昂藏身形哪怕穩(wěn)坐不動，也自有一種無形之威，令人難以忽視。
    “這是本座二妹云汐，那一位，則是天武門的蒼龍師兄。”
    碧落仙子一邊給楚牧簡單介紹，一邊和踏月仙子走到主位上坐下。
    而楚牧則是向著那蒼龍行禮道：“原來是天武門的武君前輩，晚輩有禮了。”
    天武門同樣是上清十道之一，此派中一心武道，在上清十道中論武力那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這蒼龍能獲稱“武君”，便可知其實(shí)力。
    天云道過去和天劍閣、天元閣同進(jìn)同退，在天元閣背離之后，楚牧本以為這一派的境地有所變化，但見到這武君蒼龍之后，楚牧便知即便是有變化，那也是往好的方向變的。
    武君蒼龍微微點(diǎn)頭，算是還禮。他看起來不善言辭，只是簡單打量一下楚牧之后，便默默坐在位置上，不語不動。
    “蒼龍師兄不喜多言，勿要見怪。”
    碧落仙子說了一句后，輕輕拍手，三個玉盤呈著菜肴出現(xiàn)在各自的案桌上，還有一精致玉壺就在楚牧手邊。
    “嘗嘗吧，蒼龍師兄來時在海上順便打的一點(diǎn)獵物。”
    楚牧低頭看去，好家伙，這打的獵物有點(diǎn)東西啊，怕不是去海里屠龍了吧。
    那承裝的三菜，說名堂，楚牧說不上來，畢竟他在這方面沒什么研究，甚至于他都好多年都未曾真正進(jìn)食了。但這三道菜的原料，楚牧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原料簡簡單單，分別是肝、筋、肉片。
    三者皆是取自某種巨獸之體，楚牧和眾人桌上的所有菜加起來，怕是也難以湊齊一個完整的肝，一條完整的筋。
    最重要的是，楚牧從其中察覺到了一絲相當(dāng)尊貴的氣機(jī)，龍的氣機(jī)。
    這獵物的真面目就算不是真龍，也該是血脈極為接近真龍，有不小的可能蛻變成真龍的龍種了。
    在海上獵龍，這武君當(dāng)真夠兇殘。
    而且他的名字里就帶著一個龍字，也不知道下手的時候有沒有某種既視感。
    楚牧知道，這是在向自己表達(dá)某種意思。龍族曾經(jīng)圖謀過鯤魚舟，并且和天羅教還有朝廷合作過，所以作為報復(fù)，蓬萊商會這邊便干脆獵龍為材，招待客人。
    這是想向楚牧表達(dá)必得鯤魚舟的意思啊。
    “好菜。”
    楚牧面色不變，贊了一聲，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小段切好的，炒得閃動光澤的龍筋入嘴，然后又夾了片龍肝喂小白。
    “不過這酒，卻是有些普通了。”
    他輕輕在半空中劃了個圈，幽沉黑水自半空中落下，分別墜入眾人身前的玉觴之內(nèi)，“不如以此水代酒，可否？”
    這來自于鯤魚舟的玄冥真水甫一出現(xiàn)，便讓室內(nèi)氣溫陡降，一絲絲冷氣讓空氣發(fā)出輕微的脆響，霜色在桌上蔓延。無論怎么看，這都不像是能代酒的東西。
    但碧落仙子在見到此景之后，卻是露出一絲笑容，素手輕輕握住的玉觴。
    這是因?yàn)槌两o出了一個令她滿意的答復(fù)。
    天云道對于鯤鵬舟極為看重，這件道器非要鯤魚、天鵬皆全才能真正發(fā)揮威力，可說是天云道壓箱底的寶物之一。
    按理來說，這樣的寶物是基本沒可能易手的，就算是敵人再強(qiáng)，也最多是將鯤鵬舟毀掉，而無法將其奪取。
    但誰都沒有想到，鯤鵬舟從一開始就留有后門，它的建造者在一開始就對其懷有覬覦之心，以致于哪怕當(dāng)時有蕭忘情在鯤鵬舟上，也依然無法阻止道器遭奪。若非楚牧橫插一手，天云道就是連天鵬舟也保不住。
    所以，在眼下這一極好的時刻，碧落仙子自是不會放棄取回鯤魚舟。
    回返神州，不只是自家門派之意，也是為了能夠取回鯤魚，讓鯤鵬舟完整。
    碧落仙子握住玉觴便要端起，向楚牧敬酒，以示合作愉快，不料楚牧卻在她出言之前又道：“不過晚輩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這一句話，當(dāng)即讓碧落仙子的喜色消去，她拿著玉觴像是在把玩著，道：“但說無妨。”
    平靜的神色看不出方才的動容，此刻碧落仙子的心態(tài)已是恢復(fù)平靜。
    她就知道，事情沒這么簡單。
    可事情的不簡單，還是超出了她的預(yù)料。
    只見楚牧露出一副苦惱的樣子，道：“前輩也知晚輩非是出身上清大派，乃是一散人。這散人看起來逍遙，實(shí)際上也有著勢單力薄的煩惱，晚輩是想，以鯤魚舟作為晉身之資本，入貴派當(dāng)一長老。如此一來，這鯤魚舟不就是天云道之物了嗎？”
    “然后這鯤魚舟還是在你的手上，是吧？”踏月仙子冷笑道，“你莫不是將我們當(dāng)成傻子耍。”
    “不不不，鯤魚舟還是會交予碧落前輩，晚輩只需要保留一部分使用權(quán)而已，”楚牧解釋道，“晚輩又豈是那種貪得無厭之人呢。”
    他的立即回答讓眼看就要變得緊張的氛圍放緩，雙方并未當(dāng)真劍拔弩張。但是，三仙依然沒有同意的意思。
    “既然不是鯤魚舟的問題，那便是其他方面的問題了，”一直未出聲的云汐仙子道，“公子羽，你想要入我天云道，目的為何？”
    看似只是附帶條件的要求，實(shí)際上才是對方的真正意圖，天云道三仙之中以智計(jì)聞名的云汐仙子就是有這般感覺。
    而她的感覺，確實(shí)也是沒錯。
    “目的嘛”楚牧撫著白狐，輕聲道，“成為上清道首，算不算？”
    這荒誕的言語不帶絲毫多余感情的道出，卻讓眾人有種由衷的感覺，這就是楚牧的目的。
    作為一個散人，哪怕是對方天資不凡，距離那道首寶座也是猶如天地之遠(yuǎn)，就如同玉清道脈的道首不是出自十二派就是出自玉虛宮一樣，上清道脈的道首也不會從支脈和散人中出現(xiàn)。楚牧想要成為道首，首先要成為上清十道的一員，并且還要獲得相當(dāng)有力的支持。
    總不可能他一個散人直接沖進(jìn)去就說“我要當(dāng)?shù)朗住保缓笠娨粋€打一個，誰不服就打誰吧？
    如果他真的能做到這一點(diǎn)，那還當(dāng)什么道首啊，直接宣布自己成為三脈之首也有可能成功。
    說到底，還是需要根基，支持自己的根基。而想要在短時間內(nèi)擁有足夠的根基，直接找現(xiàn)成的無疑是最快捷的選擇。
    “好啊，這是想拿我天云道當(dāng)踏腳石啊。”踏月仙子神色更冷。
    這個要求比之鯤魚舟還要讓人難以接受，前者還只是想要占著鯤魚舟不放手，后者卻是想要天云道，乃至與天云道交好的門派成為楚牧的助力，這個要求還真是夠“小”的。
    但楚牧既然敢直言道出，自然就有說服對方的信心和理由。
    只聽他搖頭道：“晚輩更喜歡稱這位互相利用。踏月前輩覺得晚輩是拿天云道當(dāng)踏腳石，但天云道又如何不能反過來利用晚輩，拿晚輩當(dāng)探路石呢？”
    “如今上清道脈的內(nèi)部情況，晚輩雖不敢說盡知，卻也知曉在天羅教和天元閣，乃至其余一些門派背后有著一只幕后黑手。上清道脈如今的局勢，包括天元閣的反水都和這只黑手有關(guān)，而晚輩想要成為道首，首要面對的就是天羅教等門派，其后便是那只黑手。也就是說，晚輩這是在給諸位當(dāng)先鋒，為諸位沖鋒陷陣。”
    利用，反利用，這事是說不清的，很多時候人和人之間就是互相利用，很多情況下，利益關(guān)系才是最牢靠的。
    現(xiàn)在，楚牧便是給出了一個相當(dāng)有利的理由，對天云道等人相當(dāng)有利的理由。
    你說他是利用天云道，這確實(shí)是事實(shí)，但你要說天云道利用他，這也對。重點(diǎn)是要看雙方怎么想。看天云道是否愿意聽那幕后黑手的命令，是愿意自主，還是愿意聽從他人；是對上清道脈如今的局勢徹底死心，還是依然心有不甘；是敢于直面黑手，還是想要借刀殺人。
    如果天云道，包括天劍閣、天武門，乃至還有一些其他門派，他們不甘于現(xiàn)狀，那投資楚牧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楚牧現(xiàn)在就像是到處拉投資的企業(yè)家，以有利條件和未來來爭取投資。
    天云道可以選擇成為楚牧的一個后盾，支持楚牧在前方?jīng)_鋒陷陣，這危險全部由楚牧迎接，敵人也會將楚牧作為第一目標(biāo)。
    若是楚牧失敗了，那天云道可想方設(shè)法撇清關(guān)系，或者干脆直接脫離這泥潭，選擇遠(yuǎn)遁。若是楚牧成功了，那在楚牧收獲勝利果實(shí)的同時，天云道也可以來排坐坐，分果果，并且分到的果實(shí)肯定是最大的之一。
    從表面上來看，這是合則兩利之舉，就是這提議從某種程度上來講
    “實(shí)在是膽大包天，”碧落仙子說道，“空手套白狼做到這種程度，本座不知該說是瘋狂好還是該說異想天開好，想來想去，最后只能說你當(dāng)真是膽大包天。”
    這種以自身為價碼，以三寸不爛之舌撬動大勢的手段，只要有一個不慎，便是身死道消，一切成空的結(jié)局，哪怕他公子羽有所依仗，有那玉清道脈玉鼎宗楚牧為盟友，面對那幕后黑手也依然是危險重重。
    但不得不說，這種直接將自身押上棋盤的手段確實(shí)是插手上清道脈的最快途徑，并且也確實(shí)能夠讓碧落仙子乃至蕭忘情、蒼龍動意。
    畢竟這世上誰不惜命呢？尤其是眼前這人，單從先前所作所為就可以看出，他還是極為惜命的。若無把握，此人不會輕易涉險。
    仔細(xì)想想，眼前這人昔年在歿神沙漠虎口奪食，搶奪戮仙、絕仙雙劍，后來又在云中城中當(dāng)面殺人，其所作所為確實(shí)只能用膽大包天來形容，但其事后總是能脫身，就證明他并不只有膽大包天。
    “你可真是給本座出了一個難題啊，”碧落仙子握著玉觴幽幽道，“公子羽師弟。”
    楚牧笑了。
    因?yàn)樗溃搪湎勺哟饝?yīng)自己加入天云道了。之后是否支持楚牧還沒個準(zhǔn)信，畢竟此事事關(guān)重大，哪怕是碧落仙子也不敢輕易下決定，但她確實(shí)動意了。
    所以，她答應(yīng)讓楚牧加入天云道，開了個口子。
    上清十道以境界論輩分，楚牧若是加入天云道，就是和三仙同輩，可稱其為“師姐”，碧落仙子既稱楚牧為“師弟”，自然是應(yīng)允楚牧這個要求了。
    “我敬諸位師姐，還有師兄一杯。”
    楚牧笑著舉起玉觴，將一杯至寒的玄冥真水一飲而盡。
    其余眾人亦是舉杯飲盡。
    接下來自然便是賓主盡歡，眾人一派和諧。不過待到酒過三巡之后，楚牧便抱著狐貍站起，隨便找了個理由出了雅舍，將地方讓給眾人。
    見到楚牧?xí)簳r離開，云汐仙子不由輕嘆：“若是換做在朝廷，盛世時此人可為一方權(quán)臣，亂世時他便是攪動八方的縱橫家，此人畫大餅的功夫，當(dāng)真是了得。”
    “重點(diǎn)是他能把握我等的心理。”碧落仙子補(bǔ)充道。
    能畫大餅不是本事，重要的是能讓人相信。若是無人相信，那大餅就是牛皮，聽著好聽但沒什么用，但若是能讓人相信，那大餅就是未來藍(lán)圖，是讓人趨之若鶩的目標(biāo)。
    很顯然，楚牧是個合格的畫大餅專家，他雖然不了解上清道脈的具體情況，但他卻是準(zhǔn)確把握住了碧落仙子等人的心態(tài)。
    “大姐的意思是我們當(dāng)真要支持他當(dāng)?shù)朗祝俊碧ぴ孪勺芋@疑不定地道。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是太遠(yuǎn)，我不可能單憑他的三言兩語就支持他，但不得不說，他說動我了，”碧落仙子幽幽道，“且看接下來發(fā)展吧。”
    碧落仙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動心了，接下來，就看著毛遂自薦之人的本事了。
    不得不說，楚牧確實(shí)是一個合適的先鋒，或者說炮灰，他也確實(shí)和那幕后黑手是敵非友，有他沖鋒陷陣，這確實(shí)是一件極為有利之事。
    至于成功后如何，那是相當(dāng)遙遠(yuǎn)之事了，未來之事，又有誰能說得清呢？實(shí)際上便是碧落仙子此刻也難以想象楚牧?xí)A的光景，她現(xiàn)在更多的還是想著利用楚牧來探一探。
    就像楚牧說的那樣，以他為探路石。
    “回返神州之事，天羅教那邊又該如何？”蒼龍突然問道。
    單憑他們?nèi)桑χ乱泊_實(shí)能夠進(jìn)入神州，但若是如此，海外基業(yè)又該如何？天羅教等對手，又要如何？
    這些都是問題。
    “那自然是要拉他們下水了，”碧落仙子冷笑回道，“天羅教固然是那一位的部屬，但知曉道脈真實(shí)情況的終究是少數(shù)，天羅教的教眾乃至大多數(shù)中高層，可是不知情況的。這天羅教不是心心念念想著重返神州嗎？我便給他們這個機(jī)會。”
    天羅教是上清十道中勢力最大的一派，也是最為魚龍混雜的一派，與其說是宗派，還不如說天羅教是江湖幫派。
    這一派之中，有當(dāng)年從神州前往海外的上清道脈舊人以及其后裔，也有加入天羅教的海外武者，連具有異族血脈的半妖半龍都有。
    所有的教眾都聽從教主之令，但細(xì)細(xì)分之，這些教眾又各自為政，相互之間以交情、義氣、利益往來。想要拉天羅教下水，那可太簡單了。
    只要天羅教下水，那其余門派也可能或是主動，或是被動地入局，如何操作，就看碧落仙子的智計(jì)了。
    只是這樣一來，可能就要激起那幕后黑手的反應(yīng)，到時候情況可能有變。那時候，就正好是那毛遂自薦的先鋒登場之時了。
    楚牧心中有所規(guī)劃，碧落仙子也不是毫無智謀的。接下來會如何發(fā)展，就看他們各自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