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呸,真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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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魁,以斗抉魁。
斗的是底蘊(yùn),是未來,亦是實力。
蛻凡境界的弟子斗過一場,這是未來。
道臺境界的長老斗過一場,這是底蘊(yùn)。
至人境界的強(qiáng)者斗過一場,這是實力。
三方面全數(shù)碾壓的門派,當(dāng)冠絕十二派。
這是每一甲子一次道脈會首之時,各派比較綜合實力的法子,也是彰顯實力威懾他派的最佳途徑。
想要參與斗魁,唯有擁有至人境界的門派才可,否則三場比兩場,那算什么事?
在過往的三百年里,因為唯有廣成仙門有至人強(qiáng)者,是以一直是廣成仙門不戰(zhàn)而勝,坐擁十二派第一之名,以此積累煌煌之勢,一聲令出,便有各派景從。
即便是因為有玉虛宮支持之故,但本身實力不夠硬,也是怪不了人家陽奉陰違甚至于甩都不甩你的。
但現(xiàn)在,在這一個甲子,廣成仙門有對手了。
‘若是掌門師兄所料無誤,慕玄陵應(yīng)當(dāng)是要以斗魁之法挫我派之威,并且拉攏十二派中的多數(shù),以多壓少,在實力和人心上皆數(shù)要勝過我派,如此才讓玉虛宮那邊無話可說。’
丘云子瞇著眼睛,不露聲色地打量著跟隨在慕玄陵身側(cè)的楚牧,‘此子,雖不一定能代玉鼎宗出戰(zhàn),但若讓此子效仿玉玄之舉,在玉玄死后未嘗不能成為第二個玉玄。’
心中思路滾滾而過,丘云子明面上卻是一派平靜,說道:“吾徒司欽,堪為廣成仙門本代弟子第一,便由他壓制境界與貴派楚牧一戰(zhàn)。他們的成敗將決定你我的賭約誰勝誰敗。”
說話之時,站在丘云子身后的那名弟子上前一步,體外的紫氣繞體而行,隱約之間,可見乾坤太極。
‘我先前看走眼了,他這紫氣不是八卦紫綬衣尚未有所成而外泄,而是其本身的先天之體外泄氣息所成之相。’楚牧見之,暗道。
人與人之間不是生來平等的,有些人自小孤苦,哪怕是得以踏入修煉之途,也可能因為資源、資質(zhì)等問題步步艱辛。
而有些人,或是天生特異體質(zhì),生就不凡,或是在娘胎里就受到各種天材地寶的養(yǎng)護(hù),甚至有大神通者親自出手為其打下根基。
這司欽,就是后者。他還在娘胎里,就被確定為乾坤道體,并且還受到廣成仙門的重點培養(yǎng),在尚未出生之時就被打入一道乾坤大道氣,在天生不凡的情況下還有后天不惜資源的培養(yǎng)。
比起此人來,楚牧都可以說是一介草根了。
“楚牧,你不是要打遍十二派嗎?如今,貧道給你這機(jī)會,擊敗司欽,我廣成仙門年輕一代的弟子便算是敗給你了。”
丘云子目標(biāo)直指楚牧,說話之時,自信之色完全沒想過去掩飾,“你若不敢,可讓君自在來。”
“誰說不敢?”
慕玄陵直接一口答應(yīng),“貧道替師侄應(yīng)下了,玉鼎弟子,不弱于人。”
這二人直接應(yīng)下了這賭約,雙方目光交錯,似有無形的火花在激竄,緊接著
“哼!”
丘云子悶哼一聲,搖晃著退后一步。
他一手按著胸膛,看向慕玄陵的眼神中難掩錯愕和惱怒之色。
‘這無恥賊道,竟然用境界壓人?’
眼神交鋒,雙方皆是流露出勝券在握的氣勢,但誰料慕玄陵仗著自己境界高,實力強(qiáng),直接以至人的氣勢壓人,讓丘云子吃了個悶虧。
本來看起來勢均力敵的排場,廣成仙門率先弱了一頭。
慕玄陵見狀,微微一笑,充分表明一個意思——實力強(qiáng),就是為所欲為。
“咳咳”
太虛道人連聲咳嗽,插言道:“既然是老道提議此約的,便由老道充當(dāng)公證人吧。今日午時,云中城卷云臺上,二人一戰(zhàn)。屆時,城中的一些來客也可能前去觀看,諸位,就算是讓老道收個場地費(fèi)吧。請!”
說著,他便揮手打開大殿主門兩邊的側(cè)面,示意兩方人別走在一起,別又打起來。
主人家都這般說了,那自然是客隨主便,不管是哪一方,都沒有當(dāng)真想要得罪云中城的意思。
兩方人便從兩邊的側(cè)門出,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走在高闊回廊里,云明眼見另一方人走開,道:“這太虛老道還是這般圓滑,怎么都不肯介入道脈之事中。”
“是啊,他刻意定時間進(jìn)行賭斗,還讓其他客人觀看,就是想表明自己只是一個公證人,沒偏向誰的心思,”慕玄陵同樣道,“太虛老道,當(dāng)真圓滑。”
“不過再如何圓滑,這一次怕是也要被拖下水了。”
云明輕聲一笑,目光掃過前方行來的一道倩影,道:“道兄,貧道還要下去先安撫本派門人,暫時就不多陪了,等到楚師侄和那廣成仙門的司欽一戰(zhàn)再來一觀。請了。”
說著,他便帶人直接離開,走時還向著那行來的倩影點頭示意。
楚牧順著云明方才的目光看去,只見前方有一女冠,看似雙十年華,一襲樸素的青衣道袍,素凈的面容有著說不出的清冷,此刻正端端正正地手挽一玉柄拂塵,停步在不遠(yuǎn)處。
那拂塵
楚牧不由將目光轉(zhuǎn)向慕玄陵手上,看他那常年不離手的拂塵。
這兩柄拂塵,好像啊,一看就有種成對的感覺。
這一刻,楚牧似乎明白了什么。
“師侄啊,你認(rèn)為你與那司欽一戰(zhàn),勝算幾何?”慕玄陵問道。
“未知。”楚牧回道。
這是楚牧第一次和這種天生人上人比斗,雖然楚牧自問數(shù)百年的經(jīng)驗足以碾壓對方,但架不住對方氪金啊。
廣成仙門,底蘊(yùn)太厚了。
慕玄陵點頭道:“廣成仙門信奉精英策略,最重出身,所有門人弟子不管是資質(zhì)、根骨,還是悟性,都要最上乘的。尤其是一些最為杰出的弟子,更是從娘胎就開始培養(yǎng),貧道懷疑那道首屬意的傳人,也在廣成仙門之中。”
玉清道首要選傳人的消息早就傳開了,但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確切的行動,那消息好像就只有是消息。
但在暗地之中,卻是有不少人懷疑,道首的傳人早就定好了,只不過此時秘而不宣,還沒到露面的時候。
“難不成是那司欽?”楚牧問道。
“應(yīng)該不是,”慕玄陵搖頭道,“這司欽應(yīng)當(dāng)只是擺在臺面上的代表人物,暗地里少說還有一個更強(qiáng)的弟子藏著,這也是廣成仙門的老把戲了。這一派,最重出身,年代一代第一不是掌門弟子,那就是假的。”
“也就是說,掌門弟子必然是當(dāng)代最強(qiáng)了。”楚牧也是微微搖頭,感嘆廣成仙門這觀念之特別。
掌門弟子必然會是資質(zhì)根骨以及資源都最優(yōu)之人,他也必須是最強(qiáng)之人。光是想想,楚牧就可以預(yù)見掌門弟子壓力之重,以及這門派內(nèi)部規(guī)矩之森嚴(yán)。
當(dāng)然,楚牧也沒忘記廣成仙門的資源有多豐厚。
能夠直接從娘胎開始培養(yǎng)弟子,并且還不是個例,在廣成仙門,有個好出身當(dāng)真是比一切都重要啊。
“當(dāng)心了,貧道看那司欽的乾坤道略應(yīng)當(dāng)是已然練到第五層,本身境界已是蛻凡八變,且身具乾坤道體,同境界的實力非是乙休可比的。且他的‘番天印’,應(yīng)當(dāng)也有不淺的火候了。”
慕玄陵指點道:“番天印之霸道,就無需貧道多說了,你若要勝他,便需設(shè)法破其乾坤道氣,釜底抽薪,正面與其硬撼,略有不智。”
“弟子當(dāng)盡力。”楚牧點頭道。
“安全為主,便是敗了也無妨,”慕玄陵道,“貧道盤算了這么多年,還不至于因為此舉而功虧一簣。廣成仙門今日之舉,不過是揚(yáng)湯止沸罷了,他們還壞不了貧道的事情。”
“大戰(zhàn)之前,你就暫時放松心情吧,莫要太過緊張了。”
說著,慕玄陵便舍下楚牧,直接迎向那在前方等待的女冠,“你先去城里隨便逛逛吧。”
在他走開幾步之后,后邊立馬就有人行了過來,道:“可是楚牧楚兄?在下云中城葉閑云,奉老師之命來為楚兄領(lǐng)路。”
“嗯?”楚牧回身看向來者,“令師是”
身穿一襲玄衫,渾身上下皆有寶光暗藏的青年公子葉閑云彬彬有禮地道:“家?guī)熜ⅲ耸琴F宗宗主知己,方才與慕宗主一道離開的便是家?guī)煛!?br/>
楚牧:“”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這玄微應(yīng)當(dāng)是太虛道人的關(guān)門弟子,深受太虛道人的看重,并且還是云中城少數(shù)能煉出天器的器道大師之一。
好家伙,感情云明先前所說的拉云中城下水是這么一回事啊。
楚牧感覺自己在這段時間了,算是了解慕玄陵這位宗主了,沒想到他的了解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
這慕玄陵看起來是個有道全真,沒想到還干吃軟飯這行當(dāng)。
呸,真羨慕不,真不要臉!
‘一直有人說這玉鼎宗全靠慕宗主和師尊一手撐起,師尊是靠劍吃飯,這慕宗主難不成是靠臉吃飯?’
楚牧已經(jīng)可以想到當(dāng)年玉鼎宗一片蕭條,全靠慕宗主吃著云中城這邊的軟飯才讓宗門有了崛起之基的場景了。
‘話說他如果復(fù)興宗門失敗,是不是能夠來云中城做倒插門女婿吃上一輩子軟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