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極致的快感
第105章 極致的快感
直白不諱的話就像一盆冷水當(dāng)頭灑下,一股強(qiáng)烈的難堪立即襲上她的心來,那一刻她縱使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神態(tài),她想必然十分難看。她蘇筱芙是什么人,多少富家子弟明戀暗戀著她,如今她主動吻他,他卻說臟?
若換作其他男人,她想她肯定大發(fā)雷霆,掉頭便走,然而,對他,她沒這樣做!
有些事,她是知道的,她的親叔叔曾經(jīng)對他的姐姐做過禽獸不如的惡行,她還知道他們暗里恨著蘇家,他之所以跟她交往,因?yàn)樗悄酵袢萁榻B的人,那時她也終于明白,在季家,慕婉容的權(quán)力是多么的大,不但解決叔叔那件事像沒發(fā)生過,還讓季辰希答應(yīng)與她交往。
叔叔那樣對他們,他痛恨是人之常情,故又怎能叫他一下子就喜歡上她,所以,她愿意等。
”宸希哥,是我太心急了,好,我等你,等你有天真正接受我的吻,與我相濡以沫。”那時,羞惱難堪過后她善解人意地跟他道歉,同時心里對他的癡迷又不自覺地加深許多。
食色,性也,在這個世上,多少男人與女人在一起無不想著占女人的便宜,她主動投懷送抱,換其他男人必然樂見其成,其實(shí),他大可以接受,反正又沒什么損失,可他拒絕了,他不愛她,于是不想占她便宜,如此謙謙君子的行為盡管讓她感到失落懊惱,卻也甚是欣賞欽佩。
當(dāng)年,她沒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也不操之過急,而是選擇給他時間,讓他慢慢接受她,事實(shí)證明,他是一個值得她守候等待的男人。
他在T城這些年,一直潔身自好,零緋聞,業(yè)界都知季宸希不近女色,只對女朋友好呢。曾經(jīng),這些也是她每次參加同學(xué)會最叫大家羨慕的一件事,是她繼續(xù)愛他的動力。她永遠(yuǎn)記得他的話,他說接吻是屬于兩個相愛的人,否則那會顯得很臟很惡心,這些年,他雖不愛她,卻也沒愛上其他女人,對吧?
美好的東西自然需要更多的付出,她蘇筱芙素來喜歡挑戰(zhàn),她堅信總有一天他會被她感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宸希哥,你醒來也有不短時間,要不先躺下休息一會?”蘇筱芙從回憶中出來,巧笑倩兮地跟季宸希發(fā)出提議。
季宸希仍是一臉高深莫測,數(shù)秒后沖她點(diǎn)點(diǎn)頭,由著她服侍他躺下來。
“我現(xiàn)金剛好用完,我去一下銀行,順便到附近逛逛,我還沒好好逛過T城呢。”蘇筱芙繼續(xù)展現(xiàn)著溫柔體貼,又是對季宸希叮囑關(guān)懷一番后,帶著含情脈脈和依依不舍緩緩離去。
病房里,于是徹底靜了下來。
因背后有傷,季宸希是趴著臥在床上,眼前正好是一扇窗戶,他深邃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外面天空,想到方才那個乖張溫柔的女人,思緒慢慢飄散開來。
幾年前,他剛回國不久,季崇德的正妻——季家大主母慕婉容領(lǐng)著一個長相嬌美、性格乖張的女孩子到他面前,說是她的表孫女,蘇家的小公主蘇筱芙,給他當(dāng)女朋友。
作為帝都十大家族蘇家繼承人蘇涵宗唯一的女兒,蘇家現(xiàn)任大主母慕婉貞最疼愛的孫女,蘇筱芙漂亮,聰明,剛畢業(yè)就到家族集團(tuán)擔(dān)任財務(wù)總監(jiān)一職,憑其超人的智慧和極高的悟性,進(jìn)公司短短兩年便做出輝煌成績,教眾人刮目相看,心服口服。
蘇筱芙到底有多美多聰明他不知道,他只清楚,她是蘇家的人,是蘇涵翰那老淫蟲的親侄女,是慕婉容要介紹給他的女人,故他欣然接受了,且在蘇筱芙不停主動示好期間虛情假意地寵著她,縱容著她,以致外界都在傳他季宸希有多疼愛這個女朋友,除她之外沒正眼瞧過別的女人。
疼愛嗎?
他連她觸碰他的身體都覺得惡心,又怎么可能真的疼愛!
慕婉容心里打著什么主意,他心知肚明,然而他季宸希心底想的又是什么,她慕婉容卻是看不到的。
所以,姑且縱著這個蘇筱芙吧。
薄涼的唇角突然微微彎起,沉思中的季宸希,忽然擺出一個冷嗤的表情,只是,不一會兒好看迷人的唇線又抿成線狀,眉峰也蹙緊起來,只因他腦海漸漸浮起了另一道人影。
記得剛醒來那會,安擎澤問他整件事的緣由經(jīng)過,問他為什么會跟顧柔一起掉下懸崖,因?yàn)榘睬鏉捎X得,這樣的意外不應(yīng)該發(fā)生在他身上。
確實(shí),他也弄不懂,就這么一個小丫頭,對他的影響如此之大。
不知從何時起,他心底有樣特別的東西在滋生,他對她頻頻關(guān)注和留意,得知她跟樂少峰交往,不惜使出各種手段去阻撓、拆散。抵達(dá)眉峰那個晚上,更是發(fā)了瘋似的狂吻她,咬破她的嘴唇,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記。
那天宣傳片拍攝完畢,他突然很想見她,想看看他留在她嘴唇上的咬痕怎樣了,而當(dāng)他走到她下榻的營帳時,正好見到她從里面出來,他沒即時上前,只暗暗跟著她,直到發(fā)覺她所到之處是危險的崖邊,他淡定的心再也沒法平靜。
他記得,安擎澤有交代下去,讓總領(lǐng)班警告大家別往崖邊靠近的,她卻不聽警告,她跑來這里要干什么?
剎那間,他腦海冷不防地閃出一個念頭,猜想她是不是來幽會某個男人,心里跟著立馬不高興了。
不過,就在他藏在暗處想看看她到底幽會誰,卻見來者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通過她們的談話,他才知道對方是公司一個叫何雅玫的新藝員的助理。
這著實(shí)讓他納悶了一把,據(jù)他了解,顧柔這小妮子盡管生性有點(diǎn)冷,有時會像一只刺猬似的,但也不像是會跟人結(jié)怨之輩,怎么就與那何雅玫結(jié)仇了?因什么結(jié)的仇?
看著她和那女孩糾纏一起,他并沒第一時間出去,他臨時生出一種異樣感覺,竟然覺得這不是簡單的女人之間爭吵,似乎還夾雜著一種陰謀。他的第六感素來很強(qiáng),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一時之間便走了神,直到她被推下懸崖,他才驚醒,毫不猶豫地沖過去,拉住她。
他不記得自己已經(jīng)多久沒試過害怕這個詞,那一刻,他體會到什么叫恐懼,他明明握住她,卻又覺得她會隨時離他而去,所以,他只能死命地抓住她,即便他原本可以避免掉下去也不理了,因?yàn)樗牟粌H是自己免于意外,他要她也好好的。
若說一開始他憑第六感嗅到一股陰謀的氣息,那么在他拽住的鐵鏈跟著斷掉、他和她雙雙掉下去時,他便徹底篤定,這就是一個沖著他來的陰謀。
墜崖途中抓住大樹時,她問他為啥救她,懇求他松手,他沒回答,越發(fā)地把她抓緊,當(dāng)時腦海只有一個信念,決不能讓她死!
于是,在掉進(jìn)刺骨冰潭,在他意外被巖石刺破脊背,他依然拼死支撐,直到將她送至安全的洞穴,方敢松懈。
剛才,安擎澤還很生氣地跟他講了一句話,“幸好你被及時用草藥退了燒,且用草藥止了血,否則你休想再有機(jī)會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沈越跟他講,是那個小女人用草藥幫他退燒和止血,還親手做了木筏帶他離開冰潭,明明是纖弱嬌小的身體,卻蘊(yùn)藏著讓人意想不到的無窮大的力量。
當(dāng)時,把她安全送上洞穴之后,他便放膽沉睡過去,是否潛意識里已經(jīng)篤定接下來她會處理?
迷迷糊糊間,他隱約感覺到有個人在耳邊不停吶喊著他,給他喂東西吃,溫柔細(xì)致地翻動他的身子,他似乎還感覺到,他的嘴唇吻遍她的全身,修長的手指在她柔軟的地帶來回。
他不確定這只是一場發(fā)自內(nèi)心欲望的春夢呢,又或真的發(fā)生了,他只知道,他的靈魂得到了極致的快感和釋放。他仿佛還聽到她不停跟他許諾,只要他醒來,她愿意給他睡,睡多少次都行。
他急切想得到確定,拼盡全力睜開眼,可惜終究力不從心,他尚未得到求證,又無奈地昏睡了過去。
直到剛才,她抱著暖壺急匆匆跑來見他,他心底那份不肯定的意念算是徹底落了實(shí)。
因?yàn)檫@次意外,他俘虜了她的心!
只是,美中不足,蘇筱芙出現(xiàn)的不是時候。
小妮子該是吃醋了吧,連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全身的刺好似又豎了起來。臭丫頭,既然都把心拿出來了,我又怎么會讓你再藏回去?
隨著這番美好的回憶,季宸希眉峰已漸漸舒緩開來,事不宜遲給安擎澤打了一個電話,開口便這樣吩咐,“找個辦法,將蘇筱芙攆走。”
大約好幾秒鐘,電話里才傳來安擎澤的回復(fù),“攆走她?她又不是一只貓一只狗,我怎么攆得走?別忘了她是蘇家大小姐!“
“我不管,總之我不想見到她。”
“你哪時是真想見她的?但還不是都見了?”安擎澤繼續(xù)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接著,又一本正經(jīng)地問,“她是做了什么惹你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