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登徒
阿蘭手腳并用的爬上床,臉上紅紅的,鉆進(jìn)被窩里時都小心翼翼地,不敢抬眼看一旁地檀聞舟。
她笑吟吟地看著,等阿蘭睡下了,這才起身吹蠟燭,帳篷里瞬間沒了光亮。
兩人都沒說話,檀聞舟半張臉蒙在被子里,覺得現(xiàn)在這個場景有些奇異。
這還是她第一次和女孩子睡一張床上。
”你會想你爹娘嗎?“
她問阿蘭。
阿蘭想了想,搖搖頭:“我娘死的時候我太小了,沒什么印象,我爹是個酒鬼賭鬼,說實話,一點也不想。”
“這樣啊。”
“姑娘你呢?”
女人想了想,嘆了口氣:“我娘去的也早,我一出生就沒了,我爹......其實他挺好地,我希望他能找個貼心地,人好的姨娘陪著他,我總是在外頭,不能時時在他跟前盡孝,有時候總覺得愧疚。”
阿蘭點點頭:“您父親肯定是個頂好的人。”
她笑了笑:“確實很好。”
外頭夜梟叫聲尖利,在冷夜里顯得更加凄清,她將湯婆子往阿蘭那邊推了推,怕他冷,囑咐道:“你放懷里,很暖和。”
不知道怎么的,她今天實在不困,打了個哈欠,準(zhǔn)備去方便,溜下阿蘭一個人在帳篷里。
茅房在帳篷后頭,條件艱苦,是臨時搭起來地旱廁,草原上天氣又冷,坑里凍得梆硬,跟堆塔似的,一層一層疊起來,稍不注意,修剪得漂亮修長地指甲還能刮到到“塔尖”,實在是讓人提心吊膽。
她一開始也是百般不習(xí)慣,在心里做了無數(shù)次地自我安慰,總算是能忍著不吐出來解決完。
露天旱廁里傳來一陣陣干嘔,一陣細(xì)細(xì)簌簌聲音過后,白著臉地女人提著裙子小心翼翼地跨了出來,聞著新鮮空氣,頓感解脫。
她緩了緩,等眼前的金星消散,又摸著黑往回走。
“姑娘你總算回來了。“
帳篷里傳來悶悶的聲響,她下意識想答應(yīng),但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
自己還沒進(jìn)去呢,阿蘭怎么知道自己回來了,難道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了?不對,她一路上躡著腳呢,聲音隔著一道帳篷,根本傳不進(jìn)她的耳朵里。
一股寒意升上脊背,她撒開腿往回跑,阿蘭一個人在里頭怕是有危險。
一掀門簾,漆黑的帳篷里伸手不見五指,凝神細(xì)聽,卻能聽到陌生的,粗重的呼吸聲。
阿蘭反應(yīng)很快,手中地人眉骨突出,鼻梁高挺,眉目有棱有角,不是檀聞舟!
”啊——“她一把推開傾身而來地人,尖叫起來。”你誰啊?想干嘛?“
”我想干嘛?“他邪邪一笑,恐嚇道:”想給你個孩子!“
阿蘭被這話駭?shù)檬帜_發(fā)麻,顫巍巍道:”你......你瞎說!”
”你是誰啊?“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
男人借著簾子撩起透進(jìn)來的稀稀月色,這才看清了眼前女人的臉,不是那膽大包天地女人,這人誰啊?
他又看了兩眼,那張小臉上各色顏色接連閃過,先是驚恐,再是茫然,然后是生氣,柳葉似地眉毛豎起,眼睛睜得大大的,跟炸了毛的貓似的,瞪著自己。
身后的動靜提醒了正在對峙的兩人,兩人轉(zhuǎn)過頭,看見門口正一臉驚愕的檀聞舟,摩梭瞬間明白過來,后槽牙咬得咯咯響。
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啪“得一聲清脆聲響,他的臉被打得一偏,差點撞上一旁的架子,他不敢相信地捂住臉,瞪著揮他巴掌女人。
阿蘭手掌心還有些麻,她哆嗦著喝道:”滾!“
檀聞舟也反應(yīng)過來,一把提起一旁裝著藥罐子得箱子,把那些瓶瓶罐罐一個一個往摩梭身上扔。
”死色鬼,急迷眼了吧,沒女人活不下去了是吧!“
她一邊低聲罵一邊往他身上砸,摩梭前后被夾擊,有些狼狽的從床上跳下來準(zhǔn)備跑。
兩個瘋女人發(fā)起瘋來實在有些動靜太大,他本來就不想鬧大,本想著生米煮成熟飯,悄然地做了,給她個教訓(xùn),這種夜里偷香地風(fēng)流事他沒少干過,女人嘛,總是碰上這種事都不敢聲張,他就不信,檀聞舟能不吃這套。
檀聞舟哪里想就這樣讓他跑了。
見他要跑,她一把將箱子扔了過去,雙手胡亂在頭發(fā)和衣服上抓了兩把,做出一副松散地狼狽模樣,摩梭躲過飛來的巷子,沒躲過撲來的披頭散發(fā)的女人,女人手腳并用,樹獺似的將他緊緊的箍在懷里。
“救命啊——”她擠出兩滴清淚,扯著嗓子喊,還喊破了音,“救命啊,有賊啊——”
阿蘭坐在床上愣愣看著,很快也反應(yīng)過來,跳下床跑到門口吆喝起來。
摩梭大駭,使勁地扒拉她的手腳,嘴里威脅道:“松手,不松手,小心弄死你。”
女人有傷在身,摩梭又是青壯年,輕而易舉地就脫身,檀聞舟氣喘吁吁地扶著墻站著,眼看著摩梭就要在人來之前奪門而出,千萬不能讓他在這時候跑了,捉賊捉贓,捉奸在床,不將他壓在這里,明兒有一百個嘴也說不清楚。
阿蘭間檀聞舟被甩開,趕緊也撲了上去。
她不比檀聞舟嬌嬌弱弱,是練過的,一雙腿絞住男人地大腿,兩只胳膊扭糖絲似的扭住他的脖子,摩梭被驟然地力氣拉扯,重心不穩(wěn),摔在了地上,脖子被勒得死死的,漸漸的臉漲紅起來,呼吸艱難道:“松......手。”xしēωēй.coΜ
阿蘭松了松臂膀,趁著這個空擋,摩梭反手揪住她的肩膀,一用力,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在漆黑的帳篷里顯得尤為清脆。
檀聞舟隨手扯下架子上的一件衣服,套在男人的頭上,威脅道:“再敢亂動,我就勒死你。”說罷,手上使力,摩梭不敢再動,無奈道:“放我走,我不跟你們計較。”
“誰信呢。”
檀聞舟譏諷道。
門外腳步聲漸漸靠近,火把地光亮逼近,軍士困倦地聲音響起。
”里頭發(fā)生什么事了?“
摩梭心里一片荒涼,耳邊傳來女人做作的,泫然欲泣地聲音。
”軍爺,軍爺救命,有人趁著夜里,對我們欲行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