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老來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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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到手中的血之時腦袋暫時性的空白了一下,鐵棍落地后,有一個人倒地,我捂著嘴巴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一聲驚呼,只是死死盯著面前一個高大的黑影,在漆黑的夜里只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輪廓。
我往后退了幾下,他腳步有些沉重的對著我走來,我分不清楚到底是誰,三十在我懷中躁動不安,仿佛像是也感覺到了危險和此刻氣氛不尋常之處。
我吞了吞口水,那黑影繼續(xù)朝著我走了過來,正當(dāng)我想要是他碰我一下我就沖上去和他決一死戰(zhàn)的決心之時。
對著我緩慢走來的黑影徑直從我身邊經(jīng)過,我緊張的身體瞬間就木訥的,望著他背影幾乎要消失在自己視線里之后,自己的聲音早已掙脫出身體的控制破口而出喊了一句,為什么要幫我!你到底是誰!
那黑影頓了頓,停頓了一下,繼續(xù)像黑暗里走了出去,那一刻我什么都沒想剛想沖上去看明白到底是誰。
黑暗中高大的身影忽然毫無預(yù)兆對著地下狠狠摔了下去,仿佛一座大山傾塌了一般。
三十從我懷中跳脫而出一下就竄到那黑影身邊,急躁的叫喚著。
我全身無力從地下爬了起來,立馬跟著三十沖了過去,剛走到他身邊我慌張摸著他的臉,發(fā)覺什么東西不對,又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將銀銀屏幕的光照射在他臉上,在手機屏幕光的照耀下,他卻還對著我攢出一絲笑意來,第一句便是,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
我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幾乎嚎啕大哭了出來。
我抱著他手足無措在那里死命大哭了起來,我說,怎么會是你!為什么會是你!你怎么來了!
他說,別哭,我知道你一直不愿意見我。
我哭著就想要去檢查他身上的傷,忽然手在他后背上一摸,手心全都是血,我焦急的說,流血了,怎么辦,流血了。
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可以慌張到腦袋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我下一步該做什么,我需要為現(xiàn)在的他做些什么。
他手在黑暗中緩緩摸向我顫抖的手,說,別怕,只是小傷你現(xiàn)在聽我的。
我用力的點點頭,他聲音在黑暗里仍舊透著一股冷靜,仿佛受傷的人并不是他,他對我吩咐說,先把我從地下扶起來,我肩膀抬不上力道。
我說好,伸出手想要去扶他,碰到他肩膀的時候手心又是一片粘稠,我像是受到什么驚嚇一樣,第一時間就把手收了回來,哆哆嗦嗦的去地下拿手機,語無倫次的說,我要打電話去醫(yī)院,不行,不行,你不能有事。
黑暗中的他再次開口說,媛媛,你相不相信我。
我手軟的拿起手機,下意識說了一句,相信。
可當(dāng)我看到手指按到手機屏幕上帶著一連串的血,在光的映照下通紅透亮,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他平靜又鎮(zhèn)定開口,別叫醫(yī)生,進(jìn)醫(yī)院的話會軒然大波,先把我從地上扶起來,回家包扎。
不知道是不是他聲音太過平靜還是一直以來我都太過依賴他,相信他,他和我說了一系列話之后,我終于恢復(fù)冷靜將他從地下扶了起來,他整個人壓在我身上我用盡全身力氣才將他一步一步帶出這黑乎乎的死胡同里面。
這一路上他還時不時和我說話,我都緊咬著唇?jīng)]有理他。
一直到家門口的時候我慌張從口袋里掏出鑰匙,也管不上手上有血將鑰匙插入孔內(nèi),門被打開后我整個緊繃的神經(jīng)像是松懈了下來。
將他扶到沙發(fā)上躺好,自己亂舞章法在客廳到處找著急救箱,他斜靠在沙發(fā)上目光一直追隨著我,我被他看的全身發(fā)麻,卻始終沒有去回望他。
直到從角落里找出急救箱,然后快速走到他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jīng)把身上外套脫了,只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背后一大片全部都是血,在白熾燈的照耀下看上去很是驚悚。
我全身無力,卻依舊命令自己一定要鎮(zhèn)定下來,一定要鎮(zhèn)定下來。
深吸一口氣拿了一把剪刀將他后面的衣服剪開,我手一直是在抖。
許深霖懶洋洋靠在沙發(fā)上,臉色雖然蒼白但精神卻極佳,一邊讓我別緊張,又一邊吩咐我怎么處理傷口。
他的傷口不知道是被什么東西傷的,后背有一條極深的口子就那樣血淋淋的橫在后背上,我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給他清洗了一下周圍的血。
我在急救箱里翻了半天才從里面翻出止血用的紗布和藥物,顫抖著手為他處理著傷口。
他黝黑的瞳孔一直盯著我的臉,直到我給他包扎完,他還在看我,我心里一陣惱怒語氣不耐煩的說,你是不是有病,總是盯著我看干什么!
他卻只是看著我,許久,才緩緩將那一只沒有受傷的手靠近我臉,冰涼的手指在我臉上輕輕抹掉一些血,他說,看,跟個小花貓一樣。
他這樣一句話,讓我再次淚如雨下,我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反駁他,見到他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嘴唇,我死死抱住他聲音帶著哀求的說,許深霖,你千萬不要有事,我已經(jīng)失去很多很多了,你要是有事的話我會活不下去的。
我撲在他懷中,他有一下沒一下在我頭上輕撫著,他聲音有些虛弱的說,那你告訴我一件能夠讓我開心的事情。
我沒聽懂這句話,他聲音從胸口沉沉發(fā)聲說,比如你想回到我身邊,比如你愛我,比如這段時間你像我一樣想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壓著他的緣故,他發(fā)出一陣咳嗽,我說,許深霖,我懷了你的孩子,這個消息能不能夠讓你開心?
他停在我后腦勺的手忽然一頓,身體頓時有些僵硬,我說,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現(xiàn)在我懷了你的孩子,你也算是老來得子了。
我這樣一說,忽然破涕而笑,想要從他身上起來,他放在我身后的手忽然將我用力一壓,挨在我耳邊說,別動,讓我感覺一下我們的孩子。
我剛想罵他笨,這才剛懷上孕哪里就可以感覺出來,他壓在我背后的手緩緩來到我小腹處,我以為他會說話,沒想到等了這么久他還是沒有動靜,房間里靜悄悄的一片。
我靠在他懷中感覺他沒有動了,要不是感覺他心跳聲還在,我?guī)缀跻詾樗麜@樣死了,從他胸口抬了起來之時,他已經(jīng)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那一刻我腦袋像是埋了一顆炸彈,立馬起身在他身上摸著手機,摸了許久后正顫抖著手解鎖,剛解開便看到屏保上是一個女人沉睡的側(cè)臉,我看到后捂著嘴在那里狠狠哭了出來。
然后什么都沒顧,在他通話記錄里面找到徐達(dá)的電話,按了一個鍵電話便快速被人接通。
徐達(dá)來的時候身后跟著兩個醫(yī)生,他看了一眼外面的血吩咐我盡量不要發(fā)出大動靜把門外面的血全部處理干凈,便皺著眉快速的把許深霖從沙發(fā)上扶到臥室。
我起身跑到廚房打了一盆水快速把走廊里的血跡擦干凈,又把門把手上的擦干凈。
正擦的入神的時候,忽然走廊盡頭傳來一陣微弱的叫喚聲,我將手中的毛巾給擰干,抬起頭的時候正好看到盡頭慢慢悠悠小跑過來一只灰白色的折耳貓。
三十全身是血對著我走了過來,我看到是它后,輕輕喚了一聲三十,它遲疑的腳步立馬加快沖到我懷里,在我濕濕的手臂上蹭了蹭。
我翻開它頸脖上的毛,發(fā)現(xiàn)有些血肉模糊,立馬把三十給抱進(jìn)房間。
兩個醫(yī)生關(guān)著門在房間差不多四個小時,出來的時候看到我抱著渾身是血的三十,順帶把三十接了過來想要幫它止血。
三十被陌生人靠近后,發(fā)出一聲類似于巷子里的示威聲,兩個醫(yī)生費了很大力氣才將三十身上的傷口處理好。
徐達(dá)從臥室走了出來之時,我以為他會責(zé)怪我,誰知許久他才說了一句,這段時間麻煩你好好照顧許總。
說完,便帶著兩名醫(yī)生從我房間走了出去,等所有人離開后,我坐在那里許久,看向安靜的房間和緊閉的臥室,抬了抬手臂才發(fā)現(xiàn)有點力氣。
我在沙發(fā)上迷迷糊糊睡了一夜,早上醒來的時候三十正脖子處剃了貓纏著紗布蜷縮在我身邊,肚子里發(fā)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
我動了動,它立馬睜開眼睛在我手臂上舔了舔,舔完后又蜷縮在那里繼續(xù)熟睡。
我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在客廳里面轉(zhuǎn)了一圈,最終輕輕走到臥室門口,伸出手將門打開。
臥室里面靜悄悄的,床上躺著一個人,房間里面滿是藥味。
昨天到現(xiàn)在我一直以為自己做夢,直到現(xiàn)在確認(rèn)他還在,我才知道這一切不是夢。
我一步一步走到他身邊,他還在垂眸熟睡中,臉色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一些,正呼吸平靜躺在那張滿是櫻桃小丸子的床罩中,覺得畫面滑稽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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