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因為沒資格
會到許深霖公寓的時候,保姆已經(jīng)做好飯在等我,我向來胃口不大隨便吃了幾口便將手中的筷子放下,那保姆還在為了那天說的話而戰(zhàn)戰(zhàn)兢兢,目光有些閃躲的。
我吃完飯她收拾好廚房所有的一切才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我開電視看了一會兒,覺得回聲真是大的出奇,卻依舊看到半夜十點,外面又不厭其煩下了下雨。
這段時間天氣總是反反復(fù)復(fù),雨水多的出奇,像是要把今年秋天所有的雨全部都下光了一般了。
十一點到達(dá)后,許深霖還是沒有回來,電視里的黃金檔已經(jīng)悉數(shù)過去,只剩下一些人氣并不好的午夜檔正在要死不活的播放著,我起身想去睡覺,公寓里的電話便在這個時候響起。
我猜測著是誰,因為擔(dān)心自己說不出話來去接電話會有些尷尬,畢竟這是許深霖的家,不會有人打電話來找我的。
我一直坐在那里聽著電話聲音從尖銳到平復(fù),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
座機再次回蕩在空蕩寂寥的房間里,我不得不起身接聽了電話,接聽之時那邊也沒有人說話,我在電話話筒那里輕輕敲了兩下,那端才說了一句,是我。
他說,今晚我可能不回來,你早點休息。
電話中再次沉默,他又道,記的留一盞小燈。
說完,便再次把電話掛斷,我手中拿著發(fā)出嘟嘟聲音的電話發(fā)愣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就是覺得自己腦袋里空蕩蕩的,仿佛像是被人搬得空空的房子,說句話都回旋著回聲。
我不應(yīng)該懷疑他,因為我沒資格,就算他今天是去會所花天酒地左擁右抱都和我沒關(guān)系。
我這樣想著便將電話放了回去,轉(zhuǎn)身將客廳里的幾盞燈全數(shù)都關(guān)閉,回到臥室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便開始睡覺,這一夜注定是無眠,早上起來保姆已經(jīng)來做早餐了。
房間還是空蕩蕩的,他沒有回來。
我一個人坐在長長的桌子前吃著早餐,吃完后,保姆收拾好桌子我誰都沒有通知一個人出門逛了逛。
其實也沒什么好逛的,以前我的生活本來就單調(diào),那時候還有蘇茜陪著我逛逛街,而現(xiàn)在卻連找個人逛街都沒有。
看到個很有特色的書店便推門走了進(jìn)去,初冬來了,外面梧桐樹枝上的光禿禿的露在那里,可書店里面卻特別的暖和,里面散發(fā)著一陣濃濃的咖啡香味。
這間書店并不大,顧客的年齡層次一半都是白領(lǐng)或者年輕的小女孩子,裝飾風(fēng)格也很韓式,淡藍(lán)色的墻壁上畫著穿格子襯衫的大比熊,畫風(fēng)幼稚,卻又透露著一份天真。
我在里面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看的,忽然在媽媽專欄看到一本熟悉的封面,是本媽媽必讀品,我記得這本書以前宋濂懷孕的時候天天捧在手中看,連吃飯都不肯離手。
里面寫的是懷孕十二周的母親該如何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和注意事項,宋濂當(dāng)初還興致勃勃的拿到我房間和我講解,說是提前為我補一下知識。
可現(xiàn)在呢?
我手指下意識的想要撫摸那本書,忽然有一雙比我預(yù)先伸了過去,我楞了一下,那本書便已經(jīng)到了她手中。
我抬頭看了一眼,面目有些熟悉,正是那天在墓地遇見的女人,林安航現(xiàn)任的未婚妻。
她手中拿著那本書,眼神溫暖的看向呆滯的我對著我笑道,你也喜歡這本書嗎?我是聽朋友介紹過來的。
她低頭打量我身形幾眼說,你的寶寶幾個月啦?看起來還沒顯懷哦。
我動了動嘴唇,最終打了個收拾告訴她我沒有懷孕,她皺著眉頭有些不解的看向我,大概是聽不懂,我收回手勢最終放棄對著她搖搖頭,轉(zhuǎn)身就想走。
可在轉(zhuǎn)身那一刻,正好看見推門而入的林安航,他臉上正帶著笑意在看到站在他未婚妻旁邊的我后,笑意一頓,表情一瞬間便僵硬了下來。
我想象過無數(shù)次我和林安航再次相遇的場景,可在這樣的情況下相遇,多少有些尷尬,他推門的動作楞在那里,我站在那里沒動。
身邊的女人將翻開幾頁的書忽然一盒,像只快樂的小鳥一樣奔向林安航,語氣甜蜜的說,安航,你怎么停了這么久的車。
林安航這才將自己僵硬的臉稍微柔和了一點面對他的未婚妻,說,剛才地下室的停車場滿了,找了個小區(qū)停的。
那女人點點頭,我站在那里看著他們許久,本來想要裝作不認(rèn)識,漠然從他們身邊別過去。
畢竟我和林安航之間已經(jīng)都是過去式,再也不用說一些別的什么,事實本來就是這樣殘酷,雖然心里總會介懷,可生活是他自己的,沒打算和他在一起,任由他找的是誰。
沒想到剛走了兩步,心里想到蘇茜難免覺得有些不痛快看了他一眼,我不明白他懂不懂我那眼神。
他攬著那懷孕的女人沒敢看我,我拉開門便走了出去,走了不遠(yuǎn)在外面等了一會車,冷風(fēng)吹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骨頭都是冷的徹骨。
這條街上的士向來冷清,等了差不多十分鐘沒有攔到車,便打算沿著這條路走去別的地方攔,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可剛走兩步感覺身后有人喊了我一聲,我腳步一頓回過頭來,便看到本來緊閉的書店門口站著林安航,他穿著一個黑色大衣。
那黑色的呢子大衣還是很多年前我?guī)退馁I的,他鼻頭凍的通紅看到我站在那里,便邁開腿快速的像我奔了過來,跑動的時候帶動嘴邊一片霧氣。
他喘著氣停在我面前,我默不作聲的看著他,他喘息不平的看向我,第一句便是,我想和你聊聊。
我看向他身后的圖書館,他像是看出我眼神里面想要表達(dá)的是什么一般,解釋著說,溫寧正在看書,我已經(jīng)和他打過招呼了。
原來那女人叫溫寧,和我和蘇茜的名字都不一樣,溫寧溫寧,聽上去就讓人覺得朗朗上口溫婉端莊。
是個好名字,真是便宜林安航了。
我點點頭,他跑去提車,沒過多久車子便停在我面前,看了一下,車子車身線條流暢是寶藍(lán)色的,最重要前面不再是千篇一律兩個疊一起,而是一輛低調(diào)又內(nèi)斂的雷克薩斯。
林安航終于把他那輛大眾換了。
我笑了兩下,林安航被我那樣的笑意笑的有些發(fā)毛,但還是沒有說話,為我將車門拉開我理所應(yīng)當(dāng)彎身坐了進(jìn)去。
一路上我們都是沉默,直到他將車子停在一家靠近馬路邊的半島咖啡前。
他依舊最先下車為我拉開車門,林安航比以前紳士多了,在我還沒有和他離婚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會為了這些小事為我鞍前馬后,該干嘛干嘛,現(xiàn)在他變得這樣體貼我難免在心里感嘆一句,我和蘇茜都不是那一個能夠?qū)⑺淖兊娜恕?br/>
我們進(jìn)入了咖啡廳,他點了兩杯咖啡,從頭到尾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看著我臉色,他看我一直沒有說話以為我現(xiàn)在在生氣。
他應(yīng)該還不知道我變成了啞巴吧。
林安航手中握著咖啡杯,反復(fù)的轉(zhuǎn)了許久,他抬起頭來正式看向我說,文靜,我知道是我失約了,剛才懷孕的女人叫溫寧,是我現(xiàn)在的未婚妻,我們我們。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我們打算下個月結(jié)婚,或許這個消息對于你來說會有點驚訝,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為因為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說,五年之約是我失約在先,我想說句對不起,可文靜我已經(jīng)不年輕了,我等不了那么久。
他說完,眼睛再次低了下去,我靜靜的看著他,從桌上拿著一支筆和茶水單在上面寫了一句話,你不用驚訝,我現(xiàn)在嗓子有點問題說不出話來,林安航,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和溫寧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xiàn)在孩子大概有三四個月了,在三四個月前的那時候我記得你還拿著戒指在向我求婚。
他看著我寫的字楞了許久,才緩緩抬頭看向我說,你的嗓子...
我目光帶著刺一樣看向他,他也沒在糾結(jié)我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反而是有些心虛的說,那時候我向你求婚你拒絕了我,有很長一段日子我生活過的很頹廢,每天基本上沒什么心情上班,你也知道我們局里的溫局長一直都挺照顧我提拔我的,上次有一天他生日請我們局里所有人吃飯,溫寧也跟著來了,我喝了太多的酒是溫局長叫溫寧將我送回去的,喝醉了醒來的時候身邊就躺著溫寧,沒過多久溫寧告訴我懷孕了,我也是沒有辦法,你知道他是我上司,并且溫寧懷了我的孩子。
如果我沒算錯的話,那時候我拒絕了林安航,他正好已經(jīng)和許深霖勾搭上了,他一個小小的副處長憑什么一個局長會讓自己的女兒親自送他回家。
這其中是些什么貓膩大概他心里也明白。
wap.xbiqugu.la,